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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雪暗涌夜

    “诶诶!他醒了。”

    “安笙,拿水过来,在小木的后面。”

    “我包里还有些熟牛肉,头先给了赵光,这还有呢。”

    “小心点,磕到水缘的头,咋这么粗鲁。”

    “你才粗鲁呢,哪有人这样拉死猪一样扶人起来的。”

    “水缘,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让秦仲醒来的,是由头顶入体的一股温热,还有一阵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响声。

    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七八个人头,和漆黄的背景。“踏踏踏”的声响和摇晃的周围,是已经在乔马夫的车上无疑了。

    众人见秦仲终于醒来了,立马围了上来。有扶的,有递水的,有喂食的,看起来他们紧紧地抱着他过,衣服皱的不像样子,脸上洋溢着欣喜,也是无比真诚的,这些让秦仲心中一暖。

    “是啊,仲哥,你还好吗?”好在那公子哥实力不怎么样,那秦仲的丹药也很有效。原本受了不小的伤、萎靡的赵光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向秦仲,感激之情尽在眼底。

    “没事,好多了,谢谢各位。”秦仲顶着还有点失白的脸,向众人抱拳微笑道。感怀之余,他发现了坐在自己身后的人,正是今天消失了大半天的黄卫渠,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什么恢复这么快了。

    “你小子可以啊,听小黄子说,你是源兵了,还让那城主儿子吓得屁滚尿流?”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像什么样子,没那天赋还不好好读书。”

    黄卫渠表现得特别不可置信,还借此机会好好数落了黄子行一番。后者这回显然是踢到了秦仲这块“硬板”,只能讪讪的撇撇嘴。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惊讶倒没什么,可秦仲所感觉的,就是不是那么回事了。而且,这话准是那黄子行吹的。这父子俩,搞笑是真的卧龙凤雏!

    “偶然得到‘界王眷顾’仪式,黄伯不必在意,子行也很快就获得眷顾了。”话说演戏演到底,不卑不亢是真理。当秦仲难得心安理得的认真陪演了一回时。

    “听到没有,人家水缘都觉得我也可以的。”黄子行立马抓住机会驳道。

    “水缘,差距就是差距,别和这小子说好话......”

    “嗯!”正当黄家父子俩继续拌嘴时。下一刻,他眼眉一挑,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车帘后不远处的一片盖上一层薄雪的树林里。

    “诶!老乔,停一车,我要上个大号。诶哟!吃坏肚子了。”黄卫渠一下子疼痛难耐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作假。

    “咋回事啊?那快去快回,太阳过头顶了,咱们得趁下山前要赶到镇子。”外头乔马夫停到了马路边,提醒道。

    “好嘞!”一眨眼功夫,黄卫渠“受不了”的就钻进去了林子里面。

    “懒人屎尿多。”黄子行还幽幽的对着他爹的背影补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两天来,他们可没少收这对闹腾的父子感染啊。

    而秦仲沉淀在他们的笑声里,却突然便想起了一件事情。

    “子行,我报名的事情?”秦仲突然有些糊了,咋把这事给忘了。

    “啊?我们直接拉你上车后,轮流报名去了。再说你都修源了,还关心这事干嘛?去一些修炼院可不好吗?”黄子行翘嘴道。

    “可我你秦伯秦母那,不好交代啊。”秦仲苦笑道。他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进京赶考。哪怕自己是源兵了,但所以事情还是不能那么快被他们消化接受的。

    “仲哥,放心啦,子行他忽悠你呢。”车上一个叫小木的同伴,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印了“儒印”的书纸,递过来给了秦仲。

    “太好了,谢谢!”秦仲松了一口气,家里事算是能应对了。

    “好啊,你连我都捉弄!”秦仲轻拍了一下黄子行的后脑勺。弄得后者哇哇叫,车内的气氛一片乐呵呵,满是喜闹!

    而另一边,一队骑着各种灵兽的神秘人,在白皑皑的丛林间快速移动着。

    “真他妈冷!这边是怎么回事,越往这边走雪越厚。”牧富龙有点哆嗦的喃喃道。他在礼房得到秦仲等人的信息后,立马召集人往青松的方向奔去。没曾想到,这边的是这种风雪交加的鬼天气。而此时,他胯下搜索已久的荆棘狼,给他发了振奋的信号。

    “贵伯,发现他们了。”队伍最前面,在飞速穿梭林间已久的牧富龙停在了一处松林内。在其身旁,还有着一个中年人,盘坐在一条青色的大蛇头顶上。青色大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青粼粼的巨大身躯在一片白色的天地显得十分突出,凶威四溅。

    “很好,弑十七和弑十八留下,我和碧苍蟒在这等你。以你和其他的牧弑卫的实力完全能击杀他们,记得不留痕迹,去吧。”中年人很有高人风范,眼皮都不眨几下。这样的行为举止让牧富龙心里暗暗不爽。

    这贵伯是他爹的堂哥,虽然说不是和他父亲那样的源王,但也是个木元素的高阶源将。和家里另外几个长辈一起,是家族的顶梁柱,把牧氏家族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峰。因此,牧富龙也没多说什么,招呼着牧弑卫顺着荆棘狼给出的方向提示走。

    贵伯口中的这支“牧弑卫”,是牧大岳以城主之职,为家族秘密培养的久经险地的死士。一共有十八个,以代号以“弑一”到“弑十八”排列称呼,都是八、九阶的高阶源士。只有牧大岳、牧富龙、贵伯以及其他家族高层知道,且经牧大岳授肯后有权利调动一部分。

    这次行动跟出来的八个牧弑卫是弑十一到弑十八的八阶源士。这些牧弑卫全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这么冷的天却不像牧富龙那样嘶嘶哆嗦,半字不言。一股肃杀之意在他们身上散发着。

    领着一批高阶源士去杀一个源兵和几个没有元素之力的书生,可见牧富龙是多么想杀掉秦仲!

    “秦仲啊秦仲,你此次必死,界王在世,也保不住你!”板上钉钉的事让牧富龙加快了脚步。荆棘狼也记住了那个让它吃痛的人族,刺骨的冰元素没有阻挡它迅捷的身步。相反在这本质木元素充郁的森林,气势风火,不知疲惫。

    忽然间,不知道哪吹来一阵风把向牧富龙等人袭来,夹带这本有雪花让人睁不开眼睛。牧富龙倒只是觉得奇怪,眯着眼想继续前进。可那帮牧弑卫哪个不是在死生之境翻滚过的人,立马团团围住还有点蒙圈的牧富龙,警惕周围。

    “怎么了?”他平日没怎么接触过牧弑卫,对于这支父亲藏起来的“高手”,他不怎么上心,想也就比普通的侍卫厉害点的样子。可再蠢的人都知道,此刻怕是有危险了。

    “喂,小子,哪去呢?”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这突如其来的风里居然清晰可听。

    “什么人?敢拦本公子,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千宋城城主牧大岳,想活命就出来,别让我在等你。”牧富龙有些惊慌失措,情急之下他只能靠近点牧弑卫和搬出城主府来壮胆。

    “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傻鸟,死前总是要把搬家底出来。”那声音似是无奈的诉叹道,偏偏牧富龙等人也都听得见了......

    归镇时,昏黄的太阳已大半被山所遮盖。

    黄卫渠一刻钟才解决完事情。在林子钻出来的时候难免被乔马夫唠叨了几句。不过,可算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家。

    一下车,父母和街坊邻里团团围了上来。经黄子行和一些同伴眉飞色舞的描述,得知秦仲等人遇到城主公子的刁难后,都上前摸了又摸自家的孩子,有没有哪里缺胳膊少腿的。尤其是秦仲和赵光,都快被摸秃噜皮了。

    当众人包括秦仲的父母得知,秦仲是源兵的时候,他们的喜悦和震撼溢于言表。秦父秦母更是眼睛发亮,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拉着我的手一刻都不放,甚至学着秦仲,双双抱着他不放。

    在镇牌坊回秦家的路上更好笑,逢人就讲“我儿修源了,是源兵了”,镇上的大伙和跟在后面的乔马夫都一脸茫然。特别是乔马夫他居然不知道秦仲是源兵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前途无量啊!一个劲的跑上来问清楚秦仲。

    也有一些反应快的街坊,迅速跟着欢欣鼓舞,他们一边祝贺,一边暗暗提醒自己身边的孩子,眼睛的每根睫毛都在呐喊“要交好他”般,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会意过来,男子思索着怎么称兄道弟,女子就目的更明确了,桃红映脸,眼眸含情。

    瞧着这场景,秦仲脑袋胀胀的,手掌下意识就像拍额头。尽管面带谦笑,可身体很诚实,步伐匆匆先行于父母前面,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水缘,爹可真是高兴啊!啊哈哈哈哈哈。”哐当一响,酒杯从秦父手上滚落在桌前。他面红耳赤

    的趴在桌面上,嘴里念叨叨的傻笑着。

    今晚,秦父特地叫后厨加菜。连带的客栈里的两个伙计大年、小伍每人赏发了十块银币。让两个伙计头都笑歪了。

    “爹!”

    “当家的,你醉了。”

    “大年、小伍,搭把手把掌柜抬上房里。”

    秦母此时也脸颊微红。他拗不过丈夫的强烈请求,自个儿想了想今天的事情,素来不会喝酒的她也硬灌下两小碗。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没有倒下。

    “来了,掌柜的,慢点。”两个小伙子刚还在后厨敲听着手上的银币,交谈着各自明天送啥给自己心爱的人呢。

    “我没醉,水缘,我的宝儿,我老秦最得意的就是生了你那么一个好儿子,咱爷俩继续喝。”两个小伙子要架起人来时,秦父嘴上还要嚷嚷着喝,挥掉两个人的手,想到酒架上拿酒。奈何醉过头了,还没起身又趴下了。

    这是秦仲有记忆以来,自己父亲喝成这个样子。

    “伍哥,年哥,让我来吧,你们应该回去了,再晚点,雪厚不好走。”秦仲一直守在秦父身边,没有半分醉意,见外面风雪愈大,便给两个人提议道。

    其实喝酒时,秦仲就喝的更多了,到最后不得不使用火元素之力蒸发掉体内的酒。人是清爽了,可现在满身是真真正正的酒气。

    “少掌柜,这怎么行,里里外外还没收拾呢,让我们来吧。”两个伙计也是实诚,没想提前开溜。

    “小伍、大年,回去吧,听少掌柜的。”秦母罕见的也搭腔让他们提前跑。

    最终两人拗不过老板娘,于是认认真真的收拾了一下后厨后,就裹上加厚的蓑衣,高兴的冒着风雪回去了。

    “娘,要不你也休息吧,下面我来收拾。”卧房里,安置好呼呼大睡的父亲,秦仲转身让母亲也顺势安寝。

    “平常哪有这么早睡,我还睡不着呢。天还早,来,陪娘聊聊。”秦母的脸红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提出想和秦仲谈谈。

    “这......”秦仲想起来回到镇上时,黄卫渠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叫他晚上子时去找他一趟。不过,天色还早,以及自己确实好久没陪母亲说话了,便搀扶着母亲坐了下来。

    “告诉娘,你是什么时候接受‘界王眷顾’的?”

    “大概是,去年年末。”秦仲说的有点连字不清。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爹娘说呢。”秦母有点幽怨。当然,这秦仲不提缘由的事,今天秦母已经抱怨很多次了。

    “怕你们担心嘛。”秦仲摸了摸鼻子搪塞道。

    可不是我不想告诉您二老,是那便宜师父要求的哈!

    “这是喜事啊,担心什么呀。”秦母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我和你爹这辈子都是苦劳的命,以前年轻的时候见过那些神通广大的源修,可向往了。”

    “话说回来,梦归梦,天赋摆在那,我们没有那命,只能窝着这山镇里头过过活。”

    “诶呀,现在不同了,能看到水缘你有这样的修源天赋,按照你爹说的,要是你能进去修炼院,老秦家要光宗耀祖了。”秦母越讲越开心,直到眼泪流下,喜泣而极。

    “娘,这有什么好哭的呢。”秦仲抹去母亲眼角的泪安慰道,不自觉的眼眶也模糊了些许。

    “好了,今天是喜日子。不应该哭的。”秦母抽吸了下鼻子,恢复笑容。

    “是是。娘,别哭了,喜日子咱就聊点别的。”

    “好好好,我的儿呀!转眼间就这么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还记得生你那会儿,疼到晕了过去后面听你爹说接生婆也晕了,不知为何。”

    “还有那日晚上天又像是被人割破一样,水哗啦啦的往下倒,你的小名‘水缘’就是这么来的。”

    “还有这些事?娘,没听你和爹说过啊!”

    “你又没问过我们。”

    “......”

    千宋城,城主府。

    “龙儿啊,我的龙儿。”一个妇人掩面痛哭。在其身边,额头满是青筋的牧大岳死死的盯着门外,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处于暴怒中。

    “别吵了!回房间去。”兴许是被妇人的哭声吵的心躁,已是暴怒中的牧大岳忍不住发狂似的吼向自己的夫人。周围的侍女无不在低埋着头,吓的瑟瑟发抖。

    “都怪你,谁让你叫龙儿去的,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妇人根本不理会他的吼叫,瘫坐在地上放声叫哭。

    “听不见嘛?带进去——”侍女们汗毛都竖起来了,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几只手,七手八脚的把那妇人带离了这里。

    “报,城、城主。”一护卫喘息急促的从院外跑进来。刚好撞见城主夫人被带离的场景,不由的噎下一口唾沫,颤巍而不敢怠慢的跪到牧大岳面前。

    “报,城主,我们找到了、找到了一个人。”

    “在哪?告诉我。”牧大岳凶煞的神色一振,也不顾抓的是衣衫还是骨肉,只听“咔嚓”一声,那护卫被狠狠的提了起来。

    “啊!城、城主,在、在宗堂。”那护卫惨叫一声,疼痛难耐的闷哼着。他清楚的感知到,他的锁骨断了。

    “哼!”牧大岳随手一甩,就径直的冲向外边去了。那护卫直接撞毁了旁边木制的太师椅,不知死活。

    宗堂内牧家的高层人物全在这了,剩余的全部参与搜查的牧弑卫,也整齐有序的排布成一个方阵等待指示。甚至一些不怎么出世的族老都出现在这里。

    往时只有重大会议或者族内祭祀,他们才会聚在一起。可事发突然,家主的嫡子、宗内高层,以及将近一半用资源堆积起的家族力量,都失踪了,且生死未卜。

    这是出大事了!

    “家主,您来了,弑十七在那边。”说话之人是牧大岳的族叔牧迟。此人已是九阶源将,无限接近于源王,在族里的话语权,算得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牧大岳直接越过他们,在牧弑卫的方阵前的空地上,躺着个面具破裂掉近半边的人,衣领上的编号“十七”表明了他的身份。

    弑十七的左小臂消失不见了,右腿变形的拐了几圈一样,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前,破碎的黑衫下是一条条凸起的血骨,惨不忍睹。通过冷风摆弄的暗光,能发现这弑十七暴露在外面左眼,死不瞑目。

    “在哪发现他的,我儿呢?天贵呢?”牧大岳附身下来沉沉道。他边讲话边取下弑十七的面具。他记得这个男人的面孔,那是他十二年前,在剿匪的途中,救下的一个为妻报仇、受伤严重的火系源兵境的侠客。

    此人重情重义,得知牧大岳剿灭了那些高阶源兵境的凶匪,且救下了自己,便决然的加入了牧大岳的城主卫。城主卫,便是牧弑卫的前身。

    “府内的牧弑卫,是在堀河的出海口发现他的,与之发现的,还有他的灵兽尸体,同样肢体残缺。”

    “至于富龙和天贵,不得而知。”解释的是另一个人,牧大岳的堂大哥,牧远齐。

    “堀河不是结冰吗?他怎么出现在出海口的?”牧大岳的声音依旧沉重。猛然想起这几天波及国境东南部异常的降雪间,他不忘动作轻柔的抹下弑十七的眼皮。

    牧远齐所说的堀河,是乾云国的母亲河:乾云江流往南方的支流河,直流方启巨陆的南海。

    此河供千宋城、煜城等六个南方城市及其管辖的镇县用。在青松镇春湾山边,就有专门储蓄流经过的堀河水的水库,以防大旱。大坝名也按地就取的叫青松坝。

    “我们开始也纳闷。直到有一队牧弑卫在距离城以东一百二十余里的堀河河段,发现一个人为开凿的大冰窟,冰窟周围还有凝结的血迹,可以确定这弑十七,是从那流到出海口的。”接话的是一个不比牧大岳脸色好多少的男人。他叫牧天有,那被牧富龙称为贵伯的牧天贵是他的亲哥哥。

    “还有什么线索吗?”牧大岳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自看到那死状极惨的弑十七第一眼,就不抱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同族兄弟还活着了。他只希望,能找到凶手,血债血偿!

    “有!且我们得到了凶手确切的信息。”牧远齐重重道。

    “什么?”牧大岳猛的站起来。而接下来牧远齐投给了他一个重磅到不能接受的消息。

    “弑九,出列。”牧远齐指了指方阵里的一个牧弑卫。那代号叫弑九的牧弑卫正是第一个发现弑十七的人。

    “报告家主,发现弑十七时,他躺在沙洲上还有能力说话,从他口中得知,天贵长老是被一个极其强大的男人,契约印都没放,仅用一招连源技都不是的元素力量瞬杀掉的。”

    “在被那一式元素能量波及到就重伤的情况下,弑十七说他临逃前,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貌。”下午族内秘会里,那张在场人人手一张的缉拿令,摊展开在弑九的手上。

    “经确定,就是家主要找的人——秦帝国破空军第二队军长,黄卫渠。”

    弑九的声音冰冻无情,以至于在场的人,都忽略了天上飘落的几片雪花,在空气间幽荡暗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