第三十八章 父子争吵
晚饭时分，厨房内，田莉莉和董存善媳妇儿正忙得做饭。只见，董存善媳妇在水池边洗菜，田莉莉站在锅边，手中拿着炒菜勺，观察着锅中的菜籽油，但见锅中油翻滚冒烟，田莉莉熟练地从菜墩上抓起一把瘦肉，扔进锅内，随着“刺啦”一声响，锅内冒出一股白色的水蒸气。田莉莉不紧不慢搅动炒菜勺，锅和炒菜勺碰撞的声音悦耳动听，人间烟火气的味道，飘满整个厨房。田莉莉看着瘦肉炒得差不多了，她再放一点酱料，葱花，酱油之内的东西，翻炒均匀，最后放入青辣椒，翻炒几下，一盘青椒炒肉丝出锅。
董汉清回家，一家人肯定得吃点好的。田莉莉只见案板上放着董汉最爱吃的红烧肉，清蒸鲫鱼，另外土豆丝，青椒炒肉丝已经出锅，再炒两个菜，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五六人个人，弄这几个菜，不算丰盛，也可以了。
婆媳俩正在厨房忙碌，她们却不知道，在客厅内，董存善和董汉清父子俩却炒的不可开交。随着董存善使劲摔出一个茶杯，随着一声玻璃水杯破裂的声响，客厅内也陷入了沉默。
董存善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等他吸了几口烟以后，又张嘴说道：“咱家的钱也不是树叶，也经不起折腾。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
董汉清抬头看着他爸，说道：“爸，县城的房子，你说是给我买的，我装修房子也没有错吧？”
董存善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自己儿子说道：“是没有错，但装修房子也要看是啥时候吧？再说了，县城那房子，就是装修了，也没人住。钱是用来周转的，你不知道？”
“房子装修了，我和莉莉去住。”
“狗杂种，你们刚结婚不久，就想扔下我老两口不管是吧？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去借，你们能借出两万来，就算你有本事。”董存善气冲冲的说完这话，掐掉烟头，起身就要出去。
这时，田莉莉却走进客厅说道：“爸，吃饭了！”田莉莉刚说完这话，再一看地面，感觉气氛不多。她忙拿来扫把、簸箕把客厅扫了扫，又拿来拖布拖了一下。
正在田莉莉忙着干活当中，董汉清却大声说道：“借就借，我就不信借不来两万块钱。”
田莉莉停下了手中的活，客厅内寂静无声。
饭菜已经弄好，厨房内再没有了声响。董存善媳妇正在厨房，把所有炒好的菜，放到一个大盘子里端出来，却被董汉清的这一嗓子吓得忙跑到客厅。
她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董存善骂儿子呢，她开口说道：汉清刚回家，你是那根筋不多，有啥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董存善盯着他媳妇儿指着董汉清说道：“你问他，他又在打钱的注意！这家有多少金银搬不完，需要这么折腾？”
董存善媳妇儿一听这，转身问她三儿子汉清：“汉清，你要钱干啥？”她知道，汉清要钱肯定要得多，如果是一两千块钱，他爸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
董汉清对他妈说：“我要装修县城的房子，有错吗？”
董存善媳妇儿一听要装修县城的房子，也为难了。她知道，汉清结婚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农历二月份又给田莉莉爹田有财借了两万，现在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前段时间给鸡买饲料差点钱，还是在朋友跟前借的。
董存善媳妇儿劝导地说：“汉清，听我的。我们县城的房子暂时不装修，等过段时间家里稍微宽裕点了再说。”
董汉清现在是猪油迷了心，啥都听不进去了。他对他妈吼道：“你们守着那钱干啥？又不能下崽。不给算了，我去借！”他转身走出客厅。董汉清走出客厅门后，又返回来对着他爸说道：“你放心，我借的钱，不让你们还。”
不一会儿，只听见大门“呯”地一声巨响，董汉清走出了家门。
董汉清走了，家里只留下董存善两口子和田莉莉三人。
这时，田莉莉默默走出客厅，她弄了一大碗饭，放到了案板上。这是给大傻董汉平准备的，大傻董汉平从不上桌吃饭的。
他给董汉平弄了一大碗饭后，又走到客厅。她看到董存善两口子，各自坐在沙发生上生闷气。田莉莉对着董存善两口子说：“爸，妈，吃饭了。咱先吃饭吧！”
董存善从鼻子中发出一个字“嗯！”就站了起来。而董存善媳妇儿却转头，猛地盯着田莉莉厉声说道：“我家汉清变成这样，都是你教唆的。”
田莉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后却觉得委屈，她心里觉得难过，转身走出客厅，随即梨花带雨，留下了眼泪。田莉莉直接走进卧室，猛地扑倒在床，泪眼汪汪。
田莉莉走出客厅了。董存善看着她媳妇儿质问道：“你会不会说话？你别再给家里舔乱好不好！”他说完这话，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董存善媳妇听到这话，也大声嚷嚷道：“我舔啥乱了，不是为了莉莉，咱家能成这样吗？彩礼十万，田莉莉她又不是啥金枝玉叶？就是金枝玉叶也不值这个钱。她爹还不知足，又拿去两万，她田莉莉家就是个无底洞……”
董存善媳妇儿是越说越来劲儿，她把这几个月觉得委屈的事，不管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
董存善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几步走到他媳妇儿眼前，对着脸就是一巴掌。
董存善媳妇，挨了一巴掌。捂着脸，低着头，跑出客厅。只听见一个家内“喔喔喔、喔喔喔”地哭泣声。
董存善气的已经瘫软在沙发上，他也不知道日子会过成这样。儿子回家本是件高兴的事，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黑夜笼罩着大地，按照平时，董存善家在这个时候，一定是灯火通明，可今晚却黑灯瞎火，家里静得可怕。谁也不知道大傻董汉平是啥时候走进厨房的，这时却隐约看见大傻董汉平，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嘴里吱吱呀呀，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摸进厨房。他去放空碗，却不知道开灯。他把空碗放进了装满饭菜的大盘子里，只听到啪嗒一声，这傻子手又一抬，随后只听见，叮里咣啷，霹雳啪嚓，一陈响动。
这一响动，惊得家人同时，在不同地方跑进厨房。田莉莉是第一个跑进厨房的，她开灯以后发现，她们辛苦做的饭菜，全部掉在了地方。厨房内，各种菜品混成一堆，油汤四散，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厨房狼藉不堪，落在地面的菜盘子，碟碗，现在变成大小不一的瓷器片。这些瓷器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具具死尸，让人看着心疼又可惜。
董存善媳妇看到这一幕，吃惊地“啊呀！”叫一声，然后推开田莉莉。她走进厨房，拉着大傻汉平向门口走了几步，只见董汉平的裤腿、鞋，上面占满了油渍及饭菜。
大傻董汉平嘴里咿咿呀呀，双手指指点点，刚要走出厨房，却让董存善媳妇拦住，她对着田莉莉说道：“站着干啥呢？去拿双干净的鞋。”
田莉莉听到这才回过神来，她忙取来鞋，又拿来一条毛巾，递给了董存善媳妇儿。
董存善媳妇接过毛巾，先把大傻汉平的裤腿擦干净，再把裤子编上去一点，脱鞋，擦脚，穿鞋，这些做完后，才让董汉平大傻走出厨房。
董存善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有气无力的，啪嗒、啪嗒，走进自己的睡窝，蒙头和衣而睡了。
掉在地面上的饭是不能吃了。田莉莉自觉地拿来扫把、簸箕和一个泔水桶。她先把碎碗碟的瓷片弄在一起，然后用扫把把饭菜扫到簸箕里，倒进泔水桶里。
董存善媳妇儿看着田莉莉在打扫，她也走了。厨房内只剩下田莉莉一人，她默默地打扫，细心的打扫。
搞破坏容易，收拾却要下大功夫。擦、洗、拖、抹等，这一道道工序，干下来，田莉莉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等这些东西收拾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田莉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厨房。她打了一盆热水，刚要洗脸，却听见董存善卧室的门开了。只听到董存善对田莉莉说：“汉清回来了没？”
莉莉一脸茫然，她说道：“不知道，我去看看。”她走进她卧室，见没人，又走出来，说道：“爸，还没回来呢，我给他打电话吧！”
董存善却说：“别打了，汉清手机关机。”他说完这话又走进他的卧室了。
田莉莉能说啥，她去外面找是不可能了，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她只能在家里等。
田莉莉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焦急万分。躺着躺着，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爬起，走出大门口，向四周张望。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又走进家门，回到卧室。就这样，田莉莉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好几趟。时间过得越久，她心里越不踏实，越担心董汉清。
凌晨一点左右，只听见大门，哐当一声。田莉莉忙起身，急忙踩着拖鞋，走到大门口。只见董汉清一只手扶着门框，前后晃荡，就要倒下，看样子董汉清喝了不少酒。
田莉莉忙扶起董汉清，突然，董汉清一个弯腰，刚好爬在了田莉莉胸前，再随着一个打嗝声，田莉莉的胸前一股热流流过，空气中飘散着酒水刺鼻的味道。董汉清吐了田莉莉一身。
刺鼻的味道催得田莉莉干呕了几下，然后他忍着，把董汉清扶着上楼，给自己换衣服，给董汉清，洗漱，又忙了好一阵。等一切弄好，她刚想要出去收拾一下大门口的呕吐物。却听到董汉清说：“狗屁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莉莉，田莉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借不到钱，居然没一个人给我借钱。”
董汉清说完这话，拉开被子，又艰难的坐起，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那是我结拜兄弟，我现在就去他家借钱。”
田莉莉看着醉成这样的董汉清说道：“早点睡吧！明天去好不好，等明天了你再去！”
只见董汉清身子一斜，向前一扑，董汉清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又吐了，这次吐得是翻江倒海，搜肠刮肚，这吐的跟金刚葫芦娃水娃有一拼。
瞬间，满卧室的臭味，就如走进了农村的旱厕，又如众多的酸辣粉和臭豆腐来聚会。
再勤快的人，一直这样，谁能受得了。受不了又能怎样？田莉莉不收拾，还有谁能收拾？
田莉莉看到此景，闻到这味，急忙跑出卧室，干呕吐了一会儿。她站着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她再次走进卧室，忍着臭味，收拾自己卧室，随后又收拾大门口董汉清吐的东西。
这一晚，也不知道田莉莉收拾到了几点，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累爬下了，收拾打扫完后，倒床就睡着了。
早晨，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田莉莉闻到了饭香，她醒了。她迷迷瞪瞪，拿出手机一看，已是早晨九点。她立即起床，走到餐桌，他看见，董汉清一人吃着酸菜拌汤，眼前还有一盘菜。她再走到厨房，却是冷锅冷灶。
田莉莉心一下子冷了。她走出厨房，走到董汉清身旁冷冷地问道：“你爸，你妈呢？”
董汉清吃着饭说道：“都到鸡场去了。”
“呵呵！你家里人，就没把我当一家人看。”田莉莉心疼的说出了这句话。
董汉清也知道自己家人做的不对，主要是他妈做的不对，所以他没有接田莉莉的话茬，而他却说：“我带你去赶集吧，今天沙湾赶集，随带，你回娘家看看。”
田莉莉对自己的娘家已经伤透了心，她说道：“赶集可以，但我沙湾没有娘家。”
“好了，走吧！我去沙湾还有别的事呢？现在我两口子的大事是借钱装修房子。”董汉清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田莉莉走出了家门。
他们要去谁家借钱？谁又能把钱借给董汉清呢？钱难挣，屎难吃，借钱时候装孙子。我们拭目以待吧！
董汉清回家，一家人肯定得吃点好的。田莉莉只见案板上放着董汉最爱吃的红烧肉，清蒸鲫鱼，另外土豆丝，青椒炒肉丝已经出锅，再炒两个菜，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五六人个人，弄这几个菜，不算丰盛，也可以了。
婆媳俩正在厨房忙碌，她们却不知道，在客厅内，董存善和董汉清父子俩却炒的不可开交。随着董存善使劲摔出一个茶杯，随着一声玻璃水杯破裂的声响，客厅内也陷入了沉默。
董存善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等他吸了几口烟以后，又张嘴说道：“咱家的钱也不是树叶，也经不起折腾。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
董汉清抬头看着他爸，说道：“爸，县城的房子，你说是给我买的，我装修房子也没有错吧？”
董存善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自己儿子说道：“是没有错，但装修房子也要看是啥时候吧？再说了，县城那房子，就是装修了，也没人住。钱是用来周转的，你不知道？”
“房子装修了，我和莉莉去住。”
“狗杂种，你们刚结婚不久，就想扔下我老两口不管是吧？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去借，你们能借出两万来，就算你有本事。”董存善气冲冲的说完这话，掐掉烟头，起身就要出去。
这时，田莉莉却走进客厅说道：“爸，吃饭了！”田莉莉刚说完这话，再一看地面，感觉气氛不多。她忙拿来扫把、簸箕把客厅扫了扫，又拿来拖布拖了一下。
正在田莉莉忙着干活当中，董汉清却大声说道：“借就借，我就不信借不来两万块钱。”
田莉莉停下了手中的活，客厅内寂静无声。
饭菜已经弄好，厨房内再没有了声响。董存善媳妇正在厨房，把所有炒好的菜，放到一个大盘子里端出来，却被董汉清的这一嗓子吓得忙跑到客厅。
她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董存善骂儿子呢，她开口说道：汉清刚回家，你是那根筋不多，有啥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董存善盯着他媳妇儿指着董汉清说道：“你问他，他又在打钱的注意！这家有多少金银搬不完，需要这么折腾？”
董存善媳妇儿一听这，转身问她三儿子汉清：“汉清，你要钱干啥？”她知道，汉清要钱肯定要得多，如果是一两千块钱，他爸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
董汉清对他妈说：“我要装修县城的房子，有错吗？”
董存善媳妇儿一听要装修县城的房子，也为难了。她知道，汉清结婚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农历二月份又给田莉莉爹田有财借了两万，现在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前段时间给鸡买饲料差点钱，还是在朋友跟前借的。
董存善媳妇儿劝导地说：“汉清，听我的。我们县城的房子暂时不装修，等过段时间家里稍微宽裕点了再说。”
董汉清现在是猪油迷了心，啥都听不进去了。他对他妈吼道：“你们守着那钱干啥？又不能下崽。不给算了，我去借！”他转身走出客厅。董汉清走出客厅门后，又返回来对着他爸说道：“你放心，我借的钱，不让你们还。”
不一会儿，只听见大门“呯”地一声巨响，董汉清走出了家门。
董汉清走了，家里只留下董存善两口子和田莉莉三人。
这时，田莉莉默默走出客厅，她弄了一大碗饭，放到了案板上。这是给大傻董汉平准备的，大傻董汉平从不上桌吃饭的。
他给董汉平弄了一大碗饭后，又走到客厅。她看到董存善两口子，各自坐在沙发生上生闷气。田莉莉对着董存善两口子说：“爸，妈，吃饭了。咱先吃饭吧！”
董存善从鼻子中发出一个字“嗯！”就站了起来。而董存善媳妇儿却转头，猛地盯着田莉莉厉声说道：“我家汉清变成这样，都是你教唆的。”
田莉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后却觉得委屈，她心里觉得难过，转身走出客厅，随即梨花带雨，留下了眼泪。田莉莉直接走进卧室，猛地扑倒在床，泪眼汪汪。
田莉莉走出客厅了。董存善看着她媳妇儿质问道：“你会不会说话？你别再给家里舔乱好不好！”他说完这话，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董存善媳妇听到这话，也大声嚷嚷道：“我舔啥乱了，不是为了莉莉，咱家能成这样吗？彩礼十万，田莉莉她又不是啥金枝玉叶？就是金枝玉叶也不值这个钱。她爹还不知足，又拿去两万，她田莉莉家就是个无底洞……”
董存善媳妇儿是越说越来劲儿，她把这几个月觉得委屈的事，不管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
董存善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几步走到他媳妇儿眼前，对着脸就是一巴掌。
董存善媳妇，挨了一巴掌。捂着脸，低着头，跑出客厅。只听见一个家内“喔喔喔、喔喔喔”地哭泣声。
董存善气的已经瘫软在沙发上，他也不知道日子会过成这样。儿子回家本是件高兴的事，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黑夜笼罩着大地，按照平时，董存善家在这个时候，一定是灯火通明，可今晚却黑灯瞎火，家里静得可怕。谁也不知道大傻董汉平是啥时候走进厨房的，这时却隐约看见大傻董汉平，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嘴里吱吱呀呀，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摸进厨房。他去放空碗，却不知道开灯。他把空碗放进了装满饭菜的大盘子里，只听到啪嗒一声，这傻子手又一抬，随后只听见，叮里咣啷，霹雳啪嚓，一陈响动。
这一响动，惊得家人同时，在不同地方跑进厨房。田莉莉是第一个跑进厨房的，她开灯以后发现，她们辛苦做的饭菜，全部掉在了地方。厨房内，各种菜品混成一堆，油汤四散，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厨房狼藉不堪，落在地面的菜盘子，碟碗，现在变成大小不一的瓷器片。这些瓷器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具具死尸，让人看着心疼又可惜。
董存善媳妇看到这一幕，吃惊地“啊呀！”叫一声，然后推开田莉莉。她走进厨房，拉着大傻汉平向门口走了几步，只见董汉平的裤腿、鞋，上面占满了油渍及饭菜。
大傻董汉平嘴里咿咿呀呀，双手指指点点，刚要走出厨房，却让董存善媳妇拦住，她对着田莉莉说道：“站着干啥呢？去拿双干净的鞋。”
田莉莉听到这才回过神来，她忙取来鞋，又拿来一条毛巾，递给了董存善媳妇儿。
董存善媳妇接过毛巾，先把大傻汉平的裤腿擦干净，再把裤子编上去一点，脱鞋，擦脚，穿鞋，这些做完后，才让董汉平大傻走出厨房。
董存善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有气无力的，啪嗒、啪嗒，走进自己的睡窝，蒙头和衣而睡了。
掉在地面上的饭是不能吃了。田莉莉自觉地拿来扫把、簸箕和一个泔水桶。她先把碎碗碟的瓷片弄在一起，然后用扫把把饭菜扫到簸箕里，倒进泔水桶里。
董存善媳妇儿看着田莉莉在打扫，她也走了。厨房内只剩下田莉莉一人，她默默地打扫，细心的打扫。
搞破坏容易，收拾却要下大功夫。擦、洗、拖、抹等，这一道道工序，干下来，田莉莉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等这些东西收拾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田莉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厨房。她打了一盆热水，刚要洗脸，却听见董存善卧室的门开了。只听到董存善对田莉莉说：“汉清回来了没？”
莉莉一脸茫然，她说道：“不知道，我去看看。”她走进她卧室，见没人，又走出来，说道：“爸，还没回来呢，我给他打电话吧！”
董存善却说：“别打了，汉清手机关机。”他说完这话又走进他的卧室了。
田莉莉能说啥，她去外面找是不可能了，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她只能在家里等。
田莉莉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焦急万分。躺着躺着，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爬起，走出大门口，向四周张望。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又走进家门，回到卧室。就这样，田莉莉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好几趟。时间过得越久，她心里越不踏实，越担心董汉清。
凌晨一点左右，只听见大门，哐当一声。田莉莉忙起身，急忙踩着拖鞋，走到大门口。只见董汉清一只手扶着门框，前后晃荡，就要倒下，看样子董汉清喝了不少酒。
田莉莉忙扶起董汉清，突然，董汉清一个弯腰，刚好爬在了田莉莉胸前，再随着一个打嗝声，田莉莉的胸前一股热流流过，空气中飘散着酒水刺鼻的味道。董汉清吐了田莉莉一身。
刺鼻的味道催得田莉莉干呕了几下，然后他忍着，把董汉清扶着上楼，给自己换衣服，给董汉清，洗漱，又忙了好一阵。等一切弄好，她刚想要出去收拾一下大门口的呕吐物。却听到董汉清说：“狗屁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莉莉，田莉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借不到钱，居然没一个人给我借钱。”
董汉清说完这话，拉开被子，又艰难的坐起，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那是我结拜兄弟，我现在就去他家借钱。”
田莉莉看着醉成这样的董汉清说道：“早点睡吧！明天去好不好，等明天了你再去！”
只见董汉清身子一斜，向前一扑，董汉清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又吐了，这次吐得是翻江倒海，搜肠刮肚，这吐的跟金刚葫芦娃水娃有一拼。
瞬间，满卧室的臭味，就如走进了农村的旱厕，又如众多的酸辣粉和臭豆腐来聚会。
再勤快的人，一直这样，谁能受得了。受不了又能怎样？田莉莉不收拾，还有谁能收拾？
田莉莉看到此景，闻到这味，急忙跑出卧室，干呕吐了一会儿。她站着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她再次走进卧室，忍着臭味，收拾自己卧室，随后又收拾大门口董汉清吐的东西。
这一晚，也不知道田莉莉收拾到了几点，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累爬下了，收拾打扫完后，倒床就睡着了。
早晨，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田莉莉闻到了饭香，她醒了。她迷迷瞪瞪，拿出手机一看，已是早晨九点。她立即起床，走到餐桌，他看见，董汉清一人吃着酸菜拌汤，眼前还有一盘菜。她再走到厨房，却是冷锅冷灶。
田莉莉心一下子冷了。她走出厨房，走到董汉清身旁冷冷地问道：“你爸，你妈呢？”
董汉清吃着饭说道：“都到鸡场去了。”
“呵呵！你家里人，就没把我当一家人看。”田莉莉心疼的说出了这句话。
董汉清也知道自己家人做的不对，主要是他妈做的不对，所以他没有接田莉莉的话茬，而他却说：“我带你去赶集吧，今天沙湾赶集，随带，你回娘家看看。”
田莉莉对自己的娘家已经伤透了心，她说道：“赶集可以，但我沙湾没有娘家。”
“好了，走吧！我去沙湾还有别的事呢？现在我两口子的大事是借钱装修房子。”董汉清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田莉莉走出了家门。
他们要去谁家借钱？谁又能把钱借给董汉清呢？钱难挣，屎难吃，借钱时候装孙子。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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