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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的突变

    在惩罚了一众男人过后,杨不苦带着随从和那位先生继续在街上乱逛着,寻找着什么乐子,不得不说,在这安苍城,自己作威作福已经有些腻了,自己在心中想着:欺压百姓做了,要不强抢个民女?算了,真抢回去,我屁股肯定要被老爹和爷爷打开花……不如去那里……

    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狞笑,看得一众随从恐慌,心中骂道:完了,这家伙又要搞事了。回去又要被家主罚了。你大爷啊!少主你消停会儿吧!

    “走!去赌场,赚大钱去!”杨不苦意气风发,随手指向赌场的方向。

    “遵少主令。”大家随即应付道。

    当杨不苦说出这句话时,大家心中又是一番苦楚,略带一点羡慕:谁家赌场啊?能被少主看中,这赌场要发了!可怜我的钱啊!要不是杨家资产足够你败,老子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杨不苦身为城中四大恶少之一,吃喝嫖赌玩乐,除了赌,其他那是样样擅长啊。吃尽山珍海味,喝遍好酒佳酿,玩遍大街小巷,上至诗词歌赋,下至偷鸡摸狗,可谓无不精通!只不过,这个“赌”在杨不苦这里却是输多赢少,基本上都是拿着一百两去赌,才赢十两,要输九十两的运气。

    有时候杨不苦输得一塌糊涂,把自己的传家玉佩都给抵押了都还不够还钱,就又打起了随从们的钱的主意,不输个精光是不会回去的!还是最后杨不苦的老爹差人送钱来赎走,回到家再将杨不苦破口大骂一顿,如此这才算完。对于这些事情,杨不苦早就习以为常,索性不放在心上,秉持着“混吃等死,败光家底”的理念,一次次进入赌场,一次次被骂,一次次赎回,再一次次进赌场……杨唯艰苦恼不已,但是又无可奈何,就杨不苦一根独苗,舍不得打,最多也就放几句狠话。

    杨家是在城中是土皇帝不假,但是这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只要遵守规则,输赢不看人,讲求公平公正,而且就算杨不苦不认账,他爹可不会不认账!有这么个儿子衬托,所以在大家心中杨家主乃是模范家主,人家赢得起,更加输得起!一次次差人送来赎金,最低都是上千两,直接抵得上赌场好几个月的开张了!

    一行人走着,来到了这城西的赌场——“送财赌场”。

    刚刚进门,有眼尖的便熟络地和杨不苦打起招呼,“呦,杨少又来赚大钱了吗?看您面色潮红,一定是财神降福啊!今晚一定大杀四方!”

    显然,这个“又”字暴露了杨不苦的衰神运气,他肯定不止一次在这里输钱了,而且输得还不少!

    听到“杨少”两个字,人们不禁喜笑颜开,心中惊喜:妈的,刚刚输了,现在没多少钱了,现在这个送财童子就来给我送钱,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啊!我的大善人!

    “杨少,我来和你赌!”

    “杨少,我来和你赌,我倒想看看杨少的财运有多强!”

    “前天你刚和杨少赌过,现在该轮到其他兄弟们了!”

    “是啊!希望杨少赏脸一起赌一把!”

    “杨少赌一把……”

    “送财赌场,还真的是送财啊!天意不可违!那我也就来赌一把了!”

    众多赌徒笑眯眯地盯着杨不苦,不断发出嘿嘿的笑声,犹如一群群饿狼盯着一只被脱得光光的羊羔,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想要把他吃了的冲动。

    “开玩笑!我杨家的财运会差?都别急!我今天就要大杀四方,绝对赚的盆满钵满!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杨不苦听的别人夸赞,不禁有些轻飘飘的。

    “那个,少主,小赌怡情,大赌伤神啊。您可要把我好分寸。”随从们眼见要开赌,立刻提醒道。

    在场的人人都知道杨不苦所谓的“杨家的财运”根本就是胡扯,要不是杨家家大业大,早就被你这混蛋少主败光了!

    “少主还是点到即止。”,宛先生善意劝道,显然他也知道杨不苦的“财运”并不靠谱。

    “先生放心,我有分寸,”杨不苦答道,“小赌怡情说得不错,那就先来个一千两好了!赌单双!我压双!”

    宛先生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他在杨不苦的身上看见了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说的多了也是浪费口水!虽说他的表现令他很安全,完全符合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是一想到偌大的杨家以后要交给这样的人,宛先生不敢想象,百年世家的传承可能就此断绝了!就算仍能跻身四大世家之一,但是绝对不会再是四大世家之首!杨家交到他手上,必定是走下坡路!这般想着,宛先生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尽是失望的神色。

    不少人吸了一口冷气,一千两!这叫点到即止?这叫有分寸?这是小赌?你妹的,这要是我儿子,我非要打他到生活不能自理,典型败家子!五百两够一户人家吃个几年了!衙门官兵一年才五十两的俸禄,你一个出手就是人家官兵二十年的工资!

    有些资本的人拿出来一千两,对于他们大多数来说,这一千两可是家底了,这压下去,一离手就是一手贫,一手富了。想想这要是赢了,那自己也是发了,富贵险中求,赌了!

    随着杨不苦压定,不出意外的,其他人全部压了单,庄家大喊着:“买定离手!”

    “开!开!开!”众人大喊,一脸地兴奋,有的甚至涨红了脸,呼吸急促,毕竟这关乎着以后是买新房还是睡大街啊。

    庄家喊着:“开!三,五,一,单!”

    “耶~”

    “哈哈哈~”

    “新房子有着落了!”

    “发了!”

    “有钱娶媳妇了!”

    开出单的那一刻,众人欣喜万分,俨然如疯魔一般痴狂,而本金不够未能参与赌注的人们都羡慕嫉妒地盯着那些赢钱的人,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们!

    杨不苦坦然不变,他看着着赢钱的人们,欣喜若狂,一个个都忍不住地开怀大笑,涨红了脸,他心中泛起嘀咕:这点小钱就高兴成这样?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啊!平民就是平民啊!

    反观杨不苦的一众随从,并未有太大反应,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默默地站在杨不苦身后,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再来!下把我绝对赢!我感觉自己手气已经好起来了!”杨不苦并不气馁,反而越战越勇,“再来!一千两!我还压双!”

    “我压单!”

    “我,我也压单!”

    “兄弟们,我们凑个一千两,赢了之后我们再平分,如何?”

    “就这么办!我也来!我压单!”

    “我也凑个一千两!我压单!”

    “还有我……”

    “买定离手!”庄家喊道,“三,六,二,单!”

    不出意外,杨不苦又输了!众人沸腾!

    “一千两,再来!这次我压单!”杨不苦急了。

    与其赌的众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双”。他们选择站在杨不苦“财运”的对面,如此,自己的财运就来了!杨不苦这个送财童子一来,顿时让他们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买定离手,二,三,三,双!”庄家喊着。

    “再来!”

    “再来!”

    “再来!”

    “再来!”

    “杨少,你已经输了七千两了,您的钱带够了吗?”庄家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没赢过,而且他这无脑地喊价,让人很怀疑,他现在身上能否拿出这么多钱来。

    “区区七千两,担心我赖账吗?瞧不起我吗?就是我没钱,不是还有我老爹吗?”杨不苦知道他的意思,不爽地回应道,“本少先让你看看我的资本!现钱五千两!”

    杨不苦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五张印着官文的一千两银票,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搜罗着,衣袖,内衣,裤子,鞋子都翻了个遍,拿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传家玉佩,有簪子,有金币,有毛笔,有宣纸……

    摸了半天后,再拿不出现钱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句,转向身后的随从说:“那个,你们的钱先拿来垫垫,我今天出门急,先前散了两三万两给那些人,现在……咳咳……你们懂的……”

    我们懂?我们懂个屁啊!我们宁愿不懂!众人心中骂翻了,如果你不是杨家的嫡子,我真想把你吊起来,每天看见你就抽你一顿,赏你一顿大嘴巴子,老子呼死你丫的!

    众人心中不愿,但还是忍痛将自己的钱包递了上去,随后杨不苦又在喊着:“看吧,本少从不欠人,接着赌!”

    “少主!别啊!我们,我们……没钱了!家主知道,又是您受罪啊。”其中一个随从小声地劝阻道。

    “啊?!这么快就没钱了!”杨不苦惊了一下,“可恶!我刚刚感觉我的好运就要来了!”

    “少主,钱花完了,该回去了!”先生语气平淡说着,但是眼神中也充满了鄙夷,对于这样的顶级败家子,老者修养极好也忍不了了!

    杨不苦略微思索,随即想通了输钱不能输气势,随后便大吼道:“你们给我等着!过几天我就来把你们赢得衣服都不剩!让你们光着身子走回家!”

    杨不苦吼完还不马上走,临走之前还吟诗一首:“天有风云不可测,夜观明月知阴晴。莫笑今朝不如意,来日九霄可寻觅。”

    “杨少好诗!下次再来啊!”

    “诗才绝佳啊!下次再来!”

    吟罢,杨不苦自顾自地潇洒离去,留下一众随从扶额头疼,遇到这样的少主,心中欲哭无泪啊!

    赌场内的人们继续呼喊着,“开!开!开!”声音激昂,不断传出哀叹或是大笑。

    对此,在离开不久的杨不苦也是听的清晰,心中郁闷:想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是这运气怎么这么差,简直是脸黑到不行!下次一定要赢!

    走在路上,杨不苦还在思索着刚刚的赌局,他低头沉思,缓缓走着,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在担忧着家主的责罚,于是便安慰道:“少主其实不必在意,家主虽然责骂严厉,但是其实还是很疼您的!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回家后向家主服个软,认个错就过去了!”

    这话一出,就引来了杨不苦满脸的疑惑,“啊?你们认为我在担心这个?我老爹嘛,我知道的啊,他又不打我,我怕什么,我担忧什么?”

    “那少主您刚刚为何这般低沉?”随从们不解问道。

    “我在想刚刚的赌局啊!好几次我都差点赢了!好可惜啊,哎~”杨不苦没心没肺地坦然说出,随后惋惜一叹。

    宛先生再一次被杨不苦打败,他在这一路上对于杨不苦的所做所为不知道摇了几次头了,但是最后全部化作了心底的一声哀叹。

    随从们无语至极,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是一个个对着杨不苦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一行人跟着杨不苦,一路上浩浩浩浩,见者都识相地走开了,只看得杨不苦气愤,“我又不吃人!你们跑什么!可恶的家伙!我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不说帅绝人寰,但是也算是百里挑一啊!一见我就跑,没礼貌……”

    杨不苦一边走,一边骂,毫无世家子弟的风范,倒是和地痞流氓有点像。

    随从们跟着杨不苦,脸上也是不好看,他们为什么跑?那都是拜你所赐啊!现在倒好,你还反过来骂人家没礼貌!真真是个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不跑难道要等你来把裤子扒了,然后当众打屁股吗!

    就在杨不苦滔滔不绝地出口成脏时,还真的有人向他跑来。

    “咦?还是有人知道欣赏我的才华和魅力的!这人前途不可限量啊!”杨不苦感叹,见到有人对他跑来,自然是不胜欣喜,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来者身材高大,身着绿色的衣物,四肢孔武有力,脸上大汗淋漓,将宽大的衣服撑的饱满,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实现“爆衫”了!他玩命似的跑向杨不苦,同时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即使气喘吁吁,他也不敢慢下来。

    随从们不可置信,心里思索半天:这人怕不是外来者,不知道杨不苦的“美名”吗?自找苦吃啊!

    宛先生看到这人时,顿感不妙,似乎来者不善,应当是个习武修炼之人!他的目标是……杨不苦?

    宛先生走近杨不苦身边,默默地凝神聚力,一有危险便立刻斩杀此人!

    “那个,大兄弟!你可真是有眼光啊!”杨不苦嬉笑着和那绿衣武者打着招呼,“整个安苍城,就你前途不可限量啊!果然,你我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那绿衣武者看了看杨不苦,快步冲向杨不苦,随即强壮的手臂直往他的脖子勾去,众人见状连忙扑向那绿衣武者。只听一声怒吼“滚开!”那武者周身泛起气浪,将一个个随从掀翻在地,随后直直地朝杨不苦逼近。

    杨不苦见状,玩命似的逃跑大喊着先生,随后他身后的宛先生也一样爆发气浪,将绿衣武者的气浪抵消,随后一掌拍出,又是一道强横的气浪袭向绿衣武者。

    绿衣武者大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样人影稀疏的街道竟然能遇到高手!

    “可恶!乖乖被我抓不就行了!我又不伤你性命!”那绿衣武者咬牙切齿道。

    “你竟敢在安苍城中袭击杨家嫡子!你不怕死吗?”,宛先生鄙夷道,“再者,小辈,你已有武者中级修为,挟持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不觉得有失武德吗!”

    “可恶的老家伙!让开!”绿衣武者急促地吼道。

    在绿衣武者说完之后,背后响起了两道声音:

    “监察司办案!无关人等闪开!”

    “丁甫财!束手就擒!”

    宛先生闻言一惊,这人竟然和监察司有关联!现在的他还不能暴露太多实力,尤其是被监察司的人盯上,这监察司隶属皇主,位于六部之外,监察朝堂与官员。如果被皇主知道自己实力,那么无疑是让杨家在风口浪尖上再近一步!

    于是在两名监察司的人到来时,他立马捂胸,装作受伤的样子,然后缓缓地倒地不起,气喘如牛,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

    监察司的两人一来就看见倒地不起的宛先生和众人,而杨不苦早已经溜之大吉。

    二人不由分说,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一人抽刀挥舞,刀气凛然,顿时杀机突起,直指咽喉!另外一人封住丁甫财的去路,也是抽刀砍去,刀气飞舞,交织成网,扑向丁甫财,而丁甫财大惊失色,仅仅只能凭借内力去抵抗,然而人力终究有限,刀气横掠,丁甫财顿时死无全尸!

    做完这一切,监察司二人在在一堆模糊的血肉中翻找着什么,随后拿着一个沾满了鲜血和碎肉的小袋子,随后扬长而去,临别时,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宛先生,而宛先生很配合的剧烈咳嗽着,“咳咳……多谢两位大人出手相救!老朽感激不尽!”

    宛先生并未得到回应,监察司二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后轻功一掠,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宛先生不再咳嗽,恢复了往昔的平稳沉着,眼神里有些许疑惑和惊讶,风雨欲起……

    随从们大叫着:“少主不见了!”这才把宛先生从沉思中拉回来,一个个开始找寻杨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