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百百目鬼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风狸，在小泉夜云杀死太郎丸和木切后，竟然没有纠缠，只是要回了两只狸子的尸体，便离开了三老会。
“这就是兽类。”三老中的一位感叹道：“族人死去，对族群也就没有价值了。”
百目呵呵一笑：
“兽类吗？我看是生类。有生万物，莫不如此。不过程度有别。”
小泉走过来，叹了一句。
“所以超越生死者，才尤为珍贵。”
“说的不错，上来吧。”百目拍了拍门廊的木板：“我有事要和你说。”
小妖怪们过来关好门窗，三老钻入草帘后，帚神扫清地面，头戴五德冠的五德猫开始朝围炉中喷火，明火升腾，一只老狸猫跳上锅架，滴溜溜化作一个茶锅。
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妖怪。
百目很自然地将上身的披风扯了下来，坐在围炉一边，说道：
“随意。没有茶道功夫，煮一些对付一下吧。”
小泉诚惶诚恐地进来端坐，七星大剌剌的开始吃东西了。
他倒不是害怕百目，主要是狸猫的锅现代人角度看多少有些不卫生。
这家伙几天洗一次澡？听说还会传染狂犬病。
百目解下披风后，是个身着华服、有些中性的美男子，倒没什么恐怖的身体特征需要遮掩。
他看出小泉的疑虑，主动倒出一碗茶水，那滚烫的茶水很快就转为温水，又给三地老和七星倒了茶，茶锅随意放在地上，留给殿内服侍他的众人取用。
左一杯，右一杯，那茶水取之不尽，不见减少。
“曾经茂林寺内也有老狸子变成茶锅，茶水一旦煮好，便不见减少。”
小泉夜云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这就是狸子变物的本事。不过我这只要更厉害，茂林那只怕烫，经常罢工。小子，想不想学这本事？”
“想啊，不过这是秘传法术吧。”
“秘传书你也知道……不过也不奇怪，你的变化也摸到非人体变化的门槛了。你应该也能猜到，狸子现在的秘传还是在日本最大的狸军团，松山社的手里。”
小泉看着三个小老头没吭声。
百目这意思，是让自己从松山社手里弄？可秘传书乃一族之本，狸军团还有大名神。
“您这是让我鸡蛋碰石头啊。”
“碰不碰石头还是两说。水虽天下至柔，亦能克坚，有法门傍身，开山裂石亦无不可。”
听话要听音。小泉明白了，百目这是要手把手教自己祸害狸子，属于是代理人战争。
“您不是和松山社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松山社是在四国地带活动的结社，它们需要在都内找一个担保人。”百目揣着手，说道：“你也看到了，它们很排斥人类。”
三老之一抱着茶碗说道：
“享保年的时候松山藩发生了御家骚动，松山狸站在谋反一方，八百八狸军团全数被稻生武太夫以神杖封印。”
百目冷笑：“当然这稻生也不是什么好人。狸总帅隐神刑部送去母狸子，化为美女讨好他，结果露了尾巴，他当场就叛变了。”
小泉夜云有点无语，这不就是古代的拔那啥无情。
但也怪狸子变人实在不给力，要是自己去——日了，万万不可有这种念头。
“松山狸想来都内发展，而且不希望有凭者诞生了。有些妖怪自身没有实体，或者力量太弱，不凭依人类根本没办法修行，比如槌蛇。但狸子可不一样。”
小泉点点头。天生丸算是个特例，不受伤是肯定不会找凭者的。
“他们被人类伤的太深，而且族群庞大、有秘传在手，自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人类愿主。”
“隐神刑部……它也是大名神吧。它一位就能控制东京的妖怪社会吗？”
“那倒不至于。”百目摇摇头，但随后肯定地说：“但命、尊不出，大名神就是最高位愿主。或许在命尊面前五愿也不过是蝼蚁，然而命尊何其难也。”
百目一只手搭了过来，放在小泉头上，念了几句咒，小泉只觉得眉心一痛。
赐福以非常潦草的方式结束了，没有明显变化。
“好了，从此妖怪就能看到你的归属了。怎么样，想加入我的合一会吗？”
前面说了那么多，恐怕就是为了铺垫这个。
“我能再想想吗？”
七星一脸惊讶：“我觉得你这家伙脑子比我还不好使。合一会除了百目大人还有三位名神大人，你不要忘了——”
小泉知道他要说久世身上的法术，幸好七星踩了刹车。
但经他这么一说，后悔是肯定的。
三位四愿一位五愿，没有大神出场基本是横着走了。看看松山和百目在三老会的排场也能知道，大背景就是比小组织香。
“你们说的是这个？”
小泉夜云没敢有动作，久世召唤出的外障鬼吐出的戒指已经出现在了百目手中。
百目哈哈一笑，众多眼睛长出，盯着那戒指看：
“这东西，是仙寿院的。这是受到陀罗尼咒加持的法器，只有仙寿院才会有这种供养饿鬼的东西。怎么，你们杀了仙寿院的人？”
小泉夜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久世的事情告诉他，也是因为七星在后面悄悄戳了他一下。
仙寿院，八成没这位背景深厚。
“转生法术，炼鬼、凭神剥离……听起来就很有他们的味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妙，愿神级别的战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说有就有。毕竟名神他们也只有两位。”
百目又问一句：“真的不加入合一会吗？消灾解难呀。我看你的难，还不止这些。”
百目说完，拍了拍巴掌，三老和七星以及众妖怪转瞬便从小泉的视线中消失了。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百目的眼睛全部睁开，五颗愿心在小泉的眼通中一清二楚，但那些眼珠被血红色盈满，愿心也散发出黑烟状的怨力。
小泉下意识跳了起来，但又被抓住，体内的两颗怨心同样暴露无遗。
“很久以前，他们叫我百百目鬼。”
“这就是兽类。”三老中的一位感叹道：“族人死去，对族群也就没有价值了。”
百目呵呵一笑：
“兽类吗？我看是生类。有生万物，莫不如此。不过程度有别。”
小泉走过来，叹了一句。
“所以超越生死者，才尤为珍贵。”
“说的不错，上来吧。”百目拍了拍门廊的木板：“我有事要和你说。”
小妖怪们过来关好门窗，三老钻入草帘后，帚神扫清地面，头戴五德冠的五德猫开始朝围炉中喷火，明火升腾，一只老狸猫跳上锅架，滴溜溜化作一个茶锅。
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妖怪。
百目很自然地将上身的披风扯了下来，坐在围炉一边，说道：
“随意。没有茶道功夫，煮一些对付一下吧。”
小泉诚惶诚恐地进来端坐，七星大剌剌的开始吃东西了。
他倒不是害怕百目，主要是狸猫的锅现代人角度看多少有些不卫生。
这家伙几天洗一次澡？听说还会传染狂犬病。
百目解下披风后，是个身着华服、有些中性的美男子，倒没什么恐怖的身体特征需要遮掩。
他看出小泉的疑虑，主动倒出一碗茶水，那滚烫的茶水很快就转为温水，又给三地老和七星倒了茶，茶锅随意放在地上，留给殿内服侍他的众人取用。
左一杯，右一杯，那茶水取之不尽，不见减少。
“曾经茂林寺内也有老狸子变成茶锅，茶水一旦煮好，便不见减少。”
小泉夜云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这就是狸子变物的本事。不过我这只要更厉害，茂林那只怕烫，经常罢工。小子，想不想学这本事？”
“想啊，不过这是秘传法术吧。”
“秘传书你也知道……不过也不奇怪，你的变化也摸到非人体变化的门槛了。你应该也能猜到，狸子现在的秘传还是在日本最大的狸军团，松山社的手里。”
小泉看着三个小老头没吭声。
百目这意思，是让自己从松山社手里弄？可秘传书乃一族之本，狸军团还有大名神。
“您这是让我鸡蛋碰石头啊。”
“碰不碰石头还是两说。水虽天下至柔，亦能克坚，有法门傍身，开山裂石亦无不可。”
听话要听音。小泉明白了，百目这是要手把手教自己祸害狸子，属于是代理人战争。
“您不是和松山社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松山社是在四国地带活动的结社，它们需要在都内找一个担保人。”百目揣着手，说道：“你也看到了，它们很排斥人类。”
三老之一抱着茶碗说道：
“享保年的时候松山藩发生了御家骚动，松山狸站在谋反一方，八百八狸军团全数被稻生武太夫以神杖封印。”
百目冷笑：“当然这稻生也不是什么好人。狸总帅隐神刑部送去母狸子，化为美女讨好他，结果露了尾巴，他当场就叛变了。”
小泉夜云有点无语，这不就是古代的拔那啥无情。
但也怪狸子变人实在不给力，要是自己去——日了，万万不可有这种念头。
“松山狸想来都内发展，而且不希望有凭者诞生了。有些妖怪自身没有实体，或者力量太弱，不凭依人类根本没办法修行，比如槌蛇。但狸子可不一样。”
小泉点点头。天生丸算是个特例，不受伤是肯定不会找凭者的。
“他们被人类伤的太深，而且族群庞大、有秘传在手，自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人类愿主。”
“隐神刑部……它也是大名神吧。它一位就能控制东京的妖怪社会吗？”
“那倒不至于。”百目摇摇头，但随后肯定地说：“但命、尊不出，大名神就是最高位愿主。或许在命尊面前五愿也不过是蝼蚁，然而命尊何其难也。”
百目一只手搭了过来，放在小泉头上，念了几句咒，小泉只觉得眉心一痛。
赐福以非常潦草的方式结束了，没有明显变化。
“好了，从此妖怪就能看到你的归属了。怎么样，想加入我的合一会吗？”
前面说了那么多，恐怕就是为了铺垫这个。
“我能再想想吗？”
七星一脸惊讶：“我觉得你这家伙脑子比我还不好使。合一会除了百目大人还有三位名神大人，你不要忘了——”
小泉知道他要说久世身上的法术，幸好七星踩了刹车。
但经他这么一说，后悔是肯定的。
三位四愿一位五愿，没有大神出场基本是横着走了。看看松山和百目在三老会的排场也能知道，大背景就是比小组织香。
“你们说的是这个？”
小泉夜云没敢有动作，久世召唤出的外障鬼吐出的戒指已经出现在了百目手中。
百目哈哈一笑，众多眼睛长出，盯着那戒指看：
“这东西，是仙寿院的。这是受到陀罗尼咒加持的法器，只有仙寿院才会有这种供养饿鬼的东西。怎么，你们杀了仙寿院的人？”
小泉夜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久世的事情告诉他，也是因为七星在后面悄悄戳了他一下。
仙寿院，八成没这位背景深厚。
“转生法术，炼鬼、凭神剥离……听起来就很有他们的味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妙，愿神级别的战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说有就有。毕竟名神他们也只有两位。”
百目又问一句：“真的不加入合一会吗？消灾解难呀。我看你的难，还不止这些。”
百目说完，拍了拍巴掌，三老和七星以及众妖怪转瞬便从小泉的视线中消失了。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百目的眼睛全部睁开，五颗愿心在小泉的眼通中一清二楚，但那些眼珠被血红色盈满，愿心也散发出黑烟状的怨力。
小泉下意识跳了起来，但又被抓住，体内的两颗怨心同样暴露无遗。
“很久以前，他们叫我百百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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