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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宗族大会

    昨晚聊好久才回来休息,奶奶倒是很开心。在芠儿、舒玥、萧雅的名份上讨论很久,秦占一阵头疼,最后争不过老太太随她安排去吧。

    古代有三妻四妾都是达官贵人才可以有,而且还有很严的格规定。一正三平四妾,这正是为了有些家族联姻而留下空挡。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大家族老爷的特别癖好或者为了活命,“纳妾”就没有什么局限性了,也成了时代需求,妾地位很低。一般的大地主妻为当家主母,妾可以多纳好几个,妾是不可以入祠堂的,不受香火后人很难记得他们。

    舒玥是伯爵长女,平妻自然不合适,芠儿是官家小姐,爷爷曾是正三品高官,虽然落难但不失规格,平妻也不合适咯,萧雅更不用说了。秦占自然不懂。梁家的事需要帮梁家建忠义祠之后再议,芠儿要为父母爷爷守孝三年再议婚娶。

    上午,风很大小雪起舞。

    秦占埋在暖暖的锦被里,懒洋洋的当着大爷。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身边危机,身体虽然无碍但依旧是个文弱书生。想要有一个强大身体,就得去除身上的懒惰的毛病。

    以后每日早起锻炼身体,对~找百川叔学些武艺。遇到强人最起码可以自保,不至于素手无测。就比如上次找刘家麻烦的事,若不是百川和秦渊在背后坐镇,秦占那小体格早玩完了。敲门声想起,丫鬟珠儿喊道:“少爷,起了么?老夫人唤您过去吃早饭呢?让奴婢来伺候您洗漱,怕您赖床。”

    “哦,知道了,这就起……。”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可是一个现代人,让你一个十七八的姑娘给我穿衣梳洗可真不习惯。

    言语间便进了内房:“还是让奴婢伺候您把!之前都是嚷嚷着,让奴婢帮您穿衣,怎么~今天怕羞了?”

    珠儿上前拿起衣服,轻巧的就掀起被子。

    知道秦占病愈的人并不多,消息也没有传开,昨天之事只觉得少爷贪玩。满脸惊愕,尴尬道:“别,…那有…我…自己就可以。”赶忙捂住被子。

    天啊…我是裸睡誒!古代是没有内裤的,这也没有办法,即使亵衣亵裤也不舒服,没有一条小短裤来的自在,差点就被这丫头看光了。

    吐了一口气忐忑道:“你…帮我,打水,对,打水,我等会洗脸。”

    珠儿眨巴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真的不用帮您穿衣么?”

    “真不用。”

    “哦~知道了,奴婢看着。”

    “啊…,我穿衣服你也看?”

    “之前都是奴婢给少爷穿的”

    秦占囧巴巴的低头看了下,我之前都被看光了吗?…不,是秦恒…:“珠儿,你去打水,我真的可以。”

    “哦哦~好吧…奴婢遵命。”边取水边偷看……

    洗漱完,同珠儿去了老夫人别院。寒风呼啸,小雪飘落,缩着脖子,哈着手院内景致素雅。

    老夫人笑道:“小子又赖床了吧”

    “奶奶,我想锻炼一下身体,你看能不能让百川叔,传授我一点。让身体更强健一点。”

    “先吃饭,这是你最喜欢的人参莲子粥。”

    “哦…奶奶真好。”

    “你小子,小嘴变甜了……”

    “我就是想保护家人吗?或者打不过我最起码有力气逃跑吧……”

    逗的奶奶直笑道:“呵呵,小子……吃饭,等会去宗族大会。

    外面小雪飘落,屋檐冰挂,晶莹剔透,风儿吹着雪花打着旋,呼呼做响。

    宗族祠堂

    参加大会的秦家人陆续而至,门口身穿锦袍的壮硕男子今天格外兴奋。对着一位老人躬着身子讲话道:“二伯,这次有劳了。”

    “怀儿为了秦家的未来,理应如此。”

    “多谢二伯!”

    秦怀扶着花甲老人踏上台阶。老人弯着身子慢慢抬脚,道:“无妨!无妨!”

    “二伯,小心石阶太滑!”

    参加宗族大会都是在各领域的佼佼者或者正在培养的精英。半柱香左右人已到齐,后续秦老夫人和秦占也到了。

    前排宗族族长宿老十三人,第二排各地领首,最后一排百十多人者是片区域的精英代表。

    上首一位身穿棉绸锦缎,双鬓参白,蜡黄憔悴的男子就是秦岳。咳嗽着,丫鬟在旁边帮他顺着气。秦岳在京都求医问药,名医都对痨瘵素手无测。说白了就是肺痨,主要表现消瘦、乏力、咳嗽、咳痰、咯血、胸闷,肺痨在古代就是绝症。虽然是家主,但事情却是母亲代理操办。

    下首花白老人讲话道:“大家都到齐了,前些天大会讨论的几件事基本定下,大伙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在议最后两项?”

    “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众口一词,的回答

    “好,那我们就来讨论最后两项,天灾不断兵祸又起建议收缩兖州一带生意往来,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下面开始讨论起来,有位宿老道:“在齐州和青州的人员也调回来把。”

    讨论声开始大起来……

    另一位宿老道:“最好年前,年后兵祸定起。”

    “是啊……”

    “我二哥还在兖州呢!”

    “开完会就放信出去!”

    嘈杂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时秦老夫人敲着拐杖高声道:“肃静!肃静!”待声音缓缓停止了下来……

    又道:“大伙不反对,那就通过,撤回兖州以东所有秦氏子弟和往来人员。等会结束就放信出去吧。”

    “最后一事,那就由家主来说吧。”

    秦怀眼睛一眯,拳头一紧等的事情终于来了。

    秦岳喝了口暖茶放好道:“近些年顿感身体不适,家族事务都是各位宿老及子弟共同努力在维持,秦岳我心里有愧啊,现打理家族事物有些力不从心,故让位于长子秦恒,望各位族长倾心相助。”

    “哄”大厅议论声,声浪顿起……

    秦老夫人道:“大伙有什么不同意见没有。”

    一位族长宿老道:“恒儿有脑疾,如何能打理家族事物,这样做有何意义?为何不考虑其他子弟。”

    “对呀!”

    “是啊~大家可以,推举选出啊!”

    一众人开始反对,本家二伯道:“是啊,怀儿这孩子也不错可堪大任,我觉得他就可以。”

    后面,一众子弟赶忙附和

    “我推举,秦怀为家主!”

    “我也是!”

    “我支持,秦怀叔!”

    赞成、反对和指责声一片一片争论不休。秦老夫人生气道:“肃静-大伙听我说,我向各位说明一下。”

    顿了一下道:“嫡子在前,长幼有序故恒儿为首选。”

    “恒儿脑疾已痊愈,这次会后便要去邺城与萧氏萧大小姐完婚。”也算告诉这些人,秦恒已和邺城萧家联姻,有萧家支持。

    大堂又起议论,为各自利益各自阵营争论着平衡一个结果。

    忽然秦怀站出来质问道:“娘~孩儿不明白,昨晚为何不说?昨夜成儿受重伤是不是秦恒搞得鬼?”

    老夫人怒火的眼睛盯着他,当着众多长老说昨天的事,这是要造反吗?便道:“住口,讨论不是昨晚的事,昨晚的事开完会再说,现在讨论家主继承人!”

    厅内又开始争辩起来,权衡之后分成两个阵营。支持秦恒的以本地和黄河以北的子弟。支持秦怀的,是黄河以南的子弟。这是铁了支持秦怀,这些年在京城是有些手段的。

    圆溜溜的眼睛泛着狠光道:“家主要有能力和手段,不是年少气盛。侄儿年纪轻轻恐怕处理不了把。”

    一位七十岁多的花甲宿老,咳嗽着道:“嗯~老朽觉得二小子说的没毛病,二小子完全有这个能力担当此任,我们应该给年轻人机会。”

    另一位宿老道:“荣荣啊,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就听你们呼呼啦啦,吵来吵去都是家事嘛!那就不如试试?大家推举一下看看?这样你也不为难嘛!”

    李蓉蓉是秦老夫人的本名,能这样叫她的,可见这位宿老辈分和言语的分量。更代表了一种风向,连秦老太太都要三思。

    “对,推举!”

    “是啊,这个办法好不伤和气”

    后面,子弟开始叫嚷着……

    秦占、老夫人等人隐约一丝不安,今天的会议脱离了自己掌控。

    秦岳道:“六爷啊,嫡子长孙这是宗族惯例呀!”

    秦老夫人趁人不备,对身旁百川交代一番,百川悄悄地退出了祠堂……

    有位疑宿老道:“小岳呀,我们应该向前看,我们秦家需要一个能力强的家主来带领秦家,秦家开枝散叶百年凡在家主位都有功绩,古有尧舜禅让,今为何不可?”说白了,就是说秦岳没能力,占着茅坑不拉屎呗。

    秦占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都记在心里,这群人串通好逼宫来了。

    “这……”

    秦岳被这六爷说的哑口无言,常年多病拖累不说那有什么功绩可言。

    秦老夫人回道:“六叔严重了,我夫临终遗言将来要护恒儿到家主位,这孩子儿将来不可测…我记得你当时可是支持的吧。”

    又一位宗族宿老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秦岳道:“二伯,你…你也……”

    “我们应该看重是能力,能带领秦家走向光明的人,脑疾之人如何能带领秦氏一脉。”

    又有白发宿老道:“厚德当时却有此话,我们应遵守承诺。二哥你今天怎么也变了,当初那雷厉风行的秦秩哪去了?能对得起死去的四弟吗?”

    厚德是秦占的爷爷,当初秦家一众追随,本家老二秦鹏更是支持者之一,如今却也临阵倒戈,怎能不让人觉得物是人非。

    秦老夫人感觉不对呀,情况不妙呀!恒儿领家主位本顺理成章的事,怎就变成了今天这样的情况。后面的秦氏子弟也在对骂着……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谦谦君子模样。

    宿老们各地区负责人,争论不休……

    “我看是窝里反吧”

    “哼!有能力者居之,此乃古历。”

    嘈乱声音愈演愈烈没人制止,被称为六爷的宿老道:“诸位,诸位!肃静,肃静!”

    争论不休的声音慢慢静止了下来道:“这样争论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建议众人推举,支持多者领家主位!如何?”话音刚落。

    “我反对!”

    “同意”

    “同意”

    气氛诡异多变,秦老夫人知道形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不可挽回。死死的盯着秦怀问道:“老二,你觉得呢?”

    “娘,我,想众位世叔世伯说的是有道理的。我们…不妨推举一下试试?”也看着老夫人。

    秦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道:“呵呵,老二啊老二,算娘错看了你,没想到啊…如此时刻竟要夺你亲侄子的家主位。”

    秦怀结结巴巴,道:“娘,我…我没……”

    “如果,娘不同意呢?”

    刚结巴的秦怀,忽然反驳道:“娘,您为什么不能给儿子一次机会呢?大哥多病很多事情都是我在打理,您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老二啊,你不要觉得有些成绩和小功劳,就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将来你会后悔的。”

    “娘,您这样说,孩儿可就不同意了,从小到大我那里没让着大哥。我怎么就不能带领秦家发扬光大?还有成儿都成那样了,您为何还偏袒着秦恒,难道成儿不是您孙儿?既然娘不给我机会,那…我便自己争取。”

    “呵呵,别以为娘不知道私底下,你一直和罗家的联系。”

    “我~也是为秦氏一族好,罗家已经答应了,只要我们秦家支持,会给我们在朝中运作的,而且承诺了我们官职。还有罗将军,也答应了他女儿和成儿的婚事。”

    秦老夫人站起身赫声大骂:“混账啊,你…忘记你爹和罗家的旧怨了?你这个混账。”

    秦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前的事为何让我等来受过?今天就要争一争这家主。”

    “混账东西,我看谁来抢这家主位,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厉声赫道:“娘,你这是为何?你…,那就别怪孩儿了……来人。”

    “啪啪啪”三下掌声,只听外面“哗…哗…哗”

    “有军队?”

    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道:“好,好呀,我的好儿子,勾结外人,你想造反啊!老二啊老二。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秦占一直扶着奶奶帮她顺着气。

    “娘,这是罗家的人是来帮我们秦家的,您就放心吧,我会带领秦家走的更好。”

    祠堂众人很是惊讶,没想到门外还藏了这么多军士。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将官,身形魁梧,威风凛凛,手握兵器。

    “把这里包围了!”

    “哗哗哗”甲胄齐响!两队军士,手持兵戈整整齐齐,站到众人在身后,压的众人无法呼吸。门外寒风呼呼,挡不住冷汗直流,事情似乎都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

    小将对着秦怀一拱手道:“请二爷发话。”

    秦老夫人更是火冒三丈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早勾结了罗家。孽障,我要替你爹打死你这个畜生。”说着便把拐杖褚向秦怀,秦占拦住并不发言,因为年纪尚轻说话缺乏威信,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秦老夫人又道:“我不同意,我看看今天,敢不敢动为娘!”

    秦怀,退后两步。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拿下……”秦怀只是想囚禁了自己娘和侄儿,等家主位稳定了,在放了就是。

    只听门外,又传来声音

    “我看谁敢!”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哗…哗…哗”

    又是几队军士,沙沙作响,冲进了厅内和在内的士兵对持了起来。

    原来是老夫人让百川去求援的救兵到了,北军骑都尉洛将军带着二百骑兵先行而来,后面还有五百步兵。

    进门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家军?你们来到我相州地界,是不是逾越了?”

    中年将官:“哦?洛大人,你是要造反不成?敢对禁卫军动手?”

    “是谁造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奉劝你们罗家军不要太嚣张。”

    “我们是受秦二爷所托此乃私事,和你们没关系吧。”

    “哼!巧了,我也是受人所托,同样是私事。”

    中年将官那嚣张气焰被噎的楞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京城,自己带来二百军士,不好硬拼。如在京城,早就灭了这相州兵,如今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秦老夫人道:“多谢洛大人前来。”

    “回姨母是孩儿应该做的。”

    秦老夫人悲痛道:“…秦怀啊秦怀,今天…真让我这个老婆子开眼了,失望至极啊,现在立刻,给我滚…!从此不要再踏入秦氏大门。”

    拍着胸口怒训着,冷冷的又指向了后面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