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卡克街的侦探
傍晚伦敦，街道上早就没了人。
但下城区的贝伦街倒是个例外。
密不见光的浓雾，小巷里突然晃过一团模糊的黑影......
似乎有个人正在不停擦拭手中的刀刃。
冷冽月光都照不进的巷子里只剩一盏煤油灯在艰难摇晃。
吱呀...
吱呀...
灯光时不时晃过黑影。
只见一个秃顶的男人正躺在潮湿的泥土里，一张脸爬满了绝望。
拜伦·卡利斯死了，死于一场意外事故。
“事故？”
“对...警方说是意外...死因是被煤油灯砸中后脑勺。”
女人抹去眼角的泪水，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该有的礼节。
“卡利斯夫人...不要太过于相信伦敦警官们的胡...呃...他们没有调查清楚就定下的结论。”
“我绝不相信！看在我先生过去和您算是邻居份上...请一定要帮我！亲爱的莱昂先生！”
邻居...真是个讽刺的词语...
在莱昂的印象里，卡利斯先生可不太符合这个身份。
他眉头微皱，嘴角那两撇优雅小胡子却微微翘起，高挺鼻梁和精致五官拼出一张好奇的面容。
虽是这样想，但这位卡利斯夫人的打扮倒是有些意思。
精致漂亮的白色小礼裙，优雅细长的深色棕发垂在腰间，微红眼影、深红唇色，煞白的面容更像是把一袋面粉直接倒在脸上。
粗糙的皮肤和如此细心的打扮相比显得有些突兀。
遮遮掩掩的手掌上面还有不少劳作留下的划痕...
很显然，她和贫民口中的女贵族们相差甚远，就连指缝里藏着的倒刺都还没来得及剔除。
莱昂伸着懒腰，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就用那根修长的手指抵住脑门。
“好吧，我答应你，过会我就去看看。”
“真是谢谢您！我之后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这女人可真够热情的，莱昂急忙摆摆手，闭上眼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等确认这位夫人走了之后，他才安心，扯着嗓子大喊：“安德森太太！”
“安德森太太！！”
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莱昂先生？你，你喊我吗...”
老人面色有些惊恐，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是在缓解内心不安。
只见莱昂手指了指身后那张靠近窗边的书桌。
“亲爱的安德森太太，我说过多少次了，任何人都不能在我书写的时候来打扰我。”
“可是那位贵夫人太可怜了，她丈夫还...”
“行了，不要为这点钱编织一个蹩脚的谎言。”
话一出口，老夫人就被吓得不吭声。她余光一撇，这才急忙把上衣口袋外露的纸币收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位先生。
“唉，下次有人来的话请给我说一声。”
关上那扇由乌木精致雕刻的门，莱昂缓缓坐在火炉旁的沙发上。
就连这位还算得上善良的老太也会因为钱而哄骗他......
不过，必须得承认，这件案子他确实有些好奇。
前天发生的事，昨天结案，今天就上了报纸。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效率真够快的。”
他抬头看了眼钟表，确认时间后又缓缓站起。
“该走了。”
莱昂走到门前，穿上那身挂在门旁的披肩风衣，戴上高顶礼帽。哦！还有那把他最爱的小左轮。
至于为什么没有烟斗和放大镜？
如果和当今的伦敦大明星太过相似的话，那估计就没人在乎自己的办案能力了。
1887年，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就过去一晚上，骑士们就不再是街道上的主人。
可惜，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风景线。
一堆人穿着几块布，坐在街边不停叫卖。
对于这群流浪汉而言，家里面到处穿行的马车显得极为碍眼。
“去贝伦街，请快一点。”
“先生，请买份今天的报纸吧！”
一个报童靠上前，手里还攥着卷报纸。
莱昂并没有理会他，轻车熟路付完钱后便坐上马车。
他早已熟知全伦敦车夫的收费标准，先付钱堵住那张贪婪的嘴，这样车夫们才能好好干活。
贝伦街离莱昂住所很近，马车行驶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只听一群儿童嬉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看到帘子后的那张脸了！肯定是福尔摩斯先生！”
“也让我瞅瞅。”
莱昂打开车门，那群小家伙似乎正看向这里。
“切、搞错了，是个冒牌家伙。”
“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每次都是这样...”莱昂脸色有些难看。
环顾周围的景色，都不能用混乱两个字就轻松概括。
这里就是贝伦街，脏乱不堪的街道没有任何人会去打理，用布和木枝随便搭起来的避风港就可以被称为家。
那群懒散的猫还是趴在屋檐上，到处乱窜的老鼠对于它们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远处街角还有几名治安官躺在地上，看起来睡得挺舒服。
“还是一点都没变。”莱昂忍不住感慨。
从这里出身的他始终坚信一点：在贝伦街生活到大的家伙一定不是个好人。
走了没多久，记忆中的地方就到了。
卡利斯一家和莱昂过去居住的地方同在一条巷子里，实际上...在自己父母还没分开的时候，卡利斯先生就没少关照过自己母亲......
当然，那关照并不是邻居间的嘘寒问暖。
“没想到还有回来的机会...”
这地方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念。
拥挤的巷子，潮湿泥泞的土路，乱糟糟的脚印到处都是，一根奇怪钢条插进墙里。
“莱昂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卡利斯夫人从身后喊话。
她眼角有些红润，看样子是又去了趟警局。
“我也是刚到...”莱昂看了眼那根显眼的钢条，“卡利斯夫人，报纸里提到的那盏油灯就挂在那里吗？”
“对，那是卡瑟尔先生前几天买来的，他是这条街唯一愿意做出贡献的圣人。”
“卡瑟尔？啊！我想起来了。”
是个曾经贩毒但被逮捕过的男人，难不成出狱后就改过自新了？
莱昂随处搬来两块石砖垫高，鼻子贴在钢条的断截处。
嗅嗅...
嗯...一半是潮湿的伦敦味、一半是新鲜的铁锈臭味。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这之后，他便往巷子里的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记忆就越清晰。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里面是不出意外的简陋，没什么特色的家具，普普通通的床，旁边还放着两个骰子，都动过手脚。
看来卡利斯先生还在干着自己的老本行，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公民。
该走了，凶手的动机和手法都太过明显，但还算有趣。
进去还没半分钟，莱昂又走出来。
“先生您已经调查完了吗？”
卡利斯夫人很是震惊，小眼珠瞪得溜圆。
“没什么好看的，夫人。”
“你不打算再多坐一会吗？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莱昂予以微笑，缓缓开口道：“相信我，夫人。对于我来说也一样。”
随便找了辆马车，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回到卡克街。
“先生，请买份今天的报纸吧！”
“又是你这小鬼！不要来烦我！混蛋...福尔摩斯的小帮手都已经跑到卡克街来了！”
“先生，我现在还不算。”
“是是是...”突然的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点子。
莱昂搓了搓手，亲切搂住小孩肩膀。
“小鬼，要不然这样吧。”
“您要怎样？先生？”
可疑的奸笑引得小孩有些不舒服。
“福尔摩斯不是就给你们一先令吗？我给你双倍！去给我整身赌徒衣服。”
“真的吗？”
“当然，只不过交货后你得还我十便士。”
“你可真抠门。”
深夜伦敦，没人会想要出现在大街上。
更不用说下城区的贝伦街。
卡瑟尔心里很是烦躁。
”又输了...该死的家伙，一个个都喜欢作弊！“
他想朝着墙壁宣泄自己的愤怒，但奈何石头太硬，他只能将停在半空的脚收回。
走到熟悉的小巷口，他突然想起卡利斯的死。
一向深信传说的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怕个鬼...”
他提起勇气进入小巷，泥泞潮湿的路很难走。
冷冽的月光都照不进的巷子里，那盏煤油灯不会再摇晃了。
大雾渐起......
吱呀——
“啊！”
借微光仔细一瞧，是风吹动木门的声响。
卡瑟尔双手直冒冷汗，下意识紧紧握拳，不停打颤。
突然，一阵凄厉的婴儿哭声。
“是谁！”
他环顾四周，啥也没看到。
应该是风吹进巷子里的声音。
呼~
愚蠢的卡瑟尔，你得男人一点！
他不停安慰受惊的小心灵，想要把这股恐惧排出体外。
但现实却是他的腿早已经被吓得迈不出一步。
这时！
一道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啊———”
他慢慢回头，一个打扮有些眼熟的家伙正站在巷子口，微弱的亮光在身后闪烁，漆黑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而且那影子居然还没有脚！
卡瑟尔只觉裤子里传出一股股热流，即使这样，也没能让他内心感受到一点温度。
“为什么要杀我？”
黑影开口说话了！
“你，你，你是卡利斯...不！不是我！”
他腿一软狠狠摔在地上。
“不是你？承认罪行吧，卡瑟尔...或许你还能免除恶魔的制裁。”
“恶，恶魔！你，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动的手...”
“那盏油灯，卡瑟尔，是你割断了那根钢条。”
“是上帝告诉你的吗！”
黑影慢慢靠进，不停说道：“你密谋杀害了在赌局中偶然发了家的卡利斯先生，本打算窃取那笔钱，但却没想到卡利斯先生早就把钱全部献给了自己的妻子...”
“不！滚，滚开！不要过来啊！”
“你先是用棍棒敲死了卡利斯先生，然后再用小刀割断早已断了半截的钢条，制造出一场意外事故的假象。”
黑影越来越近......
“你...你是要把我拉进地狱吗！”
“不....”
莱昂的脸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面对面微笑看着他。
“我会请你们去一趟监狱，然后...你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时，黑暗中的微光不停晃动。
“还真是他，动手！”
一窝警员围上来，手里还提着油灯。
但下城区的贝伦街倒是个例外。
密不见光的浓雾，小巷里突然晃过一团模糊的黑影......
似乎有个人正在不停擦拭手中的刀刃。
冷冽月光都照不进的巷子里只剩一盏煤油灯在艰难摇晃。
吱呀...
吱呀...
灯光时不时晃过黑影。
只见一个秃顶的男人正躺在潮湿的泥土里，一张脸爬满了绝望。
拜伦·卡利斯死了，死于一场意外事故。
“事故？”
“对...警方说是意外...死因是被煤油灯砸中后脑勺。”
女人抹去眼角的泪水，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该有的礼节。
“卡利斯夫人...不要太过于相信伦敦警官们的胡...呃...他们没有调查清楚就定下的结论。”
“我绝不相信！看在我先生过去和您算是邻居份上...请一定要帮我！亲爱的莱昂先生！”
邻居...真是个讽刺的词语...
在莱昂的印象里，卡利斯先生可不太符合这个身份。
他眉头微皱，嘴角那两撇优雅小胡子却微微翘起，高挺鼻梁和精致五官拼出一张好奇的面容。
虽是这样想，但这位卡利斯夫人的打扮倒是有些意思。
精致漂亮的白色小礼裙，优雅细长的深色棕发垂在腰间，微红眼影、深红唇色，煞白的面容更像是把一袋面粉直接倒在脸上。
粗糙的皮肤和如此细心的打扮相比显得有些突兀。
遮遮掩掩的手掌上面还有不少劳作留下的划痕...
很显然，她和贫民口中的女贵族们相差甚远，就连指缝里藏着的倒刺都还没来得及剔除。
莱昂伸着懒腰，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就用那根修长的手指抵住脑门。
“好吧，我答应你，过会我就去看看。”
“真是谢谢您！我之后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这女人可真够热情的，莱昂急忙摆摆手，闭上眼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等确认这位夫人走了之后，他才安心，扯着嗓子大喊：“安德森太太！”
“安德森太太！！”
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莱昂先生？你，你喊我吗...”
老人面色有些惊恐，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是在缓解内心不安。
只见莱昂手指了指身后那张靠近窗边的书桌。
“亲爱的安德森太太，我说过多少次了，任何人都不能在我书写的时候来打扰我。”
“可是那位贵夫人太可怜了，她丈夫还...”
“行了，不要为这点钱编织一个蹩脚的谎言。”
话一出口，老夫人就被吓得不吭声。她余光一撇，这才急忙把上衣口袋外露的纸币收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位先生。
“唉，下次有人来的话请给我说一声。”
关上那扇由乌木精致雕刻的门，莱昂缓缓坐在火炉旁的沙发上。
就连这位还算得上善良的老太也会因为钱而哄骗他......
不过，必须得承认，这件案子他确实有些好奇。
前天发生的事，昨天结案，今天就上了报纸。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效率真够快的。”
他抬头看了眼钟表，确认时间后又缓缓站起。
“该走了。”
莱昂走到门前，穿上那身挂在门旁的披肩风衣，戴上高顶礼帽。哦！还有那把他最爱的小左轮。
至于为什么没有烟斗和放大镜？
如果和当今的伦敦大明星太过相似的话，那估计就没人在乎自己的办案能力了。
1887年，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就过去一晚上，骑士们就不再是街道上的主人。
可惜，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风景线。
一堆人穿着几块布，坐在街边不停叫卖。
对于这群流浪汉而言，家里面到处穿行的马车显得极为碍眼。
“去贝伦街，请快一点。”
“先生，请买份今天的报纸吧！”
一个报童靠上前，手里还攥着卷报纸。
莱昂并没有理会他，轻车熟路付完钱后便坐上马车。
他早已熟知全伦敦车夫的收费标准，先付钱堵住那张贪婪的嘴，这样车夫们才能好好干活。
贝伦街离莱昂住所很近，马车行驶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只听一群儿童嬉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看到帘子后的那张脸了！肯定是福尔摩斯先生！”
“也让我瞅瞅。”
莱昂打开车门，那群小家伙似乎正看向这里。
“切、搞错了，是个冒牌家伙。”
“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每次都是这样...”莱昂脸色有些难看。
环顾周围的景色，都不能用混乱两个字就轻松概括。
这里就是贝伦街，脏乱不堪的街道没有任何人会去打理，用布和木枝随便搭起来的避风港就可以被称为家。
那群懒散的猫还是趴在屋檐上，到处乱窜的老鼠对于它们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远处街角还有几名治安官躺在地上，看起来睡得挺舒服。
“还是一点都没变。”莱昂忍不住感慨。
从这里出身的他始终坚信一点：在贝伦街生活到大的家伙一定不是个好人。
走了没多久，记忆中的地方就到了。
卡利斯一家和莱昂过去居住的地方同在一条巷子里，实际上...在自己父母还没分开的时候，卡利斯先生就没少关照过自己母亲......
当然，那关照并不是邻居间的嘘寒问暖。
“没想到还有回来的机会...”
这地方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念。
拥挤的巷子，潮湿泥泞的土路，乱糟糟的脚印到处都是，一根奇怪钢条插进墙里。
“莱昂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卡利斯夫人从身后喊话。
她眼角有些红润，看样子是又去了趟警局。
“我也是刚到...”莱昂看了眼那根显眼的钢条，“卡利斯夫人，报纸里提到的那盏油灯就挂在那里吗？”
“对，那是卡瑟尔先生前几天买来的，他是这条街唯一愿意做出贡献的圣人。”
“卡瑟尔？啊！我想起来了。”
是个曾经贩毒但被逮捕过的男人，难不成出狱后就改过自新了？
莱昂随处搬来两块石砖垫高，鼻子贴在钢条的断截处。
嗅嗅...
嗯...一半是潮湿的伦敦味、一半是新鲜的铁锈臭味。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这之后，他便往巷子里的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记忆就越清晰。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里面是不出意外的简陋，没什么特色的家具，普普通通的床，旁边还放着两个骰子，都动过手脚。
看来卡利斯先生还在干着自己的老本行，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公民。
该走了，凶手的动机和手法都太过明显，但还算有趣。
进去还没半分钟，莱昂又走出来。
“先生您已经调查完了吗？”
卡利斯夫人很是震惊，小眼珠瞪得溜圆。
“没什么好看的，夫人。”
“你不打算再多坐一会吗？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莱昂予以微笑，缓缓开口道：“相信我，夫人。对于我来说也一样。”
随便找了辆马车，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回到卡克街。
“先生，请买份今天的报纸吧！”
“又是你这小鬼！不要来烦我！混蛋...福尔摩斯的小帮手都已经跑到卡克街来了！”
“先生，我现在还不算。”
“是是是...”突然的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点子。
莱昂搓了搓手，亲切搂住小孩肩膀。
“小鬼，要不然这样吧。”
“您要怎样？先生？”
可疑的奸笑引得小孩有些不舒服。
“福尔摩斯不是就给你们一先令吗？我给你双倍！去给我整身赌徒衣服。”
“真的吗？”
“当然，只不过交货后你得还我十便士。”
“你可真抠门。”
深夜伦敦，没人会想要出现在大街上。
更不用说下城区的贝伦街。
卡瑟尔心里很是烦躁。
”又输了...该死的家伙，一个个都喜欢作弊！“
他想朝着墙壁宣泄自己的愤怒，但奈何石头太硬，他只能将停在半空的脚收回。
走到熟悉的小巷口，他突然想起卡利斯的死。
一向深信传说的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怕个鬼...”
他提起勇气进入小巷，泥泞潮湿的路很难走。
冷冽的月光都照不进的巷子里，那盏煤油灯不会再摇晃了。
大雾渐起......
吱呀——
“啊！”
借微光仔细一瞧，是风吹动木门的声响。
卡瑟尔双手直冒冷汗，下意识紧紧握拳，不停打颤。
突然，一阵凄厉的婴儿哭声。
“是谁！”
他环顾四周，啥也没看到。
应该是风吹进巷子里的声音。
呼~
愚蠢的卡瑟尔，你得男人一点！
他不停安慰受惊的小心灵，想要把这股恐惧排出体外。
但现实却是他的腿早已经被吓得迈不出一步。
这时！
一道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啊———”
他慢慢回头，一个打扮有些眼熟的家伙正站在巷子口，微弱的亮光在身后闪烁，漆黑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而且那影子居然还没有脚！
卡瑟尔只觉裤子里传出一股股热流，即使这样，也没能让他内心感受到一点温度。
“为什么要杀我？”
黑影开口说话了！
“你，你，你是卡利斯...不！不是我！”
他腿一软狠狠摔在地上。
“不是你？承认罪行吧，卡瑟尔...或许你还能免除恶魔的制裁。”
“恶，恶魔！你，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动的手...”
“那盏油灯，卡瑟尔，是你割断了那根钢条。”
“是上帝告诉你的吗！”
黑影慢慢靠进，不停说道：“你密谋杀害了在赌局中偶然发了家的卡利斯先生，本打算窃取那笔钱，但却没想到卡利斯先生早就把钱全部献给了自己的妻子...”
“不！滚，滚开！不要过来啊！”
“你先是用棍棒敲死了卡利斯先生，然后再用小刀割断早已断了半截的钢条，制造出一场意外事故的假象。”
黑影越来越近......
“你...你是要把我拉进地狱吗！”
“不....”
莱昂的脸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面对面微笑看着他。
“我会请你们去一趟监狱，然后...你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时，黑暗中的微光不停晃动。
“还真是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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