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难以对付的对手
春节过后不久，朝廷又向肄业局派了一名官僚，此人名叫潘宗炎。此人翰林出身，没有任何出国留学或者任职的经历。郭宗堂以前只是听说过，并不熟悉。郭宗堂只知道此人深受赵一博的欣赏。毫无疑问，此人肯定是赵一博推举的人。郭宗堂不明白，此人选用，肯定要经过李大人的核准。难道李大人不了解此人的情况吗？
郭宗堂听说，当初在留学幼童预备学校成立的时候，有许多朝臣表示反对，他们觉得此事有损国体，万物不可。昔日，天朝上国气势威严，万邦来潮。如今，我天朝岂能屈尊于洋人？很多官员纷纷思想守旧，一时无法转变旧有的思想观念。据说，潘宗炎便在其中。
难道李大人不知道，把这样的人派来做留学肄业局主管委员会给留学肄业事业带来多大的危害？
自从潘宗炎到任后，郭宗堂就觉得，自己真正遇到了麻烦，自己真正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敌人。
果不其然，潘宗炎到任后，便开始对留学幼童吹毛求疵。四处搜罗郭宗堂的不足。
就在他到任的第三天，在肄业事业中心，他召集了全部留学幼童，进行集体训话。
开会时间到。幼童们纷纷来到中心。这些幼童全都剪了辫子，留起了短发。有的人西装革履，有的人一身运动装打扮，显得格外有活力。听说国内有派了一名新的督学委员，同学们都在期待着，希望他能够带领同学们顺利完成学业，将在走的更远。
可是，等大家走进中心，却发现主席台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穿朝服，留着山羊胡子、带着瓜皮帽的“老者”。只见他吊着脸，一言不发，显得十分生气的样子。同学们都在纳闷，是谁惹他生气了，他为何生气？此人何许人也，为何召集大家来此？
就这这时，郭宗堂走了主席台，他向同学们介绍道：“安静，静一静，我来接好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留学肄业事业局潘宗炎委员。下面请潘委员给大家训话。”
潘宗炎捋捋胡子，弹了弹官府上的灰尘，怒气冲冲地说道：“谁让你们剪掉了辫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大忌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叫‘猪尾巴’！”
“什么，反啦？你们才几天，就把老祖先的东西全丢了？”
潘宗炎刚说了两句，同学们就开始一阵起哄。大家就觉得这个“老头”如此迂腐顽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同学们的衣着、言行，在这位委员的眼里统统被扣着“违反传统”，“不成体统”的帽子。他讲话，大家再也不愿意听了，恨不得立刻把他赶下台。
“郭先生，你平时看不到这些学生的表现吗？”潘宗炎黑着脸问道。
“怎么啦？他们思想活跃，表现挺好，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还不出格，你看看，点了辫子，流起短发，穿着皮鞋。有的人还穿着运动裤，说着屋里哇啦的洋话，这些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真是乱弹琴！”潘宗炎异常生气。本来，先要让他讲几句话，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实在无法忍受，最后，他一言不发，甩袖而去……
看着潘宗炎离去的背影，郭宗堂此时真正地意识到了他和潘宗炎思想的不同，才领教了这位翰林思想是多么的保守。但是，他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命官，郭宗堂觉得还是要顾及这位肄业局专管委员的面子。于是，他紧跟着就在走了进来。
“潘委员，实在抱歉，孩子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郭先生，不是不懂事的问题，关键是，孩子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彻底改变，这样是很危险的！”潘宗炎还停留在纲常礼教的束缚中，他的思想还完全停留在大清国。
“潘委员，你要知道，这是在美国，而不是中国。孩子们到这里来留学，社必会受到西洋文化的影响，这很正常。你我应该理解孩子们才对，不能够在用老传统，老规矩要求咱们的孩子！”
听了这句话，潘宗炎更生气了，在他看来，不管孩子到了那里，不管他学了多长时间，他们就是不能离经叛道，必须遵循祖制！三纲五常永远都应该铭记于心。
两人观念不一样，很难沟通，多许多问题很难达成一致意见。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运动裤学生跑了进来。
“郭老师，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去球比赛，您可以参加为我们鼓掌加油吗？”
“去，老师一定去！”郭宗堂一口就答应下来。可是，在一旁的潘宗炎立刻就反对。
“郭先生，您的学生就这样和你说话？你看看，身为学生，竟然穿着短裤，成何体统？”
面对这样迂腐的人，郭宗堂也不想再和他争执下去，不想再和他白费口舌！他一声不吭，离开了潘宗炎。
上任以来，虽说时间不长，可潘宗炎听到的、看到的没有一处令他满意，他觉得处处与自己格格不入。他不但不满意幼童一身的“坏毛病”，也对郭宗堂的许多观念和做法有看法。他觉得，幼童们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与郭宗堂的纵容密不可分。他不能再让人下去。
就在他离开中国赴美上任的时候，驻美公使赵一博就多次提醒他，一定要扼杀那些留美幼童“荒唐”的表现，决不允许其滋生。同时，还要打压郭宗堂，不能让他在纵容学生。
有了赵公使的撑腰，潘宗炎坐下来，目光阴邪，心怀叵测地在纸上写道：
直隶总督李大人亲鉴：
下官奉命来美赴任肄业局主任委员。可是，到美以后，下官发现留学幼童各个离经叛道，做出了许多违背祖制、十分出格之事。比如，他们剪掉辫子，脱掉朝服，换上了西装革履；上课期间，目无师长，竟衣着背心短裤！以下官之见，必须立刻停止留学肄业，关闭肄业局，否则，这批孩子将会完全被西化，将来必然会违抗朝廷，后患无穷……
潘宗炎这份“黑状”很快传到了李总督的官署中，李大人坐在总督府，猛然间发现岸头上有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函。不用多问，李大人一眼就认出是潘宗炎的字体。
潘宗炎的字体很有特，很像蛤蟆。熟悉他的人戏称拓为“蛤蟆先生”。
李大人立刻打开信函，阅读了起来，他要亟待了解肄业留学事宜。自从创办洋务以来，他才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大清国实用人才实在太匮乏，如果都聘请洋人技师，那不大现实。再说啦，那样会受制于人。所以，自从接管留学肄业事宜后，他对此事很重视。他在设想，假如通过此办法，能够培养出大清国急需的人才，不妨也是一个可行之策。
可是，当他收到潘宗炎的信函，他所看到的，都是潘宗炎再搜说郭宗堂的不是，在罗列留学幼童的种种不是。李大人看后，他感到疑惑。其实，他并不认同潘宗炎的说法。关键是，他并不关心这些孩子是否离经叛道，关键在于他们是否学到了真才实学。
所以，潘宗炎的信函所反映的一切他并不感兴趣。反而，他随即提笔，给郭宗堂写了一封密函。
潘宗炎在给李大人写信函的同时，同时也给总理衙门告黑状。很快，此消息就在朝廷里传开了。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一部分洋务官员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幼童们到了美国，应该入乡随俗，穿西装、吃西餐、说洋话纯属正常，万万不必大惊小怪。而一些闭目塞听、思想迂腐的官员他们纷纷上书朝廷，认为这些幼童，离经叛道、违背祖制、完全被奴化，将来后患无穷，应立即终止留学肄业。
对于国内的掀起的这场大辩论，郭宗堂并不明白，他还蒙在鼓里。就在他还准备进一步规划扩大留学肄业计划时，他却意外地受到了一封离来自于国内的一封信函。他拆开一看，才知道这是直隶总督李大人写的。只见信函中写到：
郭先生亲鉴：
留学肄业事业局主管委员上书，诉说肄业幼童种种不是，望先生严加管束，谨慎行事。
看了李大人的密函，郭宗堂恍然大悟，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潘宗炎不但思想迂腐，而且还是一个暗地里告黑状的卑鄙小人。一直做事光明磊落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本来，看在他是朝廷命官的面子上，郭宗堂还对潘宗炎以礼相待，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龌龊。郭宗堂想了想，一定要警告一下这种人，遏制他那股邪恶之气。
自从来到肄业事业局，潘宗炎总要处处展现他的“威严”。他总要把幼童们召集起来训话。他来了不到两个月，已经被他“教育”过的学生已经多达几十人！周末，又到了他“训话教育”的时候，他勒令将一些幼童前往肄业事业部，接受训话。其实，这些幼童们对他的这一套早已经厌恶透顶。大家纷纷拒绝到场。眼看时间到了，连一个人也没有来。这时，潘宗炎脑凶成怒，他暴跳如雷。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郭宗堂：“为何幼童无一人来此？”
“在下也不明其由。”郭宗堂冷冰冰地说道。其实，此前，幼童们多次反映，潘委员在“训话”时，还对幼童进行了体罚，打手不说，甚至还用皮鞭抽背。孩子气不过，说他没有人性，家长作风，太专制，和他顶嘴。他气愤不过，还要对孩子动手，给家孩子立规矩。幼童们干本不停，一气之下，全部用英语顶撞他。潘委员傻了眼，他对英语一窍不通。潘委员的粗暴做法，引起了美国家长们的极大不满，几位家长联合起来，来到肄业事业局，质问潘委员，并让他立即停止他的体罚，并向孩子道歉！听到这些，郭宗堂异常高兴。他觉得，对待这种个人就应该这样，让他吃点苦头才行。郭宗堂就直接告诉幼童们，以后潘委员再要“训话”，干脆拒绝到场！
潘宗炎遇到了尴尬，他的威严扫地。他觉得这肯定是郭宗堂捣的鬼。于是，他冲着郭宗堂发脾气：“孩子不来接受训话，是不是你捣的鬼？”
一听这话，郭宗堂立刻火冒三丈：“潘大人，到底是你还是我爱在背后捣鬼？你被我和孩子，给朝廷写信，告黑状，大肆污蔑留学肄业，你居心何在？着这样做，未免太卑鄙了！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留学肄业’，为何要搞此事，假如不动，轻轻早点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郭宗堂，我是肄业事业局的主管，我是朝廷命官，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卑鄙小人，我不想与你共事！”说完，郭宗堂甩上门，走了出去。
郭宗堂和潘宗炎吵架以后，他担心这个卑鄙小人还会诬告他，害怕留学肄业夭折，他便静下心来，给李大人回了一封信。在心中，他写道：
李大人亲鉴：
来函已阅。在下对大人关怀与提醒不胜感激。
潘委员反应之事纯属无须有。留学幼童赴美以来，刻苦学习，积极融入美国社会。他们礼貌待人，深受当地人民喜爱。入乡随俗。自从幼童来到美国后，幼童收到西洋文化熏陶，思想活跃，心胸开阔。潘委员思想守旧，仍用旧有规矩要求幼童，与幼童所处环境、活泼性格格格不入。在下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潘宗炎碰了钉子后，心里很不舒服。他总觉得自己比郭宗堂官高一级，应该权威一方。可是，如今幼童，甚至包括郭宗堂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一点令潘宗炎惶恐。他决定把这件事立刻告诉给赵一博赵大人。毕竟赵大人是自己的靠山。只要把自己的遭遇的尴尬局面告诉给赵大人，一定会得到他的支持。
肄业事业局。三层楼的办公楼里，空空荡荡，只有潘宗炎一个人。他孤苦伶仃，嫣然孤家寡人。他书函赵大人，倾诉自己心中的不满。
时隔不久，书函就寄到了赵大人的手中。本开赵大人在很多方面就和郭宗堂不和，分歧很大。今日看了潘宗炎的书信，更是恼凶成怒。
“咣当！敢与本官作对，死路一条！”，他气呼呼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他随即书函总理衙门，状告郭宗堂以及幼童，请求朝廷立刻终止留学肄业活动。
郭宗堂听说，当初在留学幼童预备学校成立的时候，有许多朝臣表示反对，他们觉得此事有损国体，万物不可。昔日，天朝上国气势威严，万邦来潮。如今，我天朝岂能屈尊于洋人？很多官员纷纷思想守旧，一时无法转变旧有的思想观念。据说，潘宗炎便在其中。
难道李大人不知道，把这样的人派来做留学肄业局主管委员会给留学肄业事业带来多大的危害？
自从潘宗炎到任后，郭宗堂就觉得，自己真正遇到了麻烦，自己真正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敌人。
果不其然，潘宗炎到任后，便开始对留学幼童吹毛求疵。四处搜罗郭宗堂的不足。
就在他到任的第三天，在肄业事业中心，他召集了全部留学幼童，进行集体训话。
开会时间到。幼童们纷纷来到中心。这些幼童全都剪了辫子，留起了短发。有的人西装革履，有的人一身运动装打扮，显得格外有活力。听说国内有派了一名新的督学委员，同学们都在期待着，希望他能够带领同学们顺利完成学业，将在走的更远。
可是，等大家走进中心，却发现主席台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穿朝服，留着山羊胡子、带着瓜皮帽的“老者”。只见他吊着脸，一言不发，显得十分生气的样子。同学们都在纳闷，是谁惹他生气了，他为何生气？此人何许人也，为何召集大家来此？
就这这时，郭宗堂走了主席台，他向同学们介绍道：“安静，静一静，我来接好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留学肄业事业局潘宗炎委员。下面请潘委员给大家训话。”
潘宗炎捋捋胡子，弹了弹官府上的灰尘，怒气冲冲地说道：“谁让你们剪掉了辫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大忌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叫‘猪尾巴’！”
“什么，反啦？你们才几天，就把老祖先的东西全丢了？”
潘宗炎刚说了两句，同学们就开始一阵起哄。大家就觉得这个“老头”如此迂腐顽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同学们的衣着、言行，在这位委员的眼里统统被扣着“违反传统”，“不成体统”的帽子。他讲话，大家再也不愿意听了，恨不得立刻把他赶下台。
“郭先生，你平时看不到这些学生的表现吗？”潘宗炎黑着脸问道。
“怎么啦？他们思想活跃，表现挺好，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还不出格，你看看，点了辫子，流起短发，穿着皮鞋。有的人还穿着运动裤，说着屋里哇啦的洋话，这些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真是乱弹琴！”潘宗炎异常生气。本来，先要让他讲几句话，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实在无法忍受，最后，他一言不发，甩袖而去……
看着潘宗炎离去的背影，郭宗堂此时真正地意识到了他和潘宗炎思想的不同，才领教了这位翰林思想是多么的保守。但是，他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命官，郭宗堂觉得还是要顾及这位肄业局专管委员的面子。于是，他紧跟着就在走了进来。
“潘委员，实在抱歉，孩子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郭先生，不是不懂事的问题，关键是，孩子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彻底改变，这样是很危险的！”潘宗炎还停留在纲常礼教的束缚中，他的思想还完全停留在大清国。
“潘委员，你要知道，这是在美国，而不是中国。孩子们到这里来留学，社必会受到西洋文化的影响，这很正常。你我应该理解孩子们才对，不能够在用老传统，老规矩要求咱们的孩子！”
听了这句话，潘宗炎更生气了，在他看来，不管孩子到了那里，不管他学了多长时间，他们就是不能离经叛道，必须遵循祖制！三纲五常永远都应该铭记于心。
两人观念不一样，很难沟通，多许多问题很难达成一致意见。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运动裤学生跑了进来。
“郭老师，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去球比赛，您可以参加为我们鼓掌加油吗？”
“去，老师一定去！”郭宗堂一口就答应下来。可是，在一旁的潘宗炎立刻就反对。
“郭先生，您的学生就这样和你说话？你看看，身为学生，竟然穿着短裤，成何体统？”
面对这样迂腐的人，郭宗堂也不想再和他争执下去，不想再和他白费口舌！他一声不吭，离开了潘宗炎。
上任以来，虽说时间不长，可潘宗炎听到的、看到的没有一处令他满意，他觉得处处与自己格格不入。他不但不满意幼童一身的“坏毛病”，也对郭宗堂的许多观念和做法有看法。他觉得，幼童们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与郭宗堂的纵容密不可分。他不能再让人下去。
就在他离开中国赴美上任的时候，驻美公使赵一博就多次提醒他，一定要扼杀那些留美幼童“荒唐”的表现，决不允许其滋生。同时，还要打压郭宗堂，不能让他在纵容学生。
有了赵公使的撑腰，潘宗炎坐下来，目光阴邪，心怀叵测地在纸上写道：
直隶总督李大人亲鉴：
下官奉命来美赴任肄业局主任委员。可是，到美以后，下官发现留学幼童各个离经叛道，做出了许多违背祖制、十分出格之事。比如，他们剪掉辫子，脱掉朝服，换上了西装革履；上课期间，目无师长，竟衣着背心短裤！以下官之见，必须立刻停止留学肄业，关闭肄业局，否则，这批孩子将会完全被西化，将来必然会违抗朝廷，后患无穷……
潘宗炎这份“黑状”很快传到了李总督的官署中，李大人坐在总督府，猛然间发现岸头上有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函。不用多问，李大人一眼就认出是潘宗炎的字体。
潘宗炎的字体很有特，很像蛤蟆。熟悉他的人戏称拓为“蛤蟆先生”。
李大人立刻打开信函，阅读了起来，他要亟待了解肄业留学事宜。自从创办洋务以来，他才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大清国实用人才实在太匮乏，如果都聘请洋人技师，那不大现实。再说啦，那样会受制于人。所以，自从接管留学肄业事宜后，他对此事很重视。他在设想，假如通过此办法，能够培养出大清国急需的人才，不妨也是一个可行之策。
可是，当他收到潘宗炎的信函，他所看到的，都是潘宗炎再搜说郭宗堂的不是，在罗列留学幼童的种种不是。李大人看后，他感到疑惑。其实，他并不认同潘宗炎的说法。关键是，他并不关心这些孩子是否离经叛道，关键在于他们是否学到了真才实学。
所以，潘宗炎的信函所反映的一切他并不感兴趣。反而，他随即提笔，给郭宗堂写了一封密函。
潘宗炎在给李大人写信函的同时，同时也给总理衙门告黑状。很快，此消息就在朝廷里传开了。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一部分洋务官员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幼童们到了美国，应该入乡随俗，穿西装、吃西餐、说洋话纯属正常，万万不必大惊小怪。而一些闭目塞听、思想迂腐的官员他们纷纷上书朝廷，认为这些幼童，离经叛道、违背祖制、完全被奴化，将来后患无穷，应立即终止留学肄业。
对于国内的掀起的这场大辩论，郭宗堂并不明白，他还蒙在鼓里。就在他还准备进一步规划扩大留学肄业计划时，他却意外地受到了一封离来自于国内的一封信函。他拆开一看，才知道这是直隶总督李大人写的。只见信函中写到：
郭先生亲鉴：
留学肄业事业局主管委员上书，诉说肄业幼童种种不是，望先生严加管束，谨慎行事。
看了李大人的密函，郭宗堂恍然大悟，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潘宗炎不但思想迂腐，而且还是一个暗地里告黑状的卑鄙小人。一直做事光明磊落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本来，看在他是朝廷命官的面子上，郭宗堂还对潘宗炎以礼相待，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龌龊。郭宗堂想了想，一定要警告一下这种人，遏制他那股邪恶之气。
自从来到肄业事业局，潘宗炎总要处处展现他的“威严”。他总要把幼童们召集起来训话。他来了不到两个月，已经被他“教育”过的学生已经多达几十人！周末，又到了他“训话教育”的时候，他勒令将一些幼童前往肄业事业部，接受训话。其实，这些幼童们对他的这一套早已经厌恶透顶。大家纷纷拒绝到场。眼看时间到了，连一个人也没有来。这时，潘宗炎脑凶成怒，他暴跳如雷。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郭宗堂：“为何幼童无一人来此？”
“在下也不明其由。”郭宗堂冷冰冰地说道。其实，此前，幼童们多次反映，潘委员在“训话”时，还对幼童进行了体罚，打手不说，甚至还用皮鞭抽背。孩子气不过，说他没有人性，家长作风，太专制，和他顶嘴。他气愤不过，还要对孩子动手，给家孩子立规矩。幼童们干本不停，一气之下，全部用英语顶撞他。潘委员傻了眼，他对英语一窍不通。潘委员的粗暴做法，引起了美国家长们的极大不满，几位家长联合起来，来到肄业事业局，质问潘委员，并让他立即停止他的体罚，并向孩子道歉！听到这些，郭宗堂异常高兴。他觉得，对待这种个人就应该这样，让他吃点苦头才行。郭宗堂就直接告诉幼童们，以后潘委员再要“训话”，干脆拒绝到场！
潘宗炎遇到了尴尬，他的威严扫地。他觉得这肯定是郭宗堂捣的鬼。于是，他冲着郭宗堂发脾气：“孩子不来接受训话，是不是你捣的鬼？”
一听这话，郭宗堂立刻火冒三丈：“潘大人，到底是你还是我爱在背后捣鬼？你被我和孩子，给朝廷写信，告黑状，大肆污蔑留学肄业，你居心何在？着这样做，未免太卑鄙了！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留学肄业’，为何要搞此事，假如不动，轻轻早点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郭宗堂，我是肄业事业局的主管，我是朝廷命官，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卑鄙小人，我不想与你共事！”说完，郭宗堂甩上门，走了出去。
郭宗堂和潘宗炎吵架以后，他担心这个卑鄙小人还会诬告他，害怕留学肄业夭折，他便静下心来，给李大人回了一封信。在心中，他写道：
李大人亲鉴：
来函已阅。在下对大人关怀与提醒不胜感激。
潘委员反应之事纯属无须有。留学幼童赴美以来，刻苦学习，积极融入美国社会。他们礼貌待人，深受当地人民喜爱。入乡随俗。自从幼童来到美国后，幼童收到西洋文化熏陶，思想活跃，心胸开阔。潘委员思想守旧，仍用旧有规矩要求幼童，与幼童所处环境、活泼性格格格不入。在下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潘宗炎碰了钉子后，心里很不舒服。他总觉得自己比郭宗堂官高一级，应该权威一方。可是，如今幼童，甚至包括郭宗堂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一点令潘宗炎惶恐。他决定把这件事立刻告诉给赵一博赵大人。毕竟赵大人是自己的靠山。只要把自己的遭遇的尴尬局面告诉给赵大人，一定会得到他的支持。
肄业事业局。三层楼的办公楼里，空空荡荡，只有潘宗炎一个人。他孤苦伶仃，嫣然孤家寡人。他书函赵大人，倾诉自己心中的不满。
时隔不久，书函就寄到了赵大人的手中。本开赵大人在很多方面就和郭宗堂不和，分歧很大。今日看了潘宗炎的书信，更是恼凶成怒。
“咣当！敢与本官作对，死路一条！”，他气呼呼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他随即书函总理衙门，状告郭宗堂以及幼童，请求朝廷立刻终止留学肄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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