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界的画风好像越来越歪了……
天枢港。
早在登上玉琉璃号的第一天，安然就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是仙界北陆最大的港口之一，承载着数不清的贸易往来，更是来自诸天万界的飞升者们，踏足仙界的第一站（五分之一）！
在重新起航之后，玉琉璃号又行驶了近半月之久，才渐渐地接近了仙界的北陆。
期间，安然最明显的感受便是……
仙灵之气的浓度在急剧上升。
除此以外，天空中有阴影掠过的频次也在快速增加，有染着黑血的古老战车划破天际，宛如从太古战场归来的幽魂。
也有仙兽展翅，遮天蔽日，横击三千里苍穹；紫色的藤蔓没过虚空，好似雷霆划过，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于，安然还看到了一座辉煌的仙殿横空而去，无声无息，却有种震动心灵的莫大冲击。
当然——
他同样看到了两匹仙兽龙马疾驰而过，然后各自的主人猛地撞了个满怀，险些当场就要大打出手。
“你马没了！”
“你的马才没了！”
所幸那时天河水师护送着一众商船经过，那两尊仙人当场乖巧得像小猫咪一般，避免了又一出仙道污染的发生。
仙界气象非凡，处处与人间不同。
然而，又似乎处处与人间同。
“这仙界的空中交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混乱啊。”
眼看着那两位仙人立在半空，冲着天河水师连连躬身，再三保证自己下次绝不会再犯，安然眼底难免浮现出一丝古怪来。
他以前就曾经好奇过，仙界几乎人人都会飞，要是没有专门的“飞行交通规则”存在，岂不是天天都要发生“坠仙”事故？
“你说飞行规则？有啊。”
听闻安然的疑惑，顾世平当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规则其实很早就定下来了，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发挥了不错的作用。”
安然登时一愣：“那为什么……”
顾世平说着说着，语气也有些古怪：“但是后来，有先贤发现了‘三十六重虚空’的存在，渐渐地开发出各种虚空遁术，让仙人可以撕裂虚空赶路，速度远超寻常飞行手段，还不受常规空间束缚，顿时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安然：“……”
“你想啊，可能一个人撕裂了第三重虚空，另一个人撕裂了第六重虚空，从三十六重虚空的角度来说，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自然也不会有发生碰撞之虞。”
“偏偏虚空再好，人总还是要回到现实的。”
“从虚空回归现实的一刹那，就是飞行事故的高发阶段。比如说刚才的那两个人，他们骑的是星辰商会培育的‘虚空灵马’，也是最受欢迎的虚空灵兽之一，哪怕你不会虚空遁术，也可以骑着虚空灵马遁入六层以内的虚空。”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两人一个从第四重虚空跑出来，另一个从第五重虚空跑出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要不是他们速度不算太快，怕是至少要落个仙体不遂……”
安然也听得一愣一愣：“呃……仙庭不管么？”
顾世平大手一挥，道：“当然管啊，但这种规则的订立不是一件小事，肯定要经过多方研讨商议才行。本来早些年都快要确定了，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虚灵族’，声称他们是在三十六重虚空中诞生的种族，对虚空有着天然的所有权。”
“虚灵族声称，虚空是他们的领地，想要订立关于虚空的通行规则，必须经过他们许可，于是这件事一拖就拖了差不多一千年……”
“……”
哪怕他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此刻也依然被顾世平的发言惊到了。
我安某人百年渡劫成仙，仙界再大，能有什么阵仗我没见过？
哦，这我还真没见过……
“居然拖了这么久？难道是虚灵族提出的要求很过分？”
顾世平摇了摇头：“具体的要求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新规则就一直拖着，无论是天河水师，还是仙庭的其他队伍，看到了也只能劝阻警告，没啥特别好的惩戒手段。”
安然：“……”
怎么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仙界的画风不太正常呢？
那个古色古香、仙气缥缈的仙界去哪儿了？
“船队开始减速了，马上就要到天枢港了！”
正在此时，远处另一艘商船上传来的高呼，唤回了安然的思绪。
他正欲起身，顾世平却像是接到了什么传讯似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朝着安然看了过来：“她醒了，说想要见你一面。”
“她终于醒了？”
安然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她就打算这么一路睡过去了……也好，都快到天枢港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道个别。”
很快，安然踩过吱呀作响的甲板，再一次来到了那座石室前。
更准确地说，它其实是一口石棺——
在那天被安然救出后不久，白凌就因为力量消耗过大，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直到今天即将抵达天枢港，她才堪堪苏醒了过来。
白凌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少年，像是浸没在了楼梯口照射下来的微光之中。
如同一幅永恒的画卷，镌刻在了少女的心间。
她扫了眼自己虚幻的身躯，而后才咬了咬牙问道：“前辈，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安然笑道：“我么？我打算先在天枢港呆上一段时间，到处走走长长见识，再往后的话，大概就会离开天枢港到处去旅行吧。”
白凌沉默片刻又道：“我能跟你一起走么？”
安然不禁哑然失笑：“我倒是无所谓再带一个人，哦不，一口棺，不过你觉得天河水师的人……会同意放你跟我走？”
作为袭击两大高手，制造了一场大规模仙道污染的“凶器”，在凶手纪常死后，她就是最为重要的物证！
于情于理，天河水师都不可能放白凌走。
白凌顿时被安然的一句话击沉了。
“前辈，我……”
她很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所有的话到嘴边，却又变得如此难以出口。
说到底，她和安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安然为了解决纪常引发的麻烦，顺道救了她一命，除此之外，两人便再无多少关联。
突然间，仿佛有一道雷霆划破了少女的思绪。
她的唇瓣微微蠕动，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来：
“那么前辈，如果有机会的话，请您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
早在登上玉琉璃号的第一天，安然就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是仙界北陆最大的港口之一，承载着数不清的贸易往来，更是来自诸天万界的飞升者们，踏足仙界的第一站（五分之一）！
在重新起航之后，玉琉璃号又行驶了近半月之久，才渐渐地接近了仙界的北陆。
期间，安然最明显的感受便是……
仙灵之气的浓度在急剧上升。
除此以外，天空中有阴影掠过的频次也在快速增加，有染着黑血的古老战车划破天际，宛如从太古战场归来的幽魂。
也有仙兽展翅，遮天蔽日，横击三千里苍穹；紫色的藤蔓没过虚空，好似雷霆划过，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于，安然还看到了一座辉煌的仙殿横空而去，无声无息，却有种震动心灵的莫大冲击。
当然——
他同样看到了两匹仙兽龙马疾驰而过，然后各自的主人猛地撞了个满怀，险些当场就要大打出手。
“你马没了！”
“你的马才没了！”
所幸那时天河水师护送着一众商船经过，那两尊仙人当场乖巧得像小猫咪一般，避免了又一出仙道污染的发生。
仙界气象非凡，处处与人间不同。
然而，又似乎处处与人间同。
“这仙界的空中交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混乱啊。”
眼看着那两位仙人立在半空，冲着天河水师连连躬身，再三保证自己下次绝不会再犯，安然眼底难免浮现出一丝古怪来。
他以前就曾经好奇过，仙界几乎人人都会飞，要是没有专门的“飞行交通规则”存在，岂不是天天都要发生“坠仙”事故？
“你说飞行规则？有啊。”
听闻安然的疑惑，顾世平当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规则其实很早就定下来了，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发挥了不错的作用。”
安然登时一愣：“那为什么……”
顾世平说着说着，语气也有些古怪：“但是后来，有先贤发现了‘三十六重虚空’的存在，渐渐地开发出各种虚空遁术，让仙人可以撕裂虚空赶路，速度远超寻常飞行手段，还不受常规空间束缚，顿时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安然：“……”
“你想啊，可能一个人撕裂了第三重虚空，另一个人撕裂了第六重虚空，从三十六重虚空的角度来说，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自然也不会有发生碰撞之虞。”
“偏偏虚空再好，人总还是要回到现实的。”
“从虚空回归现实的一刹那，就是飞行事故的高发阶段。比如说刚才的那两个人，他们骑的是星辰商会培育的‘虚空灵马’，也是最受欢迎的虚空灵兽之一，哪怕你不会虚空遁术，也可以骑着虚空灵马遁入六层以内的虚空。”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两人一个从第四重虚空跑出来，另一个从第五重虚空跑出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要不是他们速度不算太快，怕是至少要落个仙体不遂……”
安然也听得一愣一愣：“呃……仙庭不管么？”
顾世平大手一挥，道：“当然管啊，但这种规则的订立不是一件小事，肯定要经过多方研讨商议才行。本来早些年都快要确定了，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虚灵族’，声称他们是在三十六重虚空中诞生的种族，对虚空有着天然的所有权。”
“虚灵族声称，虚空是他们的领地，想要订立关于虚空的通行规则，必须经过他们许可，于是这件事一拖就拖了差不多一千年……”
“……”
哪怕他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此刻也依然被顾世平的发言惊到了。
我安某人百年渡劫成仙，仙界再大，能有什么阵仗我没见过？
哦，这我还真没见过……
“居然拖了这么久？难道是虚灵族提出的要求很过分？”
顾世平摇了摇头：“具体的要求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新规则就一直拖着，无论是天河水师，还是仙庭的其他队伍，看到了也只能劝阻警告，没啥特别好的惩戒手段。”
安然：“……”
怎么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仙界的画风不太正常呢？
那个古色古香、仙气缥缈的仙界去哪儿了？
“船队开始减速了，马上就要到天枢港了！”
正在此时，远处另一艘商船上传来的高呼，唤回了安然的思绪。
他正欲起身，顾世平却像是接到了什么传讯似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朝着安然看了过来：“她醒了，说想要见你一面。”
“她终于醒了？”
安然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她就打算这么一路睡过去了……也好，都快到天枢港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道个别。”
很快，安然踩过吱呀作响的甲板，再一次来到了那座石室前。
更准确地说，它其实是一口石棺——
在那天被安然救出后不久，白凌就因为力量消耗过大，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直到今天即将抵达天枢港，她才堪堪苏醒了过来。
白凌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少年，像是浸没在了楼梯口照射下来的微光之中。
如同一幅永恒的画卷，镌刻在了少女的心间。
她扫了眼自己虚幻的身躯，而后才咬了咬牙问道：“前辈，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安然笑道：“我么？我打算先在天枢港呆上一段时间，到处走走长长见识，再往后的话，大概就会离开天枢港到处去旅行吧。”
白凌沉默片刻又道：“我能跟你一起走么？”
安然不禁哑然失笑：“我倒是无所谓再带一个人，哦不，一口棺，不过你觉得天河水师的人……会同意放你跟我走？”
作为袭击两大高手，制造了一场大规模仙道污染的“凶器”，在凶手纪常死后，她就是最为重要的物证！
于情于理，天河水师都不可能放白凌走。
白凌顿时被安然的一句话击沉了。
“前辈，我……”
她很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所有的话到嘴边，却又变得如此难以出口。
说到底，她和安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安然为了解决纪常引发的麻烦，顺道救了她一命，除此之外，两人便再无多少关联。
突然间，仿佛有一道雷霆划破了少女的思绪。
她的唇瓣微微蠕动，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来：
“那么前辈，如果有机会的话，请您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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