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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梁山不是你应呆的地方

    王伦几人在船上等候的时候,阮小七跟着王定六则顺江去寻那张旺二人,王定六心里欢畅,他早看张旺二人杀人越货不满,如今可以手刃两个贼人,心中兴奋难当。

    没想到两人的巢穴空无一人,王定六道:“小七哥,这二人必去江上做买卖了。”

    阮小七笑道:“正好,俺也看看兄弟水里的功夫,说着与王定六上了小舟直奔江心。”

    此时江心的一艘小舟之上,张旺与孙五正对着一对母子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上了西天可别怪我们兄弟,要怪就怪你们命当如此。”

    那汉子道:“二位好汉,我们身上的银钱你们尽管拿去,绕我们一命如何?”

    张旺笑道:“银子我是肯定要的,不过你们两人的性命,我也是要定了。”

    那老妇哀求道:“二位好汉,我老婆子你们杀就杀了,我这儿子还小,望你们饶他一命如何?”

    张旺笑道:“老虔婆,你的命我都要了,岂能留着你儿子找俺们报仇?”

    那汉子急道:“既然你们偏生如此,能否赐我一个囫囵身子,请我吃那馄饨如何?”

    孙五笑着说;“也罢,老子就做做好人,请你吃馄饨。”

    他刚要伸手,却被张旺一巴掌打在手上,张旺面色一冷,看着那汉子道:“想不到你对我们的手段倒是清楚的很,看来爷爷今天有幸遇到同行了。”

    孙五也反应过来:“不错,此人居然知道馄饨和板刀面,必然也是水里讨生活的,连俺都险些骗过,说不定比俺们还黑。”

    那汉子一看自己说走了嘴,后悔不迭,但此时只好强行拉关系套交情道:“二位好汉,俺乃是浔阳江上客,俺家哥哥名叫船火儿张横,咱叫浪里白条张顺,俺们在浔阳江上做的也是如二位一般的买卖。这是我的老娘,我今日带老娘来江陵寻医问药,身上并无多少银钱。既然都是江湖儿女,何不给个面子,日后二位到的浔阳江上,我兄弟少不得孝敬,二位好汉意下如何?”

    张旺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今日所劫并非良善,却也是恶人子弟,那船火儿张横俺也听说过,却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兄弟,那个让北面来的百姓经常称颂梁山泊,有个寨主王伦的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张旺摇头晃脑,仿佛正在拼命回忆,旁边的孙五连忙讨好的笑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张旺将手中钢刀一挥道:“不错,你们两个恶人听真,老子乃是长江上的好汉截江鬼张旺,张顺,你和你那狗日的哥哥在浔阳江上劫财害命作恶多端,老百姓苦不堪言,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兄弟,你们二人敲骨吸髓杀生害命,其心何其毒也?真真是天理难容。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收了你们两个作恶多端的狗日的。”

    张旺将道一摆,心中畅快无比:“他奶奶的劫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痛快,俺也能理直气壮的杀人了。”

    张顺的老母自知必无幸理,哭号道:“儿啊,为娘早就劝你们兄弟莫要作恶莫要作恶,如今沦落至此,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啊。”

    张旺刚要动手,忽然听到一旁的孙五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却是大惊失色,原来水力突然钻出一把钢刀,将孙五一刀扎死当场。

    随着水声一响,两人跳上船来,张旺一见勃然大怒:“王家老六,敢黑吃黑你张爷爷的,今天决不饶你。”说罢挥刀便砍,王定六也不示弱,当即和张旺打成一团。

    阮小七饶有兴致道:“定六兄弟,要不要帮忙。”

    随着一声惨叫,张旺左肩中了一刀,王定六笑道:“小七哥放心,你听这厮的鬼号就知道没事儿。”

    阮小七一笑也不多言,低头看了看张顺母子,他刚刚听到了船上四人的对话,心中却有些为难,按照梁山的规矩,对这种恶人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可是听这老妇人的话,似乎老太太人还不错。

    张顺见阮小七面色不善,慌忙道:“这位好汉,俺死无妨,还请放过俺的老娘。”那老妇人也在一旁苦苦哀求放过张顺,让自己死。

    阮小七心想,算了,还是带回去让哥哥发落的好。

    此时王定六已经一刀将张旺扎倒在地,过来道:“小七哥,我们回去吧。”

    阮小七白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到张旺旁边教训道:“你岂能如此大意,他虽然倒了,但是如果他是装死,岂不是能偷袭于你。”说着一刀先砍掉张旺的双臂道,“这样他就无法偷袭你了,可是如果他练就了什么腿上功夫飞腿踢你如何。”阮小七又砍掉张旺双腿,“这样他就踢不到你了,但是如果他万一没死,日后养好伤势找你报仇咋办?”

    砍掉张旺的脑袋后,阮小七将张旺的残尸踢下水去道:“这才算保险。”

    看的王定六目瞪口呆:“小七哥,果然厉害。”

    阮小七淡淡道:“过奖,这都是哥哥上课教的。”

    说罢看了一眼张顺母子道:“刚刚听说这张顺是给他母亲来看病的,我们先把他们带回去,给哥哥发落。”

    说罢阮小七和王定六操起船桨便划,两人都有功夫在身,小船似离弦之箭一般,很快便将自己带来的小舟落在后面。

    大船之上,阮小七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对王伦禀报明白,王伦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浪里白条张顺。

    此时,张顺母子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王伦温言道:“你们放心,我不是歹人,也无心要你母子的银钱,你们歇息片刻再说。”

    张顺在刚刚阮小七与王伦对话种已经听出了端倪,大着胆子试探问道:“敢问,可是梁山王寨主哥哥当面?”

    王伦也为多言,之事微微点头。

    一旁那个婆婆闻言却是挣扎这要给王伦跪下,被一旁的张三拦住:“我家哥哥从不喜俗礼,老人家万勿客气。”

    那婆婆边哭边说:“王寨主,俺听说过你,你在山东为民做主,过往的百姓哪个不说你的好处。”

    王伦道:“老人家听说过小可?”

    那婆婆哭道:“谁不知道你王寨主大仁大义,虽然占山为王,却比官府还仁义,浑不似那江湖人。江湖人俺们那里也有,却是个个为祸一方。别人不说,边说我那儿子吧,在江上作恶多端。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敢说他一句。”

    张顺在一旁面红耳赤,喃喃无语。

    那婆婆忽然看着王伦道:“王寨主,俺求你件事情,我这幺儿不像他那大哥一般混账,虽然也做过错事,但为人还算善良,请王寨主将他收入梁山,让他跟着王寨主,也能学点好处,做点善事。王寨主,我那大儿子虽然杀人无数,但是老婆子敢用性命担保,我这幺儿绝未杀过一条人命。”

    王伦闻言却是心中犹豫,思忖片刻道:“老人家,此事不急,听闻张顺带你乃是前来投医问药,既然如此,我这船上便有神医,先请神医为你治病,然后在此将养,待等身体好转之后在做计较。”

    说罢也不多言,让张顺将老娘带入舱中,再让李四找安道全去给老太太看病。这些时日,安道全一直在自己的舱内看护妻子,见妻子日渐好转,只是身体尚虚,已经完全放下心来。听闻有人看病,安道全安顿好妻子,便拿上要想前去给老太太诊病。

    老太太所得乃是背疽,虽是重症,却难不倒安道全,一副药下去,病症变好了大半,张顺自是喜出望外。

    这日,船舟行进之时,张顺忽然过来跪倒道:“王伦哥哥,张顺多谢您不但在江中救了我母子性命,更差神医为我母治病,小弟愿加入梁山,望哥哥收留。”

    说罢叩头。

    阮小七笑道:“张顺兄弟水上的功夫却是了得,不是我小七吹牛,我们三兄弟的水性可以说天下罕有,但我小七这两日和张顺兄弟比试,却是稍有不如,想我那两位哥哥也不会强过他,如果张顺兄弟入了梁山,我梁上水军又多一员大将。”

    他虽未明说,但为张顺说话的意思已经明了。

    阮小七的话让众人一阵哄笑,这两天张顺和他们相处的都很不错,他们也见识了张顺在水里的功夫,的确是天下无双,如此本领的人物,哪个山寨都抢着要,特别是梁山这种水寨,这种人才更是不可或缺的。

    王伦微微一笑道:“张顺兄弟先起来,我们正在吃酒,你先过来陪我们喝两杯。”

    众人见状,以为王伦已经同意了,都纷纷恭喜张顺,张顺也是满面笑意,只有石秀和杜嶨面色有些异样,石秀是因为和王伦日久,对这个哥哥知之甚深。杜嶨却是在这段时间和王伦相处的日子里,对王伦的行为有了自己的判断,杜嶨看问题的深度远非其他几人能比。

    喝酒之间,忽然王伦笑道:“今日我梁山有了神医,对众位兄弟都有了一重保障。不过可惜,我山寨除了人,还有不少牲畜,却是缺医少药。特别是战马,没有个好的兽医真是不行,我听闻天下最好的一个兽医名唤皇甫端,人称紫髯伯,可惜无缘得见,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请上山去。”

    众人闻听点头称是,杜嶨更道:“王伦哥哥各个方面都考虑的如此周到,难怪梁山泊可以兴旺发达。”

    王伦忽然叹道:“我本想请一位好汉上山,可惜他在娼寮妓馆有个相好,整天沉迷于温柔乡之间,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山聚义,却让我甚是头疼。”

    一旁的张顺笑道:“王伦哥哥,此事交给小弟便是,小弟必然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

    王伦道:“张顺兄弟如何办的妥当。”

    张顺一笑道:“此事简单至极,待小弟赶去那娼寮妓院之内,将那妓子和老鸨儿客人尽情诛杀,然后再在墙上写上此人姓名,如此一来,那位好汉既没了相好拖累,又被官府通缉,走投无路之下必然投奔梁山。”

    张顺此言一出,酆泰卫鹤还好,石秀等人却是面色大变,王伦止住待要发作的梁山众人,微笑道:“张顺兄弟心黑手辣,做事干净利落,视人命如草芥,果然是一条杀伐果断的江湖好汉。”

    张顺还未开口,忽然一声怒喝传来:“畜生!”却是安道全刚好扶着那婆婆出来透透风,刚好听到张顺的言语。

    那婆婆强忍背疼,上来对着张顺便是一记耳光道:“畜生,王寨主爱惜百姓,你却想着坏他的名声,你!你简直畜生不如。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儿子当了匪盗,我自以为幺儿可以学好,没想到居然也是如此这般,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话间便要投水,却被一旁的阮小七拦住。

    那婆婆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张顺面色苍白不知所措跪倒在地。

    王伦长叹一声道:“常言道,家有贤妻男人少遇恶事,但有一位贤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张顺,你今日逃得一命,应该多谢你的这位母亲,否则王某今日必斩你于当下,念你母亲深明大义,而你有还有一丝孝道,你今日便去吧,梁山不是你应呆的地方。”他的声音忽然转厉道:“但若王某有朝一日听闻你继续作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王某也必将你斩于刀下!小七,给他们母子一条小船,送他们下船。”

    阮小七答应一声,看也不看张顺一眼,气呼呼的命水军放下小船,张顺讷讷无语,只好面色苍白的抱着痛哭不已的老娘上了小船,石秀冷声道:“记住,不许你提及认识我梁山好汉,否则如果我听说你说过一字半句,比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