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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肠忧喜皆牵系,从此相思唯一人。

    (如梦令,新韵)

    “帘入茶香温雾,挚语衷情尽诉。

    倾盖莫白头,无问期年之数。

    如故,如故,应是千年相赴。”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一日偶见犹胜千年,

    或者说,

    已过千年今日终见。

    翌日,此时的李长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茶楼里发呆,之所以李长剑在茶楼发呆。呃,因为他被师妹爽约了。

    今日清晨,阳光明媚,又是个春游的好时候。李长剑知道师妹喜欢赖床,所以特意晚些才来到了师妹的门前静等。只是等了一会根本就没有动静,敲门轻唤了几声也没人回应,最后只好央了位女同门去看看,得到的却是师妹一会要同师娘商量些事,一切明日在说的消息。

    当然了,赵幼艾爽约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婚事的消息导致极度兴奋而难以入睡,满脑子浮想联翩着未来,未来两人婚后一同不畏艰险、破除万难在华夏大地上留下了诸多跌宕起伏的故事以及歌颂千年的侠义美名,期间琴瑟和鸣、缱绻相随更是成为天下男女情事争相膜拜的楷模,最终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哦,赵幼艾也就约莫幻想到两人的孙子孙女们该起什么名字的时候,才堪堪睡着。毕竟未来两人生的孩子比较多,孙子孙女辈也人丁兴旺,的确挺费脑筋的。可惜,此时外面已经蒙有亮意。

    所以陷入熟睡的赵幼艾,根本就没听到师兄的敲门呼唤声。直到有人到身旁唤她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赵幼艾才珊然醒眼,然后大惊失色的她赶紧起床想要收拾一番,只是当拿着铜镜看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熬夜而憔悴的俏脸,顿时怯了出门见情郎的冲动,只能找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搪塞了次。诶,然后继续伴着幸福的美梦睡觉,顺便把两人未来的所有孙子孙女们的名字给想好了。

    只是这边李长剑可不知道自家师妹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愿景,对爽约的师妹除了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师娘要找师妹,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琢磨着找点事情做,可是繁忙后的骤然清闲,反倒让李长剑有些许无所适从。看了会书,练了会剑,却难以静下心思,于是悠悠荡荡间只身来到成都府内常来的茶楼里闲坐。

    这茶楼属于宗门开的,本就是为了供宗门人员在成都城内办事、歇息的地方,虽然经营平平,不过胜在清静,茶、食也皆上等。这也是为什么李长剑选择呆在这里的原因。

    百无聊赖的李长剑只能寂寞的独坐在二楼的雅间中思忖着秋祀的打算。

    俄而,一青年斯文地挑帘探入,只见那人面如冠玉、气质轩昂,眼着流光,朱唇挺鼻,真是好一翩翩俊郎,再看银簪金冠,皂袍赪带,腰上佩剑镶玉留珠,手中持朱木折扇,浑身散发的奢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只见这男子,用略带沙哑的中性嗓音,作揖谦声道“兄台打扰了,请问,君可是杞朝武状元,“侠中君子”李长剑?”

    李长剑对突然造访地来客并未做过多反应,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自从获得那武举状元后,便经常有人来寻他,或交好、或攀谈、当然也少不了请战、挑衅的。早就习惯了,除了一开始有些烦躁外,如今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应付起来早已轻车熟路。

    李长剑见来者态度谦和,装扮又贵气逼人,想来应该不是挑衅比武的,到像是哪里来的公子少爷过来攀交情的。

    正好李长剑也无事可做,起身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您是?”

    那人客气道“幽州王振麟。久仰李兄大名,今恰临福地,偶然打听到李兄在此,便禁不住念想,冒昧叨扰,还请见谅”

    李长剑也客气回道“王兄幸会,所得虚名,不足挂齿,不知王兄寻我何事?

    王振麟礼道“李兄以不及弱冠之年便力压群雄夺得武举魁首,真乃我辈楷模。其实当时我其正好在下面观看,看到了李兄飒爽风姿,羡慕不已。可惜当时实在没寻到机会与李兄相见,今此恰逢其会,便想着能向李兄学习一二也是好的”

    李长剑笑道“王兄客气,向我学习着实不敢当,互相勉励倒是应可。今若有幸能帮得王兄一二,定致力逮,王兄请坐”

    王振麟客气道“承蒙李兄赐教”

    两人客气了一番便相互落座。

    李长剑一向对这些公子哥不太感冒,毕竟志不同,路不共,但是在一起聊一些风花雪月、互相吹捧之言语。确实比那些挑衅找事,琢磨着通过击败他而扬名立万的武夫强上不少,而且这些公子一般身份不菲,不好太过得罪。所以像这种人,李长剑的应对办法就是互相客气客气,相互恭维一番,小谈一会说上些正确的废话,主宾相谊也就足够了。

    李长剑先帮王振麟将茶斟满,便开始了第一句废话,说道“这幽州至川蜀路途万里之遥,王兄这一道一定很辛苦吧?”

    王振麟笑道“还好吧,也不是一味的赶路,这一路上其实我看了很多壮丽山河,感受了很多的人文风土。”

    李长剑笑道“看来王兄这一路,所感所得所获颇多呢。”

    王振麟坦然道“恩,李兄说的不错,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感觉得这一路所得、所学、所见比书本上学的东西可真是要多的多,所以虽遥万里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李长剑一愣,这回答的确与众不同,心中顿觉此人与以往遇见的公子少爷恐怕有些不一样,说道“恩,也对,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陆放翁曾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看来王兄对此话感受颇深了。

    王振麟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多行几里罢了。”

    李长剑笑道“王兄不必谦虚,既然王兄游览那么多地方,那我也且冒昧的问句,王兄所游览得其他地方与这川蜀想比,有何区别呢?”

    王振麟把折扇一开,送风轻摇,斟酌道“李兄,要是说这个。那可真有的聊了,应该说蜀地与它地差异,可谓是天差地别。

    李长剑有些惊讶道“是吗?怎么讲?”

    王振麟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啜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呈饮之间姿态优雅,颇有教养。

    轻置茶杯,王振麟便开嗓由浅入深开始了九州四海之旅。

    这王振麟也是能言善谈的之人,将所见所行说的绘声绘色,期间又穿插这各地发生的趣事典故不至于聊燥。

    道燕赵豪侠,三晋义气,让人热血沸腾犹若仗剑起。尽显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豪迈。

    谈江北渔棹,齐鲁儒冠。似有歌声绵绵,入耳倾听那传唱千年依然不朽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岭北的沙伴随着塞外的雪,呼啸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慷慨,呜咽着犹是春闺梦里人的悲歌。

    晨是那雍凉日初之浩瀚,昏是江南的日落的波澜,夜是荆襄淅淅沥沥的梅雨,显得格外断肠。

    也不知是何时有何人在何处唱起了那首“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让人从未有过的心驰神往。

    李长剑听着王振麟的侃侃而谈,如痴如醉,内心颇为触动。这边已王振麟不再言语,将折扇放于桌面,双手文雅的将香茗捧起,徐徐吹着热气,然后在轻呷几口,香醇盈温的暖茶让王振麟舒服的不禁眯起了眼睛,回味无穷。那边李长剑依然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平静。

    李长剑沉默良久问道:“王兄你这游野千里,山水皆览,真是了不起,我听的恍若身临其境,心驰神往呢,因此恰好有几个小惑想请教王兄,不知可否?

    王振麟坦然道“如何不可?请。”

    李长剑认真的看向王振麟道“恩,不知道以王兄所到之处,哪里最值得去上一去呢?恩,或者说那个地方最让你难忘深刻,此生去上一次总不至于无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