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面具
“雏鸟？为什么这里没有？”安桐疑惑地又翻了翻资料，却没在黛西的资料里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任务到底是做什么的记录。
『这应该属于辉煌军团的资料，不在黛西个人资料里。』系统回应道。
“那辉煌军团的资料卖多少钱？”
『五百积分。』
安桐使劲咬牙，再一次感慨系统很会做生意。虽然保安处升职加薪了，但她一趟任务下来，也就一千五到两千积分，如今为了这个任务她已经花掉了三百，再这么下去不是白干？
『但你现在被带到辉煌军团的总部，不是有机会去找那些资料吗。』
“你觉得现在这个处境有可能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安桐被锁在一个大笼子里，四面站着四个守卫，各个武装齐全，还有武器时刻对准她。
“他们忌惮我，忌惮得有点过了。”安桐盯着那几个黑黢黢的枪口。
『不这么关着你，你转手就会把这里像那个秘密实验室一样扬了。』系统老实巴交地说。
安桐叹了口气，瘫坐在笼子里。
辉煌军团暂时不会杀了她，因为他们抓她本来就是做筹码，拿去要挟赫姆斯。
希望赫姆斯聪明点，别做什么不值当的交易。
这时，门锁被打开，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安桐抬头，看见威森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虽然顶着一头灰白的须发，但那体型干练得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那双鹰似的眼睛是蓝色的，冰冷且敏锐地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安桐和他对视的时候，有一种像猎物被盯上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难受极了，后背都在发麻。
如果这该死的笼子和周围那些守卫撤掉，她绝对会狠狠揍这个威森将军一顿，让他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可惜人在屋檐下。
一位副官搬来了凳子，置放在威森将军身后：“将军，椅子。”
“我可爱的...小蛇？蜥蜴？哦无所谓你是什么东西。我想你很清楚你在这里的作用，”威森将军在椅子上坐下，上半身往下俯压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安桐，“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足够的价值，你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
安桐收回和他对视的目光，选择垂下眼皮：“我以为你已经在和我的同伴谈论交换我的筹码了。”
“是的，小甜心，”将军的语气轻柔，但难以掩藏他语气里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冰冷感，“但你知道的，我只和他们交换你的性命。”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交代点什么，那么她除了性命，别的可就保不住了。
这句话骗骗真正的小女孩可能还有用。但安桐知道，从被俘虏的那一刻起，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好好地走出辉煌军团的大门了——如果她对威森将军没用的话，意外可能会来得更早。
安桐的手指互相摩挲了一下，开口道：“将军，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威森将军眯起眼睛：“是吗？”
“三年前我们见过。在一家收容所里。”安桐说道。
威森将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惊讶地“噢”了一声：“从排风管偷溜进展厅的那个？”
安桐耸了耸肩：“多眼熟的剧情，谁能想到三年后，还是你再次把我关进笼子里。”
威森将军盯着安桐，忽然起身靠近笼子，仔细地端详起她。
“将军，小心！”副官立马紧张地提醒。这疯女人在战场上的可怕战斗力可是让他们这些当时在场的人记忆犹新。
威森将军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愈发仔细地打量着安桐，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安桐这才挑了眼皮，和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对视着。
“当时曼顿博士的实验室被摧毁的时候，目击者说逃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蛇人，另一个没看清，但像是戴了面具的人类。”威森将军的语气平缓，带着些疑问。
安桐知道，自己有意的引导已经开始让威森将军开始把当年的时间线串起来了。
“这么看看，你这脸上的鳞片，倒是很像...一张面具。”威森将军缓缓吐出这句话后，语气已经从疑问句变成了肯定
安桐歪了下头，也不承认：“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她这含糊的态度反而让威森将军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他一下子变了表情，狠狠抓住笼子，和刚才那副平静的样子截然不同，整个人的表情都满是戾气和暴躁，甚至吓了安桐一跳：“比安卡呢？你把比安卡带到哪里去了？！”
比安卡？
安桐立马想起那个海豚女孩。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忍耐一下：“当然不能告诉你。”
将军暴怒地站起身，抄了身边警卫的电棍，对着安桐按了下去：“我问你比安卡呢？快点说比安卡在哪里！”
安桐被这冷不丁地一电，整个人都
『给你屏蔽感知了。』系统非常贴心地接了一句。抖了起来。
“我靠，这个将军是疯子。”她不可置信。
尽管系统屏蔽得非常及时，但刚开始那一下电棍还是让安桐心有余悸。
“将军！将军！她不行了！”副官几步上前急急劝说，却也不敢强夺威森将军手里的电棍。
威森将军这才像是恢复了一些神智，抽回拿着电棍的手，用带着血丝的蓝眼睛瞪着安桐。
安桐挣扎着坐起来，颇有点震惊地看着威森将军。
“你如果不想再尝试一次这玩意的话，就一五一十地把比安卡的下落告诉我。”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理智，和刚才暴虐极端的样子截然不同。
安桐忽然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位威森将军闻之色变，辉煌军团内对他的个人崇拜更是高涨疯狂。因为他这个人就是个魔鬼，恐怖地统治着手下的一切。
或许疯狂只是震慑别人的统治手段，实际上他脑子清醒得很。疯子当然会吓到很多人，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安桐。
她的声音依然带着电击后的颤抖和虚弱，问了一个和威森将军想要的答案完全不同的问题：“代号雏鸟，那是什么任务？”
她的声音在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清晰，威森将军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过了几秒，威森将军开口道。
虽然他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是辉煌军团的绝对机密，直属负责人只有他，她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就永远别想知道比安卡的下落。”安桐一字一句地盯着他说。
威森将军定定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朝着周围挥了挥。
副官想劝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抬手指挥整个屋子的警卫全都出了门。
威森将军捏了捏眉心：“说吧，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代号雏鸟的任务的？”
安桐只说了一个名字：“比安卡。”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比安卡告诉你的。”威森将军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
“你是比安卡的父亲，对吗？”安桐把这个大胆的猜测直接炸了出来。
她印象太深刻了，那海豚女孩有着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模一样的，冰冷的蓝色眼睛。她早就被这双眼睛吓过一次了。
威森将军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想知道雏鸟计划是什么？”
安桐点了点头。
威森将军的脸上头一次有了一种带着些茫然的表情。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既然比安卡告诉你雏鸟计划，怎么会不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
安桐往笼子上一靠：“或许她想过告诉我，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说。”
威森将军很轻易地信了这个说法。他点了点头：“当然，我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安桐看着他脸上几变的表情，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威森将军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既然一个孩子有强烈的好奇心，谁会忍心不满足她呢。”
......
威森将军告诉安桐的秘密，足够让她颠覆对整个剧情链条的认知。
她久久不能回神地坐在笼子里，喃喃问道：“系统，你们保安处只有救赎任务，对吧？”
系统肯定地应了一声。
“那么等任务完成之后，你们会从委托人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呢？”
系统迟疑了一下。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它还是回应了安桐。『一部分的...纯净灵魂。』
“如果我没记错，纯净灵魂的构成，是爱与感激，对吧？”
系统再次应了一声。
『你觉得像黛西这样的人，会有纯净灵魂吗？』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是黛西拥有的强大的灵魂力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纯净灵魂的人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灵魂力的！』系统反驳了一句。
安桐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它再次开口。『如果她真的敢欺骗系统，我一定会将这个信息向上级汇报。』
安桐沉思着，再次摩挲了一下手指。
方才为了稳住威森将军，她将藏匿海豚女孩比安卡的位置告诉了他，而且告诉的是真实的位置。
但他什么也得不到，除了那具在水里沉睡了三年的躯体。从实验室把她带出来的这三年，自始至终，比安卡都未醒来过，更别提跟她讲过什么雏鸟计划。
因此，安桐对威森将军说的有关比安卡的事情，除了她还活着，其他的，自始至终都是谎言。
『这应该属于辉煌军团的资料，不在黛西个人资料里。』系统回应道。
“那辉煌军团的资料卖多少钱？”
『五百积分。』
安桐使劲咬牙，再一次感慨系统很会做生意。虽然保安处升职加薪了，但她一趟任务下来，也就一千五到两千积分，如今为了这个任务她已经花掉了三百，再这么下去不是白干？
『但你现在被带到辉煌军团的总部，不是有机会去找那些资料吗。』
“你觉得现在这个处境有可能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安桐被锁在一个大笼子里，四面站着四个守卫，各个武装齐全，还有武器时刻对准她。
“他们忌惮我，忌惮得有点过了。”安桐盯着那几个黑黢黢的枪口。
『不这么关着你，你转手就会把这里像那个秘密实验室一样扬了。』系统老实巴交地说。
安桐叹了口气，瘫坐在笼子里。
辉煌军团暂时不会杀了她，因为他们抓她本来就是做筹码，拿去要挟赫姆斯。
希望赫姆斯聪明点，别做什么不值当的交易。
这时，门锁被打开，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安桐抬头，看见威森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虽然顶着一头灰白的须发，但那体型干练得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那双鹰似的眼睛是蓝色的，冰冷且敏锐地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安桐和他对视的时候，有一种像猎物被盯上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难受极了，后背都在发麻。
如果这该死的笼子和周围那些守卫撤掉，她绝对会狠狠揍这个威森将军一顿，让他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可惜人在屋檐下。
一位副官搬来了凳子，置放在威森将军身后：“将军，椅子。”
“我可爱的...小蛇？蜥蜴？哦无所谓你是什么东西。我想你很清楚你在这里的作用，”威森将军在椅子上坐下，上半身往下俯压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安桐，“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足够的价值，你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
安桐收回和他对视的目光，选择垂下眼皮：“我以为你已经在和我的同伴谈论交换我的筹码了。”
“是的，小甜心，”将军的语气轻柔，但难以掩藏他语气里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冰冷感，“但你知道的，我只和他们交换你的性命。”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交代点什么，那么她除了性命，别的可就保不住了。
这句话骗骗真正的小女孩可能还有用。但安桐知道，从被俘虏的那一刻起，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好好地走出辉煌军团的大门了——如果她对威森将军没用的话，意外可能会来得更早。
安桐的手指互相摩挲了一下，开口道：“将军，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威森将军眯起眼睛：“是吗？”
“三年前我们见过。在一家收容所里。”安桐说道。
威森将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惊讶地“噢”了一声：“从排风管偷溜进展厅的那个？”
安桐耸了耸肩：“多眼熟的剧情，谁能想到三年后，还是你再次把我关进笼子里。”
威森将军盯着安桐，忽然起身靠近笼子，仔细地端详起她。
“将军，小心！”副官立马紧张地提醒。这疯女人在战场上的可怕战斗力可是让他们这些当时在场的人记忆犹新。
威森将军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愈发仔细地打量着安桐，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安桐这才挑了眼皮，和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对视着。
“当时曼顿博士的实验室被摧毁的时候，目击者说逃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蛇人，另一个没看清，但像是戴了面具的人类。”威森将军的语气平缓，带着些疑问。
安桐知道，自己有意的引导已经开始让威森将军开始把当年的时间线串起来了。
“这么看看，你这脸上的鳞片，倒是很像...一张面具。”威森将军缓缓吐出这句话后，语气已经从疑问句变成了肯定
安桐歪了下头，也不承认：“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她这含糊的态度反而让威森将军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他一下子变了表情，狠狠抓住笼子，和刚才那副平静的样子截然不同，整个人的表情都满是戾气和暴躁，甚至吓了安桐一跳：“比安卡呢？你把比安卡带到哪里去了？！”
比安卡？
安桐立马想起那个海豚女孩。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忍耐一下：“当然不能告诉你。”
将军暴怒地站起身，抄了身边警卫的电棍，对着安桐按了下去：“我问你比安卡呢？快点说比安卡在哪里！”
安桐被这冷不丁地一电，整个人都
『给你屏蔽感知了。』系统非常贴心地接了一句。抖了起来。
“我靠，这个将军是疯子。”她不可置信。
尽管系统屏蔽得非常及时，但刚开始那一下电棍还是让安桐心有余悸。
“将军！将军！她不行了！”副官几步上前急急劝说，却也不敢强夺威森将军手里的电棍。
威森将军这才像是恢复了一些神智，抽回拿着电棍的手，用带着血丝的蓝眼睛瞪着安桐。
安桐挣扎着坐起来，颇有点震惊地看着威森将军。
“你如果不想再尝试一次这玩意的话，就一五一十地把比安卡的下落告诉我。”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理智，和刚才暴虐极端的样子截然不同。
安桐忽然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位威森将军闻之色变，辉煌军团内对他的个人崇拜更是高涨疯狂。因为他这个人就是个魔鬼，恐怖地统治着手下的一切。
或许疯狂只是震慑别人的统治手段，实际上他脑子清醒得很。疯子当然会吓到很多人，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安桐。
她的声音依然带着电击后的颤抖和虚弱，问了一个和威森将军想要的答案完全不同的问题：“代号雏鸟，那是什么任务？”
她的声音在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清晰，威森将军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过了几秒，威森将军开口道。
虽然他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是辉煌军团的绝对机密，直属负责人只有他，她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就永远别想知道比安卡的下落。”安桐一字一句地盯着他说。
威森将军定定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朝着周围挥了挥。
副官想劝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抬手指挥整个屋子的警卫全都出了门。
威森将军捏了捏眉心：“说吧，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代号雏鸟的任务的？”
安桐只说了一个名字：“比安卡。”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比安卡告诉你的。”威森将军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
“你是比安卡的父亲，对吗？”安桐把这个大胆的猜测直接炸了出来。
她印象太深刻了，那海豚女孩有着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模一样的，冰冷的蓝色眼睛。她早就被这双眼睛吓过一次了。
威森将军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想知道雏鸟计划是什么？”
安桐点了点头。
威森将军的脸上头一次有了一种带着些茫然的表情。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既然比安卡告诉你雏鸟计划，怎么会不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
安桐往笼子上一靠：“或许她想过告诉我，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说。”
威森将军很轻易地信了这个说法。他点了点头：“当然，我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安桐看着他脸上几变的表情，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威森将军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既然一个孩子有强烈的好奇心，谁会忍心不满足她呢。”
......
威森将军告诉安桐的秘密，足够让她颠覆对整个剧情链条的认知。
她久久不能回神地坐在笼子里，喃喃问道：“系统，你们保安处只有救赎任务，对吧？”
系统肯定地应了一声。
“那么等任务完成之后，你们会从委托人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呢？”
系统迟疑了一下。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它还是回应了安桐。『一部分的...纯净灵魂。』
“如果我没记错，纯净灵魂的构成，是爱与感激，对吧？”
系统再次应了一声。
『你觉得像黛西这样的人，会有纯净灵魂吗？』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是黛西拥有的强大的灵魂力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纯净灵魂的人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灵魂力的！』系统反驳了一句。
安桐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它再次开口。『如果她真的敢欺骗系统，我一定会将这个信息向上级汇报。』
安桐沉思着，再次摩挲了一下手指。
方才为了稳住威森将军，她将藏匿海豚女孩比安卡的位置告诉了他，而且告诉的是真实的位置。
但他什么也得不到，除了那具在水里沉睡了三年的躯体。从实验室把她带出来的这三年，自始至终，比安卡都未醒来过，更别提跟她讲过什么雏鸟计划。
因此，安桐对威森将军说的有关比安卡的事情，除了她还活着，其他的，自始至终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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