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八卦
“你竟然让禅心莲对你产生了排斥……看来德鲁纳一事跟你脱不了干系。”耿柴语看着在空中肆意徜徉、不断聚散的禅心莲叶，难免有些错愕，不过她很快作出了推断。
“啊，呵呵，呵呵。”塞缪尔尴尬一笑，不知该作何回答，想不到仅凭感知，她也能察觉到禅心莲的异样，之前被暴揍的场景在他脑海中窜行。
“虽然没资格，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频繁地杀戮对你来说不是好事。”耿柴语呆滞了片刻，眼波流转，还是说了出口。
塞缪尔自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事实也正是如此，便应承了下来。
他也不愿做那嗜杀之人，可形势所迫，他以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
耿柴语心境强大，凝神静气，很快就恢复了平和，塞缪尔有样学样，不一会，在笔墨的渲染下，他们仿佛成为了画中之人。
倏尔，耿柴语檀唇微启，搅乱了这一幅水墨丹青:“听说过世界本源吗？”
“未曾。”塞缪尔老实回答，虽说他闲暇时间也会去藏书阁翻阅一些典籍，但确实没听过这个生涩词汇。
“嗯～”耿柴语捏了捏眉心，似是在思考从何谈起。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诞生所孕育的至宝，若是能参悟其中奥妙，便能以天神之姿主宰这世间沉浮。”
“你的意思是，这禅心莲也是世界本源之一？”塞缪尔的喉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难不成，捡到宝了……
“可以这么理解。”耿柴语轻啐一口，似是在鄙视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混元太极莲诞于华夏，不过我们国家也仅仅只有一位圣人完全参透了其中玄妙。”
“《易经》有言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以我目前的道行，也只不过堪堪参破八卦而已，若是没有混元太极莲相辅，接下来的卦象会越来越难参透，所以就需要你的帮助了，你若是同样明悟，‘莲’的层次就会有所提升。”
“大业，吉凶，八卦，四象，两仪，最后才是太极……就是说离成为本源至宝还差得远了。”塞缪尔虽然一时不能全部理解，但还是勉强听懂了几分。
怪不得就连耿柴语都未曾听说过本源至宝，不然如此强势的宝物，她不会察觉不到。
“还算不笨，禅心合一，现在的‘莲’才算是进入了‘八卦’的层次。”耿柴语面朝禅心，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
吉凶？
塞缪尔思绪万千，若非是这禅心莲之妙，才让他屡屡逢凶化吉，自己能活下去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这禅心莲难不成是‘属’吉的”塞缪尔嘴唇轻启，自嘲地笑了笑。
“当是如此，可也并不纯粹，我以为，逢凶化吉，实乃大吉。”耿柴语点了点头，却并未把话说死。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塞缪尔伸手去抓那些徘徊与‘莲’周的元气，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些不同凡响的力量。
“说。”耿柴语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陶醉于道法之中。
“你若是要更进一步，杀人夺宝岂不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塞缪尔忽然明白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杀意是怎么来的了，或许也有他乱杀无辜的缘由，可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审判。
“我华夏之人，不屑行这苟且之事！”
耿柴语回答的斩钉截铁，塞缪尔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想象中的答案，她是个骄傲的人呐。
“若是如你所说，这禅心莲又岂会流传到我们的国家？”
塞缪尔并未听说禅心莲的由来，只知是由他母氏宗族长辈所赐。
“在交通闭塞之时，我们国家就频频派出使团，去接触世界，有这么一支船队，由于种种原因，选择叛逃华夏，并带走了当时还未择主的白莲。”
“我手上这枚禅心莲也是近几年才辗转重新回到陛下手中，我费尽心思，才得到了它的认可。”说完，耿柴语略带诧异地撇了一眼塞缪尔，显然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轻易地得到了禅心莲的认可。
可是，塞缪尔也完全不清楚，况且他之前还以为禅心莲不过是个简单物件。
“没问题了，您继续。”塞缪尔悻悻一笑，拱手示意她继续。
“那么我便开始了。”耿柴语点了点头。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八卦成列的基础是易象，重卦的基础则在于爻变，“爻在其中矣”便是易道周流的内在动因。”
耿柴语边说边在空中画着八卦图，处于“八卦”层次的混元莲忽然落到她的手心，掌心翻转，地面上便出现了一幅清晰的莲花八卦图。
“‘一’代表阳，‘--’代表阴，这不就是阴阳变化的八种形式吗？”塞缪尔拿起了树枝，如法炮制的在地上画起了八卦阵，不仅样式一模一样，竟然还有几分神似。
“你分辨的出每一重卦所蕴含的能力吗？”虽然语言浅显，但塞缪尔确实说的没错，这就足以让耿柴语大吃一惊了。
“我试试。”塞缪尔很快就沉浸其中，耿柴语为了不干扰他，挥手散去了自己所作的八卦。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逐字逐字的，塞缪尔将八重卦象一一道出，不知为何，每次定睛，他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感受深了，他就说的出来了，借着这种状态，他还将刚刚的八卦图改善了一番，更添几分神韵。
耿柴语再三确认他是否曾经研读过这一类的史书，得知结果后可算明白了塞缪尔为什么能得到禅心莲的认可。
毕竟就连她也是提前看了《八卦取象》，记下了卦形，再结合了自己对诸多古籍的运用，这才第一次就将八卦图画出七分韵味。
可他似乎并未满足，塞缪尔依旧陶醉于八卦之道中，时不时在虚空中点上两点，那个位置是天乾之位，难道……？
耿柴语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完整地施展过“乾坤”之力，不会仅仅如此他便有所感悟了吧？
可那是天与地相辅相成的景致，而并非简单的“乾”之力，他若是以此为介，必然功亏一篑。
果不其然，塞缪尔刚刚画出了个大概，细密的线条便开始我行我素的肆意游走了，很快，乾之意象就变得杂乱无章了。
塞缪尔扼腕长叹，可并不气馁，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书写卦之意象。
这次没有选择天乾之位，而是随处找了个空景直接开始填补意象，刚刚虽然失败，但他并非毫无感悟，况且他明确察觉到了那天乾之中，还夹杂着地坤之力。
所以，他干脆决定先制乾坤！
天，傲骨磷磷，却又拥有“任鸟飞”的胸襟。
地，厚德载物，却也不失“崩山河”的凌厉。
若天本是地……那便以乾坤之力开辟，乾顶天，坤碾地，翻手间，搅他个天坍地陷。
若是耿柴语知道他此时所想，必会为之瞠目，她见过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乾坤化天地，只有少数几人会跳开天地的范畴。
或以玄虚、耍花招，或破局势、查秋毫，最甚者，更是指点江山、唯我独尊，但这些层次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即使意象至极，也达不到“圣”的地步。
可竟还有人会以乾坤破天地，行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成功，必将是一条腥风血雨之路。
塞缪尔可远远没想这么多，他此时正处于凝象的关键时刻，冷汗涔涔地落下，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乾坤”释放出独属于它的夺目光辉。
忽然，乾坤之力爆破，塞缪尔被迫卷入，朦胧间，一条黄金古道铺天盖地而来，一如过往，这是耿柴语的八卦乾坤！
在这浑噩的瞬息，塞缪尔迅速做出了反应，蝶刃滞空，颠乾倒坤间，便化为一道蜿蜒洪流冲击在了黄金古道中。
雨过天晴，古道在河水的冲击下愈发璀璨，而塞缪尔的乾坤洪流却是四处飘零，死亡的气息已经将他笼罩，这是一场没有对手的较量，是天地在挣扎，它不愿以垫脚之姿活于乾坤之中，索性要致塞缪尔于死地！
融合而生的混元八卦莲似是感应到了塞缪尔的危机，八重卦象齐鸣，阻挡了古道驰行，可仅仅只是瞬息。
但是，塞缪尔看着这八重意象，就像是受到了醍醐灌顶，忽然茅塞顿开，左乾右坤，两卦相融，四散的水线如百川朝海般重新凝聚，奇伟磅礴，重新砸向这璀璨大道。
天崩地裂，大道凋零，洪流徜徉在世俗之中却显得出淤泥不染，纵使天高地远，也难以将其覆灭。
终于结束了，塞缪尔长舒了一口气，就刚刚那片刻功夫，他仿若在鬼门关上来回游荡了无数次，好在，总算成功了。
塞缪尔看向自己所作的八卦图，不仅仅是乾坤之力，就连其他的所有单重卦象都释放出了属于它们的奇妙意象，这是属于混元八卦莲的功劳。
他提了提掌，混元八卦莲悬浮在手心之中，婀娜生娇。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耿柴语一招手，八卦莲便如同跟屁虫一般黏附在了她的肩膀上。
若是之前塞缪尔可能还会大吃一惊，但现在，他分明的看清了耿柴语手中释放出的八卦之力，那是八重卦象融为一体的力量。
不过塞缪尔并没有太大反应，她若是想抢，早就下手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果不其然，耿柴语将八卦莲捏在手心感受了一番后，便随意地丢给了塞缪尔:“‘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所以基础务必要夯实，我这禅心莲便暂借你一段时间。”
“你在道法上的天赋还算不错，切勿荒废。”
“多谢。”塞缪尔虽然惊讶，但并没有拒绝耿柴语的好意，默默将这份恩情记下后，徐徐问道，“你有手段找到我的吧？”
“自然。”耿柴语挑了挑眉，“我也不会时刻注意你的动向，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来即可。”
“无妨。”塞缪尔思忖片刻，“就连杀戮堕天使的身份都被你知晓，我也没什么需要刻意隐藏的东西了。”
“我会保守秘密的。”耿柴语穿上鞋袜，收了法阵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像屠戮军队这种事还是少让我知道吧，心烦。”
“呵呵～实属无奈。”塞缪尔眉梢耷拉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了阿莲娜，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就很少去想了。
耿柴语点了点头，没有加以评价，似乎并无兴趣，或许这副淡雅如菊的模样才是她本心所致。
“明天……登基大典华夏会参与吗？”塞缪尔迟疑了会，忽然这般问道，若是华夏横叉一脚，梵蒂国恐怕不会好过。
“自然会参加。”耿柴语看破了他的吞吞吐吐，了当地说道，“不过，既然克里斯蒂安选择了女皇之路，不论殖民与否，华夏都不会再加以干涉了，至于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个层面上的斗争，不是你以一己之力能够掺和的。”
虽然不好听，但塞缪尔知道耿柴语此言在理，若是没什么特殊缘由，他肯定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走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相互道别，明天才是好戏开场的日子！
“啊，呵呵，呵呵。”塞缪尔尴尬一笑，不知该作何回答，想不到仅凭感知，她也能察觉到禅心莲的异样，之前被暴揍的场景在他脑海中窜行。
“虽然没资格，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频繁地杀戮对你来说不是好事。”耿柴语呆滞了片刻，眼波流转，还是说了出口。
塞缪尔自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事实也正是如此，便应承了下来。
他也不愿做那嗜杀之人，可形势所迫，他以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
耿柴语心境强大，凝神静气，很快就恢复了平和，塞缪尔有样学样，不一会，在笔墨的渲染下，他们仿佛成为了画中之人。
倏尔，耿柴语檀唇微启，搅乱了这一幅水墨丹青:“听说过世界本源吗？”
“未曾。”塞缪尔老实回答，虽说他闲暇时间也会去藏书阁翻阅一些典籍，但确实没听过这个生涩词汇。
“嗯～”耿柴语捏了捏眉心，似是在思考从何谈起。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诞生所孕育的至宝，若是能参悟其中奥妙，便能以天神之姿主宰这世间沉浮。”
“你的意思是，这禅心莲也是世界本源之一？”塞缪尔的喉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难不成，捡到宝了……
“可以这么理解。”耿柴语轻啐一口，似是在鄙视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混元太极莲诞于华夏，不过我们国家也仅仅只有一位圣人完全参透了其中玄妙。”
“《易经》有言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以我目前的道行，也只不过堪堪参破八卦而已，若是没有混元太极莲相辅，接下来的卦象会越来越难参透，所以就需要你的帮助了，你若是同样明悟，‘莲’的层次就会有所提升。”
“大业，吉凶，八卦，四象，两仪，最后才是太极……就是说离成为本源至宝还差得远了。”塞缪尔虽然一时不能全部理解，但还是勉强听懂了几分。
怪不得就连耿柴语都未曾听说过本源至宝，不然如此强势的宝物，她不会察觉不到。
“还算不笨，禅心合一，现在的‘莲’才算是进入了‘八卦’的层次。”耿柴语面朝禅心，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
吉凶？
塞缪尔思绪万千，若非是这禅心莲之妙，才让他屡屡逢凶化吉，自己能活下去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这禅心莲难不成是‘属’吉的”塞缪尔嘴唇轻启，自嘲地笑了笑。
“当是如此，可也并不纯粹，我以为，逢凶化吉，实乃大吉。”耿柴语点了点头，却并未把话说死。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塞缪尔伸手去抓那些徘徊与‘莲’周的元气，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些不同凡响的力量。
“说。”耿柴语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陶醉于道法之中。
“你若是要更进一步，杀人夺宝岂不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塞缪尔忽然明白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杀意是怎么来的了，或许也有他乱杀无辜的缘由，可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审判。
“我华夏之人，不屑行这苟且之事！”
耿柴语回答的斩钉截铁，塞缪尔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想象中的答案，她是个骄傲的人呐。
“若是如你所说，这禅心莲又岂会流传到我们的国家？”
塞缪尔并未听说禅心莲的由来，只知是由他母氏宗族长辈所赐。
“在交通闭塞之时，我们国家就频频派出使团，去接触世界，有这么一支船队，由于种种原因，选择叛逃华夏，并带走了当时还未择主的白莲。”
“我手上这枚禅心莲也是近几年才辗转重新回到陛下手中，我费尽心思，才得到了它的认可。”说完，耿柴语略带诧异地撇了一眼塞缪尔，显然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轻易地得到了禅心莲的认可。
可是，塞缪尔也完全不清楚，况且他之前还以为禅心莲不过是个简单物件。
“没问题了，您继续。”塞缪尔悻悻一笑，拱手示意她继续。
“那么我便开始了。”耿柴语点了点头。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八卦成列的基础是易象，重卦的基础则在于爻变，“爻在其中矣”便是易道周流的内在动因。”
耿柴语边说边在空中画着八卦图，处于“八卦”层次的混元莲忽然落到她的手心，掌心翻转，地面上便出现了一幅清晰的莲花八卦图。
“‘一’代表阳，‘--’代表阴，这不就是阴阳变化的八种形式吗？”塞缪尔拿起了树枝，如法炮制的在地上画起了八卦阵，不仅样式一模一样，竟然还有几分神似。
“你分辨的出每一重卦所蕴含的能力吗？”虽然语言浅显，但塞缪尔确实说的没错，这就足以让耿柴语大吃一惊了。
“我试试。”塞缪尔很快就沉浸其中，耿柴语为了不干扰他，挥手散去了自己所作的八卦。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逐字逐字的，塞缪尔将八重卦象一一道出，不知为何，每次定睛，他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感受深了，他就说的出来了，借着这种状态，他还将刚刚的八卦图改善了一番，更添几分神韵。
耿柴语再三确认他是否曾经研读过这一类的史书，得知结果后可算明白了塞缪尔为什么能得到禅心莲的认可。
毕竟就连她也是提前看了《八卦取象》，记下了卦形，再结合了自己对诸多古籍的运用，这才第一次就将八卦图画出七分韵味。
可他似乎并未满足，塞缪尔依旧陶醉于八卦之道中，时不时在虚空中点上两点，那个位置是天乾之位，难道……？
耿柴语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完整地施展过“乾坤”之力，不会仅仅如此他便有所感悟了吧？
可那是天与地相辅相成的景致，而并非简单的“乾”之力，他若是以此为介，必然功亏一篑。
果不其然，塞缪尔刚刚画出了个大概，细密的线条便开始我行我素的肆意游走了，很快，乾之意象就变得杂乱无章了。
塞缪尔扼腕长叹，可并不气馁，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书写卦之意象。
这次没有选择天乾之位，而是随处找了个空景直接开始填补意象，刚刚虽然失败，但他并非毫无感悟，况且他明确察觉到了那天乾之中，还夹杂着地坤之力。
所以，他干脆决定先制乾坤！
天，傲骨磷磷，却又拥有“任鸟飞”的胸襟。
地，厚德载物，却也不失“崩山河”的凌厉。
若天本是地……那便以乾坤之力开辟，乾顶天，坤碾地，翻手间，搅他个天坍地陷。
若是耿柴语知道他此时所想，必会为之瞠目，她见过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乾坤化天地，只有少数几人会跳开天地的范畴。
或以玄虚、耍花招，或破局势、查秋毫，最甚者，更是指点江山、唯我独尊，但这些层次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即使意象至极，也达不到“圣”的地步。
可竟还有人会以乾坤破天地，行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成功，必将是一条腥风血雨之路。
塞缪尔可远远没想这么多，他此时正处于凝象的关键时刻，冷汗涔涔地落下，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乾坤”释放出独属于它的夺目光辉。
忽然，乾坤之力爆破，塞缪尔被迫卷入，朦胧间，一条黄金古道铺天盖地而来，一如过往，这是耿柴语的八卦乾坤！
在这浑噩的瞬息，塞缪尔迅速做出了反应，蝶刃滞空，颠乾倒坤间，便化为一道蜿蜒洪流冲击在了黄金古道中。
雨过天晴，古道在河水的冲击下愈发璀璨，而塞缪尔的乾坤洪流却是四处飘零，死亡的气息已经将他笼罩，这是一场没有对手的较量，是天地在挣扎，它不愿以垫脚之姿活于乾坤之中，索性要致塞缪尔于死地！
融合而生的混元八卦莲似是感应到了塞缪尔的危机，八重卦象齐鸣，阻挡了古道驰行，可仅仅只是瞬息。
但是，塞缪尔看着这八重意象，就像是受到了醍醐灌顶，忽然茅塞顿开，左乾右坤，两卦相融，四散的水线如百川朝海般重新凝聚，奇伟磅礴，重新砸向这璀璨大道。
天崩地裂，大道凋零，洪流徜徉在世俗之中却显得出淤泥不染，纵使天高地远，也难以将其覆灭。
终于结束了，塞缪尔长舒了一口气，就刚刚那片刻功夫，他仿若在鬼门关上来回游荡了无数次，好在，总算成功了。
塞缪尔看向自己所作的八卦图，不仅仅是乾坤之力，就连其他的所有单重卦象都释放出了属于它们的奇妙意象，这是属于混元八卦莲的功劳。
他提了提掌，混元八卦莲悬浮在手心之中，婀娜生娇。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耿柴语一招手，八卦莲便如同跟屁虫一般黏附在了她的肩膀上。
若是之前塞缪尔可能还会大吃一惊，但现在，他分明的看清了耿柴语手中释放出的八卦之力，那是八重卦象融为一体的力量。
不过塞缪尔并没有太大反应，她若是想抢，早就下手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果不其然，耿柴语将八卦莲捏在手心感受了一番后，便随意地丢给了塞缪尔:“‘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所以基础务必要夯实，我这禅心莲便暂借你一段时间。”
“你在道法上的天赋还算不错，切勿荒废。”
“多谢。”塞缪尔虽然惊讶，但并没有拒绝耿柴语的好意，默默将这份恩情记下后，徐徐问道，“你有手段找到我的吧？”
“自然。”耿柴语挑了挑眉，“我也不会时刻注意你的动向，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来即可。”
“无妨。”塞缪尔思忖片刻，“就连杀戮堕天使的身份都被你知晓，我也没什么需要刻意隐藏的东西了。”
“我会保守秘密的。”耿柴语穿上鞋袜，收了法阵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像屠戮军队这种事还是少让我知道吧，心烦。”
“呵呵～实属无奈。”塞缪尔眉梢耷拉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了阿莲娜，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就很少去想了。
耿柴语点了点头，没有加以评价，似乎并无兴趣，或许这副淡雅如菊的模样才是她本心所致。
“明天……登基大典华夏会参与吗？”塞缪尔迟疑了会，忽然这般问道，若是华夏横叉一脚，梵蒂国恐怕不会好过。
“自然会参加。”耿柴语看破了他的吞吞吐吐，了当地说道，“不过，既然克里斯蒂安选择了女皇之路，不论殖民与否，华夏都不会再加以干涉了，至于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个层面上的斗争，不是你以一己之力能够掺和的。”
虽然不好听，但塞缪尔知道耿柴语此言在理，若是没什么特殊缘由，他肯定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走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相互道别，明天才是好戏开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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