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天由命
“陆大哥，能不能让我避避风。”
乔灵月也微微一笑，两道血痕更深了。
“行，先进来吧。”
陆舟将乔灵月让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端上了一杯热水，然后拿出半个窝窝头。
灯火明亮。
陆轻舟保持着微笑，静静看着对方。
乔灵月的出身与陆舟一样，两人年纪相仿，没有背景，三年以来默默耕耘，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会相互扶持。
两个都是身心孤独的人，这才走得近了一些。
这三年，所剩之人也不多了。
片刻之后，乔灵月又恢复了淡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端坐在椅子上。
双手伏在膝盖，有些拘束。
“陆大哥，想起我们一同来苍明宗寻求仙缘，已有三年了吧？”
“不错。”
“陆大哥，你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比大部分人强了，就是有些东西，可能从根本上上无法改变，也强求不得。”
“不错，你说的对，但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确实是如此，可，其实三年前，大家都心里清楚，如果第一次没有通过测试的人，要么是灵窍薄弱，要么是根本没有灵窍。
除非是一些极小的概率，有的人体质不同，在几年后灵窍显现，能有一丝值得宗门培养的机会。
只是听说那万中无一的希望，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下来做杂役。
可结果呢。
这些人要么是被这环境给逼疯了，要么就是逃跑被抓回来，都无一例外，被......”
乔灵月话锋一转，却是道：“陆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场修真本就是个骗局，这个世道，已经没有办法修行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陆轻舟心头一撼。
没有办法修行，就意味着什么修真者的说法全部都是假的。
如果说是假的，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在作弊。
这事太过荒谬。
但是半年前，有新来的杂役，就有测试通过的人，每年都有，陆轻舟不觉得这事会是假的。
“这个说法过于离谱，会有可能吗？”
陆轻舟茫然问着，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却只见乔灵月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陆大哥，我去做了灵窍测试！
是元灵窍。
说白了，要是入了宗门，只能彻底沦为某一修士的玩物。”
“检测之人说我根骨好，准备要送去服侍长老，做一名美人婢。
呵呵，可这哪是根骨好。
分明就是看上了我的身子！”
“想我十几年来，醉心仙路，可谁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一想起后边要伺候那些糟老头子，我就浑身难受。”
“陆大哥，我还没有经历云雨之事，不想这么亏！”
“求求你，把我要了！”
乔灵月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一对玉兔颤动，癫狂的喊着。
“不对，不对，乔灵月，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陆轻舟感觉头有些疼，他不断拍打着脑袋。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半炷香时间过后，在陆轻舟目光下，乔灵月恢复了冷静，她穿上衣服，失望离去。
扑咚！
茅草屋外。
乔灵月身体一歪，一只手紧紧撑住墙壁，另一只手用残破的衣物捂起白兔，嘴唇苍白。
“呵呵，天道不仁！”
乔灵月凄美的面容多了几分狰狞，可一抬头，所有的神色回归于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木然的走入黑暗里。
夜风呼号，万物长眠。
当第一缕晨光绽放。
陆轻舟爬起了床，良久的沉思过后，拉开床底隐藏的柜子，取出了安放的十枚灵石，郑重放入一个布袋内。
他果断下定了决心。
清晨的天空还未完全放亮。
几缕幽光从远处的群山释放出来，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铁链，伸入了天空深处。
后方的太阳顺着幽光缓缓爬了起来，吝啬的释放不算耀眼的光明。
陆轻舟快步行走着，耳边的风呼呼作响，穿过一片雾气笼罩的山脉，不稍片刻，一座朱红色的大殿矗立在山崖边上。
这里是行务堂。
陆轻舟平时缴纳田税，换取灵石来的地方，当然，也可以报名参加灵窍测试。
“杂役陆，居茅三，我要一次测试的名额。”
陆轻舟将灵石摆在台上。
执事弟子百无聊赖，将十枚灵石收下，即取来名册登记。
只待找到记录信息的一页时，看到一句话：杂役陆轻舟，居于茅草房第三间，乙火年入宗......
执事弟子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三年前的杂役弟子？”
“不错，杂役陆，居茅三，三年前，我入苍明宗。”
陆轻舟回答。
执事弟子没想到还有人能坚持下三年。
先是不可置信，很快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你居然坚持了三年，真有你的！”
几个呼吸后，才强忍下荒谬的感觉，然后回头翻箱倒柜的寻找。
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翻出来一块陈旧的牌子，随意抛了过来。
“这是老杂役专用的测试牌，拿着这块牌子，可以前往测试灵窍。”
执事弟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嗯。”
陆轻舟深吸一口气，将牌子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不仅是一块牌子，是三年以命相搏的风雨艰辛。
陆轻舟转身后，执事弟子与身旁几人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几个人摇着头。
或怜悯，或惋惜。
......
离开了山崖，陆轻舟头也不回，快步往回走去。
在快要路过灵田时，略微犹豫了一会，还是到了一处浓密的树林里。
“宗门套路深，光有测试资格还不够，弄不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轻舟心里盘算着，刚才那执事的神色也不是没看在眼里，显然把他当做傻子。
幽幽的黑风刮来，树叶还来不及沙沙作响，一整棵树的枝叶就被吹秃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修仙！”
陆轻舟有一种预感，按照这个世道的发展，或许后边修仙是越来越难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怕是再也没有可能踏入仙门。
实际上错过的话，他也没任何机会，只有死路一条。
陆轻舟略微沉吟一番，果断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短香，点燃之后，一缕青烟缓缓的升入空中，又飘向了宗门内部的方向。
他静静的等着，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忽然地，周遭空气快速流动起来，伴随着灵力涌现。
陆轻舟心头一动，猛然睁开双眼，树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见到陆轻舟后，他神色一凛，双手外撑，浑厚的气息释放，脚下轻点荒草，踏风而来。
每一步伴随着空气颤动，黑风都退避三舍。
这是来自修士的力量。
“焦大哥！”
陆轻舟先是一喜，来人正是当年一同入宗做杂役的焦天禄。
两人有些渊源，当年其入宗后，留下一支青烟，没想点燃青烟后，果真还是来了。
他本打算上前一步迎接，忽然想起当前两人巨大的身份差异，不由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身上尘土，恭敬道：“杂役陆，见过焦仙长。”
“莫要多礼了。”
焦天禄摆了摆手，神色不冷不淡，这会午时，正是一日修炼最好的时候。
刚欲闭目打坐就被叫了过来，心中是有些不快。
他缓缓道：
“两年前，我第二次测试时借你两枚灵石，后如加倍奉还，你坚持不要，为的也是换今日人情吧？”
“焦仙长，慧眼如炬，当年我一小小的杂役，多要了灵石，也有可能测试不过，还不如留一条后路，找一个靠山实在。”
“我可不是你的靠山！”
焦天禄面色微寒。
“山不靠我，我自会去敬山。”陆轻舟一鞠到底，郑重道：“只请焦仙长帮我一次！”
当年焦天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向借他灵石，承诺加倍奉还，陆轻舟后来不要利息，这人情哪能是灵石能衡量的。
当时操作，为的也是今日之事。
“嗯，也罢！”
焦天禄沉吟了一会，看着陆轻舟衣衫褴褛，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两人虽然出身不同，可当年也是一同入宗做过杂役的。
更何况，陆轻舟还真的有助于他，虽然说当时的帮助也可以找其他人，要是换了其他人，心思单纯些，还不用留这一个人情。
陆轻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以他如今的身份，不好翻脸不认人，就算一刀把自己劈死，也会影响道心。
“所谓何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可以帮到你。
是想要一笔钱财，还是过得舒服点，我写一封书信，将你引荐回世俗吧，在朝堂谋一份差事，也免得丧命在这里。”焦天禄大手一挥，就要取出凡间信物。
陆轻舟连忙阻止，说道：“焦仙长，我已经筹够了十枚灵石，换取了测试牌，正打算做灵窍测试。
回到世俗的事情，还是过后再说吧。”
“你凑够了灵石？”
焦天禄十分意外，可随后他又是被气笑了：“筹够了灵石，又有何用？
你可知道，当时我本有家底，还要私下借你灵石，真以为随便一个弟子就能进入宗门？
第一次测试灵窍没有通过，可第二次测试，当时我可是花了一百枚灵石！”
“这......”
陆轻舟好似被当头一棒。
“你真不会以为，现在还有人能凭借自己，通过灵窍测试，步入仙门？
时不同往日了！”
焦天禄摇头冷笑道。
“那这些年进入宗门的杂役弟子？”
“他们不过是与我这般，在世俗中有些家底，在入宗名额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趁最后的时间，送入宗门修行罢了。
有的人甚至，连测试都是走个流程，除非你是百年一遇的修真天才，但你第一次测试灵窍都没过，根本也不会是。”
“......”
陆轻舟的头脑有些懵。
没想到乔灵月的猜测居然是真的，她每天晚上来跟自己谈这么多，也是为了挽救自己。
“怎么样，你该如何选择，告诉这个秘辛，按理也不能在宗内留你了，你要么今日回到世俗，要么明日测试完灵窍，然后赴死，留你活下去，也是我的隐患。”焦天禄双手抱腰，冷静的看着陆轻舟。
“我要测试灵窍！”陆轻舟目光坚定，修真的执念，在他骨子里，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以我当前的身份，我并没有能左右你进入宗门的资格。”焦天禄说道。
陆轻舟对这个回答，却没有意外，他认真说道：“只求你陪我一同前往，在测试时做个见证，不然我无依无靠，以免被人敷衍了之。”
在陆轻舟看来，至少有一个宗门内的弟子陪着去，不要让人认为是可以随意坑杀的。
这个年头，被冒名顶替资格的可能性极大。
“真有你的，我看你是疯魔了。”
焦天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陆轻舟执着模样，却是收起了几分轻视，想了一会，也是想早点了却这桩因果，于是点点头：“行，那我就陪你这一次，后边若是测试不通过，一概与我无关。”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陆轻舟点头说道。
乔灵月也微微一笑，两道血痕更深了。
“行，先进来吧。”
陆舟将乔灵月让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端上了一杯热水，然后拿出半个窝窝头。
灯火明亮。
陆轻舟保持着微笑，静静看着对方。
乔灵月的出身与陆舟一样，两人年纪相仿，没有背景，三年以来默默耕耘，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会相互扶持。
两个都是身心孤独的人，这才走得近了一些。
这三年，所剩之人也不多了。
片刻之后，乔灵月又恢复了淡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端坐在椅子上。
双手伏在膝盖，有些拘束。
“陆大哥，想起我们一同来苍明宗寻求仙缘，已有三年了吧？”
“不错。”
“陆大哥，你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比大部分人强了，就是有些东西，可能从根本上上无法改变，也强求不得。”
“不错，你说的对，但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确实是如此，可，其实三年前，大家都心里清楚，如果第一次没有通过测试的人，要么是灵窍薄弱，要么是根本没有灵窍。
除非是一些极小的概率，有的人体质不同，在几年后灵窍显现，能有一丝值得宗门培养的机会。
只是听说那万中无一的希望，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下来做杂役。
可结果呢。
这些人要么是被这环境给逼疯了，要么就是逃跑被抓回来，都无一例外，被......”
乔灵月话锋一转，却是道：“陆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场修真本就是个骗局，这个世道，已经没有办法修行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陆轻舟心头一撼。
没有办法修行，就意味着什么修真者的说法全部都是假的。
如果说是假的，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在作弊。
这事太过荒谬。
但是半年前，有新来的杂役，就有测试通过的人，每年都有，陆轻舟不觉得这事会是假的。
“这个说法过于离谱，会有可能吗？”
陆轻舟茫然问着，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却只见乔灵月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陆大哥，我去做了灵窍测试！
是元灵窍。
说白了，要是入了宗门，只能彻底沦为某一修士的玩物。”
“检测之人说我根骨好，准备要送去服侍长老，做一名美人婢。
呵呵，可这哪是根骨好。
分明就是看上了我的身子！”
“想我十几年来，醉心仙路，可谁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一想起后边要伺候那些糟老头子，我就浑身难受。”
“陆大哥，我还没有经历云雨之事，不想这么亏！”
“求求你，把我要了！”
乔灵月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一对玉兔颤动，癫狂的喊着。
“不对，不对，乔灵月，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陆轻舟感觉头有些疼，他不断拍打着脑袋。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半炷香时间过后，在陆轻舟目光下，乔灵月恢复了冷静，她穿上衣服，失望离去。
扑咚！
茅草屋外。
乔灵月身体一歪，一只手紧紧撑住墙壁，另一只手用残破的衣物捂起白兔，嘴唇苍白。
“呵呵，天道不仁！”
乔灵月凄美的面容多了几分狰狞，可一抬头，所有的神色回归于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木然的走入黑暗里。
夜风呼号，万物长眠。
当第一缕晨光绽放。
陆轻舟爬起了床，良久的沉思过后，拉开床底隐藏的柜子，取出了安放的十枚灵石，郑重放入一个布袋内。
他果断下定了决心。
清晨的天空还未完全放亮。
几缕幽光从远处的群山释放出来，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铁链，伸入了天空深处。
后方的太阳顺着幽光缓缓爬了起来，吝啬的释放不算耀眼的光明。
陆轻舟快步行走着，耳边的风呼呼作响，穿过一片雾气笼罩的山脉，不稍片刻，一座朱红色的大殿矗立在山崖边上。
这里是行务堂。
陆轻舟平时缴纳田税，换取灵石来的地方，当然，也可以报名参加灵窍测试。
“杂役陆，居茅三，我要一次测试的名额。”
陆轻舟将灵石摆在台上。
执事弟子百无聊赖，将十枚灵石收下，即取来名册登记。
只待找到记录信息的一页时，看到一句话：杂役陆轻舟，居于茅草房第三间，乙火年入宗......
执事弟子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三年前的杂役弟子？”
“不错，杂役陆，居茅三，三年前，我入苍明宗。”
陆轻舟回答。
执事弟子没想到还有人能坚持下三年。
先是不可置信，很快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你居然坚持了三年，真有你的！”
几个呼吸后，才强忍下荒谬的感觉，然后回头翻箱倒柜的寻找。
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翻出来一块陈旧的牌子，随意抛了过来。
“这是老杂役专用的测试牌，拿着这块牌子，可以前往测试灵窍。”
执事弟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嗯。”
陆轻舟深吸一口气，将牌子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不仅是一块牌子，是三年以命相搏的风雨艰辛。
陆轻舟转身后，执事弟子与身旁几人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几个人摇着头。
或怜悯，或惋惜。
......
离开了山崖，陆轻舟头也不回，快步往回走去。
在快要路过灵田时，略微犹豫了一会，还是到了一处浓密的树林里。
“宗门套路深，光有测试资格还不够，弄不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轻舟心里盘算着，刚才那执事的神色也不是没看在眼里，显然把他当做傻子。
幽幽的黑风刮来，树叶还来不及沙沙作响，一整棵树的枝叶就被吹秃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修仙！”
陆轻舟有一种预感，按照这个世道的发展，或许后边修仙是越来越难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怕是再也没有可能踏入仙门。
实际上错过的话，他也没任何机会，只有死路一条。
陆轻舟略微沉吟一番，果断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短香，点燃之后，一缕青烟缓缓的升入空中，又飘向了宗门内部的方向。
他静静的等着，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忽然地，周遭空气快速流动起来，伴随着灵力涌现。
陆轻舟心头一动，猛然睁开双眼，树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见到陆轻舟后，他神色一凛，双手外撑，浑厚的气息释放，脚下轻点荒草，踏风而来。
每一步伴随着空气颤动，黑风都退避三舍。
这是来自修士的力量。
“焦大哥！”
陆轻舟先是一喜，来人正是当年一同入宗做杂役的焦天禄。
两人有些渊源，当年其入宗后，留下一支青烟，没想点燃青烟后，果真还是来了。
他本打算上前一步迎接，忽然想起当前两人巨大的身份差异，不由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身上尘土，恭敬道：“杂役陆，见过焦仙长。”
“莫要多礼了。”
焦天禄摆了摆手，神色不冷不淡，这会午时，正是一日修炼最好的时候。
刚欲闭目打坐就被叫了过来，心中是有些不快。
他缓缓道：
“两年前，我第二次测试时借你两枚灵石，后如加倍奉还，你坚持不要，为的也是换今日人情吧？”
“焦仙长，慧眼如炬，当年我一小小的杂役，多要了灵石，也有可能测试不过，还不如留一条后路，找一个靠山实在。”
“我可不是你的靠山！”
焦天禄面色微寒。
“山不靠我，我自会去敬山。”陆轻舟一鞠到底，郑重道：“只请焦仙长帮我一次！”
当年焦天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向借他灵石，承诺加倍奉还，陆轻舟后来不要利息，这人情哪能是灵石能衡量的。
当时操作，为的也是今日之事。
“嗯，也罢！”
焦天禄沉吟了一会，看着陆轻舟衣衫褴褛，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两人虽然出身不同，可当年也是一同入宗做过杂役的。
更何况，陆轻舟还真的有助于他，虽然说当时的帮助也可以找其他人，要是换了其他人，心思单纯些，还不用留这一个人情。
陆轻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以他如今的身份，不好翻脸不认人，就算一刀把自己劈死，也会影响道心。
“所谓何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可以帮到你。
是想要一笔钱财，还是过得舒服点，我写一封书信，将你引荐回世俗吧，在朝堂谋一份差事，也免得丧命在这里。”焦天禄大手一挥，就要取出凡间信物。
陆轻舟连忙阻止，说道：“焦仙长，我已经筹够了十枚灵石，换取了测试牌，正打算做灵窍测试。
回到世俗的事情，还是过后再说吧。”
“你凑够了灵石？”
焦天禄十分意外，可随后他又是被气笑了：“筹够了灵石，又有何用？
你可知道，当时我本有家底，还要私下借你灵石，真以为随便一个弟子就能进入宗门？
第一次测试灵窍没有通过，可第二次测试，当时我可是花了一百枚灵石！”
“这......”
陆轻舟好似被当头一棒。
“你真不会以为，现在还有人能凭借自己，通过灵窍测试，步入仙门？
时不同往日了！”
焦天禄摇头冷笑道。
“那这些年进入宗门的杂役弟子？”
“他们不过是与我这般，在世俗中有些家底，在入宗名额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趁最后的时间，送入宗门修行罢了。
有的人甚至，连测试都是走个流程，除非你是百年一遇的修真天才，但你第一次测试灵窍都没过，根本也不会是。”
“......”
陆轻舟的头脑有些懵。
没想到乔灵月的猜测居然是真的，她每天晚上来跟自己谈这么多，也是为了挽救自己。
“怎么样，你该如何选择，告诉这个秘辛，按理也不能在宗内留你了，你要么今日回到世俗，要么明日测试完灵窍，然后赴死，留你活下去，也是我的隐患。”焦天禄双手抱腰，冷静的看着陆轻舟。
“我要测试灵窍！”陆轻舟目光坚定，修真的执念，在他骨子里，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以我当前的身份，我并没有能左右你进入宗门的资格。”焦天禄说道。
陆轻舟对这个回答，却没有意外，他认真说道：“只求你陪我一同前往，在测试时做个见证，不然我无依无靠，以免被人敷衍了之。”
在陆轻舟看来，至少有一个宗门内的弟子陪着去，不要让人认为是可以随意坑杀的。
这个年头，被冒名顶替资格的可能性极大。
“真有你的，我看你是疯魔了。”
焦天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陆轻舟执着模样，却是收起了几分轻视，想了一会，也是想早点了却这桩因果，于是点点头：“行，那我就陪你这一次，后边若是测试不通过，一概与我无关。”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陆轻舟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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