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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家挨打

    回家的路上韩二凤的脸冷的吓人,众妹妹一句话也不敢说,从来没见过八哥这样的表情,兔死狐悲,有些护卫在路上一直偷偷抹着眼泪。到家后,韩二凤的冷脸才稍稍放缓,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也仅仅是那一丝笑容让原本压抑的众人松了口气。

    “回来了!”五娘好像一只幽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面沉如水,没人敢上去答话。

    韩二凤微微皱眉,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站立一旁。

    “都去祠堂跪着!”五娘转身后冷着脸问道:“慢着!谁起的头。”

    场面有点冷清,但是这戏还得唱下去,韩二凤扭捏的向前一步翁声道:“母亲,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

    五夫人闻言一楞,这孩子什么时候变了心思,居然叫自己母亲。但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

    “八姑娘,就你能是吧,身为长兄,不仅不以身作则,给妹妹们树立一个好榜样,还四处胡闹,如今更是不堪,带着头跟妹妹胡闹,抛头露脸,知不知道女子的名节比她们的姓名还贵重,你还绑了.........”

    五夫人气的浑身颤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娘亲息怒,不关八弟的事,是我这个姐姐没当好,带着他们胡闹的。”永福咬咬牙向前一步道。

    “你还知道你是姐姐!!!!?”五夫人俏脸一寒指着永福的鼻子骂到:“你这没造化的种子,蛆心的孽障,还有脸还嘴?!!你几岁,啊!她们几岁,啊!”

    五夫人一手扶额,一手插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人!请家法!”

    家法?想起那小孩胳膊粗的棍子众人都不寒而栗,虽然韩二凤没挨过,但也曾略有所闻,这打下去三姐不死也残,韩家是军法治下,当然也是军法治家,韩老二早就立下过规矩,他浪荡一生,若不是自己运气好,早就家业衰败,他深知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所以一直以来他的教育方式就是一个字“揍!”至于为什么叫自己八姑娘,那是因为她娘从小就叫他八姑娘,所以家里的长辈都叫他八姑娘,算是乳名,韩二凤算是他的小名,平辈人都这么称呼他,每当祖庙祭祀的时候他才会使用韩永年这个大号。

    打是不可能打韩二凤的,因为韩老二年过半百才有这么个宝贝儿子,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里无论是谁,没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至今为止他身上光溜溜的没有一丝疤痕,除了那几年在外求仙问道之外,根本就没受什么苦。

    看着三姐不断变化着神色,有时倔强,有时惊恐,韩二凤眼珠子转了转,有些谄媚的道:“母亲,多日不见,您怎么看着年轻了不少。”

    五夫人:“???”

    “啧啧,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五夫人:“???”

    “咦~~你和三姐站一块我都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孩儿这里有一个方子,回头叫小玉拿给你吃,包你身体康泰,青春永驻!”

    五夫人:“胡说什么混话!”

    “不生气的时候像爹书房里画中的女子,生气的时候更好看哎!”

    “噗嗤!!”

    五夫人笑骂道:“你这惫懒货,就会拿好话哄我,那幅画是昭君出塞图,史上出了名的美,我哪敢和她比呀!”

    “她算什么?我看着怎么好像您比她美多了。”韩二凤的笑容更深了,似菊花一般璀璨。

    五夫人佯怒道:“你再胡说我真打你了啊!”

    韩二凤故作认真道:“母亲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孩儿领罚,只是三姐她们那可是咱家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您忍心辣手摧花吗?”

    五夫人一听说到三姐就气不打一处来:“其他妹妹倒还罢了,她还算花骨朵儿,她都快谢了。也没见摘她的人”

    “娘~~~~”

    “撕~~~~~~~”听到三姐撒娇,韩二凤打了个冷颤,稳定了心神后道:“母亲,您放心,三姐的婚事包在我身上,孩儿虽不成器,但这些年也认识不少豪杰贵戚,这次是我的错,三姐也是无心之失,您看棍子就免了,要不罚她跪祠堂,狠狠的跪,跪到您满意为止,至于妹妹们,那都是从犯,要不您扣了她们三个月月钱,也让她们长长记性,省的她们以后再作妖。”

    五夫人:“既然你这当兄长的说话了,那今日我就饶过她们,若再有下次,加倍处罚!”

    “多谢母亲(多谢母亲)”

    “先别谢的那么早!”五夫人摆摆手。

    五夫人玩味的看着:“至于你嘛,你可真是妹妹们的好兄长啊!家法拿来了没!?”

    小玉打了个激灵:“回夫人,拿来了!”

    “永福,永年跟我去祠堂,其他人各自回房禁足三月。”五夫人下了最后通牒。众人不敢多言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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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是一个家族最庄严神圣的地方,对国人来说那是一种虔诚,一种信仰,韩二凤不敢造次,老实巴交的跪在正中央,听着五夫人的数落。五夫人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平时端庄秀丽,持家有道,待人温和,可无论家里出现什么大事小情的,她处理起来毫不手软,许是韩二凤真的触碰到了五夫人逆鳞,五夫人淡淡道:“吾本良家,家道中落,沦为娼妓,以酒色侍人,后又遭变故无依无靠,流落街头,汝母娉婷秀雅,温婉娴淑,救我于危难,奈何阿姐早丧,吾今生唯一之撼事就是未报阿姐大恩,今日你这般胡闹,吾不得不代家姐惩罚你。”

    “娘亲,八弟可是爹的心头肉,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你爹?!!!哼!!”

    五夫人的手劲并不大,打在韩二凤的身上甚至还有点舒服,后来五夫人拿棍子沾了沾水,打足一百才堪堪停手。这下韩二凤就招架不住了,整个韩府都能听到一种类似野猪的嚎叫。

    “汝.....可知我为何教训你。”许是有点累了,五夫人大口喘着粗气。

    韩二凤还未作答,五夫人自顾自道:“鞑靼又犯边了,桐州已被攻陷,柳州,泉洲,宁州,整个山西人心惶惶,陕西北部也岌岌可危,要是潼关陷落,你我岂能过这太平日子,西北地区盗贼蜂起,兵祸不止,如今你却带着家人招摇过市,寻欢作乐,你可知道民间朝堂甚至于那蛮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韩府,居安而不思危,愚蠢至极。你整日流连烟花场所,这不打紧,你常年在外游历,这也不打紧,你整日闹自杀,甚至于烧古先生寝室,这些都不打紧,可你不能忘了阿姐的教诲,啊姐死前一直叫你的名字,八姑娘八姑娘...............................”

    五夫人说到这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八姑娘...............叫的人心都要碎了,你性子执拗,想不开,想随她而去,这我们都理解,你四处胡闹,四处惹是生非也没人怪你,但现在这时局,我不能看着全家被你拖入深渊,我不能看着韩老二后半辈子的心血付之一炬。韩永年!!你知错了吗?”

    韩二凤被打的有些晕乎乎的,但五夫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刻在他的心里,也许是打疼了,他哭了,泪流满面,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孩.....儿知错!”

    三姐看着弟弟被打的惨象噤若寒蝉!有些心疼,有些恐惧,壮着胆子偷偷撇了撇母亲,母亲依旧是俏脸寒霜,哎!娘向来严厉,看来自己这一关难过呦!自己的娘虽然比二凤的娘亲进门的早,但在她心中七娘才是真正的主母,豪门贵女,美若天仙,更兼琴棋书画,数术精算,佛道儒三家颇有涉猎,就连当年的孙太后都对其赞赏有加。七娘入府以来,治家有方,家族兴旺,对她的教诲也算是刻骨铭心。可惜红颜薄命,天妒英才,自那之后,老爹整日酗酒,一言不合就砸东西,自己的娘亲以死相逼才让老爹振作起来。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军,家不可一日无主,老爹痛定思痛之下扶正自己的老娘。在她心里自己的娘亲和七娘的地位是一样的。

    人生啊!总是这么无情,想自己花样年纪还没嫁到夫家就已经克死了五位夫君,这可真是,这可真是,韩永福搜肠刮肚,终于想出来一个词——红颜薄命呐,惜哉痛哉!

    “韩永福.!”

    “儿....在。”永福打了个激灵。

    “即日起,你就在祠堂抄写女则,什么时候倒背如流,什么时候出来,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孩儿这就去!”

    永福急忙回到。

    “慢着,去把那李道长请来给永年治伤。”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是老娘,您这下手也忒狠了。这屁股打的八弟他老妈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