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道污染与异化症
“……”
面对安然的质问，白凌登时噎了噎。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居然还好意思来问我？
然而碍于安然的淫威——
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知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但她相信自己的感知。
尽管一开始被封印在石室之中，无法亲眼看到外界的景象，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天河风暴，还有莫名其妙的魔怪暴动，全部都只是安然试图登船时弄出来的动静罢了。
他自天河的深处而来，像是一片不可名状的弥天阴影，直接投射在每个生灵的心灵之上，让数不清的天河魔怪恐惧躁动！
也就是在刚才。
那片阴影登船了。
阴影如水银泻地般淹没了玉琉璃号的每一个角落，所过之处，玉琉璃号也在径自向着阴影不断转化。
最后，所有的阴影渐渐汇聚成人形，化作了眼前白衣少年的形象。
因此，哪怕眼前的安然看起来再怎么好说话，她也不会相信对方真的就人畜无害了。
谁知道那幅人类的皮囊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因而白凌按捺下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是异化症的表现，不过情况不算很严重……”
话还没说完，就听白衣少年好奇道：“什么是异化症？”
“异化症就是眼前这种，由异道污染造成的症状，部分躯体产生变异，症状较轻的时候是可逆的……”
“什么是异道？什么是污染？”
“……”
白凌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这种基础常识你也问我？
不过考虑到安然的“本体”，很可能是某个领主级的天河魔怪，因而纵使胸中有再多疑惑，少女终究还是迟疑着继续解释道：
“异道污染，就是异种大道的侵蚀，您的实力比他更强，并且在登船时没有收敛力量，因此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就遭受了您的异道污染，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我的力量，污染了他？”
安然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回头注视着少女的双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错喽？”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白凌：“……”
怎么办？
感觉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个死啊！
少女瑟瑟发抖中。
只是她并不知道，安然是真的感到了十二分疑惑。
他修炼的时间虽然也不算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了九百年，只不过其中有一百年是在闭关，还有八百年是在飞仙台坐牢……
对于修仙的常识，他还真就了解得很少。
“异道污染和异化症……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登船的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对他出过手，难道是‘夺门而入’神通对他造成的影响？”
“但是，‘夺门而入’严格来说连神通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一种奇门法术，只蕴含了我很少的力量，这样也能对他造成影响？”
“仙界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
在这一刻，安然对于传说中的仙界的向往，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没有继续细想下去，而是对倒地的中年汉子也使用了鉴定术。
——事实证明，鉴定术的结果可能会夸大，也可能会天花乱坠，但总体上的大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对永恒迷雾的鉴定，对玉琉璃号的鉴定，还有对咒骂灵体的鉴定，全部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纪常】
【玉琉璃号的船老大，星辰商会的老牌押秘人，天劫会的高级成员】
【性别：男】
【状态：虚弱，昏迷，轻度异化症】
【建议：呱，异化症是什么？我的大道纯净无匹，哪会有什么污染，你们休想欺瞒于我呀！】
“呃……这小东西又抽疯了么？”
安然眼角微微抽了抽，随即就反应过来：“不对，莫非它其实是在告诉我，所谓的异化症其实只是一种表象，其实内里还有更深层的因素在？”
他发现自己好像渐渐开始适应这个画风不太正常的系统的画风了……
“但如果只是表象的话……”
安然呼出一口气来，忽然神识涌出，一寸寸扫过纪常的身躯。
下一瞬，他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
他分明看到纪常身上的那一只只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在他的神识映照之下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它们依旧是纪常血肉的一部分，从来都不曾产生过任何诡异变化。
只不过，那些眼珠子所在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小团迷蒙的雾气，乍一看去，竟然也有些像是永恒迷雾！
“这些永恒迷雾，不会是我带出来的吧？”
安然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如果真是永恒迷雾造成的异变，那中年汉子变成这幅鬼畜模样，还真就是他的锅！
“既然永恒迷雾的形态，会随着我的认知而改变，那么，现在说不定就可以……”
玉琉璃号的舱底。
白凌看着那个神秘的少年，一步步向着纪常走去，一副随时要毁灭犯罪现场的架势。
“他……又想要做什么？”白凌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听说有些领主级魔怪智慧不低于人类，祂们还会把人类炼制成傀儡，又或者……”
“变回去。”
就听安然冷不防开口说道。
白凌：“？”
就算你是叱咤天河，人见人怕的领主级魔怪化成人形，也绝不可能用这种手段治好异化症……
还没等她开口说上半句话，纪常身上的那一颗颗眼珠子，齐刷刷地向左转了三圈，然后又向右转了三圈。
紧接着，所有眼珠子化作一阵烟气消散。
原地，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纪常。
“这下应该可以了。”
为了防止万一，安然又拍了一个鉴定术过去，确认纪常身上异化症的状态已经消失，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来。
迎面就看到了脸色微妙，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女白凌。
“你怎么了，为何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不，我那是一幅见了你的表情啊……
白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嘴角抽搐着挤出几个字来：“这也行？”
安然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不然呢？难道我还得长出十八条触手，张开三十丈的小嘴把他吃进肚子里，才能治好他身上的异化症么？”
白凌把脸色憋得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她还能回答说，她之前真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现在她也算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眼前这位疑似由领主级天河魔怪所化的少年，不仅对待一般生灵的态度好得出奇，并且，似乎对很多常识显得有些过于缺乏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明明已经治好了他的异化症，他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这家伙怎么还没醒过来？”
“这个……”
白凌只扫了一眼，便嗤了一声，冷笑道：“这家伙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所以一直在装死罢了。”
回想起纪常“临终”关头解除所有封印，把她从石室中放出来独自面对大恐怖时的一幕，白凌便忍不住一阵龇牙。
此刻见纪常犹在装死，她毫不犹豫动用了咒骂灵体的力量。
下一刻，纪常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当场连珠炮似的破口而出：
“他娘蛋的！全都怪司天监的那帮傻×混账！要不是他们的狗X预报出错，老子会是现在这副X样子？！等老子回到天枢港，一定要X他司天监的娘，X他司天监的全家，X他司天监的仙兽啊——”
安然满是敬佩地冲着白凌竖起了大拇指：“壮士，牛逼。”
白凌黑着一张俏丽的脸蛋：“……”
另一边的纪常，他在不受控制地骂完街后，终于注意到了一脸怒意的白凌，以及在旁边好整以暇，满脸笑意望着他的白衣少年。
“你好。”
那少年开口说道。
纪常想了想。
毫不犹豫地再次一头栽在地上。
……
面对安然的质问，白凌登时噎了噎。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居然还好意思来问我？
然而碍于安然的淫威——
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知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但她相信自己的感知。
尽管一开始被封印在石室之中，无法亲眼看到外界的景象，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天河风暴，还有莫名其妙的魔怪暴动，全部都只是安然试图登船时弄出来的动静罢了。
他自天河的深处而来，像是一片不可名状的弥天阴影，直接投射在每个生灵的心灵之上，让数不清的天河魔怪恐惧躁动！
也就是在刚才。
那片阴影登船了。
阴影如水银泻地般淹没了玉琉璃号的每一个角落，所过之处，玉琉璃号也在径自向着阴影不断转化。
最后，所有的阴影渐渐汇聚成人形，化作了眼前白衣少年的形象。
因此，哪怕眼前的安然看起来再怎么好说话，她也不会相信对方真的就人畜无害了。
谁知道那幅人类的皮囊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因而白凌按捺下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是异化症的表现，不过情况不算很严重……”
话还没说完，就听白衣少年好奇道：“什么是异化症？”
“异化症就是眼前这种，由异道污染造成的症状，部分躯体产生变异，症状较轻的时候是可逆的……”
“什么是异道？什么是污染？”
“……”
白凌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这种基础常识你也问我？
不过考虑到安然的“本体”，很可能是某个领主级的天河魔怪，因而纵使胸中有再多疑惑，少女终究还是迟疑着继续解释道：
“异道污染，就是异种大道的侵蚀，您的实力比他更强，并且在登船时没有收敛力量，因此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就遭受了您的异道污染，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我的力量，污染了他？”
安然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回头注视着少女的双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错喽？”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白凌：“……”
怎么办？
感觉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个死啊！
少女瑟瑟发抖中。
只是她并不知道，安然是真的感到了十二分疑惑。
他修炼的时间虽然也不算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了九百年，只不过其中有一百年是在闭关，还有八百年是在飞仙台坐牢……
对于修仙的常识，他还真就了解得很少。
“异道污染和异化症……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登船的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对他出过手，难道是‘夺门而入’神通对他造成的影响？”
“但是，‘夺门而入’严格来说连神通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一种奇门法术，只蕴含了我很少的力量，这样也能对他造成影响？”
“仙界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
在这一刻，安然对于传说中的仙界的向往，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没有继续细想下去，而是对倒地的中年汉子也使用了鉴定术。
——事实证明，鉴定术的结果可能会夸大，也可能会天花乱坠，但总体上的大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对永恒迷雾的鉴定，对玉琉璃号的鉴定，还有对咒骂灵体的鉴定，全部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纪常】
【玉琉璃号的船老大，星辰商会的老牌押秘人，天劫会的高级成员】
【性别：男】
【状态：虚弱，昏迷，轻度异化症】
【建议：呱，异化症是什么？我的大道纯净无匹，哪会有什么污染，你们休想欺瞒于我呀！】
“呃……这小东西又抽疯了么？”
安然眼角微微抽了抽，随即就反应过来：“不对，莫非它其实是在告诉我，所谓的异化症其实只是一种表象，其实内里还有更深层的因素在？”
他发现自己好像渐渐开始适应这个画风不太正常的系统的画风了……
“但如果只是表象的话……”
安然呼出一口气来，忽然神识涌出，一寸寸扫过纪常的身躯。
下一瞬，他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
他分明看到纪常身上的那一只只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在他的神识映照之下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它们依旧是纪常血肉的一部分，从来都不曾产生过任何诡异变化。
只不过，那些眼珠子所在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小团迷蒙的雾气，乍一看去，竟然也有些像是永恒迷雾！
“这些永恒迷雾，不会是我带出来的吧？”
安然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如果真是永恒迷雾造成的异变，那中年汉子变成这幅鬼畜模样，还真就是他的锅！
“既然永恒迷雾的形态，会随着我的认知而改变，那么，现在说不定就可以……”
玉琉璃号的舱底。
白凌看着那个神秘的少年，一步步向着纪常走去，一副随时要毁灭犯罪现场的架势。
“他……又想要做什么？”白凌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听说有些领主级魔怪智慧不低于人类，祂们还会把人类炼制成傀儡，又或者……”
“变回去。”
就听安然冷不防开口说道。
白凌：“？”
就算你是叱咤天河，人见人怕的领主级魔怪化成人形，也绝不可能用这种手段治好异化症……
还没等她开口说上半句话，纪常身上的那一颗颗眼珠子，齐刷刷地向左转了三圈，然后又向右转了三圈。
紧接着，所有眼珠子化作一阵烟气消散。
原地，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纪常。
“这下应该可以了。”
为了防止万一，安然又拍了一个鉴定术过去，确认纪常身上异化症的状态已经消失，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来。
迎面就看到了脸色微妙，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女白凌。
“你怎么了，为何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不，我那是一幅见了你的表情啊……
白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嘴角抽搐着挤出几个字来：“这也行？”
安然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不然呢？难道我还得长出十八条触手，张开三十丈的小嘴把他吃进肚子里，才能治好他身上的异化症么？”
白凌把脸色憋得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她还能回答说，她之前真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现在她也算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眼前这位疑似由领主级天河魔怪所化的少年，不仅对待一般生灵的态度好得出奇，并且，似乎对很多常识显得有些过于缺乏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明明已经治好了他的异化症，他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这家伙怎么还没醒过来？”
“这个……”
白凌只扫了一眼，便嗤了一声，冷笑道：“这家伙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所以一直在装死罢了。”
回想起纪常“临终”关头解除所有封印，把她从石室中放出来独自面对大恐怖时的一幕，白凌便忍不住一阵龇牙。
此刻见纪常犹在装死，她毫不犹豫动用了咒骂灵体的力量。
下一刻，纪常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当场连珠炮似的破口而出：
“他娘蛋的！全都怪司天监的那帮傻×混账！要不是他们的狗X预报出错，老子会是现在这副X样子？！等老子回到天枢港，一定要X他司天监的娘，X他司天监的全家，X他司天监的仙兽啊——”
安然满是敬佩地冲着白凌竖起了大拇指：“壮士，牛逼。”
白凌黑着一张俏丽的脸蛋：“……”
另一边的纪常，他在不受控制地骂完街后，终于注意到了一脸怒意的白凌，以及在旁边好整以暇，满脸笑意望着他的白衣少年。
“你好。”
那少年开口说道。
纪常想了想。
毫不犹豫地再次一头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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