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的外套
明明自己“昨天”还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似曾相识，熟悉又陌生，让人想要流泪。
穆琳用头顶着膝盖，抱着双腿坐在她的小地铺上。最棒的床，世界的中心。那是个普通的凌晨，一直都是这样。极度困倦的她难以入眠，不寻常的诡异梦魇纠缠着她。身体气绝，灵魂却醒着。她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些梦魇。伴随一次“跌倒”轰然堕入黑暗。之后，就出现在了迷姆的手掌上，温暖的光辉正包裹着它和少女。
这个迷一般的老朋友用这个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的能量复苏了少女寂灭的灵魂。它就那么保持着单膝跪地，一手托在胸前的姿势。现在是芬瑞拉斯的另一个观光胜地，不再属于琉璃湾，而是属于镜湖。
它还会再动起来吗？穆琳抱得更紧了。她感觉有些不一样。清朗、明晰，走廊的雕像好像在跟她说话，沙漏中的落沙更加粒粒分明。关于自己的失踪，以及归来之后的种种，她只能聆听他人的叙述。沧溟之中的声音，它的主人现在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你……想吃蛋糕吗？”穆琳笔直地站在门前，像个虔诚的修女，婷婷玉立。
她的康复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本来，现在应该是庆祝的时候。但是……这也太丢人了。莉琪趴在床上，枕头盖着后脑勺。
门口没了动静，穆琳没离开，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莉琪猛地拉开房门，看到对方还在。老脸一红：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我是生气，生气你知道吗！”
“那个老……老法师，他知不知道，他比那个怪物还要恐怖！他……他应该向我道歉！”
那可是咱的太师傅啊。穆琳微笑着。如果一顿大餐解决不了这件事，那就两顿。当然，还必须得向海德叔叔道谢。
当我们讨论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出现的几率就会大幅度提升。有些书籍试图说明这既不是玄学也不是错觉，而是有理论依据的。这种理论甚至可以用来解释宇宙万物。
即使是在失踪之前，穆琳也很久没进过文斯顿.海德的研究室了。宽敞、空旷。没有瓶瓶罐罐和凌乱的置物架，甚至没有书架。只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大型设施，写字台和床。一个道标当做床头灯。穆琳本能地将目光避开这件物品。
“你真的不记得‘那边’的事了？”
穆琳摇头。
老头失望地溜达了几步。这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课题。相当的不错。
“好吧……”
他转身拿出一件物品。
“没见过。无害，但也无用。你回来的时候就穿着它。这是你的东西。”
一件灰了吧唧的外套。很沧桑，却很干净。穆琳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它和自己的气质有点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下摆有个极小的缺口，似乎有人测试过它的强度。
“不妥，东西有缺口当然不妥……”只是下意识的一丝闪念，在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毫厘瞬间，这个缺口不见了。
眼花了吧。穆琳把注意力拉回整体。这注定只能是她的一件藏品。穿着它出门怕不是疯了。她宁愿穿罗斯小姐上街买菜时穿的那套。
她现在就穿着罗斯小姐上街买菜时穿的那套。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穆琳又想象收获祭穿着的礼服。一开始没起作用。她尽量剔除“刻意”的成分，让思绪中的愿望变得自然。外套变成了那件礼服。它只能变成衣服，而且是穆琳见过的那些。
“千面的圣尊，虚空意志法袍！”莉琪用力点头对自己表示赞许。这么帅的名字可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穆琳以头抢桌。这样的名字如果出现在某个故事中，一定会让她丧失阅读下去的勇气。还不如就叫“穆琳的外套”。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买来的；别人送的；甚至是自己做的衣服，都不及这一件适合这个质朴的名字。
栾道哈哈大笑。
“不错，是个好东西！就穿着它好了，反正你也没见过什么离谱的衣服。”
穆琳感觉这个建议倒是有点离谱。要是在大街上出现什么状况，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
“其实，除了实用，它还可以帮你进行基础训练。”
穆琳表示没明白。
“比起强度，意志的稳定性其实更加重要。对于新手，控制永远是第一位的。你不想在看烟火看入迷的时候，被自己的火球给烧死吧。”
“你还没理解引导咏唱的真正作用机理，实践都具有危险性。如果皓月是对的，你能做到的事恐怕不简单。这东西挺好，先学会完全控制它。相信我，孩子，狂法师都活不了几天。”
“不过……”栾道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性。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候芬瑞拉斯小伙子们恐怕要把这里给挤爆。”
穆琳感觉自己已经明白，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平时穿的书记服，但其本质已经截然不同。这意外地稳定。毕竟，这就是她期待的样子，自己还能是什么样子。无论是变化的结果还是变化本身，没有热切的愿景加持，便都是负担。
一开始，她想用“心如止水”来解决问题。渐渐地，她发现这么做既没有必要也没有用。看来她还是对某些事情存在一些误解。现在，她正在脑海里一件件地仔细端详那些熟悉的服装，她知道这不会实施。这些只是备选。只有“真正”选中的才行。
她在橱窗前停住。她并不害怕。这不可能会发生的。她上次看它是多年之前。那时，曾经有一秒，她想象过自己穿着它的样子，憧憬那些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孤独、颓废、百无一用、罪行累累……。如果属于自己的那一天真的存在，那也一定是在一亿年以后。现在，自己就站在这，连这件衣服的细节和材质都不感兴趣，脑中空空如也。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有走？
还是发生了。纯白的裙摆，晶莹的头饰，象征着多元宇宙最纯洁、最纯粹的契约。行人们开始侧目。穆琳如雕塑般僵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旋转。一只小巧的手臂将她拉进附近的小巷。
地上那个一脸雀斑的玩意儿笑得生活不能自理。穆琳仿佛被割掉了舌头一般。不过刚才那种想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穆琳用头顶着膝盖，抱着双腿坐在她的小地铺上。最棒的床，世界的中心。那是个普通的凌晨，一直都是这样。极度困倦的她难以入眠，不寻常的诡异梦魇纠缠着她。身体气绝，灵魂却醒着。她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些梦魇。伴随一次“跌倒”轰然堕入黑暗。之后，就出现在了迷姆的手掌上，温暖的光辉正包裹着它和少女。
这个迷一般的老朋友用这个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的能量复苏了少女寂灭的灵魂。它就那么保持着单膝跪地，一手托在胸前的姿势。现在是芬瑞拉斯的另一个观光胜地，不再属于琉璃湾，而是属于镜湖。
它还会再动起来吗？穆琳抱得更紧了。她感觉有些不一样。清朗、明晰，走廊的雕像好像在跟她说话，沙漏中的落沙更加粒粒分明。关于自己的失踪，以及归来之后的种种，她只能聆听他人的叙述。沧溟之中的声音，它的主人现在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你……想吃蛋糕吗？”穆琳笔直地站在门前，像个虔诚的修女，婷婷玉立。
她的康复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本来，现在应该是庆祝的时候。但是……这也太丢人了。莉琪趴在床上，枕头盖着后脑勺。
门口没了动静，穆琳没离开，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莉琪猛地拉开房门，看到对方还在。老脸一红：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我是生气，生气你知道吗！”
“那个老……老法师，他知不知道，他比那个怪物还要恐怖！他……他应该向我道歉！”
那可是咱的太师傅啊。穆琳微笑着。如果一顿大餐解决不了这件事，那就两顿。当然，还必须得向海德叔叔道谢。
当我们讨论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出现的几率就会大幅度提升。有些书籍试图说明这既不是玄学也不是错觉，而是有理论依据的。这种理论甚至可以用来解释宇宙万物。
即使是在失踪之前，穆琳也很久没进过文斯顿.海德的研究室了。宽敞、空旷。没有瓶瓶罐罐和凌乱的置物架，甚至没有书架。只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大型设施，写字台和床。一个道标当做床头灯。穆琳本能地将目光避开这件物品。
“你真的不记得‘那边’的事了？”
穆琳摇头。
老头失望地溜达了几步。这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课题。相当的不错。
“好吧……”
他转身拿出一件物品。
“没见过。无害，但也无用。你回来的时候就穿着它。这是你的东西。”
一件灰了吧唧的外套。很沧桑，却很干净。穆琳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它和自己的气质有点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下摆有个极小的缺口，似乎有人测试过它的强度。
“不妥，东西有缺口当然不妥……”只是下意识的一丝闪念，在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毫厘瞬间，这个缺口不见了。
眼花了吧。穆琳把注意力拉回整体。这注定只能是她的一件藏品。穿着它出门怕不是疯了。她宁愿穿罗斯小姐上街买菜时穿的那套。
她现在就穿着罗斯小姐上街买菜时穿的那套。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穆琳又想象收获祭穿着的礼服。一开始没起作用。她尽量剔除“刻意”的成分，让思绪中的愿望变得自然。外套变成了那件礼服。它只能变成衣服，而且是穆琳见过的那些。
“千面的圣尊，虚空意志法袍！”莉琪用力点头对自己表示赞许。这么帅的名字可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穆琳以头抢桌。这样的名字如果出现在某个故事中，一定会让她丧失阅读下去的勇气。还不如就叫“穆琳的外套”。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买来的；别人送的；甚至是自己做的衣服，都不及这一件适合这个质朴的名字。
栾道哈哈大笑。
“不错，是个好东西！就穿着它好了，反正你也没见过什么离谱的衣服。”
穆琳感觉这个建议倒是有点离谱。要是在大街上出现什么状况，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
“其实，除了实用，它还可以帮你进行基础训练。”
穆琳表示没明白。
“比起强度，意志的稳定性其实更加重要。对于新手，控制永远是第一位的。你不想在看烟火看入迷的时候，被自己的火球给烧死吧。”
“你还没理解引导咏唱的真正作用机理，实践都具有危险性。如果皓月是对的，你能做到的事恐怕不简单。这东西挺好，先学会完全控制它。相信我，孩子，狂法师都活不了几天。”
“不过……”栾道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性。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候芬瑞拉斯小伙子们恐怕要把这里给挤爆。”
穆琳感觉自己已经明白，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平时穿的书记服，但其本质已经截然不同。这意外地稳定。毕竟，这就是她期待的样子，自己还能是什么样子。无论是变化的结果还是变化本身，没有热切的愿景加持，便都是负担。
一开始，她想用“心如止水”来解决问题。渐渐地，她发现这么做既没有必要也没有用。看来她还是对某些事情存在一些误解。现在，她正在脑海里一件件地仔细端详那些熟悉的服装，她知道这不会实施。这些只是备选。只有“真正”选中的才行。
她在橱窗前停住。她并不害怕。这不可能会发生的。她上次看它是多年之前。那时，曾经有一秒，她想象过自己穿着它的样子，憧憬那些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孤独、颓废、百无一用、罪行累累……。如果属于自己的那一天真的存在，那也一定是在一亿年以后。现在，自己就站在这，连这件衣服的细节和材质都不感兴趣，脑中空空如也。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有走？
还是发生了。纯白的裙摆，晶莹的头饰，象征着多元宇宙最纯洁、最纯粹的契约。行人们开始侧目。穆琳如雕塑般僵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旋转。一只小巧的手臂将她拉进附近的小巷。
地上那个一脸雀斑的玩意儿笑得生活不能自理。穆琳仿佛被割掉了舌头一般。不过刚才那种想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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