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庄主（9）

    （陆鸦之死）

    深秋之夜，聚贤庄。

    窗台上，陆鸦双腿曲着，背靠墙壁，矫首遥望着在灰黑云层上游曳的昏黄圆月，目光炯炯。

    清冷的空气带来了空虚，寂寞，但是某种兴奋炽热的欲望却在身体内涌动，陆鸦仿佛在圆月上看见一个**的姑娘。

    他起身穿衣。

    二十三点时，陆鸦出现在九阴区云享街的秋水宫内。在前往西南殿的途中，他望见玉微楼有一姑娘倚窗轻唱，驻足倾听观察片刻，陆鸦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花重金将那位姑娘包下了。

    翌日清晨，玉微楼警铃大作，秋水宫护卫慌忙赶到楼内，打开房间。只见一男子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浑身上下只剩一层薄薄的黄皮包着骨头。护卫大骇，惊觉此人正是昨夜包下玉微楼的熟客陆鸦公子吗？一夜不见，何至于斯？

    还剩一口气的陆鸦对护卫们说：“把我葬在宗内陵山，墓碑写李依旧夫君陆鸦，再帮我转告她，一定要为我守节。”说完便断气了。

    当晚，九阴书馆对外发出一条消息：阳玄宗武堂首席大弟子陆鸦于秋水宫狎妓身亡，死因为被采补过度，第一嫌疑人上清秋不知所踪。。据平安司初步调查，“上清秋”极有可能是邪教“蓝莲教”左护法号称“幻魔”的老妖婆周清平，此人年已二百七十五，元婴七层修为，精通幻化、采补之术，于秋水宫蛰伏多日，很可能早已盯上了身为秋水宫常客的被害人陆鸦。在此，九阴书馆提醒各位学子……

    最终陆鸦的墓碑只写上了：聚贤庄庄主陆鸦之墓。

    听到陆鸦遗言的李依旧在陆鸦坟前又竖了一块墓碑。此碑高丈许，写满了墓志铭，乃李依旧亲自所作：

    陆鸦者，元州凤阳人也。父乃凤阳土地司主簿，母为城建司副司主。二人在位时，勾结羽霖、蓝狐、风姿等，损民害朝，获利甚多。新纪元1745年三月，案发。同年八月，父见判七十年，母六十五年。

    陆鸦降生之时，貌丑。及五岁，更甚，幼童遇之，不见骇哭者庶几近无，父母日与之相处，噩梦剧增。鸦日后言行之恶劣，亦于此时见端倪；掷左右窗以石，喜仿秽语，父母先生屡教，不改。父母叹息，常谓人曰：早知吾儿貌若此，岂敢污人眼，骇人魄，何不胎死腹中耶？

    见医，至十二，貌方如常人。其时，食足，早熟，于男女之事，鸦略知。一日，鸦仿影，以手拭枪；毕，难以忘。食髓知味，鸦每观书画影，必寻其隐，探其微，得之，喜不自胜，复行。日少则二行，多行者五。长此以往，形容枯槁，飘若游魂。其父往学堂见之，惊呼：“母也！天只！吾儿，久不见若影，何故至于斯？厌食乎？害相思病乎？观**淫画过甚乎？抑遭妖女采补乎？”

    ……

    鸦于1760年秋狎妓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