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永恒迷雾
“它能够鉴定出永恒迷雾可能隐藏的生路？”
在心中提起这个念头的刹那。
安然毫不犹豫地微微侧身，变幻了方向，随即再一次对永恒迷雾使用了鉴定术。
果不其然，鉴定结果的文字立即有了新的变化。
【同意左边】【试了也没用】【同意右边】
“……淦。”
安然一连尝试了许多个方向，只不过，虽然鉴定结果的描述有变，但真实含义却都只有一个——
前方，无路。
一如八百多年来他每一次尝试的结果一般。
永恒迷雾，永无止境。
“难道这片永恒迷雾真的就出不去了么？”
就在安然几乎快要放弃之时，他忽然间瞳孔微缩，身形整个僵在了原地，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
因为系统鉴定出的结果，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内容！
【这也是死路】【试试就逝世】【试试又不会怀孕】
安然用力地眯了眯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因为机械重复动作太多次，以至于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第三个方向……说的不是死路一条，而是可以一试？！”
他再三确认，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安然顿时激动起来。
从前，他既没有确切的目标，也不知究竟要走多久。
哪怕走错了方向，也无法做到校正，最终在永恒迷雾中某种奇异力量的作用下，再一次回到飞仙台上！
而现在，原本并不让他抱太大希望的鉴宝系统，居然真的为他找出了一条可能的生路。
“还真是没想到啊。”
安然不由得感慨万分。
他的视线定格在精神识海之中，那颗红色的光球上。
后者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先是原地用力地蹦跶了几下，然后又讨好似地……轻轻闪了闪。
简直像是穿越前小区里经常蹭他裤腿的野猫似的。
“这家伙……”
安然不禁哑然失笑。
说起来，他好像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一直挺受小动物们欢迎的。
在他还在人间闭关苦修的那段时间里，也曾因为想要排解烦闷而饲养过几次宠物，奈何那些凡世的宠物终究不如一个修仙者活得久远，一连几次之后，安然渐渐地也就绝了这方面的念头。
“好了，做好准备之后，我们就出发吧。”
如同在回应安然的话，红色光球再度轻快地闪烁起来，一会儿是四四拍的节奏，一会儿又变成了四六拍。
说是要做好准备，可实际上也就是打坐调息，顺便……再写写日记罢了。
虽然有那么一句老古话说得好，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不过，安然还是觉得有必要留下一些记录，哪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身死道消，或许时过境迁之后，依旧有人能够发现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数日之后，安然散去指尖的灵光，合拢了手边的玉书，脑后浮现出一册册书籍的虚影，环绕着他悠悠转动。
玉书飞起，与其中一册书籍虚影相容。
随即，所有的书籍虚影都消失不见。
“就先记录到这里罢。”
安然咧嘴露出笑容，目光转动，重新望向永恒迷雾。
鉴定术，发动！
几日之前，正是在这个方向上，原本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丢人系统，送给了安然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个可能脱离永恒迷雾的希望！
“我看看……嗯，还在。”
鉴定结果与数日之前相同。
【这也是死路】【试试就逝世】【试试又不会怀孕】
“该出发了。”
安然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看了一眼飞仙台，而后便不再犹豫，迈步走入永恒迷雾。
一刹那而已，整个世界仿佛陡然远去了，不仅是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安然的精神识海内部，也在不知何时被白茫茫的雾霭充塞。
迷雾中，似乎有一座座奇异的建筑拔地而起，恢弘而古老，又好似有绰绰的人影在来回走动，围绕着安然窃窃私语。
时而有未知的庞然大物掠空而过，如同在海中遨游的巨妖。
只是当安然仔细看去时，迷雾依旧是迷雾，一如既往的苍白，就仿佛先前的一幕幕画面，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安然并没有急着迈出下一步。
他又一次对着前方的永恒迷雾动用鉴定术。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正前方向，鉴定术给出了三个死路的结果。
【瞅啥呢你】【憋瞅了妹路】【妹你好果子嗷】
他又稍稍变幻了个方向，重新鉴定。
这一次，鉴定结果变成了：
【死】【死】【死】
一直到数十次尝试之后，才又给出了出现了不同的结果。
【×】【√】【×】
安然朝着【√】的方向迈出一步，随即继续拍起了鉴定术。
又是很久过去，他才走出了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如此堪称龟爬的速度，比起他从前踏足永恒迷雾任何一次，都要慢上了无数倍。
偏偏安然的面孔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焦虑，反而渐渐浮现出一丝了然。
“果然，我从前的猜测其实是有道理的。”
“所谓的永恒迷雾，并不单纯只是某种大规模天象，而是一大片互相重叠、互相交错的混乱空间！”
“因此，常规意义上的位置、方向、路线等等，在永恒迷雾中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于，很可能我看似只迈出了十步，实则已经穿过了十重空间，简直像是与出发点相隔了十个世界！”
“如果只凭我自己去寻找，怕是再过一个八百年，乃至于两个三个八百年，也不可能找得到出路！”
所幸，他遇上了一个相当不中看，但意外的有些中用的系统。
还好之前没有直接把系统光球捏爆了——安然默默在心底里补充了一句，心情显得颇为愉悦。
永恒迷雾在白衣少年的身边掠过，纵使苍茫依旧，却再难以混淆其感知，他的衣摆轻轻拂过雾霭，将其切割得七零八落。
少年步履坚定，渐行渐远，渐无踪。
……
安然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以元神时钟计量的话，他已经在迷雾中全力赶路了数年之久，竟还没有半点脱离永恒迷雾的迹象！
毫无疑问，这是他在永恒迷雾中，走出最远的一次。
“永恒迷雾笼罩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正在他暗暗吃惊时，安然忽地心头微动。
嗒嗒……
嗒嗒……
原本在他的感知范围内，除了他的呼吸之外，便只能听到他自身的脚步声。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两种声音之外，不知何时，安然又听到了一些细微的杂音。
悉悉索索……
沙沙……沙沙……
哗哗……
就像是——
某一刻。
安然的脚步倏然一顿。
“是水声？”
他终于听清楚了，那模模糊糊的细碎杂音，有些像是流水冲刷过礁石时，所溅起的轻微水花声！
可是他分明依旧处在永恒迷雾的范围内，眼下的水声又是从哪里来的？
“有水声！”
安然猛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水声听起来不算太远，很可能就在附近，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脱离永恒迷雾了！”
……
天河。
天河浩荡，自虚无而来，又最终归于虚无。
它流淌过了五方仙界的浩瀚疆域，也同样漫过了诸天万界的漫漫历史，卷起的每一朵水花，或许都曾倒映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至少在船老大纪常的前半生里，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很快就要不是了。
因为马上就要有那么一朵或是几朵天河浪花，倒映出自己这一船人那既不波澜壮阔，也不可歌可泣，反而显得格外莫名其妙的死法了。
干他娘的气象预报！
望着“玉琉璃号”守护大阵外的惊涛骇浪，纪常默默地在心中低声念道。
“早就说了司天监的那帮人靠不住，预测天河气象十次有八次都是错的，这回倒好，不光突然撞上了超巨型风暴，还碰上了天河魔怪的暴动！”
一旁的副手也在哭天抢地，骂骂咧咧：“老子还要回老家结婚呢，这下倒好，全完了！都怪司天监的这帮混蛋！干他娘的气象预报，干他娘的司天监，干他们家里的每一头仙兽！”
纪常沉默片刻，这才挤出几个字来：“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天河有不测风云，哪怕司天监的仙术改了又改，远比刚成立时先进得多，也总会有预测失灵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
玉琉璃号只是运气稍微差了一些罢了。
——常年在天河上行船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不定哪一次扬帆起航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纪常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来，可依旧觉得胸膛堵得厉害。
……
在心中提起这个念头的刹那。
安然毫不犹豫地微微侧身，变幻了方向，随即再一次对永恒迷雾使用了鉴定术。
果不其然，鉴定结果的文字立即有了新的变化。
【同意左边】【试了也没用】【同意右边】
“……淦。”
安然一连尝试了许多个方向，只不过，虽然鉴定结果的描述有变，但真实含义却都只有一个——
前方，无路。
一如八百多年来他每一次尝试的结果一般。
永恒迷雾，永无止境。
“难道这片永恒迷雾真的就出不去了么？”
就在安然几乎快要放弃之时，他忽然间瞳孔微缩，身形整个僵在了原地，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
因为系统鉴定出的结果，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内容！
【这也是死路】【试试就逝世】【试试又不会怀孕】
安然用力地眯了眯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因为机械重复动作太多次，以至于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第三个方向……说的不是死路一条，而是可以一试？！”
他再三确认，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安然顿时激动起来。
从前，他既没有确切的目标，也不知究竟要走多久。
哪怕走错了方向，也无法做到校正，最终在永恒迷雾中某种奇异力量的作用下，再一次回到飞仙台上！
而现在，原本并不让他抱太大希望的鉴宝系统，居然真的为他找出了一条可能的生路。
“还真是没想到啊。”
安然不由得感慨万分。
他的视线定格在精神识海之中，那颗红色的光球上。
后者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先是原地用力地蹦跶了几下，然后又讨好似地……轻轻闪了闪。
简直像是穿越前小区里经常蹭他裤腿的野猫似的。
“这家伙……”
安然不禁哑然失笑。
说起来，他好像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一直挺受小动物们欢迎的。
在他还在人间闭关苦修的那段时间里，也曾因为想要排解烦闷而饲养过几次宠物，奈何那些凡世的宠物终究不如一个修仙者活得久远，一连几次之后，安然渐渐地也就绝了这方面的念头。
“好了，做好准备之后，我们就出发吧。”
如同在回应安然的话，红色光球再度轻快地闪烁起来，一会儿是四四拍的节奏，一会儿又变成了四六拍。
说是要做好准备，可实际上也就是打坐调息，顺便……再写写日记罢了。
虽然有那么一句老古话说得好，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不过，安然还是觉得有必要留下一些记录，哪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身死道消，或许时过境迁之后，依旧有人能够发现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数日之后，安然散去指尖的灵光，合拢了手边的玉书，脑后浮现出一册册书籍的虚影，环绕着他悠悠转动。
玉书飞起，与其中一册书籍虚影相容。
随即，所有的书籍虚影都消失不见。
“就先记录到这里罢。”
安然咧嘴露出笑容，目光转动，重新望向永恒迷雾。
鉴定术，发动！
几日之前，正是在这个方向上，原本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丢人系统，送给了安然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个可能脱离永恒迷雾的希望！
“我看看……嗯，还在。”
鉴定结果与数日之前相同。
【这也是死路】【试试就逝世】【试试又不会怀孕】
“该出发了。”
安然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看了一眼飞仙台，而后便不再犹豫，迈步走入永恒迷雾。
一刹那而已，整个世界仿佛陡然远去了，不仅是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安然的精神识海内部，也在不知何时被白茫茫的雾霭充塞。
迷雾中，似乎有一座座奇异的建筑拔地而起，恢弘而古老，又好似有绰绰的人影在来回走动，围绕着安然窃窃私语。
时而有未知的庞然大物掠空而过，如同在海中遨游的巨妖。
只是当安然仔细看去时，迷雾依旧是迷雾，一如既往的苍白，就仿佛先前的一幕幕画面，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安然并没有急着迈出下一步。
他又一次对着前方的永恒迷雾动用鉴定术。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正前方向，鉴定术给出了三个死路的结果。
【瞅啥呢你】【憋瞅了妹路】【妹你好果子嗷】
他又稍稍变幻了个方向，重新鉴定。
这一次，鉴定结果变成了：
【死】【死】【死】
一直到数十次尝试之后，才又给出了出现了不同的结果。
【×】【√】【×】
安然朝着【√】的方向迈出一步，随即继续拍起了鉴定术。
又是很久过去，他才走出了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如此堪称龟爬的速度，比起他从前踏足永恒迷雾任何一次，都要慢上了无数倍。
偏偏安然的面孔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焦虑，反而渐渐浮现出一丝了然。
“果然，我从前的猜测其实是有道理的。”
“所谓的永恒迷雾，并不单纯只是某种大规模天象，而是一大片互相重叠、互相交错的混乱空间！”
“因此，常规意义上的位置、方向、路线等等，在永恒迷雾中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于，很可能我看似只迈出了十步，实则已经穿过了十重空间，简直像是与出发点相隔了十个世界！”
“如果只凭我自己去寻找，怕是再过一个八百年，乃至于两个三个八百年，也不可能找得到出路！”
所幸，他遇上了一个相当不中看，但意外的有些中用的系统。
还好之前没有直接把系统光球捏爆了——安然默默在心底里补充了一句，心情显得颇为愉悦。
永恒迷雾在白衣少年的身边掠过，纵使苍茫依旧，却再难以混淆其感知，他的衣摆轻轻拂过雾霭，将其切割得七零八落。
少年步履坚定，渐行渐远，渐无踪。
……
安然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以元神时钟计量的话，他已经在迷雾中全力赶路了数年之久，竟还没有半点脱离永恒迷雾的迹象！
毫无疑问，这是他在永恒迷雾中，走出最远的一次。
“永恒迷雾笼罩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正在他暗暗吃惊时，安然忽地心头微动。
嗒嗒……
嗒嗒……
原本在他的感知范围内，除了他的呼吸之外，便只能听到他自身的脚步声。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两种声音之外，不知何时，安然又听到了一些细微的杂音。
悉悉索索……
沙沙……沙沙……
哗哗……
就像是——
某一刻。
安然的脚步倏然一顿。
“是水声？”
他终于听清楚了，那模模糊糊的细碎杂音，有些像是流水冲刷过礁石时，所溅起的轻微水花声！
可是他分明依旧处在永恒迷雾的范围内，眼下的水声又是从哪里来的？
“有水声！”
安然猛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水声听起来不算太远，很可能就在附近，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脱离永恒迷雾了！”
……
天河。
天河浩荡，自虚无而来，又最终归于虚无。
它流淌过了五方仙界的浩瀚疆域，也同样漫过了诸天万界的漫漫历史，卷起的每一朵水花，或许都曾倒映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至少在船老大纪常的前半生里，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很快就要不是了。
因为马上就要有那么一朵或是几朵天河浪花，倒映出自己这一船人那既不波澜壮阔，也不可歌可泣，反而显得格外莫名其妙的死法了。
干他娘的气象预报！
望着“玉琉璃号”守护大阵外的惊涛骇浪，纪常默默地在心中低声念道。
“早就说了司天监的那帮人靠不住，预测天河气象十次有八次都是错的，这回倒好，不光突然撞上了超巨型风暴，还碰上了天河魔怪的暴动！”
一旁的副手也在哭天抢地，骂骂咧咧：“老子还要回老家结婚呢，这下倒好，全完了！都怪司天监的这帮混蛋！干他娘的气象预报，干他娘的司天监，干他们家里的每一头仙兽！”
纪常沉默片刻，这才挤出几个字来：“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天河有不测风云，哪怕司天监的仙术改了又改，远比刚成立时先进得多，也总会有预测失灵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
玉琉璃号只是运气稍微差了一些罢了。
——常年在天河上行船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不定哪一次扬帆起航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纪常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来，可依旧觉得胸膛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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