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荷阿

    （十八）

    白芙蓉全身血肉模糊，沈秀才的气似乎是消了一些，他走出白芙蓉的院子，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妇人，立刻锁上了院门，来到屋里。

    白芙蓉瘫倒在地上。

    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却快速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

    老妇人慈爱的摸摸孩子的头，接过药瓶，把细细的白药面均匀的撒在白芙蓉的伤痕上。

    白芙蓉看着脏兮兮的孩子，伸出手，把孩子拉到她的面前，她用手把孩子左耳朵后边清理干净，一个小月牙儿呈现在她的眼前。

    白芙蓉搂住孩子痛哭出声“我可怜的寒蓉，我的女儿啊，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害了你啊。”

    女孩子看着白芙蓉，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摸去白芙蓉的泪水，笑着说“我不叫寒蓉，我叫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你是我娘，我相信。”

    白芙蓉看着白莲“我是你的亲娘啊，我可怜的女儿。”

    白莲甜甜的笑着说“娘，别哭，他打了你这一次，估计他会一个月都不再来的，他要等你身上的伤好了，能再挨打了，他才会来。”

    白芙蓉心疼的看着白莲，她实在不能想象这小小的白莲究竟是怎么样的活到现在的。

    白莲笑着对白芙蓉说“娘，我不恨你，真的，那个人他每次打我的时候，都说我是替你受的，我从小就挨打，谁都打我，可那个人说，谁都不能打我，只能他打我，他打我打的更狠，每次我都想，我要被他打死了，可他每次都不打死我，打过我之后，就让人给我吃的，喝的，他说我不能死，我死了，他就也死了。”

    白芙蓉的泪水流个不停，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忘了，她紧紧盯着这个她的女儿，小小的年龄却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妇人走过去，果然是送吃的来了。

    老妇人把吃的端到屋里，小白莲立刻兴高采烈的就吃了，她拿着一个糕点，递到白芙蓉的嘴边说“娘，吃，吃了就不疼了。”

    白芙蓉笑着说“你吃，娘看着你吃。”

    白莲开心的吃着，似乎忘了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聋哑老妇人慈爱的看着白莲，微笑着看着她吃东西。

    “吴奶奶，以后又多一个人疼我了，她是我娘。”白莲对着聋哑老妇人说到，然后开心的看看白芙蓉。

    老妇人微笑着摸着她的头。

    “娘，她是吴奶奶，她最疼我了，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她一直照顾我，我小的时候没人管，是她把我养大的，娘，我告诉你，吴奶奶把我养到了八岁，她从不让我出来，可我不听她的话，出来玩就被老爷看到了，然后我就开始了挨打。”

    白芙蓉感激的看着聋哑老妇人。

    小白莲继续说“娘，他说我长得太像你，唉，每次都是因为我太像你，所以他才打我。”

    白芙蓉又泪流满面了。

    白莲轻轻的擦去白芙蓉脸上的泪水，她说“娘，我真的长得很像你，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娘。”

    “娘，你长得真好看，那我也好看吗？”白莲脏兮兮的小脸上天真的笑着。

    “好看，好看，白莲，很好听的名字，你有一个姐姐，她叫凤儿，她比你大一岁，你和她长得一样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