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审讯
楚异坐在一间不大的幽闭房间里。
头顶炽白的灯挂着，因为过于接近的原因，有些炫目。
双手被扣在了椅子的把手上，齐老师等在了外边，面前，是半个身子隐在桌后的制服男人。
见到楚异的视线，那人第一时间就把穿着军靴的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放轻松，例行公事罢了。”
声音磁性，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随意，制服男人身子前倾，双手却插在了衣兜里，在灯光下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颓废沧桑脸。
墙壁上印着的是一只展翅火鸟纹章，很特殊，还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稍稍扭了扭有些酸了的脖子，楚异配合的嗯了声，瞳孔略微失焦，注视向面前这个眯着眼的男人。
“嗯咳，先自我介绍一下，澄空特殊调查局的副局长，林陆。”
对视中，林陆抬了抬不太精神的眼皮，一双不大的瞳孔意味莫名，带着平直无波的笑声开了个自认为能让气氛轻松些的玩笑，“虽然是刚刚上任的。”
可惜，因为脸部没有什么表情，这玩笑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见楚异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看着他，林陆像是知道气氛没有调节成功般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继而放弃繁琐的无用功，开门见山：“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了。”
楚异还未完全理清思绪，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让他此时都几乎怀疑这一切是否终究是场梦。
如果感官接收的一切外部信息都是真实的，那就是说，这个世界确实如所料那般，之前所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在其内里，还有着更为深层的一面未展露开来。
低头瞥了眼，手臂处被子弹划开的伤口还清晰可见，只是简单的涂了些药水……
火辣辣的疼。
楚异暂时压下有些乱的思绪，应道：“好。”
“你貌似不紧张？”林陆挑眉。
楚异摇摇头，对视了那双慵懒的眼睛后再次垂下眼睑：“只是想早点回家。”
“当然，只要你配合的话。”扯开了些制服领口，林陆一副很好讲话的样子，凑近后，那一头草窝般的头发在白炽灯下看起来特别枯黄。
聚焦处光线充足，但头顶的灯泡并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间审讯室里像是开了暖气似的有些闷热，楚异抿了抿唇，感觉到一丝汗意，清醒了不少。
静静的等待中，林陆抬起指节粗大的手摩挲了下下巴上的胡渣，略微想了想才开口：“你好像是刚开学的高一新生吧……新学校感觉怎么样？”
楚异一愣，怎么都想不到对方酝酿半天，问出的是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沉吟了半晌，他简短道：“感觉还可以。”
“澄空一高不错，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嗯……”
看起来很和谐的对话没让楚异感到轻松，反而是处处透着怪异。
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内心的各种情绪加上陌生未知的环境不可避免的转换成了些许无形的压力。
眼前这个男人，看不透。
这些问题，怎么看都应该是邻居家的大叔才会问的，而不是从一个神秘调查局的副局长口里说出来。
听到这样惜字如金的回答，林陆竟也不以为意，只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旋即继续随意问道：“我看了你的资料，监护人是你叔叔吧？”
“是。”
林陆点点脑袋，“那怎么没一起住？”
果然，探究的方向完全不是那方面的问题，楚异抬眼，心中有了些计较。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事。”
“那我不想回答。”
“哦。”林陆看着楚异漆黑的眸子，如同叙旧一般直接进入下个话题，“喜欢姜茶么，听说她在高中二次宅群体里的人气特别爆？”
“？”
“更喜欢她演的哪个角色？唔……相较于她成名作里让人惊艳的演技，我个人倒是更喜欢她第一部电影里傲娇的女二形象，青涩纯净不加修饰，女孩子腹黑在我这算是不讨好的属性。”
“……”
“不喜欢就算了，那有对象了吗？哦对了，你才刚高一，不过高中生早恋其实特别正常。”
“……”
“现在没有没事，总会遇上喜欢的女生的，暗恋也算。”
“……”
问问题变成唠嗑家常，而且不止是跳跃，还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开始走歪，楚异低头，额前碎发遮掩了眼神，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
这副局长脑子是不是……？
思绪更是被搅得乱七八糟。
“事先申明，我可不是奇怪的大叔。”林陆用着和深沉嗓音完全不匹配的玩笑语气认真说道：“好奇问问。”
耸了耸肩，林陆慢悠悠的起身掏兜。
楚异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拿钥匙帮自己打开锁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问话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结束了。
根本猜不透对方的目的和意图。
“干嘛？”林陆眼皮有些打架，挥手，“问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
“对了，那指环你得留下，这东西比较麻烦，就不当见面礼送你了。”
要不是知道没人会这么无聊，楚异绝对可以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稍稍思忖，还是把那枚从冯止手指上摘下的指环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门被打开，光亮照进来，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银丝眼镜的齐卿文指了指外面笔直的通道，示意楚异确实可以离开了。
楚异吐出一口气，又看了眼那突然变得兴致缺缺的男人，终究还是把想法藏了起来。
很显然，就算质问些什么，也不会有答案。
“就这样让他走了？”
看着楚异消失在拐角，齐卿文走进了审讯室，看向已经靠躺在椅子上，双脚架桌快要睡着的林陆，无奈道：“冯止那边伤势过重还没醒来……刘副局怕是又要借此做文章了。”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了么？”双手抱胸，林陆没有睁开眼，嘴角像是露出了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原本就不该是属于他们的东西，觊觎太多，只会作茧自缚。”
“可是……”
齐卿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林陆却已经不耐烦的摆起了手，“这小子就交给你了，现在快出去，可睡不了多久。”
……
直到从这挂着特殊调查局牌子的地方走出来，楚异还有些恍惚。
拐了个弯后站立在马路边缘，前面就是路灯下的街市，身后那门扉不大，藏在转角的蓝白色调建筑实在难以让人往太高逼格的层次去想。
怪不得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调查局，楚异想着，左右看了看，想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
夜色已深，路上的商铺大多都关了门，行人稀少。
看着完全暗沉了的夜空，楚异吸了口气，夜冷让风竟有点刺骨之意。
打开手机，上面一下弹出十几条未接来电，基本上都是姜茶打来的，楚异无言的按掉，打开了叫车软件。
他还没想好说辞。
路灯下的影子被拉长，楚异又回头看了眼那特殊调查局隐在暗处的大门，开始叫车。
“真晦气……”
“确实。”想到这一整天，楚异深以为然的叹了口气，刚要自嘲的笑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却骤然僵在了脸上。
谁在说话？
头顶炽白的灯挂着，因为过于接近的原因，有些炫目。
双手被扣在了椅子的把手上，齐老师等在了外边，面前，是半个身子隐在桌后的制服男人。
见到楚异的视线，那人第一时间就把穿着军靴的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放轻松，例行公事罢了。”
声音磁性，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随意，制服男人身子前倾，双手却插在了衣兜里，在灯光下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颓废沧桑脸。
墙壁上印着的是一只展翅火鸟纹章，很特殊，还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稍稍扭了扭有些酸了的脖子，楚异配合的嗯了声，瞳孔略微失焦，注视向面前这个眯着眼的男人。
“嗯咳，先自我介绍一下，澄空特殊调查局的副局长，林陆。”
对视中，林陆抬了抬不太精神的眼皮，一双不大的瞳孔意味莫名，带着平直无波的笑声开了个自认为能让气氛轻松些的玩笑，“虽然是刚刚上任的。”
可惜，因为脸部没有什么表情，这玩笑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见楚异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看着他，林陆像是知道气氛没有调节成功般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继而放弃繁琐的无用功，开门见山：“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了。”
楚异还未完全理清思绪，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让他此时都几乎怀疑这一切是否终究是场梦。
如果感官接收的一切外部信息都是真实的，那就是说，这个世界确实如所料那般，之前所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在其内里，还有着更为深层的一面未展露开来。
低头瞥了眼，手臂处被子弹划开的伤口还清晰可见，只是简单的涂了些药水……
火辣辣的疼。
楚异暂时压下有些乱的思绪，应道：“好。”
“你貌似不紧张？”林陆挑眉。
楚异摇摇头，对视了那双慵懒的眼睛后再次垂下眼睑：“只是想早点回家。”
“当然，只要你配合的话。”扯开了些制服领口，林陆一副很好讲话的样子，凑近后，那一头草窝般的头发在白炽灯下看起来特别枯黄。
聚焦处光线充足，但头顶的灯泡并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间审讯室里像是开了暖气似的有些闷热，楚异抿了抿唇，感觉到一丝汗意，清醒了不少。
静静的等待中，林陆抬起指节粗大的手摩挲了下下巴上的胡渣，略微想了想才开口：“你好像是刚开学的高一新生吧……新学校感觉怎么样？”
楚异一愣，怎么都想不到对方酝酿半天，问出的是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沉吟了半晌，他简短道：“感觉还可以。”
“澄空一高不错，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嗯……”
看起来很和谐的对话没让楚异感到轻松，反而是处处透着怪异。
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内心的各种情绪加上陌生未知的环境不可避免的转换成了些许无形的压力。
眼前这个男人，看不透。
这些问题，怎么看都应该是邻居家的大叔才会问的，而不是从一个神秘调查局的副局长口里说出来。
听到这样惜字如金的回答，林陆竟也不以为意，只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旋即继续随意问道：“我看了你的资料，监护人是你叔叔吧？”
“是。”
林陆点点脑袋，“那怎么没一起住？”
果然，探究的方向完全不是那方面的问题，楚异抬眼，心中有了些计较。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事。”
“那我不想回答。”
“哦。”林陆看着楚异漆黑的眸子，如同叙旧一般直接进入下个话题，“喜欢姜茶么，听说她在高中二次宅群体里的人气特别爆？”
“？”
“更喜欢她演的哪个角色？唔……相较于她成名作里让人惊艳的演技，我个人倒是更喜欢她第一部电影里傲娇的女二形象，青涩纯净不加修饰，女孩子腹黑在我这算是不讨好的属性。”
“……”
“不喜欢就算了，那有对象了吗？哦对了，你才刚高一，不过高中生早恋其实特别正常。”
“……”
“现在没有没事，总会遇上喜欢的女生的，暗恋也算。”
“……”
问问题变成唠嗑家常，而且不止是跳跃，还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开始走歪，楚异低头，额前碎发遮掩了眼神，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
这副局长脑子是不是……？
思绪更是被搅得乱七八糟。
“事先申明，我可不是奇怪的大叔。”林陆用着和深沉嗓音完全不匹配的玩笑语气认真说道：“好奇问问。”
耸了耸肩，林陆慢悠悠的起身掏兜。
楚异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拿钥匙帮自己打开锁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问话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结束了。
根本猜不透对方的目的和意图。
“干嘛？”林陆眼皮有些打架，挥手，“问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
“对了，那指环你得留下，这东西比较麻烦，就不当见面礼送你了。”
要不是知道没人会这么无聊，楚异绝对可以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稍稍思忖，还是把那枚从冯止手指上摘下的指环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门被打开，光亮照进来，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银丝眼镜的齐卿文指了指外面笔直的通道，示意楚异确实可以离开了。
楚异吐出一口气，又看了眼那突然变得兴致缺缺的男人，终究还是把想法藏了起来。
很显然，就算质问些什么，也不会有答案。
“就这样让他走了？”
看着楚异消失在拐角，齐卿文走进了审讯室，看向已经靠躺在椅子上，双脚架桌快要睡着的林陆，无奈道：“冯止那边伤势过重还没醒来……刘副局怕是又要借此做文章了。”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了么？”双手抱胸，林陆没有睁开眼，嘴角像是露出了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原本就不该是属于他们的东西，觊觎太多，只会作茧自缚。”
“可是……”
齐卿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林陆却已经不耐烦的摆起了手，“这小子就交给你了，现在快出去，可睡不了多久。”
……
直到从这挂着特殊调查局牌子的地方走出来，楚异还有些恍惚。
拐了个弯后站立在马路边缘，前面就是路灯下的街市，身后那门扉不大，藏在转角的蓝白色调建筑实在难以让人往太高逼格的层次去想。
怪不得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调查局，楚异想着，左右看了看，想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
夜色已深，路上的商铺大多都关了门，行人稀少。
看着完全暗沉了的夜空，楚异吸了口气，夜冷让风竟有点刺骨之意。
打开手机，上面一下弹出十几条未接来电，基本上都是姜茶打来的，楚异无言的按掉，打开了叫车软件。
他还没想好说辞。
路灯下的影子被拉长，楚异又回头看了眼那特殊调查局隐在暗处的大门，开始叫车。
“真晦气……”
“确实。”想到这一整天，楚异深以为然的叹了口气，刚要自嘲的笑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却骤然僵在了脸上。
谁在说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