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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石二鸟

    “赵中官啊,你是看着本帝长大的,怎么也开始学着那群酸儒阿谀奉承起来了?”龙袍男子无奈的笑道。

    “怎么会,帝君这字实属天人之姿!”睡眼惺忪的赵中官轻声回道。

    “你呀你,人都说越老越成精!本帝看你这样莫不是要成人精了!”龙袍男子似乎意有所指!

    赵中官闻言脸上褶皱如菊花般盛开道:“帝君真会说笑,老臣不过才古稀之年,顶了天也就活个百来岁,帝君是乃当世人皇,万民之领袖,定能活到万岁!”

    “得了吧,还万岁,这话赵中官你说着不觉得害臊本帝都替你害臊,但凡能活过万岁,我爹也不至于五十来岁就驾崩了!”龙袍男子随口说道。

    “帝君慎言!”赵中官闻言赶忙阻止龙袍男子道:“这若是给那群史官听到,必要记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先帝那是操劳过度导致的心力交瘁!大商当年蛮夷四起,尤其是西邑和周边几个部落一直蠢蠢欲动,这么多年若不是先帝励精图治,帝君这会儿恐怕也是焦头烂额!”

    “哎,我那父亲是这大商的帝君,百姓皆是他的子民,可唯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龙袍男子看着书房中先帝的画像感慨道:“我不过是想做个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少年郎,父亲您为何要把我困在这大殿之上坐那供人瞻仰的笼中雀?就因为我是嫡子?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如何能治理得好这份偌大的基业!”

    “帝君,先帝看人的目光从未失准过,选帝君您肯定是有先帝自己的用意,还望帝君莫要妄自菲薄,辜负了先帝的期望!”赵中官跪倒在地苦口婆心的劝道。

    “哎呀,别跪了,起来,本帝最烦这繁文缛节的一套,和那群酸儒一般无二!”龙袍男子有些埋怨道。

    “是”闻言赵中官赶忙起身。

    “你说大哥镇守边疆多年,身上战功显赫,军中更是一呼百应为何我爹不选他?再不济三弟最受文臣喜爱,门下文人幕僚更是为其出谋划策,多番献策让我大商逐年国富民强,我爹为何又不选他?非得让我这么一个坐不垂堂的浪荡子穿上这件龙袍!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龙袍男子有些苦恼道。

    “依老臣来看帝君颇为聪慧,不过就是心性还留在江湖上,所以静不下心,若是肯静下心来处理朝政必不会输于先帝,定能成为中兴之主,是我大商百姓之福”赵中官目光坚定的看向龙袍男子。

    “哎,这勾心斗角颇为烦躁啊!与其尔虞我诈,不如一刀杀了干净!”龙袍男子长叹一声。

    “帝君将邪道人交由剑山处置,当真是为了卖个人情给剑山?”赵中官闻言并未答话,反而是将话题引向今日之事上。

    “呵呵,本帝不是傻子,那邪道人不过是童宰相的一个马前卒罢了,一般的脏活累活都交由他来处理,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紫金城府尹不过是他童宰相的一条狗,若不是孙府尹那儿子不争气,他也犯不着求到童彦礼那儿让他派邪道人出面!再者说虽说这紫金城府尹在百姓眼中算是个大官,可是对于他童彦礼来说不过是自己养的家犬,否则又怎会派一个邪道人前来!”龙袍男子提到政事就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武安邦也是个没脑子的夯货,就非得在邪道人这事儿上压童彦礼一头,想要靠一个无关紧要的马前卒就想把童彦礼咬死?简直是痴人说梦!童彦礼看似今日是想救邪道人于水火,实则不过是做戏给他武安邦看罢了,这老东西是不想让手底下的人寒心,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一枚弃子,只不过就看这枚弃子是主动被弃还是尝试挽救之后无奈被弃罢了,心境不同的只不过是弃子而已,永远不会是那执子之人,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当真是只老狐狸!”龙袍男子笑道。

    赵中官闻言似是陷入沉思,低头不语,龙袍男子见状也不急,随手摆弄起书桌上的奏折。

    片刻后赵中官抬头道:“所以帝君将邪道人交由剑山处置看似卖个人情给剑山,其实更多则是为了保全武安邦,让他不要过早的打草惊蛇?”

    “哈哈,本帝不知!赵中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龙袍男子大笑着道。

    “一石二鸟……帝君所言极是!”

    ……

    “大寒,我说王管家让我们盯着康友来这对父子作甚,主上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一名吊儿郎当的男子好奇的问道。

    “闭上你的嘴,主上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一名壮汉呵斥道。

    “所以我说啊你们就是太无趣了,还是谷雨好,我就喜欢和她搭伙做买卖,人又可爱,说话甜甜糯糯的又好听,不像你们两个,真是无趣的紧!”吊儿郎当的男子小声嘀咕道。

    “你是不是话太多了?和你的名字一样又密又都是口水!”背靠房檐一角的黑衣男子不耐烦道。

    “我倒是觉得惊蛰说的没错,你这名字和你人一样!”壮汉笑着附和道。

    “大寒,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二十四节气,凭啥我就要被称为雨水!你看惊蛰的名字多霸气!”雨水颇为羡慕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这名号的上一任主人死的早啊!怎么?想换名字啊?那你把惊蛰给宰了,顶替他的名字不就好了!”大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一旁不停的拱火。

    “你说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雨水舔了舔手中的匕首对着一旁靠着房檐的惊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惊蛰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敢递出一刀,我保证你下一刻尸首分离!”

    “哦?要不要试一试?”雨水的语气逐渐阴沉下来对着惊蛰宣战。

    “好了,好了,雨水,你要是真想顶替惊蛰,先把谷雨打败了再说,一个玉衡境下品打不过一个开阳境上品,你还有脸挑战惊蛰?真当惊蛰手中的一寸相思是定情信物?”眼见二人即将摩擦出真火,大寒赶忙上前劝阻,玩笑归玩笑,真要打起来坏了主上的任务,估计不用主上出手,王疯狗就得把他们吊在邺城的城头上曝尸!

    “别提了,那小妮子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明明境界差我一大截,但是打起来就是打不过她,你说是不是妖孽!”雨水听到谷雨的名字满脑子都是她那双猩红的眸子,想到这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来人了!”就在三人调笑之际,惊蛰沉声低语警示道。

    大寒和谷雨眼神瞬间凌厉,各自没入黑暗中如猎手捕捉猎物般将自身的气息悉数抹去,与黑夜融为一体。

    一道红色的人影连跃数道屋檐来到了南道郡守的房屋之上,刚一站稳仿佛察觉到什么迅速拔出腰间特制商刀警惕的看向四周。

    惊蛰三人则是露出佩服的表情,不愧是殿前血衣,看样子还是颇有些本事。

    扫视四周之后,这名殿前血衣将刀归还入鞘,喃喃自语道:“是我太小心了?”随后摇了摇头俯身掀开屋顶上的一片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