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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想要自己写下最终章

    郑年年发现从苏雅宁的老家回来之后,自己的身边完全空了。苏雅宁又请假了,股东的女儿辞职了,顾深天天领着阿森到处出差,陈舒元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和自己联系了。郑年年感觉整个世界就像舞台剧散场之后的观众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只是没想到,打破郑年年周身这种安静的,是苏雅宁。她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过来,更没想到她打电话来是来约她见面的。

    “梁婉婉,你们的戒指我设计好了,见一面吧。”

    郑年年根据苏雅宁说的,先从专属电梯厅传过去,用最里面那台很少有人坐过电梯到最高层,再走楼梯,到达了这座楼最顶端的停机坪。苏雅宁站在迎风的地方,郑年年远远的,只能看到她飘扬的裙角和头发,她像一幅水彩画那样没有清晰的边际线,让郑年年觉得再走近就会踩到她散落的颜料沾得满身狼藉。

    苏雅宁注意到了她,回头看了她一眼:“站那么远干什么,是在害怕么。放心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你们一起伤害我自己而已。”郑年年听了这话刚想张口辩解,才发现苏雅宁其实不需要听众:“就像她们伤害我没有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自虐的事情,每次等我发觉这样不行的时候,都是在做完之后。”

    郑年年走过去,和她的白裙子并肩而立,成为仅次于风的最好的陪衬:“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有这条路线,又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我只是想要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找到的路线。”

    怪不得戒指会落在那间普通员工几乎不会踏足的电梯间。郑年年看着苏雅宁平静的表情,说出了自己想了一路的话:“你竟然真的听爷爷的去设计了。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的,不会想画给我的戒指。”

    “说起来,我其实应该感谢你,在认识你之后,我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都在一点一点的剥离我的生命,我直到现在好像才第一次睁开眼睛。”

    郑年年迎着风倒是有点真的睁不开眼:“你说这话,讽刺我呢。”

    苏雅宁拨开嘴边的发丝:“你这么想也可以,我们俩之间确实不需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她回头看向梁婉婉:“那我就不用顾忌你的感受直说了。小顾总受伤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甚至专门叮嘱了他身边的人不要告诉给我一个字。”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朋友告诉我的。”

    “陈舒元?哦,忘了她一向最喜欢讲八卦。”

    “我听着不像八卦,像是专门编排好了内容,特意讲给我听的故事。”

    郑年年并没有在意她知道,所以也不在意她怎么知道的:“我不说,可能是不希望你太得意,也可能……”

    “嫉妒。”苏雅宁擅自填上了这个空:“梁婉婉,你不想让我知道小顾总为了我受了什么苦,就像讨厌我又为了阿深吃了什么苦一样,你在嫉妒。”

    郑年年没有否认,但依旧听不懂:“你这么说就像小顾总和阿深是两个人一样。”

    “当然不一样。当他是小顾总开始,我比谁都清楚他不是我的阿深。但是我不想承认,只要我承认了这个,我就必须得承认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想让他想起来,可是他的记忆里本来就没有这些。这个世界上,拥有那些回忆的人,只有我一个了。”

    苏雅宁说完,看着满脸疑惑的梁婉婉,明白了顾深说的那句,“她没有你聪明,她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自嘲似的笑出声来。笑完之后,她真心的觉得,可以对着她说些真心话。

    “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爸爸为了再婚也不要我了,我从小到大都只有姥姥一个亲人。就在姥姥去世,我觉得又一次活不下去的时候,想到阿深还应该在我的身边,我才又决定了坚持一下。现在我连阿深也失去了,我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总是有人说,如果注定最终还是要失去,从来不曾拥有过会没有那么痛苦,我不这样觉得,人总是在更痛的时候才会得到教训。”

    她一边讲自己的故事,一边深深的盯着郑年年用力地看,看得郑年年的心里毛成一团:是啊,女主一个小白花,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个变数,就一夜之间从小确幸变成美强惨呢,这里分明本来就是一部虐文啊。

    苏雅宁抬起手里的档案袋:“要看看我为你们设计的戒指么?”

    郑年年接过来,上手开始拆档案袋:“你不会在上边画什么诅咒我的法阵之类的吧。”等抽出来一看,第一张是胸针,第二张是项链,第三张才是戒指。这三张的排序也是考究,顺着看下来鸢尾花的存在感逐渐变淡,要是单独看戒指怕是一眼看不出来鸢尾花的元素在哪的。

    “有什么说法么?为什么是鸢尾花?”

    “既然是给你们两个设计戒指,那就要契合我对你们两个的感觉,你们两个的喜欢和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猫小狗是一样的,既然还处在友情和爱情中间,那就是超过了百合但没有到玫瑰,最合适的就是鸢尾花了。”

    “……你今天真的不是专门叫我过来讽刺我的么……”

    苏雅宁手里空了,才露出了今天最放松的笑容。她朝着停机坪的外圈走去,望着最远最远的地方,深深的呼气,吸气。郑年年赶紧跟过来想嘱咐一句危险,看到苏雅宁真心的笑容,还是没说那么煞风景的话。

    “你就让我讽刺你一回吧。以后可就没机会听我说这些话了。”

    “你要干嘛?”郑年年看了看苏雅宁脚旁边那个刚刚到她脚踝高度的,没什么保护作用的台阶,紧张了一下,往她的正后方站近了些以防万一。

    苏雅宁张开了双臂迎接风:“我已经交了辞职信,不是因为顾老爷子威胁我,是我自己想去这个世界一直拼命阻止我去到的外面看一看。”

    “你能……”郑年年想说一句俗套的你能这么想真好,但好像这个世界不太想让她说,她感觉有谁在她的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打散了她要说话的气流,身体控制不住砸到苏雅宁的身上,两个人不带反抗的一起往前倾倒了。

    是啊,女主也好女二也好,为什么就只能活在男主周围的这一亩三分地呢。

    可惜这个道理,郑年年是和那朵小白花一起飘在空中,和那些漫天飞扬的纸张一起徐徐落下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背上那一股旁人带来的温热感还没有消退,眼前就黑了下来。郑年年知道,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