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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沙与黄土(2)

    罗德岛会在考核完成之后根据评估对小队人员进行分配,这在相当的意义上才是正式的入职。这天,本来就该是小队被安排进行相关考核的日子。项目会相对传统,在岛上的训练场逐条测试。更多细节将会在更多的外勤行动或者其他各类报告中完善。

    不言而喻,为冷兵器或者其他泰拉世界有的武器使用者设计的考核,对方解石小队明显不相匹配。

    “对着30-50米距离上的目标开火,或许是突现靶,撑死是‘杀戮屋’。”吉迪恩在食堂里说,“会很无聊。”

    JOKER挺在乎的:“以至于无法全面展现我们的实力,会有人对我们的实力起疑。”

    “这不重要。”哈桑只是默默地喝了口奶茶,然后一抬头,看到了干员角峰。

    “不管上不上,我们在那个龙门必有一战。”吉迪恩耸耸肩,“那货说过今天就要开始准备。准备什么?一切都没——你没事吧?”

    哈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所以他去哪了?”JOKER没注意到这个。

    这时,终端才传来了这个一早就消失与宿舍的家伙的消息:

    “外勤行动,7点半前,车库见。”

    “喵了个咪的。不说就消失,一说就加班。”

    ◇

    在车库里,Light把一张地图铺在引擎盖上——终于是罗德岛手头上有的正经精细地图了。

    “护送任务。”大家这时已经穿好装具了,“阿米娅和其他人打定了主意要提前将岛上的难民转移到其他地方去——的确,他们刚上来不到一天。但上面认为我们很快就要有更多了。再加上乌萨斯人反感染者的风气,将其中一部分状态较好的转移走,不是个坏点子。”

    “我们的目的地初步定为——这里。”Light指向地图上一个名为“巴赫塔”的小村落,“这个地方是一个商路中转站,有一个罗德岛办事处,那里的干员会接手下一步工作,将人员送到更北边的下瓦洛姆斯克城。”

    “办事处准备了车辆,所以我们还要在回程中把车送回来。还有几个干员要在回来的时候搭便车。”

    “威胁呢?”吉迪恩问道。

    “土匪。”Light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圆,“这一带的乌萨斯-炎国边界线原来有乌萨斯军队的,但几天之前的报告上显示他们都不见了。土匪再度猖獗,似乎还有被炎国军警驱赶过境的匪帮。”

    “似乎不是什么大威胁。”

    “‘战略上蔑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这话永远都适用。”

    哈桑打了个手势,说:“有人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在外面,一整只小队。他们也在整备自己的载具。队长是个超强的萨卡兹速射手。你们很快就会认识他了。”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伙。”

    “对了,各位。”Light无视了JOKER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有件事我还想强调一下——这次不只是个护送任务,也算直接把入职考核算上了。我们得表现好点,但......我还想强调一下,不要打掉太多弹药,省着点,装备也是,别一次把底牌全甩出来。”

    “这我们知道。”吉迪恩又补充了几点。

    各人很快就准备好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上了“帕米尔”——Light和JOKER提着轻机枪走了出去。小队成员要分成上两车,另一辆是罗德岛提供的越野皮卡。

    而在车库之外,除了另一辆车,还有那十二个罗德岛干员——他们高大的队长,一个杰出的萨卡兹速射手Stormeye,精英狙击干员,长期担任外勤小队指挥,主要负责突袭作战及紧急状况支援。

    老实说,这次的任务其实不是他的业务范围,他往往要负责更紧张的任务。但眼下人手不足(至少早上阿米娅是这么和Light说的),外加这次还是小队的考核,于是决定派“本身便精于高速远程攻击的Stormeye”来带队。

    对此,JOKER的评价是:

    “速射?一分钟能有600发么?”

    当二人走出来时,Stormeye便主动迎了上来,他是杰出的战士,但待人依然很和善。他先问了好,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队伍,沟通了一下任务细节。

    “那就快走吧。时间不等人。我们尽量在入夜之前赶回来。”

    “好的。我很期待与你们合作。”

    “好好表现,我曾听过三年前你们的战绩,希望今天我能见一次。”

    ◇

    罗得岛为难民准备的交通工具是三台大巴。方解石的队员们对这种笨拙而又对道路依赖性高的家伙很是不满。但想到路途遥远,又多为土路,这倒的确舒服一些,少受点吃土的罪。

    车队的队形类似护航舰队——大巴居中,四台护航车中,Light与JOKER,=以及Stormeye派来帮忙的两个干员的车在后,Stormeye以及他其他的队员位居于车队前端两侧,“帕米尔”则在主力前端约100米之外,负责开路与前端侦察。道路还是开阔而荒凉的,足够如此展开。

    Light和JOKER把轻机枪架在皮卡车斗里一个原先用来架设弩箭的支架上,保证这玩意可以360度转动,而在“帕米尔”里的两位有那个30mm自动武器站,但他们却不想用。最后就是哈桑拿着吉迪恩的射手步枪外加C-Mag弹鼓当轻机枪,从车体的射击孔或者车顶开火。他们还动用了一架“渡鸦”,用一根线缆继续与车体连接,当系留无人机用。

    车队很快消失在了旷野上。不久,路边开始变成长着蓬草与干枯灌木的沙石地,远方的山脉越来越近了。

    这是,JOKER正和Light挤在皮卡的车斗里,Stormeye的队员在车厢里。JOKER很不解为什么要主动要求在外面吃沙子。但Light要的就是一个相对隐蔽的通话环境。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吉迪恩在通讯里问。

    “有关那只兔子。”

    “阿米娅?”JOKER的声音从防护面罩下传来,有点沉闷,“除了她其实是个超级地雷,随时可能爆炸之外,还有什么?”

    “额...其实这个地雷有两个。”

    ◇

    “你知道吗?这他喵的比你第一次告诉我们的那还更离谱。”吉迪恩摇了摇头。

    “他们有基因技术?”哈桑问。

    “也许...也许是一些比较少见的法术。”Light自己也充满了不确定。

    “这是否意味着一切情报都失效了?”吉迪恩又问,“这个变数不算小。”

    这也正是Light最关心的。想想,这样一个“类阿米娅”的个体的存在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么巨大但不稳定的实力几乎是颠覆性的。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还在原先的轨道上...

    “等等看吧,现在看来还好。”他说完,在心里暗骂着胡来的上层叙事。

    12月的寒风呼啸而过,荒凉的地带更是如此。他的身体随着车体的颠簸摇晃着。就这么坐在冷冰冰的金属片上,Light看看冷峻地望着四周的JOKER,突然觉得,这世界,是否其实和原来的世界差不多?

    单单就是这样,坐在苍穹之下的一个小小的角落,身边是久已有之的朋友,正在干的...似乎也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

    不知道JOKER是否有类似的想法。但他毕竟还要警戒——连Stormeye的人都不打算放出无人机来警戒。也许他们没有这种习惯?但小队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展现使用无人机的能力——在这里,这属于法师。所以只能目力索敌了。

    “额,这里是方解石-2。”JOKER突然站起来了,“右后方有烟尘。是别的车辆?”

    “这是Stormeye。”对方此时正在队伍左侧,异常之处正好在他的视野死角,“做好战斗准备。迪伦,注意让乘客们隐蔽,别让任何一个受伤。”

    “收到。”

    车队在几秒内便进入了戒备状态。

    Light端起了机枪。他曾经经历过行驶中的车队遇袭的战斗,但是在这里?对方的车辆情况,和武器——对,武器。泰拉的重型武器五花八门,车载的也是——鬼知道他们那种“榴弹”是什么。

    车里的那两位倒是很沉着,有一位还说:“Light,别先开火,我们要辨认是敌是友!”

    这还要说?JOKER和Light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但很快,就看起来没什么等的必要了——几台改装车从地上的一个突起之后闯了出来。看看那《疯狂的麦克斯》风格的装饰,鬼才信那是好人。

    “这里是方解石-1,这里出现了多台不明身份的载具。”

    “这是方解石-6,我们这里也是。敌众我寡,老规矩。”

    “明白。”

    吉迪恩那边也有了敌情,那么战况就是前后夹击?对方还是有主意的嘛...

    正想着,突然的爆炸声打断了一切——“帕米尔”碾上了地雷之类的东西,遭遇了爆炸!

    “卧槽!”叫喊声从耳机里传来,是哈桑——听起来状况不算太糟,“帕米尔”真结实。

    而与爆炸声同时发出的是载具上的人从每一扇车窗射出的弩箭。

    ◇

    这时,车队的队形决定了两车只能各自为战——至少Light是这么想的吗,他的反击也证明了这没什么问题。几个短点射打出了的穿甲燃烧弹不多,在这边为首的敌车上甚至连火花都没有——全穿透了。Light就是照着乘员打的,而成果显著,那车很快偏向一边,撞到了另一辆车上,而那车正在全速冲向车队时被JOKER狠狠的教训了一下。

    还有两辆在这边。

    事实上,Light在考虑把这次行动变成给罗德岛的家伙们开个大眼的机会,自然将这些车算作了自己的小队的目标。而当他将枪口转向第三台车时,却看见它已经失控了,而且被射的像个刺猬似的。

    “这才多久——娘耶!”JOKER惊叫了出来。而他很快注意到,第四辆车也正在受到极其密集而精准的打击。

    “是Stormeye!”JOKER叫了出来,“至少五百米,真准,还他喵的是移动靶!”

    “精英干员...”Light看向那台车,高大的干员正站立在摇晃的车厢之上,已几乎无止境的活力与惊人的力量抛射出箭矢。

    车上里的两人当然注意到了后面的反应。

    “2-1,这里是2-3。我们的乘客对大哥的本事很惊叹啊。”

    “这里是Stormeye,我不介意再来一下。”

    于是,可以想象一下当最后几台摩托车也冲上来送死时,两人眼睁睁地看到一个自以为很会躲,以“Z”字形疯狂冲击时,被一发孤零零的长箭贯穿左眼,又在倒下之前被贯穿了右眼的时候,会有多么惊讶吧。

    与此同时,在“帕米尔”里,哈桑正在经历他目前为止经历的最无聊的一场行进中射击——瞄准,扣扳机,就这。

    “介意我掺和一下吗?”暮星突然开口了。

    “你要打吗?怎么打?”在开车的吉迪恩笑了一下。

    “用武器站。”

    “要去快去,马上完工了。”哈桑故意放过几个目标,让暮星至少有东西可打,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几发曳光弹打到最后的目标上。那车偏向一边,径直撞到一块岩石上,撞倒在地。

    “一般般。”

    “大概吧。”暮星似乎有点遗憾,“欠缺一点冲击力······”

    话音未落,一股剧烈的震荡波及了全车,从后面看,烟尘就像突然出现的罗网,笼罩了一切。

    在后面的Light目睹了这可怕的景象。万幸,无线电里很快传来了吉迪恩的一声呼哨:

    “大概是一个土制地雷!喵的...应该只有这一个!”

    “当量好像不是很大。”

    也许大家并没有完整的研究这个雷区,但至少之后没有更多爆炸物了。车队没有停下来,继续疾驰而去。

    至于冲击力,已经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