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帝王心事
“咳咳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您再用一剂吧，您再用一剂！”
弘治帝摆摆手气喘吁吁道：“不.....用了，我这病目前只有你和纪太医知道，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你可.....明白？”
萧敬一脸悲戚道：“老奴明白！老奴一生服侍四代帝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奴心里明白。只是...........”
“特别是皇后，一定不要让她知道！”弘治帝艰难道。
“只是陛下您如此勤政，日日熬夜伤神，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看着满头白发一脸担忧的萧敬，弘治帝笑了笑道：“朕知道你担忧朕，朕心甚慰，年轻时朕不信命，非要和这命运掰一掰手腕，等到大限将临才明白江山，美人，权利，一切都不过是带不走的妄念，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照儿。等我走后，你一定要用心辅佐照儿。”
“不会的！不会的！陛下啊，陛下，您....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萧敬有些哽咽，双目通红，身子微微颤抖，他是真心心疼这个英明宽厚，勤政爱民的皇帝，自己也算是看着这位皇帝长大的，一生坎坷，历尽艰险才有所成就，谁知这苍天无眼，竟要带走这样一个不输于先贤的仁君，我这老不死的怎么不死，偏偏...........杂家妄自被外朝称为内相，替皇帝执掌天下权柄，如今却在天数面前如此无能。
“父皇，父皇！”
见是太子来了，萧敬偷偷擦了擦眼泪，立在一旁做木雕状。
朱厚照腾腾腾几步走到弘治帝身旁，兴高采烈的道：“父皇，今日我又学了几招，这就给您开开眼。”
弘治帝强自打起精神，淡淡道：“照儿，不得胡闹！”
父皇今日是怎么了，往日来父皇都和蔼可亲的，笑着跟我说话，怎么今日语气这般生硬。朱厚照狐疑的打量了下自己的父亲，又移开目光看向萧敬。
“咦~~萧公公今日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你惹父皇生气了，父皇把你打哭了？！！”
萧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老奴只是被风沙眯了眼，圣上仁慈，怎会打老奴。”
“最好不是！”朱厚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威胁道。
吼哈嘿！朱厚照一套拳打完，脸不红气不喘，颇有大家之风，洋洋得意道：“怎么样，父皇！”
“这招式似有少林之风！”弘治帝淡淡道。
“呀~父皇怎知道，父皇可真厉害！孩儿这套拳法正是少林正宗罗汉拳。据我师傅说，这套拳法当今世上只有四人会使。”
“你又偷溜出宫了？？！！”弘治皇帝板着脸。
“这.....儿臣......儿臣出宫是因为....因为姐姐想看看未来夫婿长什么样子！”
“照儿！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弘治皇帝眯眯眼。
朱厚照有些心虚道：“父皇，那日我来寻你，你不在御书房，我就随处逛了逛，在您那本《我与太师夫人二三事》里掉了好多纸片。写了好多您将要做的事和朝臣的功过，其中吏部尚书........”
“咳咳！”弘治帝眼神飘忽，赶紧打断朱厚照的话。
“照儿，你不是要向你母后请安么，还不快去！”
“那儿臣告退！”
朱厚照走后，弘治帝捏了捏额头，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照儿那边给我看紧了，不允许他出东宫一步！”
“老奴明白！”
“还有韩家那边也要盯紧了，所有在外戍边的将领都要盯紧了。”
“放心吧，陛下！老奴已和牟斌安排妥当，锦衣卫和东厂的暗探和大内高手已经将那些人牢牢盯住，往来信件也都由专人查看并上报到老奴这里！”
“嗯！”弘治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韩家那边您是不是恩宠过盛了！”萧敬迟疑道。
弘治帝嗤笑道：“放心吧！这大明朝就算是猪造反他们韩家的人也不会造反，韩家的人从他们老头子韩广开始就有怠政渎职的毛病，做臣子的每年有大部分时间花在吃喝玩乐上，家事政事都交给属下小吏打理，总结一个字就是懒！你得不停的敲打他，用鞭子抽他，他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而且要狠狠的打，狠狠的抽，他们才会长记性！”
“陛下圣明！”萧敬恭维道。
“萧公公，你说这韩家兄弟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莫不是他们家老头子韩广当年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
“陛下，您忘了？当年先帝爷在的时候提起他们家也要头疼一阵子...........”
弘治帝叹了口气幽幽道：“父皇........哎，记得，朕怎么会忘，朕小的时候就是跟着这哥俩胡闹，怎么会不记得，朕记得朕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掷骰子，推牌九，斗蛐蛐，又要学习治国理政.....要不是韩家哥俩总跟在朕身边保护朕，朕早就死在了明枪暗箭之下。”
顿了顿弘治帝又道：“只是这哥俩一个从文一个习武，从小就意见不一，有时候还让朕一个小孩子给他们做判官，朕从他们俩的手里可拿了不少好处！”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陛下高明啊！”萧敬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高明？！弘治帝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只有这韩家哥俩是真心对朕吧!这天下聪明绝顶者不知凡几，光是朝堂里明面上那几位他都无法完全掌控，更不用说那张利益的大网之下所有的关节人物。
弘治帝并没有回应萧敬，只是幽幽的看着窗外，紫禁城里依旧是那么迷人，那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利，美妙而宏伟的建筑。远处已没有小鸟的叫声，只能听到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落叶飘零，点缀着湖面似是战场的步兵一步一步的移动，湖面下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搅乱着士兵的步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也许渔翁做的太久了，有些人已经不愿做朕网中鱼了，说不得以后朕要做一回勾魂夺命的无常了.........
沉闷的气氛令萧敬有些心慌，他偷偷的瞧了弘治帝一眼，看着弘治帝幽深的眼神，萧敬本能的夹紧了双腿，打了个冷颤，他不由得生出一种圣心难测的恐惧感。
“陛下！陛下！您再用一剂吧，您再用一剂！”
弘治帝摆摆手气喘吁吁道：“不.....用了，我这病目前只有你和纪太医知道，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你可.....明白？”
萧敬一脸悲戚道：“老奴明白！老奴一生服侍四代帝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奴心里明白。只是...........”
“特别是皇后，一定不要让她知道！”弘治帝艰难道。
“只是陛下您如此勤政，日日熬夜伤神，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看着满头白发一脸担忧的萧敬，弘治帝笑了笑道：“朕知道你担忧朕，朕心甚慰，年轻时朕不信命，非要和这命运掰一掰手腕，等到大限将临才明白江山，美人，权利，一切都不过是带不走的妄念，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照儿。等我走后，你一定要用心辅佐照儿。”
“不会的！不会的！陛下啊，陛下，您....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萧敬有些哽咽，双目通红，身子微微颤抖，他是真心心疼这个英明宽厚，勤政爱民的皇帝，自己也算是看着这位皇帝长大的，一生坎坷，历尽艰险才有所成就，谁知这苍天无眼，竟要带走这样一个不输于先贤的仁君，我这老不死的怎么不死，偏偏...........杂家妄自被外朝称为内相，替皇帝执掌天下权柄，如今却在天数面前如此无能。
“父皇，父皇！”
见是太子来了，萧敬偷偷擦了擦眼泪，立在一旁做木雕状。
朱厚照腾腾腾几步走到弘治帝身旁，兴高采烈的道：“父皇，今日我又学了几招，这就给您开开眼。”
弘治帝强自打起精神，淡淡道：“照儿，不得胡闹！”
父皇今日是怎么了，往日来父皇都和蔼可亲的，笑着跟我说话，怎么今日语气这般生硬。朱厚照狐疑的打量了下自己的父亲，又移开目光看向萧敬。
“咦~~萧公公今日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你惹父皇生气了，父皇把你打哭了？！！”
萧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老奴只是被风沙眯了眼，圣上仁慈，怎会打老奴。”
“最好不是！”朱厚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威胁道。
吼哈嘿！朱厚照一套拳打完，脸不红气不喘，颇有大家之风，洋洋得意道：“怎么样，父皇！”
“这招式似有少林之风！”弘治帝淡淡道。
“呀~父皇怎知道，父皇可真厉害！孩儿这套拳法正是少林正宗罗汉拳。据我师傅说，这套拳法当今世上只有四人会使。”
“你又偷溜出宫了？？！！”弘治皇帝板着脸。
“这.....儿臣......儿臣出宫是因为....因为姐姐想看看未来夫婿长什么样子！”
“照儿！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弘治皇帝眯眯眼。
朱厚照有些心虚道：“父皇，那日我来寻你，你不在御书房，我就随处逛了逛，在您那本《我与太师夫人二三事》里掉了好多纸片。写了好多您将要做的事和朝臣的功过，其中吏部尚书........”
“咳咳！”弘治帝眼神飘忽，赶紧打断朱厚照的话。
“照儿，你不是要向你母后请安么，还不快去！”
“那儿臣告退！”
朱厚照走后，弘治帝捏了捏额头，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照儿那边给我看紧了，不允许他出东宫一步！”
“老奴明白！”
“还有韩家那边也要盯紧了，所有在外戍边的将领都要盯紧了。”
“放心吧，陛下！老奴已和牟斌安排妥当，锦衣卫和东厂的暗探和大内高手已经将那些人牢牢盯住，往来信件也都由专人查看并上报到老奴这里！”
“嗯！”弘治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韩家那边您是不是恩宠过盛了！”萧敬迟疑道。
弘治帝嗤笑道：“放心吧！这大明朝就算是猪造反他们韩家的人也不会造反，韩家的人从他们老头子韩广开始就有怠政渎职的毛病，做臣子的每年有大部分时间花在吃喝玩乐上，家事政事都交给属下小吏打理，总结一个字就是懒！你得不停的敲打他，用鞭子抽他，他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而且要狠狠的打，狠狠的抽，他们才会长记性！”
“陛下圣明！”萧敬恭维道。
“萧公公，你说这韩家兄弟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莫不是他们家老头子韩广当年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
“陛下，您忘了？当年先帝爷在的时候提起他们家也要头疼一阵子...........”
弘治帝叹了口气幽幽道：“父皇........哎，记得，朕怎么会忘，朕小的时候就是跟着这哥俩胡闹，怎么会不记得，朕记得朕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掷骰子，推牌九，斗蛐蛐，又要学习治国理政.....要不是韩家哥俩总跟在朕身边保护朕，朕早就死在了明枪暗箭之下。”
顿了顿弘治帝又道：“只是这哥俩一个从文一个习武，从小就意见不一，有时候还让朕一个小孩子给他们做判官，朕从他们俩的手里可拿了不少好处！”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陛下高明啊！”萧敬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高明？！弘治帝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只有这韩家哥俩是真心对朕吧!这天下聪明绝顶者不知凡几，光是朝堂里明面上那几位他都无法完全掌控，更不用说那张利益的大网之下所有的关节人物。
弘治帝并没有回应萧敬，只是幽幽的看着窗外，紫禁城里依旧是那么迷人，那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利，美妙而宏伟的建筑。远处已没有小鸟的叫声，只能听到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落叶飘零，点缀着湖面似是战场的步兵一步一步的移动，湖面下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搅乱着士兵的步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也许渔翁做的太久了，有些人已经不愿做朕网中鱼了，说不得以后朕要做一回勾魂夺命的无常了.........
沉闷的气氛令萧敬有些心慌，他偷偷的瞧了弘治帝一眼，看着弘治帝幽深的眼神，萧敬本能的夹紧了双腿，打了个冷颤，他不由得生出一种圣心难测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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