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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迎来转机

    清晨,张达明赶在黄璐和秦天伦出门上班之前,过来和他们商量张雨辰的事。

    自从张雨辰的事出来以后,张达明伤透了心。他又不敢过分的责怪张雨辰,怕她再闹出事来,只能闷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连续几夜睡不着,精神状况差到了极点。

    秦天伦见张达明两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萎靡不振,才几天不见,却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就知道他内心焦虑。十分心痛地说:“达叔,雨辰姐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太固执,反而伤了身体,其实……吴哲锋看上去人还不错。”

    张达明一直希望秦天伦能成为自己的女婿,现在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对他越看越是喜欢,说:“小天,叔叔真是没福气啊……”

    秦天伦知道他想说的意思,说:“达叔,这些年来,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爸爸,也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是您的儿子。”

    张达明的心头涌起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眼圈有点发红,说:“还是小天懂事,我怎么就没教出一个好女儿来呢?”

    黄璐安慰张达明说:“雨辰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自己的选择也不一定就是错的,达明,你要静下心来,和雨辰好好地沟通一下,听听雨辰的想法;还有,你也别太固执,离过婚的男人并不等于不好,那天在派出所,你也看到了,那个吴哲锋看上去还不错,是个实在人……”忽然听到门铃响起,连忙过去开门,却意外地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言一诺的妈妈俞向秋。

    那天下午,言成宽和俞向秋把言一诺带回家后,干脆也不去菜场卖菜了,一家三口关起门来讨论言一诺和秦天伦的事。

    言成宽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他认为女儿找对象,人品放在第一位;至于家境怎么样,不是很重要;年轻人只要肯干、会干,总不会比别人家差多少。至于秦天伦的人品怎么样,应该让言一诺去慢慢了解。

    俞向秋当然是竭力反对,母女俩发生严重争议。别看俞向秋做什么事都很强势,其实也就是表面现象,就像房子装修一样,最后还是言一诺作的主。

    母女俩冷战了两天,最后又是俞向秋妥协。为了女儿找对象的事,这两天她都没什么心情卖菜。今天她是特地找上门来,了解一下秦天伦家的情况,用民间的话说“看人家”。

    黄璐和秦天伦对看一眼,对于俞向秋的到来,他们是既紧张又惊喜。紧张的是,不知她会不会又要嫌这嫌那,母子俩暗暗地作好了心理准备。惊喜的是,她主动上门来,说明她对秦天伦和言一诺的事,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转机就在眼前。

    秦天伦没有收到言一诺的提前通知,说明言一诺也不知道她妈妈登门的事。略显紧张地叫了声:“阿姨,您好。”

    俞向秋想到,如果言一诺铁了心地要和眼前这小子好,那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也不能太给他难堪,免得造成大隔阂,以后不好相处。清了下嗓门,说:“我……我今天是顺道过来看看,就当是认一下门;你们就住着这样的房子啊?要是我家一诺真的和你好了,难道以后你们结婚了,也要住在这间房子里吗?”

    黄璐好不难堪,说:“大姐,都是我没用,没能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我家的房子是老了点……”

    秦天伦对俞向秋说:“阿姨,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又要供我上大学,已经非常的不容易;我今年就大学毕业了,一定会好好找份工作,只要努力,买房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俞向秋把秦天伦家的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越看脸色越黑。“说起来是不难,做起来就难了,嘴上说得再好听,也没有实际有用,你家的这个情况,让我怎么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你们家啊?”

    “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我们再努力一下。”黄璐恨不得跪在地上作保证。

    “不是我这个人世利,可是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有房子、又没有车子,这样的条件是没有竞争力啊。”俞向秋说。

    “是的,大姐,你没有错,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以后可以少吃点苦,我们……我们……”黄璐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话说了。

    一直不开口的张达明突然说话了:“谁说我们没有房子啊,只要手中有钱,还怕没有房子吗?”

    他这话一出,黄璐和秦天伦都吃惊地看着他。俞向秋的脸上却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问:“你打算给天伦买房子吗?”她已经从言一诺的嘴中,知道了张达明和黄璐的关系。

    “当然,小天是我的儿子,我会给他买房的,你不用担心什么,该有的,我们全都有,一件都不会少!”张达明被张雨辰伤透了心,这个时候只想着给秦天伦母子争口气。

    张达明的态度让秦天伦感到无比的温暖,心中百般感慨,但他也知道张达明的不容易,连忙说:“达叔,这样不可以的。”说完之后,心中又想着:如果今天秦正德在这里,他会不会像张达明一样,不惜一切地来成全自己呢?想来想去,最后的结论竟然是:秦正德也会这么做。然后,他有点傻了,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秦正德并没有那么不齿吗?

    黄璐对张达明说:“你已经为我们付出太多了,我们不能再拖累你。”

    俞向秋却来劲了,问张达明:“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天伦买房呢?”

    张达明还没开口,黄璐抢着说:“我不同意,达明,你辛辛苦苦开了一辈子的出租车,手上也没积攒下多少钱,还是留着给自己养老吧。”

    张达明无所谓地说:“钱没了可以再挣啊。”

    俞向秋乐了,连连点头,说:“这句话我爱听。”见黄璐又要开口说话,忙抢着说,“你也真是的,他是要给你儿子买房子,你反对什么啊?”

    黄璐略显激动地说:“可我还是不同意。”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接口说:“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