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也是真
王景行一路飞奔到广场上，扒开围观的人群，一支支粗大的土枪立刻映入眼帘，土枪之上，鲜血已经冲刷出了一道道沟壑。再往上，一具具尚且温热的尸体如同筷子上的土豆一般悬在半空中，有些人的身体更是被活生生地撕裂成几瓣，被插在不同的土枪上。王景行看见此景，倒没有像旁边的同学一样吐了出来或是直接晕了过去，他站定了，走进枪林之中搜寻，终于，他在一支土枪上找到了汉令，汉令的头上被土枪扎出了一个大窟窿，整个人无力地吊着。王景行看着吊在半空的汉令，一瞬之间大脑宕机。
“啧啧啧。”蒋凡和呼延其明也架着霍校长赶到了，蒋凡钻进了枪林之后，站到了正中心的位置，看了一看，嘲讽地道，“这帮人也太没脑子了吧？就一股脑往上冲？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没看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战术布置，难怪被顾清随手一招就全灭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人群里一个女生喊了起来，“学长们是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才……”
原本大脑宕机的王景行听到蒋凡的话，一瞬间怒不可遏，催动起暴风就冲向蒋凡，不料蒋凡向前半步一迈，一瞬之间，便出现在扑了个空的王景行背后，“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他们？”，随后他又打了个响指，王景行便看到自己的身子出现在不远处，不过事实上是自己的脑袋出现在了那女生面前，那女生吓得直接瘫坐在地。“恰恰是我最有资格这么说他们。”蒋凡又打了个响指，王景行的脑袋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蒋凡转过身去，敲了敲土枪，道，“自治会的颓势，从我那时候就开始了。一群所谓的研究者，连这小县城都没有出过，连一场战斗都没有参加过，哪怕是教对战的教职，我从政府军随便拉一个士兵过来都能把他们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他又转过身来，对着人群道，“至于你们，一个个以所谓的天资不足为借口，上课摸鱼，实践告假，这样的事情你们做的少吗？”
“可这些学长，他们好歹……”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这次是呼延其明接了下句，“他们冲上去只是把自己当作了无所不能的主角，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对手是什么水平，多大岁数，善用哪种法术，有什么特点。说到底现在这自治会不过是一帮娃娃玩的过家家游戏罢了。”突然，呼延其明大笑道，“不过嘛，现在这修院里剩下的诸位可是连娃娃都不如了！”说罢呼延其明直接拂袖而去，蒋凡倒是又看了看被撕成三片的吴仪，叹了一声，也拖着走了。
晚上，王景行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湖边。突然，呼延其明坐在了他身边。
“觉得我和蒋凡白天说得过分吗？”沉默了一会，呼延其明问道。
……王景行依旧呆呆地看着湖面。
见王景行没反应，呼延其明反而笑了起来。“我还觉得我说得已经很收敛了呢。”他仰面躺倒在草地上，道，“当初烀齐率先让霍师建立东南修院时，为的是突破非七大家不能修术的境况，也是为了让修院给监察司源源不断地输入可用之人。”
呼延其明顿了顿，又道，“可如今，东南修院培养的人才还不如监察司自己发现的多，更不用去和其余三大修院做比了。烀齐死了这才多久，东南修院建校也不过二十年，你们霍校长，却只怕已经忘了当初他到底向烀齐保证了什么了吧。”
王景行仍旧沉默着，却不再呆滞。
“吴仪是可惜了，他和你都是有可能过监察司的考核的。”呼延其明顿了顿，“当然，是指经过补课之后的你俩。不过这次回来，我暂时是不会走了。”呼延其明突然站起来，走到王景行面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知道，徐贯做的。”王景行第一次回复了他。
“那你也看到了自治会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呼延其明又问。
“知道，顾清做的。”
“不，你父亲是泠云杀的，而自治会是因为自己无脑送的死。反倒是顾清，只是来东南修院参加了一会开放会，就被勾结泠家的东南修院自治会攻击，不得不自卫，还被迫帮你报了杀父之仇。”呼延其明盯着王景行缓慢而坚定地道，“你该给他磕头。”
“！”王景行一瞬之间血气上涌，怒视着呼延其明。
“这反应不错。”呼延其明站起身来，笑道，“看着吧，徐贯那边肯定会对加里这么说。”
“那……”王景行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你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需要做什么？”呼延其明又笑，“徐贯这么说对我们监察司有什么坏处吗？真正倒霉的是东南修院和泠家。东南修院对监察司来说早就已经基本没有保留的意义了，而且这样一来，我倒想看看，霍老头能怎么办。”
“你们就不怕东南修院倒向泠家吗？”王景行再做垂死挣扎。
“霍师要是敢这么做，我倒是还要敬他是条汉子。”呼延其明双手插在卫衣的兜里，站在湖边，道，“而且他倒向泠家，泠家也不会收的。”
王景行默然。
“东南修院出的修士，只是空有修士之名，早已成为沽名钓誉之辈，这在修士界以及军政高层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对泠家而言，收纳东南修院毫无益处，反而，一旦泠家收纳了修院，就坐实了泠云与自治会私通刺杀顾清一说。更何况顾清名义上还是泠家在川南的军政之首，泠禹要是敢收，川南的修士会怎么想？为了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东南修院，放掉一个川南，泠禹再蠢也干不出来这事。”
“所以啊，”呼延其明又笑道，“你就这么想看着自己父亲，自己同学被杀还要被人污蔑？”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王景行不再犹豫了，他站起来，问呼延其明。
“你急什么，”呼延其明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摆平心态。明天上午，你要是还有保你的父亲和同学们清白的想法，到自治会办公室来。”
“啧啧啧。”蒋凡和呼延其明也架着霍校长赶到了，蒋凡钻进了枪林之后，站到了正中心的位置，看了一看，嘲讽地道，“这帮人也太没脑子了吧？就一股脑往上冲？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没看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战术布置，难怪被顾清随手一招就全灭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人群里一个女生喊了起来，“学长们是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才……”
原本大脑宕机的王景行听到蒋凡的话，一瞬间怒不可遏，催动起暴风就冲向蒋凡，不料蒋凡向前半步一迈，一瞬之间，便出现在扑了个空的王景行背后，“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他们？”，随后他又打了个响指，王景行便看到自己的身子出现在不远处，不过事实上是自己的脑袋出现在了那女生面前，那女生吓得直接瘫坐在地。“恰恰是我最有资格这么说他们。”蒋凡又打了个响指，王景行的脑袋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蒋凡转过身去，敲了敲土枪，道，“自治会的颓势，从我那时候就开始了。一群所谓的研究者，连这小县城都没有出过，连一场战斗都没有参加过，哪怕是教对战的教职，我从政府军随便拉一个士兵过来都能把他们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他又转过身来，对着人群道，“至于你们，一个个以所谓的天资不足为借口，上课摸鱼，实践告假，这样的事情你们做的少吗？”
“可这些学长，他们好歹……”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这次是呼延其明接了下句，“他们冲上去只是把自己当作了无所不能的主角，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对手是什么水平，多大岁数，善用哪种法术，有什么特点。说到底现在这自治会不过是一帮娃娃玩的过家家游戏罢了。”突然，呼延其明大笑道，“不过嘛，现在这修院里剩下的诸位可是连娃娃都不如了！”说罢呼延其明直接拂袖而去，蒋凡倒是又看了看被撕成三片的吴仪，叹了一声，也拖着走了。
晚上，王景行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湖边。突然，呼延其明坐在了他身边。
“觉得我和蒋凡白天说得过分吗？”沉默了一会，呼延其明问道。
……王景行依旧呆呆地看着湖面。
见王景行没反应，呼延其明反而笑了起来。“我还觉得我说得已经很收敛了呢。”他仰面躺倒在草地上，道，“当初烀齐率先让霍师建立东南修院时，为的是突破非七大家不能修术的境况，也是为了让修院给监察司源源不断地输入可用之人。”
呼延其明顿了顿，又道，“可如今，东南修院培养的人才还不如监察司自己发现的多，更不用去和其余三大修院做比了。烀齐死了这才多久，东南修院建校也不过二十年，你们霍校长，却只怕已经忘了当初他到底向烀齐保证了什么了吧。”
王景行仍旧沉默着，却不再呆滞。
“吴仪是可惜了，他和你都是有可能过监察司的考核的。”呼延其明顿了顿，“当然，是指经过补课之后的你俩。不过这次回来，我暂时是不会走了。”呼延其明突然站起来，走到王景行面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知道，徐贯做的。”王景行第一次回复了他。
“那你也看到了自治会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呼延其明又问。
“知道，顾清做的。”
“不，你父亲是泠云杀的，而自治会是因为自己无脑送的死。反倒是顾清，只是来东南修院参加了一会开放会，就被勾结泠家的东南修院自治会攻击，不得不自卫，还被迫帮你报了杀父之仇。”呼延其明盯着王景行缓慢而坚定地道，“你该给他磕头。”
“！”王景行一瞬之间血气上涌，怒视着呼延其明。
“这反应不错。”呼延其明站起身来，笑道，“看着吧，徐贯那边肯定会对加里这么说。”
“那……”王景行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你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需要做什么？”呼延其明又笑，“徐贯这么说对我们监察司有什么坏处吗？真正倒霉的是东南修院和泠家。东南修院对监察司来说早就已经基本没有保留的意义了，而且这样一来，我倒想看看，霍老头能怎么办。”
“你们就不怕东南修院倒向泠家吗？”王景行再做垂死挣扎。
“霍师要是敢这么做，我倒是还要敬他是条汉子。”呼延其明双手插在卫衣的兜里，站在湖边，道，“而且他倒向泠家，泠家也不会收的。”
王景行默然。
“东南修院出的修士，只是空有修士之名，早已成为沽名钓誉之辈，这在修士界以及军政高层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对泠家而言，收纳东南修院毫无益处，反而，一旦泠家收纳了修院，就坐实了泠云与自治会私通刺杀顾清一说。更何况顾清名义上还是泠家在川南的军政之首，泠禹要是敢收，川南的修士会怎么想？为了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东南修院，放掉一个川南，泠禹再蠢也干不出来这事。”
“所以啊，”呼延其明又笑道，“你就这么想看着自己父亲，自己同学被杀还要被人污蔑？”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王景行不再犹豫了，他站起来，问呼延其明。
“你急什么，”呼延其明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摆平心态。明天上午，你要是还有保你的父亲和同学们清白的想法，到自治会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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