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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当活着是为罪孽(重要章节)

    【本文中含有对校园欺凌的侧面描写,请心灵脆弱读者谨慎观看】

    【谨以此篇,呼吁社会各人士重视饱受家庭暴力与校园欺凌的弱势群体——即那些自降生后就被世界以恶意对待的、眼瞳中失去光芒的孩童们】

    【在现代资本生活的当下,拯救他们亦是在拯救自我那颗孤寂、麻木的内心】

    残忍、暴虐、鲜血、愤怒、辱骂、死亡。

    在傍晚的黄昏下,一名身穿着蓝白色短裙的夏季校服、鹅蛋脸、身材姣好的青春少女在这座山中小镇唯一的一条绿水河长桥上驻足良久。

    当纸阁独自站在锈铁桥边,修长的双腿已迈过围栏后,眼眸中倒映着这条横贯小镇、正散发着波光粼粼的潺潺河流时,她不禁这样想着

    我的人生,或许就这样了吧。

    家庭中,父亲因失去工作而酗酒买醉,沉溺赌博,直至母亲亦离开后,一直在家中散发着毫无遮掩的堕落气息和劣质的烟酒气味。

    而作为其女儿——一个由他抚育长大的“孩子”,则成为了可其肆意忽略和漠视、辱骂的对象。

    【孩子不能也无力去否认大人的权威,纵使他们已堕为了牲畜】

    自十二岁,母亲离开后,纸阁的眸曈中就已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光亮。

    纸,是脆弱的。

    当母亲拖着行李箱在血染的黄昏下离去时,她曾多么的渴望,那另一只正拎着名贵皮包的手,能够牵着她小小的手,一同离开。

    而当那道最后一线象征希望的门外晨曦被父亲沾染酒渍的大手所无情的关闭之时

    当那粗糙双手拾起母亲临走前甩在其因酒糟而通红的脸上的竹板、再次将疼痛倾泻于她之身上时

    她,便放弃了那原本的姓氏,改姓为纸——这个毫无颜色、毫无意义的姓氏。

    纸,是柔软的。

    但,当她小小的身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姣美,那由母亲所继承的出众面貌,则更是将她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曾经的我们被教育以正义、善良、宽容、信任的态度去面对他人,而现今饱受打磨的我们,却只得以不信任的目光,去戒备所有可能欺骗、伤害、侮辱自身的“他人”】

    【因而,他人即地狱】

    槐枫中学作为创立于与世隔绝的山中小镇中的一所小型的私立学校,所聘请的教师和被委任的校长既没有教学经验,也没有经受过教师的培训。

    因此也注定了教师们仅会单单的传授知识,为工作而工作,而学生们则亦很难被这等枯燥乏味、毫无兴趣的课程所吸引。

    过剩的荷尔蒙和旺盛的精力促使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人会去寻找新的刺激,就比方说以恶意的欺凌和辱骂去对待那些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同学,让自身那无底线的傲慢和恶意得到宣泄、释放。

    而作为受困于原生家庭,柔弱且毫无抵抗能力的“白纸”,自然成为了这等恶意最为完美的发泄承受对象。

    纸,是无力的。

    【当人类触目他人的苦难时,却会将其傲慢以攀比】

    “你看那个叫纸阁的,成天在那装孤高,不合群,上次聚会没有来,班干部也没有她。”

    “就是,还记得上次植树节的时候吗?我们兴冲冲的到处玩的时候,就她自己一个人默默种着,显得自己格格不入的样子,最后我们还被老师训斥,说我们排挤她。”

    “还用排挤?她这憔悴的样子,每天上学到自己位置上就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谁愿意跟她搭话啊?就这样班级里一群男生还在那说她楚楚可怜,像一张无助的白纸。”

    “最讨厌的是就这样她还占着班级第一的位置,这位置明明是我们大姐的,之前让她给递个小抄,笨手笨脚的让老师发现了,结果她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反而挨了骂。”

    “不公平,凭什么她成绩好老师就一直向着她,我们反而一直在挨骂、受罚?”

    “就是,凭什么她就一直受到赞扬,我们干什么都是错的?”

    “就是,就是。”几名下课正围着两张课桌讨论着的女孩们共同看向了久未发言、一直沉默着的课桌主人,“大姐,你说呢?”

    “说?还用说什么?”少女愤恨的砸了下课桌。

    记忆中,有些年迈的叔舅将自己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将一纸成绩单砸在了桌子上,随后叹口气,说道:“晓园啊,你在城里的学校已经被留级2次了,你父母把你放到我这,托我照顾好你,可你看看,你这成绩,让我怎么去跟他们交代啊。”

    “之前你一直是班级第一,怎么好好的,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呢?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在这都得留级了。”

    “要我说你真应该多花花精力在学习上了,别老光顾着玩。你们班那个叫纸阁的女生学习不是挺好的吗,有时间多请教请教,这样愿意学习的孩子在咱们学校可是不多见啊……让她多帮帮你,我也能跟你父母交差了。”

    年迈的校长捋着胡须,却全然没注意到少女眼中正绽放的仇恨瞳光……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晓园猛地踢开课桌,她径直的走向了那正在温习功课的纸阁。

    当触目到纸阁那逐渐发育的姣好身材与愈发漂亮的洁白脸颊时,那心中的嫉恨与疯狂更是越发的吞噬着她的理智与心灵。

    而当这种嫉恨面对着虽饱受家庭暴力,却仍以无邪目光和善良口吻对待他人的纸阁,更是猛然翻腾至无以复加的高度。

    “怎么了同学?你需要帮助吗?”

    堕落至深的内心再无法容忍任何一丝的善意与光。

    她们推翻了纸阁的世界,用污言秽语撕裂着那善良的心。

    纸阁本以为,这样的不公正会遭到他人的阻止。

    但,将良善的白纸彻底染为绝望之色的,却正是触目这般欺凌的同学和教师,却没有人敢挺身而出。

    纸,是无助的。

    起初,尚有良知之师想劝阻此番行为,但他们在尝试后就被告诫少管,从而选择了沉默以对。

    “那好像是校长的侄女张晓圆,我说为什么没人制止一下......我要是当了这出头鸟的话,我这饭碗很可能就保不住了,这可是家里人托关系才好不容易才进来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校长都私下嘱咐过,要照顾照顾他的侄女,我这样去管,肯定会被校长记恨的。”

    “再说了。”

    “再说了。”

    “总会有人去管的。”

    “终归有人当那出头鸟的。”

    “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

    “那凭什么要我来管?”

    “又凭什么让我来当这出头鸟?”

    “要管你们去管。”

    “我可不想就这样丢了这份饭碗。”

    慢慢的,所有人都忽视了那位被欺凌的画景。

    从此,纸阁便一直饱受着晓园的欺凌。

    纸,是纯白的。

    洁白的纸,或被涂抹以绚丽斑斓,或被滴坠以浓墨浸染。

    【世界是不公平的,这并不仅仅是生来而注定的,而是随着这世界的转动,将鲜血与美好不公平的倾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有人自诞下后就从未经受过苦难;有人自降世起便被剥夺自我的尊严。

    而对纸阁来说,这世间亦无任何可眷恋之物。

    幸福、热爱、欢笑。

    那些......是什么?

    它们——这些词语,又代表着什么?

    她不懂,或许以后亦不会懂了。

    因为,只要再向前一步,一切......都将结束了。

    被抛弃的自我、被欺凌的心灵、被伤害的身躯。

    都将融入进这色彩斑斓的河流当中,并随之,飘向远方。

    远方......远方......

    不知能否就这样,飘到妈妈的身边呢?

    当纸阁的双腿即将向前迈出之时,她不禁这样想到

    随着身体的微微前倾,来自远方的呼唤促使她摒弃一切思绪,去体会、去回忆、去梦想、去忘却。

    无人可知,被心灵的血所浸透的白纸,却会在飘零的一霎那间,寻找到属于自我的快乐。

    皎白的脸颊浮现出宛如迷醉般的微笑,如瀑布般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着。

    自由、快乐。

    “喂!那位同学。”

    在这宛若静止的时空当中,一声急促的呼唤却撕裂了那绝美的意境。

    纸阁偏了偏头,看到了一个身穿警服、正急忙赶来的中年干警。

    他略显干燥的脸庞写满了焦急,不知是为了纸阁的生命,或是为了不让自己所辖的区域出现轻生者。

    但,这些对将一切都抛却的纸阁而言,都毫无意义可言。

    她偏过头,对真正赶来拯救自己的警察嫣然一笑。

    那一笑,忘却了所有苦痛。

    那一笑,战胜了所有不公。

    那一笑,令警察骤然恍惚。

    那一笑,令世间再无光彩。

    因而,这一笑,倾容绝代。

    “不!!!”在警察瞪大的瞳孔中……

    纸,是浸透的。

    当纸阁再度苏醒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且有些破败的房间和一名满脸通红的少年。

    少年身穿刚刚清洗过的,洁白如崭新般的衬衣,让人一眼便能感觉到,洗涤衣物之人的心灵手巧。

    洁白的领口处有些针脚,看来是缝补过的,就年龄而言应该是比纸阁要稍小两岁,看到纸阁醒来,正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将怀中抱着的一叠衣物交给纸阁,便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纸阁略显困惑的展望了四周环境,却在低头的一霎那,知晓了少年逃跑的理由——顿时有些好笑。

    原,纸阁所身着的那夏季清凉的短裙校服早已被浸透,薄薄的白色上衣也被浸染透明,那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所展现出娇柔妩媚,是足以令每一名触目之人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青春魅色。

    灰暗阴霾的心境经由这一茬而被冲淡,在那纤手轻解衣物之时,纸阁并未意识到,她的樱色唇瓣正在微微上翘着,似乎正期待着,接下来的邂逅相遇。

    当纸阁换好衣物,走出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所稍显破败的孤儿院,一名坐在摇椅上,正带着花镜读书的年迈妇人正在用母性的慈祥守望着窗外在奔跑着的小小影子们。

    注意到走出房门的纸阁,花镜后的慈祥眼眸因微笑而细眯成一条缝,随后对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纸阁便发现,那送衣物的少年不知在何处跑了过来,稚嫩的脸颊仍带着青涩的羞意,但瞳仁却是那般的晶莹璀璨,宛如上好的黑玛瑙玉般,令偶然触目的纸阁亦在刹那间失神。

    这世界,竟会有这样好看的眼睛。

    而当纸阁失神之际,少年那有些稚嫩的手就已然牵着她,走到了摇椅老人的面前,随后却是低下了脑袋,似是对于之前不小心所看到的,仍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

    手,被老人所轻轻牵住,映入纸阁慌乱瞳孔中的,却是老人那满溢的慈祥与善良。

    “是羽辉在河边发现了你,然后将你背了回来。”在稍稍解释了下缘由后,老人顿了下,随后语气放轻,柔软的声调恍然令她联想,起幼时母亲那轻哄哭闹的她安睡的景象。

    “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别害怕,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帮助

    帮助......我吗?

    这,并不是纸阁人生当中的第一抹善意,但却是她迄今为止,在那宛如深渊般绝望的人生道路上,所触目到的,最耀眼的光。

    泪水,无法抑制的流淌而出。

    也许,是那温暖柔软的声音使她卸下了心房;

    也许,是那无可诉说的痛苦使她压抑满身。

    在轻言细语的安抚下,委屈、埋怨、悲伤、困惑,无数压抑至极的情感经由那颤抖地身躯间缓缓道出。

    【世间拥有着无数美好,却亦充斥着无数残酷。

    而当一个人人生轨迹中的一切皆为残酷时,那么她便只拥有绝望的权利。】

    【深堕于弥暗中的人,比任何时刻都渴望救助的光。】

    【哪怕,只是一两句的鼓励,亦或是衷心的祝愿。】

    而在此时,当纸阁颤抖着,用支离破碎的话语和不断滴淌的泪水,将一切绝望皆倾吐而出后,她才猛然意识到,有两股温暖,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不断安抚着她脆弱、疲惫的心灵。

    白里透红的左右手心,正被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所轻轻握着,自她开始倾诉,中间的断断续续,到最后的结束,从未离开,亦从未强硬。

    只是,这样的轻握,却仿佛灌注了力量般,给予了她说下去的坚强,给予了她倾诉的信念。

    而当这一切清醒后,纸阁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向往那种虚无中的“自由”吗?

    那真的是去追求吗?还是说,自己只是无法经受住每日不断的恶意侵蚀,才选择了胆怯、逃避、懦弱、退却。

    那,这样的她又有着怎样的资格、怎样的价值去哭喊、去寻求、去挣扎呢?

    难道说,这一切的本质,实根源,都仅是因为自己是一个胆小鬼吗?

    【无助者无法亦无能去怪罪他人,终,只得将罪孽背负于身,从而愈发的厌恶自我,愈发的鄙视内心】

    【因而,厌恶自我的每一个行为;厌恶自心的每一道思绪;厌恶自身的每一项无力;厌恶自己的每一缕呼吸】

    【直至,憎恶自己的意义、痛恨自己的躯身、粉碎自己的坚强。】

    【即:活着既为罪孽】

    【这样的恸望者,他们,一边渴望着援助之手,却又一边惧怕着自我是否正在贪得无厌的在索取,以及自己是否拥有握住它的资格】

    当纸阁裹挟畏惧而又带着些许希冀的眸神倒映在那一老、一少的瞳仁当中时,短暂相视后,那轻握的手却是骤然握住,不给那手的主人任何逃避之机,随后,语言冲击进了少女的内心。

    “那以后,就让我们来做你的家人,好吗?”

    老人所诉说的,是充满慈祥与和蔼的语调;

    少年所述说的,是充满稚嫩与执着的声音。

    而这样的他们,正用那救赎之手牢牢地抓住着她躲闪畏惧的手,让她真切的体会到,善意的温暖。

    灼目的光芒倾洒而下;满怀的善意正融化着无助的恸望者,那封堵自我、痛斥自心的黑色坚冰。

    纸,是会被温暖的。

    当窗外阳光照射下来的瞬间,本已发泄过的泪水再次大滴大滴的掉落,只是,这次的它们,却失去了悲伤厚重的意蕴,而是充斥着温暖感动的光华。

    滴滴晶莹落泪,在阳光中倒映出一副充斥鲜艳色彩的绝美画景——那是一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哭着投入向那正座在摇椅之上的老人怀中,老人不断用手抚摸着那柔软的青丝,轻哄着少女饱受波折的内心。

    而旁边的少年将高兴溢于言表,但在那玛瑙瞳仁中,又仿佛多了些什么一般,眸神坚定的注视向窗外的远方。

    【他们的相遇,是书,是画,亦是未来美好的缩影】

    这是埋藏在少年内心中最为美好、最为热爱的画景。

    无人知晓,在唤醒了魂灵【棋圣】后,孤身投身于那对抗古神侵蚀最前线的这五年间,这幅画景曾多少次支撑着那倒地的少年,支撑着他用脚、用手、甚至用牙齿,一点点啃食着、步履蹒跚的前进着,只为了将那抹画景守护身后,将那已被古神所蛊惑而去的少女再度夺回。

    但,这样的他,却在此,遭受到了身后所守护的人们,最为强烈、最为沉重的背叛。

    那倾注的恶意是那般的肆无忌惮,仿佛正嘲笑着他既无能守护重要之人,却又不得不继续庇护着无辜的芸芸众生,不受牵连。

    致使着他,迈上这条【叛逆】之路。

    “当活着是为罪孽。这样的话语,不仅是对无助者绝望的写实,更是那些为一己私欲便伤害他者的欺凌者们,最后的结局。”

    洁白的纸上,总要有那点滴浓墨,来将其之瑕疵所吞噬,令其光滑如玉,纯净似冰。

    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弧线,黑玛瑙般的眼眸此刻却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你们的尚存于世,才是我所背负的,最大的罪孽。”

    轻述的话语仿佛微风细流,但其中所蕴藏的森然杀意却足以令闻者胆寒彻骨。

    “等着我,等着我,让我将你们自最阴暗的角落中揪出,让你们为自己行为而赎罪,让你们为自己的决意所承担——”

    少年的双眸微合,但其眸仁中却是倒映出了整座已无生息的死寂小镇,倒映出了那不远的窗帘后,蜷缩在床边角落,正用沾血的指甲不断抓挠着那密密麻麻、遍布了整个身躯颗颗湿黄瞳仁的一名小镇居民,不断张合地口中似是要求救、要呻吟,但却终究只发出了无声的恸嚎。

    洛羽辉认识他,是一名性格爽朗的卖鱼大叔,孤儿院的人都叫他魏大叔,因为小镇位处大山中,新鲜鱼肉都需要在隔壁镇打来,翻过两个山头,方能到达。这样的鱼鲜显然颇为昂贵,且供不应求。

    本来孤儿院就较为破败,很当然的买不起鱼鲜给孩子们改善伙食,但孩子们却从来没有缺少过鱼鲜的滋养,原因正是这名姓魏的大叔,经常无偿的将新鲜鱼虾送给孩子们,换得一声声童声幼音的真挚感谢,那有些沧桑的脸庞也会浮现纯粹的笑容。

    而此时,他那半恐惧半疯狂的姿态,则正是古神低语已唤起死性、已渗入灵魂的典型表现,无药可救。

    或许再过不久,这里便只会剩下一个不断称颂古神的狂热眷属,亦或是一只嘶淌涎水的肮脏怪物。

    少年静默的看着他,面表未有一丝波澜,但那下方,锋利的牙齿却咬破了唇边,鲜血淋漓。

    疼痛,是为了将此画面深记脑中。

    鲜血,是为了将此仇恨铭记入骨!

    身旁,魂灵【棋圣】剑眉微竖,随之手掌轻抬,那可怜之人便不再疯狂,身躯倒落在地板之上,沉沉睡去,不再醒来。

    注视半晌,少年方迈身离去,但临行的话语却是久久回荡在这空旷巷间,不得平静。

    “让你们,为这一切,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