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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噩耗

    “这就是最后一批要处理的了,”吴仪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对王景行道,“这批处理完了,咱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

    “真就只是两天,”王景行靠着墙,喝了口水叹气道,“后面开放会一开咱们又是有的忙。”

    “到时候咱们只是当个安保队,你叹个啥气?”汉令笑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到时候吴会长他们才忙呢,还要招待那帮又是官又是贾的,我可受不了。”

    “啊啊啊啊啊!”一提起招待这些人吴仪突然哀嚎起来,“我也不想啊!md以前都是霍校长招待的,我真的一点不想跟这帮家伙沾上关系啊!”

    “学长你要想,万一里面有个懂事理的,你以后不久可以去他手下做事了吗……”王景行试图开导吴仪。

    “吴会长要脏了。”汉令突然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故作扼腕地道。

    “啊啊啊啊啊啊!”吴仪又哀嚎了两声,笑道,“不玩了,继续干活吧。那些老头子在学校里也不敢造次,咱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就好,不用管他们奇怪的要求。”

    “哎我还才进场呢,你们就不玩了。”汉令撇了撇嘴,起身向饮水机走去,“算了我自己休息会。”

    “对了,景行学弟,”吴仪抬起头,问王景行,“你觉得荧江枫同学适不适合做自管会的会长?如果你也觉得合适的话,开放会之后我就要考虑把她拉进来安排工作了。”

    “荧江枫?你疯了?”王景行脱口而出,随后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我还以为景行学弟和荧江枫同学关系很好呢。”吴仪笑笑,继续问道,“那景行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

    王景行将喝完的纸杯放在自己桌上,想了想,“我觉得……”

    “我觉得荧江枫同学入学的动机要画个问号。”汉令抢答道,“我可不觉得哪个新生能做到她这种程度。”

    “再说了,她要真想当这个会长的话,”王景行接过话头,“只要把自己名字挂上竞选牌,就目前而言,新生里没一个能比过她的。”

    “确实,”汉令接话道,“吴仪学长,你和景行学长刚入学时能做到她这样八面玲珑吗?”

    “我比她可差远了!”吴仪笑道,“我那时候还只能跟在蒋凡学长后面打杂呢!”

    “居然不是呼延其明学长吗?”汉令显然对这波额外的八卦休息时间很感兴趣。

    “在校时期呼延其明学长可没那么出名,”王景行给吴仪杯子里加了水,吴仪接过杯子,继续道,“我觉得呼延其明学长刚毕业的时候能不能打过王景行还要画个问号。”

    喝过一口水,吴仪又补充道,“两个月前的王景行。好了八卦也陪你聊了,好好干活吧,这次蒋凡学长可不在了!”

    “所以说呼延其明学长毕业后是得到了什么仙人的传承吗?”忙完手中的活,二人告辞吴仪回屋,路上汉令双臂扛住后脑勺,笑嘻嘻地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王景行回道。

    “欸你这就不对了,”汉令放下胳膊,假正经道,“这世界连神都有,怎么就没有仙人了?”

    “哪里有神?不过是拿着神位的修士罢了。”王景行又没好气地回道,“如果真是神明在世,又怎么会死呢?”

    “欸景行你又在认死理,”二人拐进超市,汉令继续笑着说,“这神明也不见得能对抗天理啊?天令人有生死,神明没有通天之能怎么能跃出于轮回之外呢?”

    “没有通天之能又怎么能叫神明?”王景行边挑着棉花糖边说,这是他最喜欢的零嘴了。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一个女声在旁边清脆地响起,“所谓神明,不过是大众给与的称号罢了,并不代表自己本身的能耐。施嘉明也是神,烀齐也是神,难道这二人在你心中没有什么区别吗?”

    “施嘉明?施家那个家伙?”汉令笑得更肆无忌惮,“他怕是还不见得打得过蒋凡学长吧!若不是施青华那老爷子忠心无贰,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但他依旧是施家神位选出的继承者。”那女声继续说道,而王景行此时站在货架前,一声不吭,更不用说此时,除了对面货架还没反应过来的汉令,整个超市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一切都拜这位声若银铃的女生所赐!而当汉令偏过头到这边货架来时,那张脸让汉令几乎心肺骤停。

    王景行身边站着的这位身高约一米七,梳着马尾,颇为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和牛仔裤的女生,正是泠家下一辈中至高之人,以20出头的年纪登进长老堂的水皇泠荧!

    这人不去前线跑到东南修院来做甚?!王景行心中惊慌道。东南修院和泠家的关系可是出了名的差,虽不至于撕破脸皮,但霍校长身为烀家外支,对这泠家的不待见可是毫不掩饰的!

    “一个个不用这么紧张,我问你,”泠荧向王景行招招手,道,“霍校长的办公室在学校何处?”

    王景行默默站起来,正视着这张看上去挺平和的脸,努力平复自己的声音,说道,“霍校长没有专门的办公室,他办公一般和自管会一起。”

    “哦?”泠荧两道浓眉一皱,颇为不信地看着王景行,“霍老头这么不摆谱?”

    “校长从来没有什么架子,”王景行鼓足了架势,回顶道。

    “我刚刚找他的时候他架子可不小。”泠荧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淡淡地说道。

    ?校长不是去西边有事了吗?只一瞬间的疑惑和迟疑,王景行便断定泠荧在试探他,“那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

    泠荧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身走出了小超市。待确定泠荧已经走远后,小超市里才慢慢活络起来,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女人怎么突发奇想跑我们这里来了?”汉令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边说道。

    “鬼知道,”王景行边付账边没好气地说道,“泠家那帮人做事不会无缘无故,咱们明天记得让吴仪学长通知一下霍校长吧。”

    “也只能这样了。”汉令叹了口气道。二人心有后怕地回到出租屋,一出电梯,却只见房间门口,一个黑漆的人影靠着门坐着,样子很是颓废。

    “谁?!”王景行一把把袋子塞进汉令怀里,把汉令拉到身后,冲着黑影大声喝道。

    “少爷,是老头子我啊!”那黑影站起了身,对王景行鞠躬到。

    “岳叔?”王景行听出了这个老管家熟悉的声音,放下心来“你怎么在这?”

    只见岳叔迟疑了一阵,说道,“能否让老头子进屋说呢?”

    王景行心里立刻又警惕了起来,“可以,”王景行默默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一进屋,打开灯,王景行立刻震惊了,“岳叔你的胳膊怎么了?!还有你这身衣服怎么弄成这样!”

    岳叔等汉令也进了门,关上房门,沙哑地问道,“这房间隔音吗?”

    王景行看着眼前浑身是血,还缺了一条胳膊的岳叔,“汉令!开隔音符箓!”随后自己蹲下,拿起之前买的止血符箓准备给岳叔处理伤口。谁料到那结界一开,岳叔便仿佛小孩一般直接倒在地上大哭,长伏不起,“景行少爷!老头子我对不住老爷夫人,也对不住少爷你啊!啊啊啊啊!”喊罢又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王景行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起来,他蹲下去,问道,“岳叔你说,我爸到底怎么了?”

    那岳叔却只是止不住地趴在地板上哭号着,“老头子没用啊!老头子对不起老爷啊!老爷栽培老头子我一生,到最后我都派不上用场啊!”

    “到最后?”王景行头皮一炸,大声喝道,“岳叔!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呜~”那地板上的岳叔慢慢强压住了哭号声,“那徐贯,抢在老爷和泠家谈完之前,派军把老爷和军队里的弟兄们全杀了啊!”说道这里,岳叔一边递上一个小盒,一边伏下去又大哭起来!

    王景行发懵般的接过小盒,打开,整个人仿佛血液停流一般静止了。

    盒子里,是王景行十岁时王父买的戒指,全家三人,一人一枚,如今的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两枚,一枚显得娇小洁净,那是三年前病逝的王母的,被王父贴身珍藏至今。另一枚大一些的,则沾满了血迹和污渍。王景行全身脱力,向后倒去,被汉令稳稳接住,又轻轻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