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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道唯争

    张浩然与两位童子进得大殿,只见一尊老者神像坐立与堂前,手持蒲扇,一阴阳八卦镶嵌其上,神像捋着胡须看向前方,好似在观察天地的奥妙,又好似在思考人心的变化。

    张浩然,或者说是张昊然抬头与神像对视。

    “嗯?”

    若是他人可能只会以为是错觉,可张昊然却有一股似曾相识之感,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有过这样的感觉。

    “弟子清风、明月见过老师!”两道童将沉思的张昊然唤醒,一时想不起来也就不再纠结,视线下移,只见一紫袍老道端坐蒲团之上,慈眉善目,一个让人提不起敌意的老者。可张昊然知道他的恐怖,当年他那静止万物的一剑连两位宗师都只能闭目等死,可这老道却能行动自如,并且悄无声息的将他藏得严严实实,一个能活到一百八十岁的老道能是好相与的?他哪里敢怠慢,也同样口称老师。

    太微笑呵呵的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其实心里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不愧是领悟过天人合一的人,差一点就发现老道我藏在里边的宝贝!”

    张昊然入座,可总觉得神像好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就如同色中饿鬼见了青楼迈不动步一般。太微老道见这小子还在惦记自家宝贝,连忙转移话题道:“知道为师为何赐你道号太昊?”

    张昊然思索片刻道:“昊者,元气博大,是为苍天。定时老师对我期望甚大。”

    老道听后呆了片刻,心想:“我只是看你浩然之名不似我道家罢了,随便想了一个,哪里考虑那么多?”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啊,又想起自己的反应貌似不太正常,急忙点头以作掩饰。道:“正是如此,你名叫张昊然,又以太昊为道号,自是前途无量。”

    张昊然没有插话,心中自有所有答案,又何必多话。

    一时间没人搭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一旁的明月实在受不了了,眼中眨着小星星道:“师傅,既然太昊师兄已经醒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终南山了?”喜静的他实在不适应中都的繁华,更应付不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还是在山中小观来的舒服,一剑一琴一杯茶,无忧无虑到人家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老道叹了口气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大道之争不进则死啊!”想起那千二和尚的下场,哪怕是争斗了数千年的老冤家,可真正见了他们的遭遇,也不禁兔死狐悲。一千二百精英尽丧中都,其余大光头在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围剿下又能剩下几何?

    “可…”明月显然不想放弃他的想法。

    老道微微有些失望,自己的弟子一心只想逍遥世外,怎么能继承人宗大统。只感后继无人啊!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能说服这个“道心坚定”的弟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儒家为何如此兴盛,压得百家抬不起头?便是因为他们占了先机,抢先将儒道传入天下,占据朝堂。”问题不在占据朝堂的本事,诸子百家哪一家不能治理一国?而是儒家抢占了先机领先一步,步步领先。

    这个天下就如同一个蛋糕,本身只有那么多,跑在前面的先吃,后面的只能吃别人剩下的,甚至残羹冷炙都捞不到。

    一场天人之争将天人二宗打的元气大伤,修养数十年也只是刚刚恢复元气,可儒家那一次朝堂更迭之时不死上一大批?现如今却依然强盛。盖因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加入,天下百姓就是那个血库,吸了一茬又一茬。

    大道争锋,争的就是运数。道统之争,就是弟子之间境界之争,朝堂之争,信仰之争。胜利者便拿大头,现在拿大头的就是儒家。

    僧多粥少,不争就要挨饿,但也不是说争就能争得到的。毅力,心性,计谋,道与理都是缺一不可,但最后拼的一定是武力。力强者为胜。

    现的人宗需要的是支撑道统的精锐,而最强也最重要的武力已经掌握在手中,张昊然就是那最巅峰的一把剑。

    皇宫书房

    老皇帝执笔处理奏章,翻开丝造的奏章,一行行楷书写就得文章就映入眼帘。不得不说,这些大臣的字写得确实漂亮,观之如看一段山水画,赏心悦目。可仔细思索其中内容,就会发现没有一件事情容易处理。老皇帝强忍困意,一字一行的观阅,思索片刻后在右边的空处画一个圆圈,接着又接着朝下看。时而皱眉,时而龙须微抖。

    守门的两个护卫站的像两座铁塔一样,巍峨不动,就算王怜君经过,二人也不曾有丝毫反应,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可以证明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王怜君端着金丝楠木雕琢的托盘款款走了进来。

    一盘精美的糕点呈品字型叠在玉盘中,另一边一个茶杯状的容器不知装的什么。将食物放好以后来到皇帝的身边。

    闻着那熟悉的体香,皇帝方才舒展紧皱的眉心,笑着看向王怜君,温柔道:“怜君回来了!”

    “嗯!”王怜君轻声答应。

    老皇帝端着她递过的参汤一饮而尽,没有多余的话,好似平常的夫妻,而不再是天下至尊与一国之母。也没有问通天观的进展,好似漠不关心。

    王怜君看着老皇帝巧笑嫣然,实则痛彻心扉。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怎样昏庸,可对她却没话说,不提一意孤行将她封为一国皇后,光是这一份信任就让她心怀愧疚,她宁愿他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这样她就可以将他利用的理所当然。

    开始她只是想要利用老皇帝的权势而已,可面对一个君王两年的柔情攻势,又是哪个女人能够拒绝,能够不动心?哪怕她曾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千次,她是张昊然的女人,可感情就像炉中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炙热。她沦陷了,她痛恨自己,她嫁了了两个男人,不仅是身体,就是心也不再是一心一意。

    一面是甘愿为他拔剑向苍生的张浩然,一个是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君王。一个女人一生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就该满足了,可偏偏让她遇到了两个,不知是老天的偏爱,还是惩罚。难道要将她分成两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