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小院饭局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董存善怕在这个节骨眼见到的人，好巧不巧这人还真出现了。
这人从大巴车上下来，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喜笑颜开站着的董存善。但他并不知道，董存善看见他如同看见了瘟神，转头像个缩头乌龟慌忙离开了。这人以为董存善没有看见他，没有认出是他，他急匆匆扛上行李，跑到董存善眼前，欣喜地叫道：“姑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东。
王东自农历七月出门打工，已经半年之久了。他先去了兰州，在兰州呆了一段时间后，本打算去XJ摘棉花，可在中途遇到了几位好有，年轻人好热闹，聚堆。他们一商量，觉得去XJ摘棉花只能挣几个月钱，还不如去山西，做一名挖煤工人，最主要是挖煤工资高，来钱快。
王东到了山西后踏实干了起来，在外的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想念着田莉莉。可惜，他临走时，他妈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机，这导致他和老家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后来他挣了钱，又买了一部手机，却办了一张山西的电话卡。有了电话的王东第一时间，并满怀期待的给他妈打电话，他妈一看是山西的号，以为是咋骗电话，直接挂断并拉黑了，此后再也打不进去。
王东在山西打工的那几个月里，他给田莉莉也写过几次信，却总是石沉大海，等不来回信。王东这次回家，到县城后，去找袁小霞，但袁小霞已经不在那家餐馆干了。
县城他租的房子出门前已经退租，他回家后，没地方去，只能回董家庄，他心里想着，先住在董存善他姑父家。
无爹无娘的孤儿，按理来说，董家庄除了他的三间房，再没有牵挂，他都没必要回家，但他一直牵挂着田莉莉。虽然他现在回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但他还想着，等他挣够十万就可以迎娶田莉莉，和田莉莉一起过两人世界。他想到这，心里就美滋滋的。
在这个世界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往好处想，王东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并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董存善是他姑父，也是他唯一的亲戚，他想他姑父一定会帮助他的。他还想着，回家后，可以先住在他姑父家，没想到他刚下车就碰见他姑父了。
董存善是王东唯一的亲戚，这不假。但董存善也是董汗清的爹，自己儿子都没结婚呢，他怎么可能为了王东，让自己的儿子打光棍？
王东见到董存善显得格外亲切。他下车后，急忙跑到董存善眼前，欣喜地叫了一声姑父，并放下包，弯腰从包里拿出一斤上好的茶叶，和两条飞天兰州香烟，笑着递到董存善眼前。
董存善见到王东，因自己做了亏心事，又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想逃，王东却已经走到自己眼前，他躲是躲不掉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王东手中的东西，没有接，只是尴尬的问王东：“你咋回来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东西你收着，心意我领了。”
他说完这话就要走，王东却拦在董存善身前笑着说：“姑父，你拿着吧，东西虽然不贵，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董存善接过茶和烟，弯腰又装进了王东的包里。王东见此，又拿出来递给董存善，他俩为了这点东西，来回推让着，最后，王东还是没能扭过董存善。
董存善坚持把东西放回包后，做贼心虚的他问王东：“你不是住在县城吗？你怎么回来了？”
王东听到董存善这么说，猛地一愣，然后说道：“姑父，我租的房子早退了。我也不在县城开黄包车了？”
董存善尴尬得一笑说道：“这个我～～哈哈哈，那你啥时候回县城啊？咱俩也见了，要不你先就回县城吧，等我有时间了，叫几个人把你那房子收拾一下，你再回来。”
轮到王东尴尬了，他本想着今晚住在他姑父家。没想到，董存善下了逐客令。王东犹豫了会，他再次强调地说：“姑父！我去县城没地住，回县城就得住旅馆。快过年了，我想在家里待几天”
董存善一听这，已经顾上面子了。他知道王东在家待几天的意思就是想见田莉莉。董存善能让王东现在见到田莉莉吗？他不能，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对田莉莉还念念不忘？”
王东默认了，他就是对田莉莉念念不忘，他回家的目的也就是想见田莉莉。他除了田莉莉，在老家已经了无牵挂了。
董存善看着王东又说道：“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莉莉要结婚了。”
王东听到这话，如晴天霹雳，他眼睛挣得大大的，用难以接受的眼神望着董存善问道：“莉莉要结婚？莉莉跟谁结婚？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真爱，莉莉她说过，会等我的。这个绝对不可能！”王东说最后几句话是已经情绪激动，声音也提得很高。
董存善把话已经把说到这份上，也就没必要隐瞒了。他说道：“王东，我也知道你对田莉莉是真心的，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吧，你们过得了，田莉莉她爹田有财那一关吗？回县城吧！”
王东立即弯腰，打开眼前的包，拿出两叠钱说道：“姑父，你再帮帮我，给莉莉她爹说说情，我几个月就攒了两万。再过一年半载，我会攒够十万的。”
董存善看着王东手中的钱，哈哈笑了。他说道：“等你攒够十万元，黄花菜都凉了。你知道莉莉和谁结婚吗？是和你三哥汗清！”
王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表情显得僵硬。他此刻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他都不敢相信，董存善说的是真的。他呆立在原地，看着董存善，再转头看着董存善家门前挂的红灯笼，门框上的红对联，还有那醒目的红双喜，他崩溃了。
他猛地抬脚去踢董存善，发疯似的去打董存善，而董存善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王东猛然踢出的一脚。
王东没能踢到、打到董存善。这么一闹却引起了给董存善家帮忙的众人。这些人看着情况不对，过来拉架。
只见有两人，跑过来，各自驾起王东的两只胳膊。又有一人快速窜过来，猛地抬起王东的腿，三个合力把王东抬起，一直抬到了公路边。王东在这三人的控制下使劲挣扎着，也大声叫骂着。等这几人把王东半拉半扯弄到离董存善家很远的地方，他们才放手。
王东刚被放到地上，他又疯狂地撒腿奔向董存善家。这时有一人，从王东眼前而过，顺手又猛得把王东抱住并说道：“王东！有啥深仇大恨，非要等到人家儿子结婚你闹。”
王东气急败坏地说：“他董存善就不是人，我的女朋友和他儿子要结婚了，这是夺妻之恨。”
这时，有一个老者说：“啥叫夺妻之恨，现在这社会，结婚的女人，为了钱财离婚的多的是，何况你们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孩子认命吧！”
王东听到这，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他坐在地上一个劲的骂董存善。这时，有一人扛着王东的行李，扔到了王东眼前，说道：“这是村长让我拿给你的。”
这人说完这话就走了，其他人也走了。王东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去哪？又不知道干啥？
腊月寒冬，再有几天就过年了，王东现在去打工也不现实。他骂了一会儿董存善，骂累了，没意思了。他扛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自己的那个破家。他想得是，先把东西放到家里，然后他要去沙湾，去田莉莉家，他要当面找田莉莉问个清楚。
他刚走进自己家门，猛地回忆起田莉莉以前说的：破家值万贯。看着自家小院发黄的杂草，心凉了半截。他再次想起，田莉莉的身影，他走进他和田莉莉打扫的那间房间，呆呆地站了会，随后他走到床边，一把揭开床上面盖的塑料布，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床上。
此后他攥紧拳头，下定决心，他要去找田莉莉。他几步走到自家小院，却见门口进来两人。
王东盯着从家门口进来两人，似曾相识，猛得回想起，是自己的发小。只见这两人，一人手里拎着两瓶酒，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
王东心想，这两人虽然是发小，但自从他跟他妈去了继父家以后，就再没有来往过，王东想，他们来干啥？
这两人进得王东家后，对王东很是热情，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他们三人站在小院中间寒暄几句后，问王东，这是去哪？
王东说了自己的想法。有一人却说：“老朋友见面，我们把酒菜都拿来了，你就要走？”
王东被这句话问得尴尬了。
随后又有一人问王东，今晚住哪？
王东说：“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也没地方去，先住在这破房子里。”
这两人一听王东先住这，立即说道：“我们找些弟兄，帮忙一起收拾收拾。”
只见一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他对王东说道：“王东，过会儿，就有朋友来，我们先坐着吃点，喝点。”
王东听到这，有难言之色，他说道：“要不过几天吧，我现在要去沙湾一趟，有点要紧事去办。”
王东说完这话正要走，却让一人抓住胳膊说：“老朋友见面，你这不够意思吧？啥事这么急啊？”
王东刚要说话，却让另外一人一拽，两人合力把王东拦住。就在这时，王东家里又来了几人，他们拿着桌椅板凳，几人再齐动手，只一会儿功夫，小院里就整理出一片空地。这些人好像商量好的似的，各干其事，分工明确，他们摆上桌椅，放上酒菜，小院里已经一切安排妥当。
王东心急如焚，就像逃离，可这些人，却按着王东和他们一起喝酒聊天。
王东无奈，只能先坐下，正好自己肚子也饿了，那就吃点，喝点。王东想着，就三五个菜，两瓶酒，等这些人走了，他再去沙湾。
谁能想到，年轻人喝起酒来，真是没完没了。在王东家小院内，有走的也有来的，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而来的人必拿酒菜。而且，这些酒菜不重样，也一直吃不完，酒也喝不断。来的人呢，不是小学同学，就是发小，他们这些人好样是约好的，又好像和王东挺熟交情挺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暗了。因王东家没有电，有人已经点上了蜡烛，因天冷，有人已经穿上了军大衣，并且在王东家小院内也生起了篝火，王东也喝得烂醉如泥。
王东一直在嘴里念叨着，他不能喝了，他要去沙湾，去找田莉莉，他要问个清楚，但他自己身上却已经披上了被子，他的身体已经不由他的心而移动了。
喝到最后，他的身软如泥，腿已经软得走不动道。也不知道是谁扶王东进的屋，也不知道是谁给王东盖的被子。
当王东醉得跟死猪一样，睡在自己的床上，这些人才收拾残局，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时，有一人说：“哎！我们这到底是为了啥？王东也够可怜的。”
有一人却说：“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闹，但人家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让王东给搅黄了吧？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走，王东喝成那样了，我们给董村长也有交代了。”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董存善安排的，烟酒菜，也都是董存善家陆续拿来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董存善家有钱，就能使唤这么多人，来陪王东喝酒。董存善想得也对，王东只要在董家庄，那他就是一颗炸弹，说爆炸就爆炸。
伴随着美妙的音乐，王东穿着西服，一只手牵着田莉莉。他们一起走进礼堂，面对着所有人，王东给田莉莉带上了金戒指。突然，只听见：“啪、啪、啪，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啾啾、啾～”在王东耳边响起，王东猛地转身，差点摔下了床，原来是一个美梦。
而外面噼里啪啦，鞭炮声和烟花声，还在继续。王东这才反应过来，田莉莉已经到了董存善家，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立即爬起，往外跑去，却因昨天酒喝得太多，腿不听使唤，刚走出门就摔倒在他家小院里，这时，他的头就像无数个钢针扎的一样，剧烈疼痛。
王东再一次，艰难的爬起。他此刻连滚带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紧到董存善家，他要阻止这场婚礼，他要当面问问田莉莉，这是为什么？
这人从大巴车上下来，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喜笑颜开站着的董存善。但他并不知道，董存善看见他如同看见了瘟神，转头像个缩头乌龟慌忙离开了。这人以为董存善没有看见他，没有认出是他，他急匆匆扛上行李，跑到董存善眼前，欣喜地叫道：“姑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东。
王东自农历七月出门打工，已经半年之久了。他先去了兰州，在兰州呆了一段时间后，本打算去XJ摘棉花，可在中途遇到了几位好有，年轻人好热闹，聚堆。他们一商量，觉得去XJ摘棉花只能挣几个月钱，还不如去山西，做一名挖煤工人，最主要是挖煤工资高，来钱快。
王东到了山西后踏实干了起来，在外的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想念着田莉莉。可惜，他临走时，他妈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机，这导致他和老家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后来他挣了钱，又买了一部手机，却办了一张山西的电话卡。有了电话的王东第一时间，并满怀期待的给他妈打电话，他妈一看是山西的号，以为是咋骗电话，直接挂断并拉黑了，此后再也打不进去。
王东在山西打工的那几个月里，他给田莉莉也写过几次信，却总是石沉大海，等不来回信。王东这次回家，到县城后，去找袁小霞，但袁小霞已经不在那家餐馆干了。
县城他租的房子出门前已经退租，他回家后，没地方去，只能回董家庄，他心里想着，先住在董存善他姑父家。
无爹无娘的孤儿，按理来说，董家庄除了他的三间房，再没有牵挂，他都没必要回家，但他一直牵挂着田莉莉。虽然他现在回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但他还想着，等他挣够十万就可以迎娶田莉莉，和田莉莉一起过两人世界。他想到这，心里就美滋滋的。
在这个世界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往好处想，王东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并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董存善是他姑父，也是他唯一的亲戚，他想他姑父一定会帮助他的。他还想着，回家后，可以先住在他姑父家，没想到他刚下车就碰见他姑父了。
董存善是王东唯一的亲戚，这不假。但董存善也是董汗清的爹，自己儿子都没结婚呢，他怎么可能为了王东，让自己的儿子打光棍？
王东见到董存善显得格外亲切。他下车后，急忙跑到董存善眼前，欣喜地叫了一声姑父，并放下包，弯腰从包里拿出一斤上好的茶叶，和两条飞天兰州香烟，笑着递到董存善眼前。
董存善见到王东，因自己做了亏心事，又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想逃，王东却已经走到自己眼前，他躲是躲不掉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王东手中的东西，没有接，只是尴尬的问王东：“你咋回来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东西你收着，心意我领了。”
他说完这话就要走，王东却拦在董存善身前笑着说：“姑父，你拿着吧，东西虽然不贵，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董存善接过茶和烟，弯腰又装进了王东的包里。王东见此，又拿出来递给董存善，他俩为了这点东西，来回推让着，最后，王东还是没能扭过董存善。
董存善坚持把东西放回包后，做贼心虚的他问王东：“你不是住在县城吗？你怎么回来了？”
王东听到董存善这么说，猛地一愣，然后说道：“姑父，我租的房子早退了。我也不在县城开黄包车了？”
董存善尴尬得一笑说道：“这个我～～哈哈哈，那你啥时候回县城啊？咱俩也见了，要不你先就回县城吧，等我有时间了，叫几个人把你那房子收拾一下，你再回来。”
轮到王东尴尬了，他本想着今晚住在他姑父家。没想到，董存善下了逐客令。王东犹豫了会，他再次强调地说：“姑父！我去县城没地住，回县城就得住旅馆。快过年了，我想在家里待几天”
董存善一听这，已经顾上面子了。他知道王东在家待几天的意思就是想见田莉莉。董存善能让王东现在见到田莉莉吗？他不能，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对田莉莉还念念不忘？”
王东默认了，他就是对田莉莉念念不忘，他回家的目的也就是想见田莉莉。他除了田莉莉，在老家已经了无牵挂了。
董存善看着王东又说道：“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莉莉要结婚了。”
王东听到这话，如晴天霹雳，他眼睛挣得大大的，用难以接受的眼神望着董存善问道：“莉莉要结婚？莉莉跟谁结婚？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真爱，莉莉她说过，会等我的。这个绝对不可能！”王东说最后几句话是已经情绪激动，声音也提得很高。
董存善把话已经把说到这份上，也就没必要隐瞒了。他说道：“王东，我也知道你对田莉莉是真心的，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吧，你们过得了，田莉莉她爹田有财那一关吗？回县城吧！”
王东立即弯腰，打开眼前的包，拿出两叠钱说道：“姑父，你再帮帮我，给莉莉她爹说说情，我几个月就攒了两万。再过一年半载，我会攒够十万的。”
董存善看着王东手中的钱，哈哈笑了。他说道：“等你攒够十万元，黄花菜都凉了。你知道莉莉和谁结婚吗？是和你三哥汗清！”
王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表情显得僵硬。他此刻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他都不敢相信，董存善说的是真的。他呆立在原地，看着董存善，再转头看着董存善家门前挂的红灯笼，门框上的红对联，还有那醒目的红双喜，他崩溃了。
他猛地抬脚去踢董存善，发疯似的去打董存善，而董存善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王东猛然踢出的一脚。
王东没能踢到、打到董存善。这么一闹却引起了给董存善家帮忙的众人。这些人看着情况不对，过来拉架。
只见有两人，跑过来，各自驾起王东的两只胳膊。又有一人快速窜过来，猛地抬起王东的腿，三个合力把王东抬起，一直抬到了公路边。王东在这三人的控制下使劲挣扎着，也大声叫骂着。等这几人把王东半拉半扯弄到离董存善家很远的地方，他们才放手。
王东刚被放到地上，他又疯狂地撒腿奔向董存善家。这时有一人，从王东眼前而过，顺手又猛得把王东抱住并说道：“王东！有啥深仇大恨，非要等到人家儿子结婚你闹。”
王东气急败坏地说：“他董存善就不是人，我的女朋友和他儿子要结婚了，这是夺妻之恨。”
这时，有一个老者说：“啥叫夺妻之恨，现在这社会，结婚的女人，为了钱财离婚的多的是，何况你们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孩子认命吧！”
王东听到这，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他坐在地上一个劲的骂董存善。这时，有一人扛着王东的行李，扔到了王东眼前，说道：“这是村长让我拿给你的。”
这人说完这话就走了，其他人也走了。王东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去哪？又不知道干啥？
腊月寒冬，再有几天就过年了，王东现在去打工也不现实。他骂了一会儿董存善，骂累了，没意思了。他扛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自己的那个破家。他想得是，先把东西放到家里，然后他要去沙湾，去田莉莉家，他要当面找田莉莉问个清楚。
他刚走进自己家门，猛地回忆起田莉莉以前说的：破家值万贯。看着自家小院发黄的杂草，心凉了半截。他再次想起，田莉莉的身影，他走进他和田莉莉打扫的那间房间，呆呆地站了会，随后他走到床边，一把揭开床上面盖的塑料布，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床上。
此后他攥紧拳头，下定决心，他要去找田莉莉。他几步走到自家小院，却见门口进来两人。
王东盯着从家门口进来两人，似曾相识，猛得回想起，是自己的发小。只见这两人，一人手里拎着两瓶酒，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
王东心想，这两人虽然是发小，但自从他跟他妈去了继父家以后，就再没有来往过，王东想，他们来干啥？
这两人进得王东家后，对王东很是热情，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他们三人站在小院中间寒暄几句后，问王东，这是去哪？
王东说了自己的想法。有一人却说：“老朋友见面，我们把酒菜都拿来了，你就要走？”
王东被这句话问得尴尬了。
随后又有一人问王东，今晚住哪？
王东说：“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也没地方去，先住在这破房子里。”
这两人一听王东先住这，立即说道：“我们找些弟兄，帮忙一起收拾收拾。”
只见一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他对王东说道：“王东，过会儿，就有朋友来，我们先坐着吃点，喝点。”
王东听到这，有难言之色，他说道：“要不过几天吧，我现在要去沙湾一趟，有点要紧事去办。”
王东说完这话正要走，却让一人抓住胳膊说：“老朋友见面，你这不够意思吧？啥事这么急啊？”
王东刚要说话，却让另外一人一拽，两人合力把王东拦住。就在这时，王东家里又来了几人，他们拿着桌椅板凳，几人再齐动手，只一会儿功夫，小院里就整理出一片空地。这些人好像商量好的似的，各干其事，分工明确，他们摆上桌椅，放上酒菜，小院里已经一切安排妥当。
王东心急如焚，就像逃离，可这些人，却按着王东和他们一起喝酒聊天。
王东无奈，只能先坐下，正好自己肚子也饿了，那就吃点，喝点。王东想着，就三五个菜，两瓶酒，等这些人走了，他再去沙湾。
谁能想到，年轻人喝起酒来，真是没完没了。在王东家小院内，有走的也有来的，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而来的人必拿酒菜。而且，这些酒菜不重样，也一直吃不完，酒也喝不断。来的人呢，不是小学同学，就是发小，他们这些人好样是约好的，又好像和王东挺熟交情挺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暗了。因王东家没有电，有人已经点上了蜡烛，因天冷，有人已经穿上了军大衣，并且在王东家小院内也生起了篝火，王东也喝得烂醉如泥。
王东一直在嘴里念叨着，他不能喝了，他要去沙湾，去找田莉莉，他要问个清楚，但他自己身上却已经披上了被子，他的身体已经不由他的心而移动了。
喝到最后，他的身软如泥，腿已经软得走不动道。也不知道是谁扶王东进的屋，也不知道是谁给王东盖的被子。
当王东醉得跟死猪一样，睡在自己的床上，这些人才收拾残局，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时，有一人说：“哎！我们这到底是为了啥？王东也够可怜的。”
有一人却说：“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闹，但人家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让王东给搅黄了吧？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走，王东喝成那样了，我们给董村长也有交代了。”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董存善安排的，烟酒菜，也都是董存善家陆续拿来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董存善家有钱，就能使唤这么多人，来陪王东喝酒。董存善想得也对，王东只要在董家庄，那他就是一颗炸弹，说爆炸就爆炸。
伴随着美妙的音乐，王东穿着西服，一只手牵着田莉莉。他们一起走进礼堂，面对着所有人，王东给田莉莉带上了金戒指。突然，只听见：“啪、啪、啪，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啾啾、啾～”在王东耳边响起，王东猛地转身，差点摔下了床，原来是一个美梦。
而外面噼里啪啦，鞭炮声和烟花声，还在继续。王东这才反应过来，田莉莉已经到了董存善家，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立即爬起，往外跑去，却因昨天酒喝得太多，腿不听使唤，刚走出门就摔倒在他家小院里，这时，他的头就像无数个钢针扎的一样，剧烈疼痛。
王东再一次，艰难的爬起。他此刻连滚带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紧到董存善家，他要阻止这场婚礼，他要当面问问田莉莉，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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