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我在人间做大王 » 75.所以你就要嫁人?

75.所以你就要嫁人?

    新州在大周朝的东南部,宾云郡位于新州的东北部,距离云山郡六百多里,北临闵龙江,坐落在三丘与二江平原的缓冲地带,版图面积17,648k㎡,下辖五个县。

    胡运山的老家在鹤立县环山村,距离县城八十多里。

    自云端城出来,张彤阳一路走一路看,不疾不徐,来到鹤立县城,天色已晚,在商铺中又购买了一些礼物,留宿一夜后,第二天大早策马出城向环山村方向奔去。

    出城三十来里路还好,过了一个不知名村庄之后张彤阳转上山路,一直在缓缓地向上走,周遭开始越来越荒芜,树木越来越多,山丘成五色,大约走出去十多里后路途开始变得相对平缓,七拧八拐。

    昨夜一场秋雨,天气略微有些凉,空气无比清新,吸入鼻息的都是泥土、草木的味道,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光辉所照之处,平添了几分温暖与亮丽。

    大约又走了多半个时辰,环山村出现在视野中。

    村子建在一个坡度二十多度的山坡上,身后不远处是大山,树木茂密,村边有条三米多宽的小溪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村子西、北、东三面被连绵起伏的山峰围着,东与西的山峰略微远些,南方视野平坦,那条进山的山路如条玉带蜿蜒地伸向远方。

    村子三百多户人家,房屋相连,街道纵横。

    张彤阳没有着急进村子,站在村口看了看数了数,跳下马牵着缰绳向村中走去,村中各户房屋与院落大小不一,茅草、青砖,围墙大多数是树木或木板,只有极少数几家是青砖砌就。

    村中最大的一家二进式青砖瓦房前,不少人进进出出,大门上贴了红红的喜字和对联,旁边有一乘轿子和一批头扎红布绸的骏马,不远树上吊挂着两串长长的鞭炮。

    见此张彤阳笑笑,脚步未停,走至第三道街他转换方向村西走去。

    大约经过二十多户人家之后他来到村头,一户三间青砖瓦房出现在他视野中,这户人家距离村中其他人家有半里多路,严格上已超脱出了村子的范畴,独门独院,位于平缓的山坡中央,沿着小路再向前便是一望无尽的大山。

    房屋门前有几个人俱在一起闲聊,房屋门半开,有人进入。

    来到院门前,张彤阳打量几眼把黑龙拴在旁边一棵树上,从马背上拿下包裹走进院中,站在房屋门前的人停止了说话,瞪着大眼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

    人进屋去报信。

    “几位,请问,此可是胡运山之家?”来到近前张彤阳向几人抱起双拳。

    几位村民看向他没说话点点头,“你谁啊?”其中有个胆大的扫两眼问道。

    “我是胡运山的弟弟。”张彤阳边答边拾起包裹打算进门。

    几人相互看一眼面露疑色,那个说话的人:“你是运山的弟弟?不对啊,净胡扯!十八亩地一棵苗,运山是独苗,三代独传,老哥一个,没弟弟啊!你从哪来的?”

    张彤阳没有回答抬脚向前走去,这时房门打开一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妇女穿着一棉布袍子,头发高高地盘着,眼睛明亮,正堵着房门的她打量张彤阳一眼后退了半步。

    “你是运山弟弟?来自哪里?”她问道。

    “我嫂子呢?在家吗?”张彤阳不答反问脚步并没停下。

    “在屋呢。”妇人半转过身帮着打开房门。

    张彤阳一步跨进门去,屋子的格局与大多数乡村人家一样,进门是厨房,大大的灶台,一长溜的柜子,一大一小的两个水缸,灶台附近堆放着一大摞木板子。

    “容琛,运山的弟弟来了。”跟着进屋的中年妇女朝着西边的那道门喊道。

    张彤阳略微调整下情绪转向西屋轻轻拉开房门一步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里面人很多,全部都是女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右边靠墙里的大床上一位漂亮的年轻女人身穿大红嫁衣在正中,她直起身眼睛里写满了惊异。

    张彤阳未做任何的遮掩,一身质量最上乘的白色锦袍,腰悬宝剑。

    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少年!比画画画得还好看!房中女人眼神熠熠,不过,张彤阳身上散发出的咄咄富贵、轩昂之气让很多人心生惭愧,看了一眼后眼神连忙躲向了一边。

    “你是容琛,嫂子?”张彤阳皱起眉头,身穿嫁衣却满脸的眼泪。

    年轻女人看眼床边,放弃了起身下地穿鞋迎客的打算,双腿以最快速度向后收了收施了一礼:“奴婢正是容琛,敢问公子来自何处?为何称作是奴婢夫君的弟弟?”

    张彤阳点点头,环顾一下四周,房间窗户和柜子上贴有几个喜字,墙壁上有几张字画,屋中物品摆放齐整,卫生清洁,略微向里还有道木门,想必里面尚有一小房间。

    “嫂子,今日要嫁人?”他回过头问道。

    容琛听闻此言一只手捏住鼻子低下头去,双减微微颤动。

    “你到底谁啊?问你话呢?运山没有弟弟,你蒙谁呢!”自张彤阳刚进来的那道门挤出一男子,在外面唯一同张彤阳说话的那人,其余几个男子则跟在他身后的厨房中。

    “今日之事,你告诉本少爷实情,我饶你不敬之罪。”张彤阳看向他。

    “唉,容琛,赶紧把实情同这位少爷说了吧,也没什么是吧。”一同进门的那位眼睛大大的女人连忙打起圆场,“少爷,我同你说了吧,那个,是这么回事。”

    “前一段时间,运山不是在云山郡云端城张府出事了嘛,他出事没几天,可能是一股火吧,运山的老母亲也病倒了,她原先身体就不好,常年吃药,但这次非常严重,容琛花光了家里所有钱还没见好,半个月之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神医,说能治好老太太的病,但是,需要白银一千两,为了给老太太治病,所以,嘿嘿。”

    “所以你就要嫁人?”张彤阳眼神如剑。

    “胡说八道!我哥哥出事之后,张府管家老鹿已安排人送来了银两,这才几日便全部花光了?哼!我哥哥前脚刚刚离去,尸骨未寒,说什么为了老太太治病,恐怕这一切都是遮人耳目吧,给老太太治病是假,你想要嫁人是真!是也不是?”

    “你——”容琛猛然抬头,身子一歪倒向一边。

    围坐在她身边的人连忙呼喊着掐人中,有两人怨恨地瞟了张彤阳一眼,不过,鉴于张彤阳的气势没敢说出难听的话语,没多一会儿容琛悠悠醒来,脸色苍白,她直起身。

    “请问,您是张府的什么人?”她问道。

    “我,张彤阳。”

    “原来是大少爷啊!”容琛连忙直身又行了一礼。

    屋中人明白了来人的身份,鸦雀无声,比之前更加拘谨,很多人低下头去。

    “大少爷,唉,一切你都看见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脸见您!我,呜呜,对不起运山!我,唉,今天不恰巧您来了嘛,有一件事相求,奴婢借您

    腰间宝剑一用,可好?”

    “容琛,你怎么这样糊涂啊!你,你一走了之,但是,义山怎么办?还有,老太太怎么办?你要走了,他们还能活吗?”跟随着张彤阳一起进屋的那名女人一听喊了起来。

    “大少爷,你冤枉容琛了!不是她想嫁人,而是不得不嫁!她是为了给老太太治病和为了儿子才嫁的,而且,娶她的人是我们村的米老大,她们孤儿寡母的,唉!”她转向张彤阳。

    张彤阳忽然想起来进村不久看见的那户贴对联、喜字和一顶轿子的人家。

    “米老大?怎么回事?”

    “大少爷,眼见现在要出人命了,我也不怕得罪谁了!米老大五十多岁了,我们村最有钱有势的,他两个儿子都在县城做事,平日就有些垂涎容琛的相貌,但是,那时运山在,也知道运山在张府做事,所以他不敢怎么样,可是,运山人一走,他就多次来骚扰容琛,这不,老太太治病需要钱嘛,他给出钱,而且还说,如果不嫁他,小义山在村子里可能就得出事,多方面原因吧,容琛,所以啊,唉!”

    妇人说到这低头抹起眼泪。

    张彤阳点点头,看向容琛,语气温和了很多:“上次老鹿拿来多少银子?”

    “大少爷,是,一千两。”容琛回答。

    张彤阳叹口气,弯腰向容琛施礼:“嫂子,你穿嫁衣做不得假,但你满面泪水也做不得假,故,我不得不问。老鹿来的时候,正是张府落魄不堪之际,所以,唉,一切都是怪我来晚了!刚才对嫂子失礼了,请赎罪。”

    “大少爷,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奴婢承受不起!”容琛眼泪又流下来。

    她下床去穿鞋。

    “嫂子,义山与大娘在何处?我要看看他们。”张彤阳又施一礼。

    “大少爷,他们都在东屋呢,老太太起不了床,再说今天这个事,唉,眼不见心不烦,等一下,我们带你过去。”那名说话的妇人正帮容琛的忙听见话语抬起了头。

    容琛与妇人带着张彤阳走出门穿过厨房来到东屋。

    东屋与西屋格局一样,不过,柜子好像要多一些,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平躺在那里,一个胖乎乎的幼童坐在她旁边,很乖巧,不哭不吵,手里抓

    着条毛巾正全神贯注地擦拭老太太的脸。

    屋内清洁,物品摆放齐整,没有任何的异味,老太太身上的薄被和幼童的衣服都非常干净,看见陌生人进屋幼童先是一愣,当看见身后的容琛他爬起来喊了一声娘。

    “娘,奶奶睡了。”幼童咧嘴一笑。

    “义山,这是大少爷,快叫大少爷。”容琛说道。

    “大,少爷。”幼童扔下毛巾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义山,我不是大少爷,叫,叔叔。”张彤阳眼角生出笑弯腰双手一用力把幼童抱在怀里,“我呢,大名叫张彤阳,是你爸爸的弟弟,今后就是你的叔叔,记着没?”

    他身后的容琛、妇女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

    “嗯,记住了,叔叔。”幼童用力点下头。

    哈哈哈,张彤阳大笑起来,这小子好沉啊。

    他向床上老太太看过去,屋子这样吵,老太太的双眼仍旧紧闭着,脸色发暗,呼吸微弱,他抱着义山转过头吸口气:“嫂子,我来了,大娘的病你不用再愁,而且,你也不用再嫁!”

    “一切有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