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下地干活
“哎呀妈，你是不知道他唱的歌有多好听，就是还没找到MP3格式，估计很快就有了。”不用关木再解释，刘晓云已经兴奋地向母亲介绍关木的歌曲。
可关木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挺别扭的。或许MP3格式很快就能出现，但他并不希望它出现，至少不能通过别人的声音出现。
“好，好。”晓云妈连声夸奖。
中午关木的姑父也回来了，他姑父叫刘长福，是一个瓦匠，也是一个小包工头。邻近村庄只要需要盖房子的基本都来找他，他就会联系人。但最近农忙，盖房子的事就放下了，他上午去找三轮车。
因为靠人收玉米得一个一个去掰，就要一人提着蛇皮袋，装满了就拉到路边，最后抬到三轮上。但是关木姑父刘长福腿脚不爽快，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据他姑介绍，这是生下来就落下来的根，左腿直不起来，伸直就疼。但他姑父有股狠劲儿，忍着疼一天天地伸直矫正，最后愣是给摆弄回来了，就是不利索，到现在干活累了腿就疼的厉害。
刘长福拿到手机，脸上浮出笑意，“可以啊。前两天你把还打电话问你学习情况呢，有这样一门手艺得好好培养，你电话多少，我到时候给你爸说。”
关木留下了电话。
刘长福接着问，“能赚钱好，也别忘了学习。这会正是学习的好时候，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咯。你大哥是不学习，你二哥是愿学但学不好考了一个孬专科，你姐是有聪明劲儿但不在学习上，你可得好好学，争取考个好大学。”
刘晓云先得意起来，“我弟弟唱歌都这么厉害了，学习不会差的。到时候考个艺术生，文化课稍微好点就能考上一个好本科，别瞎担心了。”
刘长福笑着点头。
一家人欢喜地吃了一顿饭。
关木沉现在时间正打算弄个那两个音乐简谱好发给阿飞，刘晓云就闯了进来。
“亲爱地弟弟，你唱歌那么好听给姐姐唱个呗，明天就要下地干活了，今天就给姐放松放松。”
刘晓云亲热地抱着关木的胳膊摇个不停。
“不行啊姐，等我忙完呢…”
关木话还没说完，刘晓云已经扭上他的耳朵，“好啊关木，有点能耐就要飞啊。现在都敢拒绝姐姐我了，原先可是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屁都不敢放，现在胆子大了哈。”
“没啊…哎哟姐，疼，真疼！我唱，立马唱，你先松开。”关木立马哀嚎着求饶。
刘晓云冷哼着将关木耳朵松开，刘晓云身材并不高，跟关木差不多，但气势十足。
关木无奈地看着她，“要听什么？”
“你的答案，你那些闽南语歌，没歌词我也听不懂。对了，你闽南语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晓云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闽南语的事情。
“跟人学的啊，不光闽南语，我现在英语也很厉害。”关木想要轻描淡写地略过。
“吹牛!”刘晓云撇起嘴。
“这有什么好吹的，你拿本英语书我给你读读，看看我口语怎么样。”关木很不屑地笑道。
“你等着…”刘晓云风一样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带着两本英语书。
“呐，你读读这篇文章。”
关木接过来一看是高三英语的课文，眼睛扫过一遍便轻笑着开口……
几分钟过后，刘晓云眼睛里冒出小星星来，“天呢，你真是我关木老表吗？我看看，我得仔细看看，是不是外星人变的。你英语怎么能这么好，我记得你上初中我还给你补习呢，你那口音…比老家话都土。”
关木忽然想到她的英语似乎不错，口语也很棒，“姐，你读读这篇文章，咱们比比谁读得好。”
刘晓云的眼睛瞬间变得很亮，“比就比，谁怕谁！”
刘晓云拿起课本就大声读起来，丝毫不怯场。但距她毕业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她完全是在服装车间度过的，可以说这些课本一年没动过了，但现在…毫无滞涩感。
关木听得很仔细，不仅仅是单词的对错，还有发音。英语难，重要的就是发音。尤其像他们这种在农村长大的学生，从小学开始学字母，初中开始学音标，但初中、小学的老师本身发音就不高明，虽然不会错，但跟城里老师比绝对称不上优秀，何况他们的学生？
因此绝大部分学生的英语发音很不标准，但刘晓云的发音很好，虽然有点口音但并不重，只要有人纠正就能改过来。
“姐，你上学那会英语很好？”关木问道。
刘晓云脸上浮现傲然之色，“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再全校考过第一！只是英语哈，其他的科目没意思。”
关木听着想笑，什么没意思，是你压根学不会吧。
关木当然没有嘲笑，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姐，你的学籍还在吗？问问学校还能不能回去接着上学…”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是英语好，不是学习好，你是不是傻？”刘晓云无语地看着他。
关木笑笑，“我没疯，如果你能回学校，不用管其他科目，你只管学英语，我给你找个英语老师，专门给你辅导英语。年底参加那个…英语演讲比赛，到时候只要能拿个奖，咱们在县城办一个英语培训班，专门针对初中、小学生……”
关木兴致勃勃地给她讲述，他感觉这确实是个市场，在大城市已经有些培训机构成了规模，但是在小县城，培训机构尚未开拓市场，这就是个机会。
“咱们？办培训班？”刘晓云狐疑地看着关木。
关木很理解她的想法，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办得成？没资金，没背景，连怎么办都不知道，总不能凭借一个会说英语的能力就能办培训班。
关木并未给她多解释，说得再多，她不信终究还是不信，重要的是先行动起来。
“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你也是二中的吧？开学了你跟我去学校，我陪你找校长问问你学籍的事儿，如果没问题，我就给你找英语老师，如果这些都办成了你就去上学，怎么样？我保证你只学英语，你只需保证能进决赛把奖杯拿到手！”
刘晓云似乎被说动了，“你说…什么哪个演讲比赛？”
关木挠挠头，“我也忘了，我打电话问问。”
关木很快拨通黄媛的电话，“老师，你说咱们要报名参加什么英语比赛？”
“国际英语演讲，怎么了？”黄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家里很支持，就是问问是哪个比赛，我把名称忘了。”关木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记好了，以后不准再忘！”黄媛被气笑。
“好好好。”关木笑着收了线。
刘晓云狐疑地看着他，“真是你老师？”
关木点头，得意地笑道：“必须，是我英语老师，英语很厉害，华东师范的研究生。”
刘晓云围着他转圈，“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有英语老师的电话，还说带我去找校长，唱歌还这么厉害…我咋觉着你不是关木啊！”
关木摊摊手，“你想叫我弟弟也行，叫哥也中…”
“反了你了！”刘晓云还要动手，关木立马投降。
“怎么样，我保证只学英语。”关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刘晓云沉默了一会就点点头，“还得跟我爸妈说一声。”
“放心，我姑父绝对同意，当初你不上学他都不同意，还不是你任性…”
“谁任性，你说谁呢，我是你姐！”
“我说我任性，我不上学…”
“谁！谁不上学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晓云似乎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关木先说。
“只学英语，能行吗？”刘长福满脸茫然地问道，他呢小学毕业，在村里算是识字的文化人，但要涉及到学科、专业、大学，他也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地觉着只学一门不行。
“肯定行，我姐喜欢英语肯定能学好，到时候再在比赛上拿一个奖那就是为学校争光为国家争光。要不是因为这个比赛是国内外的中学生参加，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了。”
“什么？还有外国人参加？”晓云妈大声问道。
关木笑着说：“是的麻麻，外国人也是来中国留学满一年的学生。”
“好好好，小云想去我就去学校问问，看看还需要补交什么不。”刘长福轻笑着说。
关木吃着饭，回答：“你不用去了姑父，等开学了，我跟姐一块去学校问问，你就别来回跑了。”
“呵呵，你小子知道疼人了啊。”刘长福打趣道，“该找谁你都不知道，你们去有什么用，我先去问问吧。”
“我们解决不了你再去呗，不差那一两天。”关木是真心疼他姑父，腿脚不方便，有时候一下雨及阵痛的厉害，但他从来都不叫出来，脸都变色了也不哼一声。
“好，到时候再说。”刘长福也不跟他争什么，但心底却已经打好了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关木就起了床。
“咋起这么早，你麻麻还没做好饭呢，再去睡会吧。”刘长福正在院子里扫地，看到关木这么早起来有些惊讶。
关木伸展了两下，浑身的舒坦，“不睡了，在学校早起习惯了。”
“呵呵…”刘长福眼里很是戏谑，“习惯了？之前可都是叫你起床呢。”
关木老脸一红，之前他在这儿住的时候确实是被叫起来的。
关木干笑两声，“之前那不是不习惯嘛…我先洗脸。”
关木逃似的奔到房间拿牙刷开始洗漱。
农村的水井都在房间外的院子里，水泥和砖砌成的小水池，自来水管也是私人的，拿钱就可以安装，不安装就用压水井或者拉水井，他姑家原先是有安装自来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停了，听说是关闭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拉水井，关木很熟练地拉水、接水…只是有点凉。
过了有十几分钟就听到他姑的大嗓门，“小云，快起床，吃饭啦！”
没听到回应，他姑就蹬蹬蹬跑进她房间，“几点了还不起，你弟弟都起来了你还赖床！快起，不起就别吃了。”
接着一顿吵杂哭喊，刘晓云就出了门。
她没好气地瞪关木一眼，“你起那么早干啥！”
“不早啊，这点儿，在学校我们晨读都快结束了。”
“哼！”刘晓云不再理她，顶着两个红眼圈去洗漱。
“妈，热水呢，这水能凉咋洗脸。”
“凉什么凉，你弟弟都没觉着凉，你凉啥！”
刘晓云再次狠狠瞪关木一眼。
……
玉米地离家有三里地，四人开着三轮电车。
“咱就六亩棒子，今天和明天就能收完，收完你俩就歇着，想去县城玩就去县城玩。”刘长福对关木两人说。
还不等他们回话，开车的姑妈就嚷了起来，“歇什么歇，活干完了再说歇的事，你看看王三家的闺女，回到家就干活，多勤快！你看看你闺女让你惯成啥样了。”
刘晓云撇着嘴冲母亲努了努，刘长福看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收完棒子还得扒皮，还得往平台上弄，他们歇着你干啊！小超那崽子也不知道回来，都是你教的，逃滑！”关木姑很不乐意地嚷道。
刘长福听见也不生气，嘴角抿着笑，用手示意关木两人别说话。
没得到回应，关木姑很快就哑火了。
六亩玉米地并不挨着，小点的有一亩，大点的也只有两亩。一到地头，就能听见轰鸣的机车声。
“你家也收了啊？”
“收了呗，这几天没雨，收完完事了。”
“你们这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一天不就弄完了。”
“慢慢干呗，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过来歇会。”
“歇啥，趁凉快收了，太阳高了再歇。”
……
地头、路边不少人打着招呼。
下了车，关木拿起一个蛇皮袋就往地里钻。
因为玉米地一陇一陇的，密不透风。趁现在气温低能多收就多收点，真等中午太阳高了，那真是难受，玉米叶上带着毛刺，在裸露的皮肤上、脸上拉出一道道红痕，再加上闷热出的汗，火辣辣的痛，不要太爽！
刘晓云拖拖拉拉，看到勤快的关木还很不满意，嘟囔说：“干活咋这么积极！”
关木头也不回，像个英勇就义的壮士，“趁凉快干，按计划收完好回家歇着。”
刘晓云撇撇嘴，还是很快钻了进去。
可关木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挺别扭的。或许MP3格式很快就能出现，但他并不希望它出现，至少不能通过别人的声音出现。
“好，好。”晓云妈连声夸奖。
中午关木的姑父也回来了，他姑父叫刘长福，是一个瓦匠，也是一个小包工头。邻近村庄只要需要盖房子的基本都来找他，他就会联系人。但最近农忙，盖房子的事就放下了，他上午去找三轮车。
因为靠人收玉米得一个一个去掰，就要一人提着蛇皮袋，装满了就拉到路边，最后抬到三轮上。但是关木姑父刘长福腿脚不爽快，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据他姑介绍，这是生下来就落下来的根，左腿直不起来，伸直就疼。但他姑父有股狠劲儿，忍着疼一天天地伸直矫正，最后愣是给摆弄回来了，就是不利索，到现在干活累了腿就疼的厉害。
刘长福拿到手机，脸上浮出笑意，“可以啊。前两天你把还打电话问你学习情况呢，有这样一门手艺得好好培养，你电话多少，我到时候给你爸说。”
关木留下了电话。
刘长福接着问，“能赚钱好，也别忘了学习。这会正是学习的好时候，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咯。你大哥是不学习，你二哥是愿学但学不好考了一个孬专科，你姐是有聪明劲儿但不在学习上，你可得好好学，争取考个好大学。”
刘晓云先得意起来，“我弟弟唱歌都这么厉害了，学习不会差的。到时候考个艺术生，文化课稍微好点就能考上一个好本科，别瞎担心了。”
刘长福笑着点头。
一家人欢喜地吃了一顿饭。
关木沉现在时间正打算弄个那两个音乐简谱好发给阿飞，刘晓云就闯了进来。
“亲爱地弟弟，你唱歌那么好听给姐姐唱个呗，明天就要下地干活了，今天就给姐放松放松。”
刘晓云亲热地抱着关木的胳膊摇个不停。
“不行啊姐，等我忙完呢…”
关木话还没说完，刘晓云已经扭上他的耳朵，“好啊关木，有点能耐就要飞啊。现在都敢拒绝姐姐我了，原先可是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屁都不敢放，现在胆子大了哈。”
“没啊…哎哟姐，疼，真疼！我唱，立马唱，你先松开。”关木立马哀嚎着求饶。
刘晓云冷哼着将关木耳朵松开，刘晓云身材并不高，跟关木差不多，但气势十足。
关木无奈地看着她，“要听什么？”
“你的答案，你那些闽南语歌，没歌词我也听不懂。对了，你闽南语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晓云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闽南语的事情。
“跟人学的啊，不光闽南语，我现在英语也很厉害。”关木想要轻描淡写地略过。
“吹牛!”刘晓云撇起嘴。
“这有什么好吹的，你拿本英语书我给你读读，看看我口语怎么样。”关木很不屑地笑道。
“你等着…”刘晓云风一样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带着两本英语书。
“呐，你读读这篇文章。”
关木接过来一看是高三英语的课文，眼睛扫过一遍便轻笑着开口……
几分钟过后，刘晓云眼睛里冒出小星星来，“天呢，你真是我关木老表吗？我看看，我得仔细看看，是不是外星人变的。你英语怎么能这么好，我记得你上初中我还给你补习呢，你那口音…比老家话都土。”
关木忽然想到她的英语似乎不错，口语也很棒，“姐，你读读这篇文章，咱们比比谁读得好。”
刘晓云的眼睛瞬间变得很亮，“比就比，谁怕谁！”
刘晓云拿起课本就大声读起来，丝毫不怯场。但距她毕业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她完全是在服装车间度过的，可以说这些课本一年没动过了，但现在…毫无滞涩感。
关木听得很仔细，不仅仅是单词的对错，还有发音。英语难，重要的就是发音。尤其像他们这种在农村长大的学生，从小学开始学字母，初中开始学音标，但初中、小学的老师本身发音就不高明，虽然不会错，但跟城里老师比绝对称不上优秀，何况他们的学生？
因此绝大部分学生的英语发音很不标准，但刘晓云的发音很好，虽然有点口音但并不重，只要有人纠正就能改过来。
“姐，你上学那会英语很好？”关木问道。
刘晓云脸上浮现傲然之色，“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再全校考过第一！只是英语哈，其他的科目没意思。”
关木听着想笑，什么没意思，是你压根学不会吧。
关木当然没有嘲笑，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姐，你的学籍还在吗？问问学校还能不能回去接着上学…”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是英语好，不是学习好，你是不是傻？”刘晓云无语地看着他。
关木笑笑，“我没疯，如果你能回学校，不用管其他科目，你只管学英语，我给你找个英语老师，专门给你辅导英语。年底参加那个…英语演讲比赛，到时候只要能拿个奖，咱们在县城办一个英语培训班，专门针对初中、小学生……”
关木兴致勃勃地给她讲述，他感觉这确实是个市场，在大城市已经有些培训机构成了规模，但是在小县城，培训机构尚未开拓市场，这就是个机会。
“咱们？办培训班？”刘晓云狐疑地看着关木。
关木很理解她的想法，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办得成？没资金，没背景，连怎么办都不知道，总不能凭借一个会说英语的能力就能办培训班。
关木并未给她多解释，说得再多，她不信终究还是不信，重要的是先行动起来。
“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你也是二中的吧？开学了你跟我去学校，我陪你找校长问问你学籍的事儿，如果没问题，我就给你找英语老师，如果这些都办成了你就去上学，怎么样？我保证你只学英语，你只需保证能进决赛把奖杯拿到手！”
刘晓云似乎被说动了，“你说…什么哪个演讲比赛？”
关木挠挠头，“我也忘了，我打电话问问。”
关木很快拨通黄媛的电话，“老师，你说咱们要报名参加什么英语比赛？”
“国际英语演讲，怎么了？”黄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家里很支持，就是问问是哪个比赛，我把名称忘了。”关木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记好了，以后不准再忘！”黄媛被气笑。
“好好好。”关木笑着收了线。
刘晓云狐疑地看着他，“真是你老师？”
关木点头，得意地笑道：“必须，是我英语老师，英语很厉害，华东师范的研究生。”
刘晓云围着他转圈，“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有英语老师的电话，还说带我去找校长，唱歌还这么厉害…我咋觉着你不是关木啊！”
关木摊摊手，“你想叫我弟弟也行，叫哥也中…”
“反了你了！”刘晓云还要动手，关木立马投降。
“怎么样，我保证只学英语。”关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刘晓云沉默了一会就点点头，“还得跟我爸妈说一声。”
“放心，我姑父绝对同意，当初你不上学他都不同意，还不是你任性…”
“谁任性，你说谁呢，我是你姐！”
“我说我任性，我不上学…”
“谁！谁不上学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晓云似乎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关木先说。
“只学英语，能行吗？”刘长福满脸茫然地问道，他呢小学毕业，在村里算是识字的文化人，但要涉及到学科、专业、大学，他也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地觉着只学一门不行。
“肯定行，我姐喜欢英语肯定能学好，到时候再在比赛上拿一个奖那就是为学校争光为国家争光。要不是因为这个比赛是国内外的中学生参加，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了。”
“什么？还有外国人参加？”晓云妈大声问道。
关木笑着说：“是的麻麻，外国人也是来中国留学满一年的学生。”
“好好好，小云想去我就去学校问问，看看还需要补交什么不。”刘长福轻笑着说。
关木吃着饭，回答：“你不用去了姑父，等开学了，我跟姐一块去学校问问，你就别来回跑了。”
“呵呵，你小子知道疼人了啊。”刘长福打趣道，“该找谁你都不知道，你们去有什么用，我先去问问吧。”
“我们解决不了你再去呗，不差那一两天。”关木是真心疼他姑父，腿脚不方便，有时候一下雨及阵痛的厉害，但他从来都不叫出来，脸都变色了也不哼一声。
“好，到时候再说。”刘长福也不跟他争什么，但心底却已经打好了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关木就起了床。
“咋起这么早，你麻麻还没做好饭呢，再去睡会吧。”刘长福正在院子里扫地，看到关木这么早起来有些惊讶。
关木伸展了两下，浑身的舒坦，“不睡了，在学校早起习惯了。”
“呵呵…”刘长福眼里很是戏谑，“习惯了？之前可都是叫你起床呢。”
关木老脸一红，之前他在这儿住的时候确实是被叫起来的。
关木干笑两声，“之前那不是不习惯嘛…我先洗脸。”
关木逃似的奔到房间拿牙刷开始洗漱。
农村的水井都在房间外的院子里，水泥和砖砌成的小水池，自来水管也是私人的，拿钱就可以安装，不安装就用压水井或者拉水井，他姑家原先是有安装自来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停了，听说是关闭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拉水井，关木很熟练地拉水、接水…只是有点凉。
过了有十几分钟就听到他姑的大嗓门，“小云，快起床，吃饭啦！”
没听到回应，他姑就蹬蹬蹬跑进她房间，“几点了还不起，你弟弟都起来了你还赖床！快起，不起就别吃了。”
接着一顿吵杂哭喊，刘晓云就出了门。
她没好气地瞪关木一眼，“你起那么早干啥！”
“不早啊，这点儿，在学校我们晨读都快结束了。”
“哼！”刘晓云不再理她，顶着两个红眼圈去洗漱。
“妈，热水呢，这水能凉咋洗脸。”
“凉什么凉，你弟弟都没觉着凉，你凉啥！”
刘晓云再次狠狠瞪关木一眼。
……
玉米地离家有三里地，四人开着三轮电车。
“咱就六亩棒子，今天和明天就能收完，收完你俩就歇着，想去县城玩就去县城玩。”刘长福对关木两人说。
还不等他们回话，开车的姑妈就嚷了起来，“歇什么歇，活干完了再说歇的事，你看看王三家的闺女，回到家就干活，多勤快！你看看你闺女让你惯成啥样了。”
刘晓云撇着嘴冲母亲努了努，刘长福看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收完棒子还得扒皮，还得往平台上弄，他们歇着你干啊！小超那崽子也不知道回来，都是你教的，逃滑！”关木姑很不乐意地嚷道。
刘长福听见也不生气，嘴角抿着笑，用手示意关木两人别说话。
没得到回应，关木姑很快就哑火了。
六亩玉米地并不挨着，小点的有一亩，大点的也只有两亩。一到地头，就能听见轰鸣的机车声。
“你家也收了啊？”
“收了呗，这几天没雨，收完完事了。”
“你们这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一天不就弄完了。”
“慢慢干呗，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过来歇会。”
“歇啥，趁凉快收了，太阳高了再歇。”
……
地头、路边不少人打着招呼。
下了车，关木拿起一个蛇皮袋就往地里钻。
因为玉米地一陇一陇的，密不透风。趁现在气温低能多收就多收点，真等中午太阳高了，那真是难受，玉米叶上带着毛刺，在裸露的皮肤上、脸上拉出一道道红痕，再加上闷热出的汗，火辣辣的痛，不要太爽！
刘晓云拖拖拉拉，看到勤快的关木还很不满意，嘟囔说：“干活咋这么积极！”
关木头也不回，像个英勇就义的壮士，“趁凉快干，按计划收完好回家歇着。”
刘晓云撇撇嘴，还是很快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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