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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秦列传·姜纪李嵩韦华袁虔之王松忿王尚梁构桓谦

    ●姜纪,天水人也。本仕后凉为尚书。凉主纂将袭段业,纪谏曰:“盛夏农事方殷,且宜息兵。今远出岭西,秃发氏(即南凉)乘虚袭京师,将若之何!“纂不从,果无功而返。

    硕德之围姑臧,纪降于南凉,广武公傉檀与论兵略,甚爱重之,坐则连席,出则同车,每谈论,以夜继昼。利鹿孤谓傉檀曰:“姜纪信有美才,然视候非常,必不久留于此,不如杀之。纪若入秦,必为人患。“傉檀曰:“臣以布衣之交待纪,纪必不相负也。“月余,纪果将数十骑奔秦军,说硕德曰:“吕隆孤城无援,明公以大军临之,其势必请降;然彼徙文降而已,未肯遂服也。请给纪步骑三千,与王松匆因焦朗、华纯之众,伺其衅隙,隆不足取也。不然,今秃发在南,兵强国富,若兼姑臧而据之,威势益盛,沮渠蒙逊、李暠不能抗也,必将归之,如此,则为国家之大敌矣。“硕德乃表纪为武威太守。配兵二千,屯据晏然。

    纪阿诌奸诈,好问人之亲戚。广平公弼有宠于兴,纪遂倾心附之。弼将伐姑臧,纪言于弼曰:“今王师声讨勃勃,傉檀犹豫,未为严防,请给轻骑五千,掩其城门,则山泽之人皆为吾有,孤城独立,坐可克也。“弼不从。弼后为雍州刺史,镇安定,与密谋还朝,令倾心事常山公显,树党左右。及弼败,拜纪扬威将军。

    刘裕来伐,齐公恢自安定作乱,引兵向长安。纪率众奔之。恢至新支,姜纪说恢曰:“国家重将在东,京师空虚,公可轻兵径袭,事必克矣。“恢不从,遂败,纪不知所踪。

    ●李嵩,仕兴为尚书郎。时兴母虵氏卒。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议请依汉、魏故事,既葬即吉。嵩上疏曰“三王异制,五帝殊礼。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应素服临朝,率先天下,仁孝之举也。“尹纬驳曰:“帝王丧制,汉、魏为准。嵩矫常越礼,愆于轨度,请付有司,以专擅论。既葬即吉,乞依前议。“兴曰:“嵩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仆射弃先王之典,而欲遵汉、魏之权制,岂所望于朝贤哉!其一依嵩议。“

    泫氏男姚买得欲因兴葬母杀兴,会有告之者,兴未之信,遣嵩诈往。买得具以告嵩,嵩还,以闻,兴乃赐买得死,诛其党与。

    ●韦华,京兆人也。本仕前秦为黄门侍郎。苻坚国乱,奔于襄阳。时晋故雍州刺史郗恢被杀,华复与谯郡夏侯轨、始平庞眺等率襄阳流人一万来奔。姚兴引见东堂,谓华曰:“晋自南迁,承平已久,今政化风俗何如?“华曰:“晋主虽有南面之尊,无总御之实,宰辅执政,政出多门,权去公家,遂成习俗,刑网峻急,风俗奢宕。自桓温、谢安已后,未见宽猛之中(宽猛,即宽大与严厉)。“兴大悦,拜华中书令,迁右仆射。兴率众伐夏,夏王勃勃乘虚掩至,兴惧,欲轻骑就安远姚详等。华曰:“若銮舆一动,众心骇惧,必不战自溃,详营亦未必可至也。“兴久而纳之。迁兖州刺史,镇仓垣。晋人攻克仓垣,华降,晋以为雍州别驾。夏攻关中,晋人东走,华又降夏。

    ●袁虔之,晋辅国将军。时桓玄篡逆,虔之与宁朔刘寿、冠军高长庆、龙骧郭恭等贰于玄,惧而奔兴。兴临东堂引见,谓虔之等曰:“桓玄虽名晋臣,其实晋贼,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办成大事以不?“虔之曰:“玄籍世资,雄据荆、楚,属晋朝失政,遂偷窃宰衡。安忍无亲,多忌好杀,位不才授,爵以爱加,无公平之度,不如其父远矣。今既握朝权,必行篡夺,既非命世之才,正可为他人驱除耳。此天以机便授之陛下,愿速加经略,廓清吴、楚。“兴大悦,以虔之为大司农,余皆有拜授。虔之固让,请疆埸自效,改授假节、宁南将军、广州刺史。

    ●王松忿。姚兴建节将军、天水太守。从伐仇池,因言于秦州刺史姚嵩曰:“先皇神略无方,威武冠世,冠军徐洛生猛毅兼人,佐命英辅,再入仇池,无功而还。非杨盛智勇能全,直是地势然也。今以赵琨之众,使君之威,准之先朝,实未见成功。使君具悉形便,何不表闻?“嵩不从。会军败还,嵩乃具陈松忿之言,兴善之。

    ●王尚。仕姚兴为中书侍郎。以司马随齐难至姑臧,因行凉州刺史,配兵三千镇姑臧。尚绥抚遗黎,导以信义,百姓怀其惠化,翕然归之。北部鲜卑并遣使贡款。

    后徵尚还长安。凉州人申屠英等二百余人,遣主簿胡威诣兴,请留尚,兴弗许。引威见之,威流涕谓兴曰:“臣州奉国五年,王威不接,衔胆栖冰、孤城独守者,仰恃陛下威灵,俯杖良牧惠化。忽违天人之心,以华土资狄。若傉檀才望应代,臣岂敢言。窃闻乃以臣等贸马三千匹,羊三万口,如所传实者,是为弃人贵畜。苟以马供军国,直烦尚书一符,三千余家户输一匹,朝下夕办,何故以一方委此奸胡!昔汉武倾天下之资,开建河西,隔绝诸戎,断匈奴右臂,所以终能屠大宛王毋寡。今陛下方布政玉门,流化西域,奈何以五郡之地资之玁狁,忠诚华族弃之虐虏!非但臣州里涂炭,惧方为圣朝旰食之忧。“兴乃遣西平人车普驰止尚,又遣使喻傉檀。会傉檀已至姑臧,普以状先告之。傉檀惧,胁遣尚,遂入姑臧。

    尚既至,坐匿吕氏宫人,擅杀逃人薄禾等,禁止南台。凉州别驾宗敞、治中张穆、主簿边宪、胡威等上疏理尚。兴览之大悦,赦尚之罪,以为尚书。

    ●梁构。姚兴遣使至张掖授沮渠蒙逊官爵。蒙逊问曰:“秃发傉檀为公而身为侯,何也?“构曰:“傉檀凶狡,款诚未著,故朝廷以重爵虚名羁縻之。将军忠贯白日,当入赞帝室,岂可以不信相待也!圣朝爵必称功,如尹纬、姚晃,佐命之臣,齐难、徐洛,一时猛将,爵皆不过侯伯,将军何以先之乎!昔窦融殷勤固让,不欲居旧臣之右,不意将军忽有此问!“蒙逊曰:“朝廷何不即封张掖而更远封西海邪?“构曰:“张掖,将军已自有之,所以远授西海者,欲广大将军之国耳。“蒙逊悦,乃受命。

    ●桓谦,字敬祖,晋大司马温从子也。温少子玄建号楚,以谦为卫将军、新安王。俄而刘裕诛玄,谦与临原王桓怡,雍州刺史桓蔚,左卫将军桓谧,中书令桓胤,将军何澹之等来奔。

    谯纵遣使称藩,又与卢循潜通。纵上表请谦,欲与之共击刘裕。兴以问谦,谦曰:“臣之累世,著恩荆、楚,若得因巴、蜀之资,顺流东下,士民必翕然响应。“兴曰:“小水不容巨鱼,若纵之才力自足办事,亦不假君以为鳞翼。宜自求多福。“遂遣之。谦至成都,虚怀引士;纵疑之,置于龙格,使人守之。谦泣谓诸弟曰:“姚主之言神矣!“

    谯纵遣其侍中谯良、太常杨轨朝于兴,请大举以伐江东。以谦为荆州刺史,使与梁州刺史谯道福率众二万东攻▲江陵。兴乃遣前将军苟林率骑会之。谦屯枝江,林屯江津。谦,江左贵族,部曲遍于荆、楚,晋之将士皆有叛心。荆州刺史刘道规大惧,婴城固守。雍州刺史鲁宗之率襄阳之众救之,道规乃留宗之守江陵,率军逆战。谦等舟师大盛,兼列步骑以待之。大战枝江,谦败绩,乘轻舸奔就苟林,晋人获而斩之。苟林惧而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