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远望。
“你想听一段故事吗？”
小蚂蚁想了一下，冷声道：“讲。”
沈清萍开始讲述起来，她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丝悲伤的情感。
“很久之前，至少有三四千年的光景，仙朝的一群修真者触犯了仙朝律典，因此被流放到凡界。这群修真者当中的大多数，起初都抱着希望，只要等到一定时候，仙朝一定会让他们回去。然后几百年过去，他们忽然明白，仙朝从始至终就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打算。”
“因为这里修真资源稀缺，根本无法支撑修真者踏足更高的境界，只等寿元耗尽，便烟消云散，这是一种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酷的刑法。”
“于是，一部分人疯狂了。一部分人想着复仇，总而言之，这群修真者内部分裂，不过彼此并没有爆发冲突。想要复仇的人，修养生息，培养后代，期待后人能打破魔咒，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杀回仙朝。至于那些疯狂的人，把怒火发泄在了凡人身上。”
说到这儿，沈清萍眼神和语气都带着嘲讽，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情流露。
“黄甲六十年，人族爆发史无前例的斗争，死者无法计数，这便是人族和修真者的第一次斗争。但结果是双方都不好受，于是定下规定，修真者和人族和平共处。双方共同封锁这一段沉痛的历史，知者，故意泄露者，不论人族还是修真者杀无赦。”
“后又修订过这条规则，人族一部分人有权知道真相，但不能扩散消息，否则同样杀无赦。”
小蚂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萍：“我父亲告诉我的，他曾因为自身修行天赋不高，偷偷进入家族的藏书阁，本是想偷学一些高阶术法，但那时候他才发现，高阶法术上面都设有禁制，以他的修为就算用蛮力都不能打开。他无意发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半卷满是灰尘的羊皮纸，上面就记载着这一段历史。”
小蚂蚁仔细回想沈清萍的话，没发现破绽。
扭头望向夫子：“夫子，她有没有说谎？”
夫子想了想，摇摇头。
小蚂蚁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清萍他不想杀，也不想看到老夫子受到伤害。
它突然觉得仿佛被控制，有力气使不出来。
这时候，沈清萍的声音悠悠传来：“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闻言，小蚂蚁不是激动，而是愤怒，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你先别急，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沈清萍虽没有明显的笑容，但眉眼间难以掩饰笑意。
小蚂蚁大口呼吸了两下：“说！”
沈清萍却道：“还不行，你得先发誓。”
“我杀了你！”小蚂蚁道。
“你杀吧。”沈清萍回应道。
小蚂蚁深呼出一口气：“发什么誓。”
“以后一段时间必须得听我的。”沈清萍说。
小蚂蚁神经过敏般，呵斥道：“休想！假如你命令我现在杀了夫子我也听你的？”
小蚂蚁其实并不愤怒，誓言这种东西，又不是非要遵守。
它表现出的愤怒，表演性质居多。
“我不会那么无聊。”
“行，我发誓，我对你发誓，以后十年时间里都听你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不得让我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小蚂蚁不咸不淡的说完，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沈清萍嘴角弯了弯。
已经被这女人折磨得不轻的它，立即觉得不妙，与此同时，小蚂蚁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与它有了联系。
联想到沈清萍让它发誓…
它本来又想发火的，可被另外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占据，疲倦。
不等小蚂蚁说话，沈清萍有些开心地道：“誓言对人族来说，不具备任何效用，但对修真者而言就不一样了。修真者逆天而行，巧夺天地伟力为己用，自然上天也看不惯修真者，所以修真者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注意，等待着修真者虚弱时，发出致命一击。具体表现为心魔。越是境界高深的修真者，以后突破境界时，越容易被心魔影响，倘若修真者不能做到念头通达，便是心魔攻破防线的最好时机，到时候，修真者不要说能更进一步，不死都该感到万分庆幸。”
“你念头通达吗？”
小蚂蚁脸彻底黑了，松开手：“现在可以放老夫子走了？”
“当然。”沈清萍道。
小蚂蚁来到夫子跟前，遵循人族礼仪给老夫子磕头，起身道：“夫子，小蚂蚁感谢您几个月的孜孜教诲，这一别，估计再也见不到，你说让我好好做人，我尽力去完成吧。”
夫子擦了一下涨红的眼眶：“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已经无憾了。”
“夫子走吧，我送你过河。”
“好。”
小蚂蚁把夫子送过河，目送，直至那苍老的身影消失不见。
许久后，小蚂蚁声音淡漠道：“沈清萍，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是什么时候给我下套的，我们刚刚见面。”
沈清萍走到小蚂蚁身边，她变得和往常一样端庄，用着和朋友聊天的口气道：“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样的魄力。”
“也就是说，你最开始就有打算控制我。”
“是的，不过我放弃了，因为没有好的方法控制你，当时只想着，让你感恩于我，这样兴许会帮我做几件事。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包括读书？一头蠢蠢的妖兽对你岂不是更好？”
“我有想过，可我觉得我更需要一个聪明一点的打手。”
小蚂蚁闭口不言，沈清萍则继续说:“改变这一想法的是那个夫子知道修真者的存在，计划也在那时候逐渐敲定。”
小蚂蚁道：“那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沈清萍语气有点沉重起来：“我寿限将至，需要资源突破境界。或许也讨厌现在的世界吧，我躲在武陵山将近一辈子，想出去见识一番。”
“你不怕刚才我万一冲动，真杀了你？”
“分析过你有可能动手，做好了准备，当然其实你看，我其实身体还是慌了。当然，你真冲动，我还能死得痛快，倘若是被修真家族的人杀死，或者寿限到了坐化，可痛苦得多了。况且我赢了。”
小蚂蚁没再说什么，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了解人性。”沈清萍说。
小蚂蚁嘲讽了一下：“我觉得够了。”
沈清萍像是没有看见小蚂蚁的嘴脸，很认真的摇头。
“行吧，随你安排。”
小蚂蚁想了一下，冷声道：“讲。”
沈清萍开始讲述起来，她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丝悲伤的情感。
“很久之前，至少有三四千年的光景，仙朝的一群修真者触犯了仙朝律典，因此被流放到凡界。这群修真者当中的大多数，起初都抱着希望，只要等到一定时候，仙朝一定会让他们回去。然后几百年过去，他们忽然明白，仙朝从始至终就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打算。”
“因为这里修真资源稀缺，根本无法支撑修真者踏足更高的境界，只等寿元耗尽，便烟消云散，这是一种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酷的刑法。”
“于是，一部分人疯狂了。一部分人想着复仇，总而言之，这群修真者内部分裂，不过彼此并没有爆发冲突。想要复仇的人，修养生息，培养后代，期待后人能打破魔咒，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杀回仙朝。至于那些疯狂的人，把怒火发泄在了凡人身上。”
说到这儿，沈清萍眼神和语气都带着嘲讽，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情流露。
“黄甲六十年，人族爆发史无前例的斗争，死者无法计数，这便是人族和修真者的第一次斗争。但结果是双方都不好受，于是定下规定，修真者和人族和平共处。双方共同封锁这一段沉痛的历史，知者，故意泄露者，不论人族还是修真者杀无赦。”
“后又修订过这条规则，人族一部分人有权知道真相，但不能扩散消息，否则同样杀无赦。”
小蚂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萍：“我父亲告诉我的，他曾因为自身修行天赋不高，偷偷进入家族的藏书阁，本是想偷学一些高阶术法，但那时候他才发现，高阶法术上面都设有禁制，以他的修为就算用蛮力都不能打开。他无意发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半卷满是灰尘的羊皮纸，上面就记载着这一段历史。”
小蚂蚁仔细回想沈清萍的话，没发现破绽。
扭头望向夫子：“夫子，她有没有说谎？”
夫子想了想，摇摇头。
小蚂蚁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清萍他不想杀，也不想看到老夫子受到伤害。
它突然觉得仿佛被控制，有力气使不出来。
这时候，沈清萍的声音悠悠传来：“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闻言，小蚂蚁不是激动，而是愤怒，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你先别急，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沈清萍虽没有明显的笑容，但眉眼间难以掩饰笑意。
小蚂蚁大口呼吸了两下：“说！”
沈清萍却道：“还不行，你得先发誓。”
“我杀了你！”小蚂蚁道。
“你杀吧。”沈清萍回应道。
小蚂蚁深呼出一口气：“发什么誓。”
“以后一段时间必须得听我的。”沈清萍说。
小蚂蚁神经过敏般，呵斥道：“休想！假如你命令我现在杀了夫子我也听你的？”
小蚂蚁其实并不愤怒，誓言这种东西，又不是非要遵守。
它表现出的愤怒，表演性质居多。
“我不会那么无聊。”
“行，我发誓，我对你发誓，以后十年时间里都听你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不得让我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小蚂蚁不咸不淡的说完，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沈清萍嘴角弯了弯。
已经被这女人折磨得不轻的它，立即觉得不妙，与此同时，小蚂蚁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与它有了联系。
联想到沈清萍让它发誓…
它本来又想发火的，可被另外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占据，疲倦。
不等小蚂蚁说话，沈清萍有些开心地道：“誓言对人族来说，不具备任何效用，但对修真者而言就不一样了。修真者逆天而行，巧夺天地伟力为己用，自然上天也看不惯修真者，所以修真者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注意，等待着修真者虚弱时，发出致命一击。具体表现为心魔。越是境界高深的修真者，以后突破境界时，越容易被心魔影响，倘若修真者不能做到念头通达，便是心魔攻破防线的最好时机，到时候，修真者不要说能更进一步，不死都该感到万分庆幸。”
“你念头通达吗？”
小蚂蚁脸彻底黑了，松开手：“现在可以放老夫子走了？”
“当然。”沈清萍道。
小蚂蚁来到夫子跟前，遵循人族礼仪给老夫子磕头，起身道：“夫子，小蚂蚁感谢您几个月的孜孜教诲，这一别，估计再也见不到，你说让我好好做人，我尽力去完成吧。”
夫子擦了一下涨红的眼眶：“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已经无憾了。”
“夫子走吧，我送你过河。”
“好。”
小蚂蚁把夫子送过河，目送，直至那苍老的身影消失不见。
许久后，小蚂蚁声音淡漠道：“沈清萍，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是什么时候给我下套的，我们刚刚见面。”
沈清萍走到小蚂蚁身边，她变得和往常一样端庄，用着和朋友聊天的口气道：“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样的魄力。”
“也就是说，你最开始就有打算控制我。”
“是的，不过我放弃了，因为没有好的方法控制你，当时只想着，让你感恩于我，这样兴许会帮我做几件事。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包括读书？一头蠢蠢的妖兽对你岂不是更好？”
“我有想过，可我觉得我更需要一个聪明一点的打手。”
小蚂蚁闭口不言，沈清萍则继续说:“改变这一想法的是那个夫子知道修真者的存在，计划也在那时候逐渐敲定。”
小蚂蚁道：“那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沈清萍语气有点沉重起来：“我寿限将至，需要资源突破境界。或许也讨厌现在的世界吧，我躲在武陵山将近一辈子，想出去见识一番。”
“你不怕刚才我万一冲动，真杀了你？”
“分析过你有可能动手，做好了准备，当然其实你看，我其实身体还是慌了。当然，你真冲动，我还能死得痛快，倘若是被修真家族的人杀死，或者寿限到了坐化，可痛苦得多了。况且我赢了。”
小蚂蚁没再说什么，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了解人性。”沈清萍说。
小蚂蚁嘲讽了一下：“我觉得够了。”
沈清萍像是没有看见小蚂蚁的嘴脸，很认真的摇头。
“行吧，随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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