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朝梦
洛封做了一个很美的梦，他梦到了她们三个，做了好多平时不敢做的亲昵动作。
随后他突然被心中不安猛然惊醒，只见自己正坐于金丝木桌之前，桌案上还有一打奏章。
洛封随手翻了几篇，都是在写帝王如何圣明，天下如何昌盛，人民如何富足，自己如何勤奋。
这地方……他站起了身来，看着做工考究的衣服，雕刻精美的桌椅，烧着名贵熏香的金鼎。
这就是他刚刚睡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进入了这座城池最繁华的时候。
洛封走出了房间，穿过了走廊，这时一缕晨光绽放，映红半个皇城。
洛封仔细辨认着，一点点的把这个华丽壮观的宫殿和那个正在被沙丘吞噬的破城联系起来。
“陛下。”，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战战巍巍的走了出来，“陪老朽下局棋吧。”
“好。”，洛封虽知是梦，但却找不到丝毫破绽，只好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葫芦。
“陛下，亡国之罪非在君王，还请陛下爱惜身体。”，老人将洛封引到了一处凉亭。
两个小童随侍左右，围棋是贵人的爱好，洛封只是知道走法，并未研究过。
“人上了年纪，便变得爱唠叨了，陛下莫要怪罪老身。”，老人硬扶着洛封坐下，给他倒了茶。
“趁老朽还能动弹，就让老身伺候您吧。唉，天道不公，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皇帝。”
“诚实、勇敢、体恤百姓。可惜并未生在盛世，而是生在了这多事之秋。”
洛封不会下便随意落子，两人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老头子如普通老人一般的叹着气，“唉，你还爱听历史么？”“爱听。”
老人笑了笑，抿了一口热茶，“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国家的形态在一千五百前商周大战后就定下了。”
“我个人是不大喜欢武王的。武王趁纣王派遣军队东征时散步谣言，拉拢其他宗侯偷袭。”
“陛下，你要知道，很多的卑鄙的智慧都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野心家们散播仇恨，鼓动对生活不满的年轻人加入他们。”
“野心家们往往一无所有，但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一般，他们把从未拥有的财富和自由许诺给了谋反者们。”
“所以当纣王聚集了七十万人的奴隶迎击武王，有一个谣言在奴隶的军队中散开了。”
“谣言说武王是来解放他们的，倘若武王胜利，他们将会成为贵族，成为诸侯。”
“就这样，奴隶军队一触即溃，纣王军败落得个自焚于鹿台的下场。”
“但如果你要问奴隶们最后怎么样了？奴隶依旧是奴隶，而且是一群战败的奴隶。”
“虽然武王成功杀死了纣王，但是商朝的势力依旧强大。”
“因此武王在伐纣完成分封之后便返回了岐山，仿佛自己只是想要讨伐无道的纣王一样。”
“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得到整个天下了，陛下，野心家想出过很多卑鄙的东西，但周王想出来的东西是最卑鄙的。”
“他创造了礼法，一种观察群居动物中低层对高层的表现而创造的行为准则，我们今天依旧奉行的所有道德都是那时候奠定的。”
“他开创了学院推广他的礼制，确定了基于尊卑亲疏的管理制度。”
“这套制度很容易得到地位尊贵的人的推崇，但武王不满于此。”
“他意识到仍会有无数的野心家想要重复他的成功，他需要把卑贱的人拉到自己这边。”
“因此他规定，官员会从礼制学院中礼法学得最好的人中选择，也就是说学狗学得更像的人可以得到比人更高的地位。”
“陛下，你知道，礼法中地位地下的人遇到地位尊贵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极具侮辱性的。”
“我们历史悠久的，从学狗开始的侮辱性选拔制度便由此开始，随着各朝不断的完善成了一套所谓的‘文明’制度。”
“这个文明的制度是所有朝代创建时的基石，也是这些朝代灭亡时的墓碑。”
“虽然侮辱自己可以获得地位，但获得地位的人总是少数，饱受侮辱的人民在国家危难时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当硝烟四起，民不聊生之时，百姓们是会相信杀死富人得到的现利呢，还是会继续侮辱自己祈求得到地位呢？”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但这样浅显的道理贵族和靠当狗起家的官员们却永远不会理解的。”
“贵族用驯犬的方式去驯服百姓，久而久之，他们真的把百姓当成了狗，以为只要给他们吃的，他们就会摇尾巴。”
“官员们则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放弃当狗的权利，因为正是当狗才让他们如此富足尊贵。”
“基于旧礼法必然会衍生出这样的国家结构，即最底层的农民，中层的权贵，顶层的王族。”
“权贵和王族繁衍的速度比农民多得多，农民的负担不可避免的越来越重。”
“所以无论国家怎样发展，最终是一定要灭亡的，就算他杀光所有的官员，还有人口众多的王族呢。”
“人民一天比一天沉重，每天都被压着得喘不上气来，然后他们会发现，活着比死要累太多了。”
“陛下，那时候人民便不再畏惧死亡了。这是随着朝代的更迭，后世的权贵很容易忘记的事情，因为对我们来说，死亡意味着手头的权力和财富全部流走。”
“贵族拥有的财富和死亡的惧怕都是与生俱来的，随着岁月日益加深。”
“但死亡对那些遭受苦难的人来说只是一个解脱，他们宁愿死也要逃出之前的生活。”
“国家会滋生大量的罪犯，出于对未来的绝望和罪犯们或许短暂却无比奢华的人生的向往，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成为潜在的罪犯。”
“这时候，总会有野心家告诉他们，犯罪是正当的，他们要做的事情是推翻国家，拯救更多的人民。”
“陛下，野心家们从不会真的为了那些人着想，他们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但就算这样他们只要稍微推一把，人民便会相信新的王朝能给人民带来财富和自由。”
“然后他们就会成立新的王朝，被同样的推翻。陛下，旧礼不去，我们的民族便永远没有希望。”
“我已经预见到了，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外族统治。”
“那个皇室将利用我们的人民来治理我们的人民，并依靠他们搜刮财富。”
“我们的人民将会永远被同族压榨，将同族视为敌人，却对真正统治他们的异族感恩戴德。”
“陛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人民可以作主的政权，否则我们便不可避免的进入历史的怪圈。”
“陛下，我们需要百姓强大，需要人民的声音不被阻塞，这样真正严重的问题才不会被隐瞒。”
“陛下，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而不是一场战争，我们需要改变自己而不是改变百姓。”
老人被一群人拖着离开了，洛封想要拉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护卫，这只是个梦而已。
一股无上的悲凉传染到了洛封身上，一个无形的东西提着他掠到了高空。
随后他突然被心中不安猛然惊醒，只见自己正坐于金丝木桌之前，桌案上还有一打奏章。
洛封随手翻了几篇，都是在写帝王如何圣明，天下如何昌盛，人民如何富足，自己如何勤奋。
这地方……他站起了身来，看着做工考究的衣服，雕刻精美的桌椅，烧着名贵熏香的金鼎。
这就是他刚刚睡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进入了这座城池最繁华的时候。
洛封走出了房间，穿过了走廊，这时一缕晨光绽放，映红半个皇城。
洛封仔细辨认着，一点点的把这个华丽壮观的宫殿和那个正在被沙丘吞噬的破城联系起来。
“陛下。”，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战战巍巍的走了出来，“陪老朽下局棋吧。”
“好。”，洛封虽知是梦，但却找不到丝毫破绽，只好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葫芦。
“陛下，亡国之罪非在君王，还请陛下爱惜身体。”，老人将洛封引到了一处凉亭。
两个小童随侍左右，围棋是贵人的爱好，洛封只是知道走法，并未研究过。
“人上了年纪，便变得爱唠叨了，陛下莫要怪罪老身。”，老人硬扶着洛封坐下，给他倒了茶。
“趁老朽还能动弹，就让老身伺候您吧。唉，天道不公，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皇帝。”
“诚实、勇敢、体恤百姓。可惜并未生在盛世，而是生在了这多事之秋。”
洛封不会下便随意落子，两人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老头子如普通老人一般的叹着气，“唉，你还爱听历史么？”“爱听。”
老人笑了笑，抿了一口热茶，“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国家的形态在一千五百前商周大战后就定下了。”
“我个人是不大喜欢武王的。武王趁纣王派遣军队东征时散步谣言，拉拢其他宗侯偷袭。”
“陛下，你要知道，很多的卑鄙的智慧都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野心家们散播仇恨，鼓动对生活不满的年轻人加入他们。”
“野心家们往往一无所有，但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一般，他们把从未拥有的财富和自由许诺给了谋反者们。”
“所以当纣王聚集了七十万人的奴隶迎击武王，有一个谣言在奴隶的军队中散开了。”
“谣言说武王是来解放他们的，倘若武王胜利，他们将会成为贵族，成为诸侯。”
“就这样，奴隶军队一触即溃，纣王军败落得个自焚于鹿台的下场。”
“但如果你要问奴隶们最后怎么样了？奴隶依旧是奴隶，而且是一群战败的奴隶。”
“虽然武王成功杀死了纣王，但是商朝的势力依旧强大。”
“因此武王在伐纣完成分封之后便返回了岐山，仿佛自己只是想要讨伐无道的纣王一样。”
“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得到整个天下了，陛下，野心家想出过很多卑鄙的东西，但周王想出来的东西是最卑鄙的。”
“他创造了礼法，一种观察群居动物中低层对高层的表现而创造的行为准则，我们今天依旧奉行的所有道德都是那时候奠定的。”
“他开创了学院推广他的礼制，确定了基于尊卑亲疏的管理制度。”
“这套制度很容易得到地位尊贵的人的推崇，但武王不满于此。”
“他意识到仍会有无数的野心家想要重复他的成功，他需要把卑贱的人拉到自己这边。”
“因此他规定，官员会从礼制学院中礼法学得最好的人中选择，也就是说学狗学得更像的人可以得到比人更高的地位。”
“陛下，你知道，礼法中地位地下的人遇到地位尊贵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极具侮辱性的。”
“我们历史悠久的，从学狗开始的侮辱性选拔制度便由此开始，随着各朝不断的完善成了一套所谓的‘文明’制度。”
“这个文明的制度是所有朝代创建时的基石，也是这些朝代灭亡时的墓碑。”
“虽然侮辱自己可以获得地位，但获得地位的人总是少数，饱受侮辱的人民在国家危难时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当硝烟四起，民不聊生之时，百姓们是会相信杀死富人得到的现利呢，还是会继续侮辱自己祈求得到地位呢？”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但这样浅显的道理贵族和靠当狗起家的官员们却永远不会理解的。”
“贵族用驯犬的方式去驯服百姓，久而久之，他们真的把百姓当成了狗，以为只要给他们吃的，他们就会摇尾巴。”
“官员们则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放弃当狗的权利，因为正是当狗才让他们如此富足尊贵。”
“基于旧礼法必然会衍生出这样的国家结构，即最底层的农民，中层的权贵，顶层的王族。”
“权贵和王族繁衍的速度比农民多得多，农民的负担不可避免的越来越重。”
“所以无论国家怎样发展，最终是一定要灭亡的，就算他杀光所有的官员，还有人口众多的王族呢。”
“人民一天比一天沉重，每天都被压着得喘不上气来，然后他们会发现，活着比死要累太多了。”
“陛下，那时候人民便不再畏惧死亡了。这是随着朝代的更迭，后世的权贵很容易忘记的事情，因为对我们来说，死亡意味着手头的权力和财富全部流走。”
“贵族拥有的财富和死亡的惧怕都是与生俱来的，随着岁月日益加深。”
“但死亡对那些遭受苦难的人来说只是一个解脱，他们宁愿死也要逃出之前的生活。”
“国家会滋生大量的罪犯，出于对未来的绝望和罪犯们或许短暂却无比奢华的人生的向往，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成为潜在的罪犯。”
“这时候，总会有野心家告诉他们，犯罪是正当的，他们要做的事情是推翻国家，拯救更多的人民。”
“陛下，野心家们从不会真的为了那些人着想，他们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但就算这样他们只要稍微推一把，人民便会相信新的王朝能给人民带来财富和自由。”
“然后他们就会成立新的王朝，被同样的推翻。陛下，旧礼不去，我们的民族便永远没有希望。”
“我已经预见到了，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外族统治。”
“那个皇室将利用我们的人民来治理我们的人民，并依靠他们搜刮财富。”
“我们的人民将会永远被同族压榨，将同族视为敌人，却对真正统治他们的异族感恩戴德。”
“陛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人民可以作主的政权，否则我们便不可避免的进入历史的怪圈。”
“陛下，我们需要百姓强大，需要人民的声音不被阻塞，这样真正严重的问题才不会被隐瞒。”
“陛下，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而不是一场战争，我们需要改变自己而不是改变百姓。”
老人被一群人拖着离开了，洛封想要拉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护卫，这只是个梦而已。
一股无上的悲凉传染到了洛封身上，一个无形的东西提着他掠到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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