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直播
陆然拉下吴老师扶在他肩膀的手，脱离了他的保护。
吴老师没有反抗，他还在茫然的看着陆然的笑容，直到自己手被拉下，才如梦初醒。
他嗫嚅着嘴唇，最后像豁出去一样，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说道:“老师相信你。”
陆然对龙老师招了招手，然后朝那些被风驱逐了有五六米远的记者走去。
龙老师看见了他的动作，吹了声口哨，风铃鸟的风铃声戛然而止，那股仿佛屏障一样的疾风慢慢散去。
领导们悲怆的呼喊顿时响起。
“陆然，别冲动啊！别过去啊！”
“龙老师！快拦着他们啊！”
龙老师没有听指挥，反而摆摆手，乐呵呵说道:“我喜欢这个学生，随他去吧。”
狂风再次席卷了起来，这次拦着的是学校领导们。
“龙套甲！你是学校的老师啊！”
“吴传薪，快拦住他！拦住他啊！”
“陆然快过来啊！你不会说话的啊！”
这两句已经带着哭腔，不知道是哪个主任还是校长。
…我会说话的。
陆然没有理会他们，坚定的朝记者们走去。
记者们已经激动了起来，他们迅速整理好自己因为狂风而凌乱的仪容，然后该拿话筒的拿话筒，该扛摄像机的扛摄像机，又朝着陆然围了过来。
这次身后不再是车道，身旁也没有老师和领导。
陆然就像被敌军包围的士兵，一根根话筒像一根根枪管，枪口围绕着他的脑袋。
记者们乱七八糟的问题再次再次响起，这次不仅是问他推人的事，还有高考，学校和同学，甚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好像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之前没问过的问题统统问个遍。
陆然沉默着没有说话，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群记者。
他们推过来推过去，不同的话筒在陆然面前摇摆着，都想获得陆然第一个回答的机会。
…多可笑啊…
他就这样沉默着，冰冷的看着。
直到记者们都纷纷愤怒起来，问起一样的问题。
“你就准备这样面对采访吗？一直不说话？我们可以把这视为对公众的挑衅吗！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就默认了！”
陆然终于开口了。
“挑衅谁？”
记者们再次陷入了混乱，乱哄哄的回答着又询问着。
陆然突然笑了起来，皮笑肉不笑。
对他来说，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困难，因此显得更加不自然，也更加嘲讽。
带着这样的笑容，他朗声开口。
“你们，谁能代表公众？你？还是你？”
记者们安静了许多，有一位被他指到的记者激动道:“我们代表的是那些…”
“你不配！”陆然直接打断了他，“你谁都不配代表！你是以为你是谁？议员吗？不，你只是个小丑，靠着夸张标题和无聊内容博取热度的跳梁小丑！”
陆然不耐烦地拨开话筒，一个个指了过去。
“你！你！你们！全部都是！”
这些记者们脸上泛起了红光，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新的热度。
陆然说的没错，但他们不在乎，反正他们只会给观众看他们想给观众看的。
“公民有知情权！我们有采访权！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这是侮辱媒体和议员！”
“你很厌恶媒体吗？你是故意伤害记者吗？请正面回答！”
“你是不是对社会不满意？你对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吗？”
陆然厌恶的看了这群人一眼，然后冷笑着反问了三句。
“我一定要接受你们的采访吗？”
“记者就可以随便堵在别人门口吗？”
“媒体就可以侵犯普通人的隐私吗？”
有人笑了起来，似乎在觉得陆然幼稚，有人高呼道:“我们这是合法的！你难道…”
还没等这个人喊完，更响亮的声音就突然打断了他。
“让开！都让开！”
“干什么！你是哪个媒体的！”
“联邦新闻部！正在直播！陆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邀请！进行独家采访！”
此话一出，现场为之一静，记者们见鬼了一样，如退潮一般让出了空间。
“怎么可能…”
“真的是联邦新闻的标志！是她！”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没通知啊！？”
陆然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超特警，深呼吸…
…我就特么知道。
还好这个黑超特警只是扛着直播机器，拿着话筒的是一个美女。
…也穿着黑西装。
陆然哪怕是再孤陋寡闻，也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个美女。
记者们更不用说了，都认出来这位行业大佬——负责元洲地区新闻的联邦顶级记者。
美女记者气场很足，带着自信的微笑，她面向了刚刚惊呼的记者们。
“各位记者朋友不用担心，虽然通知是刚刚才发的，但其实我们很早就来了，而且一直在直播哦，绝对没有少播任何一个画面和声音！”
…早就来了…一直…在直播…绝对…没有少…
记者们想到刚才的画面，顿时五雷轰顶，懵在了原地。
然后美女把话筒递向了其中一个记者。
“请问，这位记者朋友，你方便接受我们的临时采访吗？如果你没时间的话，可以拒绝哦，我们绝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的哦~”
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出来美女满满的恶意。
被选中的记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慌张说道:“…这…我…”
美女继续微笑道:“看来是有时间呢，那么请问你是哪个媒体的记者？”
记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白，支支吾吾说道:“超…超级前线…快报。”
“据我所知，这是一家自媒体，对吗？”
“…对。”
“你有记者证吗？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吗？相信看直播的观众也很好奇。”
“…没有…我们…有采访权…吧…”
美女微笑着收回了话筒，面向镜头，说道:“是的，每个公民都有采访权，但联邦还是希望从事相关行业的记者们都考取一张记者证，相信相关法律将会在不日后完善…”
看了眼附近脸色齐刷刷变得惨白的记者们，她继续微笑说道:“同样，公民也有自己的肖像权、名誉权和隐私空间，每个公民都可以依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趁着镜头没有对准他们，周围的记者纷纷收拾家伙，赶紧跑路。
“如果各位有不同意见的话，可以通过拨打联邦热线进行沟通哦~”
扛着机器的黑超特警很灵性的转了一圈，把记者们狼狈逃窜的身影都拍了进去。
陆然又瞅了眼手机，现在热度榜第一的赫然是《联邦新闻直播》
“好了，接下来进入本次直播的重点，我们来采访陆然同学吧。”
黑超特警把镜头转向陆然，美女也把话筒伸了过去。
“陆然同学，有什么想对各位观众说的吗？”
吴老师站在远处瞪大了眼睛，一边的领导有的已经抓着胸口晕倒了。
陆然笑了一下，不再是冷笑或者嘲笑，虽然依旧不自然，但是很温和。
他说:“大家好，我是陆然。”
吴老师长舒了一口气。
美女直勾勾的看着陆然的脸，然后有些不舍的回头看镜头。
“果然陆然同学和之前报导的一样惜字如金，下面我们来问一下大家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吧。”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看向陆然，问道:“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陆然同学有女朋友吗？”
…有毛病吧…
陆然的笑容变勉强了，深呼吸一下，说道:“没有。”
“大家听到了吗？陆然同学还是单身哦，而且已经成年了哦。”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强调的啊…
某个才打开直播不久的美少女鼓了鼓小嘴，嘟囔了句笨蛋。
“陆然同学填报了志愿吗？有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吗？”
“烛龙学院，御妖专业。”
某个美少女决定等下就偷偷把志愿填了。
“嗯…陆然同学很有勇气啊，为什么呢？选其他专业的话会更适合你吧？”
这时，一个黑超特警从镜头外闯了进来，给陆然递来一个包裹。
陆然尽力控制着眼角不去抽搐，接过包裹，平静说道:“成为御妖师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很喜欢火属性的妖兽。”
“陆然同学真是从小就志向远大呢，御妖师是一个很危险也受人尊重的职业，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对了，这个包裹是什么呢？大家很好奇，方便给大家看看吗？”
陆然沉默着撕开了包裹，没有看镜头，因为他怕自己表情崩坏。
那是一个透明的盒子和一双手套，盒子里面装着一副好像被炙烤过的泛黄卷轴。
“啊，难道这就是烛龙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吗？据说御妖师专业的是独一无二的，我记得是用3级材料火花树皮做成的纸张，可以给大家展示一下吗？”
陆然深吸一口气，强行平静自己，把盒子交给一旁的黑超特警，然后戴上手套，打开盒子，拿起卷轴。
一打开卷轴，点点的火星就绽放开来，然后眨眼间，这张纸就燃烧了起来。
黑色的手套仿佛成为了磁铁，把四散的火星与火焰都吸附了过来。
这副手套吸引了火焰，隔绝了温度，陆然没有被灼伤，火焰也没有溢散开来，他拿起燃烧着的卷轴，对准镜头。
…早知道…就不答应这种所谓的…小小的请求了…
陆然笑容已经消失，用燃烧的卷轴挡住了自己木然的脸。
这张卷轴就这么燃烧着，丝毫没有化为灰烬的迹象，好像可以就这么一直烧到地老天荒。
扭曲的明黄色火焰里，一个个黑色的字体，清晰可见。
“亲爱的陆然同学:
您已成功被熔城烛龙高级学院-妖知系-御妖专业录取。
烛龙之火，与你同在。——陈天安校长
361年6月25日”
“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很有烛龙学院的特色呢，谢谢陆然同学，可以收起来了。”
陆然松了一口气，飞快的把通知书收了回去。
把盒子收到手镯里，他才想起来控制表情，立即勾起嘴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美女嘴角翘得更高了，显然被陆然的表情逗乐了。
“请问陆然同学，对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终于来了。
陆然看向镜头，把表情恢复成最熟悉的那种。
一滩死水。
他平静说道:“首先，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采访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记者来打扰我，否则可能会有其他更过激的行为…”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吴老师那边。
镜头也很配合的转了过去。
“其次，这纯粹是我的个人意愿，与学校的教育没有关系…
“他们很好，只是我不够好，我一直欠他们一句谢谢，还有对不起…
“但是…”
陆然回头，镜头也重新转回，少年此时依旧面色如水，眼神如冰。
“仅此而已了…
“我最后想和各位说的是…
“从今往后，我只会变本加厉…
“就算会伤害所有人，也绝不会任何东西停留…”
他微微笑了起来，这次笑的很自然，像是如释重负。
可眼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仰起头，像之前看着那个女人那样，又或者是在看更遥远的天空。
“绝不！”
吴老师没有反抗，他还在茫然的看着陆然的笑容，直到自己手被拉下，才如梦初醒。
他嗫嚅着嘴唇，最后像豁出去一样，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说道:“老师相信你。”
陆然对龙老师招了招手，然后朝那些被风驱逐了有五六米远的记者走去。
龙老师看见了他的动作，吹了声口哨，风铃鸟的风铃声戛然而止，那股仿佛屏障一样的疾风慢慢散去。
领导们悲怆的呼喊顿时响起。
“陆然，别冲动啊！别过去啊！”
“龙老师！快拦着他们啊！”
龙老师没有听指挥，反而摆摆手，乐呵呵说道:“我喜欢这个学生，随他去吧。”
狂风再次席卷了起来，这次拦着的是学校领导们。
“龙套甲！你是学校的老师啊！”
“吴传薪，快拦住他！拦住他啊！”
“陆然快过来啊！你不会说话的啊！”
这两句已经带着哭腔，不知道是哪个主任还是校长。
…我会说话的。
陆然没有理会他们，坚定的朝记者们走去。
记者们已经激动了起来，他们迅速整理好自己因为狂风而凌乱的仪容，然后该拿话筒的拿话筒，该扛摄像机的扛摄像机，又朝着陆然围了过来。
这次身后不再是车道，身旁也没有老师和领导。
陆然就像被敌军包围的士兵，一根根话筒像一根根枪管，枪口围绕着他的脑袋。
记者们乱七八糟的问题再次再次响起，这次不仅是问他推人的事，还有高考，学校和同学，甚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好像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之前没问过的问题统统问个遍。
陆然沉默着没有说话，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群记者。
他们推过来推过去，不同的话筒在陆然面前摇摆着，都想获得陆然第一个回答的机会。
…多可笑啊…
他就这样沉默着，冰冷的看着。
直到记者们都纷纷愤怒起来，问起一样的问题。
“你就准备这样面对采访吗？一直不说话？我们可以把这视为对公众的挑衅吗！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就默认了！”
陆然终于开口了。
“挑衅谁？”
记者们再次陷入了混乱，乱哄哄的回答着又询问着。
陆然突然笑了起来，皮笑肉不笑。
对他来说，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困难，因此显得更加不自然，也更加嘲讽。
带着这样的笑容，他朗声开口。
“你们，谁能代表公众？你？还是你？”
记者们安静了许多，有一位被他指到的记者激动道:“我们代表的是那些…”
“你不配！”陆然直接打断了他，“你谁都不配代表！你是以为你是谁？议员吗？不，你只是个小丑，靠着夸张标题和无聊内容博取热度的跳梁小丑！”
陆然不耐烦地拨开话筒，一个个指了过去。
“你！你！你们！全部都是！”
这些记者们脸上泛起了红光，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新的热度。
陆然说的没错，但他们不在乎，反正他们只会给观众看他们想给观众看的。
“公民有知情权！我们有采访权！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这是侮辱媒体和议员！”
“你很厌恶媒体吗？你是故意伤害记者吗？请正面回答！”
“你是不是对社会不满意？你对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吗？”
陆然厌恶的看了这群人一眼，然后冷笑着反问了三句。
“我一定要接受你们的采访吗？”
“记者就可以随便堵在别人门口吗？”
“媒体就可以侵犯普通人的隐私吗？”
有人笑了起来，似乎在觉得陆然幼稚，有人高呼道:“我们这是合法的！你难道…”
还没等这个人喊完，更响亮的声音就突然打断了他。
“让开！都让开！”
“干什么！你是哪个媒体的！”
“联邦新闻部！正在直播！陆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邀请！进行独家采访！”
此话一出，现场为之一静，记者们见鬼了一样，如退潮一般让出了空间。
“怎么可能…”
“真的是联邦新闻的标志！是她！”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没通知啊！？”
陆然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超特警，深呼吸…
…我就特么知道。
还好这个黑超特警只是扛着直播机器，拿着话筒的是一个美女。
…也穿着黑西装。
陆然哪怕是再孤陋寡闻，也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个美女。
记者们更不用说了，都认出来这位行业大佬——负责元洲地区新闻的联邦顶级记者。
美女记者气场很足，带着自信的微笑，她面向了刚刚惊呼的记者们。
“各位记者朋友不用担心，虽然通知是刚刚才发的，但其实我们很早就来了，而且一直在直播哦，绝对没有少播任何一个画面和声音！”
…早就来了…一直…在直播…绝对…没有少…
记者们想到刚才的画面，顿时五雷轰顶，懵在了原地。
然后美女把话筒递向了其中一个记者。
“请问，这位记者朋友，你方便接受我们的临时采访吗？如果你没时间的话，可以拒绝哦，我们绝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的哦~”
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出来美女满满的恶意。
被选中的记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慌张说道:“…这…我…”
美女继续微笑道:“看来是有时间呢，那么请问你是哪个媒体的记者？”
记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白，支支吾吾说道:“超…超级前线…快报。”
“据我所知，这是一家自媒体，对吗？”
“…对。”
“你有记者证吗？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吗？相信看直播的观众也很好奇。”
“…没有…我们…有采访权…吧…”
美女微笑着收回了话筒，面向镜头，说道:“是的，每个公民都有采访权，但联邦还是希望从事相关行业的记者们都考取一张记者证，相信相关法律将会在不日后完善…”
看了眼附近脸色齐刷刷变得惨白的记者们，她继续微笑说道:“同样，公民也有自己的肖像权、名誉权和隐私空间，每个公民都可以依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趁着镜头没有对准他们，周围的记者纷纷收拾家伙，赶紧跑路。
“如果各位有不同意见的话，可以通过拨打联邦热线进行沟通哦~”
扛着机器的黑超特警很灵性的转了一圈，把记者们狼狈逃窜的身影都拍了进去。
陆然又瞅了眼手机，现在热度榜第一的赫然是《联邦新闻直播》
“好了，接下来进入本次直播的重点，我们来采访陆然同学吧。”
黑超特警把镜头转向陆然，美女也把话筒伸了过去。
“陆然同学，有什么想对各位观众说的吗？”
吴老师站在远处瞪大了眼睛，一边的领导有的已经抓着胸口晕倒了。
陆然笑了一下，不再是冷笑或者嘲笑，虽然依旧不自然，但是很温和。
他说:“大家好，我是陆然。”
吴老师长舒了一口气。
美女直勾勾的看着陆然的脸，然后有些不舍的回头看镜头。
“果然陆然同学和之前报导的一样惜字如金，下面我们来问一下大家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吧。”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看向陆然，问道:“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陆然同学有女朋友吗？”
…有毛病吧…
陆然的笑容变勉强了，深呼吸一下，说道:“没有。”
“大家听到了吗？陆然同学还是单身哦，而且已经成年了哦。”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强调的啊…
某个才打开直播不久的美少女鼓了鼓小嘴，嘟囔了句笨蛋。
“陆然同学填报了志愿吗？有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吗？”
“烛龙学院，御妖专业。”
某个美少女决定等下就偷偷把志愿填了。
“嗯…陆然同学很有勇气啊，为什么呢？选其他专业的话会更适合你吧？”
这时，一个黑超特警从镜头外闯了进来，给陆然递来一个包裹。
陆然尽力控制着眼角不去抽搐，接过包裹，平静说道:“成为御妖师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很喜欢火属性的妖兽。”
“陆然同学真是从小就志向远大呢，御妖师是一个很危险也受人尊重的职业，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对了，这个包裹是什么呢？大家很好奇，方便给大家看看吗？”
陆然沉默着撕开了包裹，没有看镜头，因为他怕自己表情崩坏。
那是一个透明的盒子和一双手套，盒子里面装着一副好像被炙烤过的泛黄卷轴。
“啊，难道这就是烛龙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吗？据说御妖师专业的是独一无二的，我记得是用3级材料火花树皮做成的纸张，可以给大家展示一下吗？”
陆然深吸一口气，强行平静自己，把盒子交给一旁的黑超特警，然后戴上手套，打开盒子，拿起卷轴。
一打开卷轴，点点的火星就绽放开来，然后眨眼间，这张纸就燃烧了起来。
黑色的手套仿佛成为了磁铁，把四散的火星与火焰都吸附了过来。
这副手套吸引了火焰，隔绝了温度，陆然没有被灼伤，火焰也没有溢散开来，他拿起燃烧着的卷轴，对准镜头。
…早知道…就不答应这种所谓的…小小的请求了…
陆然笑容已经消失，用燃烧的卷轴挡住了自己木然的脸。
这张卷轴就这么燃烧着，丝毫没有化为灰烬的迹象，好像可以就这么一直烧到地老天荒。
扭曲的明黄色火焰里，一个个黑色的字体，清晰可见。
“亲爱的陆然同学:
您已成功被熔城烛龙高级学院-妖知系-御妖专业录取。
烛龙之火，与你同在。——陈天安校长
361年6月25日”
“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很有烛龙学院的特色呢，谢谢陆然同学，可以收起来了。”
陆然松了一口气，飞快的把通知书收了回去。
把盒子收到手镯里，他才想起来控制表情，立即勾起嘴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美女嘴角翘得更高了，显然被陆然的表情逗乐了。
“请问陆然同学，对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终于来了。
陆然看向镜头，把表情恢复成最熟悉的那种。
一滩死水。
他平静说道:“首先，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采访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记者来打扰我，否则可能会有其他更过激的行为…”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吴老师那边。
镜头也很配合的转了过去。
“其次，这纯粹是我的个人意愿，与学校的教育没有关系…
“他们很好，只是我不够好，我一直欠他们一句谢谢，还有对不起…
“但是…”
陆然回头，镜头也重新转回，少年此时依旧面色如水，眼神如冰。
“仅此而已了…
“我最后想和各位说的是…
“从今往后，我只会变本加厉…
“就算会伤害所有人，也绝不会任何东西停留…”
他微微笑了起来，这次笑的很自然，像是如释重负。
可眼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仰起头，像之前看着那个女人那样，又或者是在看更遥远的天空。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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