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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武馆大比

    时光如梭,飞逝而过,转眼间时间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大魏王朝的习俗,一洲会武也悄然来临。

    一间独立练功房内,房间中央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药桶,一旁的武器架上摆放着一条铜棍、一柄长柄大刀和一柄刀。药桶内装着满满一桶青绿色的药液,桶中还坐着一位青年男子。

    药桶上漂浮着一阵阵白烟,温度显得十分滚烫,坐在药桶中的青年男子额头上都挂着一层汗水,就连他的皮肤都显得有些微红。突然一声大吼传出,药桶中那人口鼻间呼出一股白气,随后桶内药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透明,青年男子怒喝一声凌空飞起,直接一掌打在一旁的木桩上,在上面留下一道极深的掌印,随后足尖一点便落在一旁收起功法,拿起挂在木架上的衣服穿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和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快步走入。白袍男子看见正在穿衣服的青年男子后嘿嘿一笑,摇着扇子走上前道:“嘿嘿,陈兄,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青年男子略显无奈地穿好衣服,转过身一拳捶在白袍男子的肩膀上:“你这家伙,每次都是在我穿衣服的时候跑进来,莫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去你的。”白袍男子朝着青年男子翻了个白眼:“泉州城那么多小姑娘大媳妇儿的倾慕我,我不去勾搭她们,转来喜欢你这糙汉子?陈兄,恶心人也不用这么恶心吧。”灰衣少年却没有白袍男子这么放肆,而是站在一旁朝青年男子行了一礼,恭敬地喊了声:“师父。”

    青年男子和白袍男子自然便是陈甄和周垣,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陈甄当初的青涩已经渐渐褪去,得到的那几门武功也是早已熟练,全都已经掌握了第四式,甚至最为熟练的《金刚拳》已经隐隐触摸到第五式的门槛。同时陈甄也拜托周垣帮忙,搞来了修炼《小无量金身》的草药,终于是可以修炼那心心念念的《小无量金身》了,在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和大量草药的帮助之下,他终于成功将《小无量金身》修到了第三层。并且陈甄也在这一年内将双臂主脉打通,小脉也打通了十几条,内功修为因此已经达到内劲一层圆满,差半步就能突破至内劲二层。

    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有许多不服和质疑陈甄的高手上门来拜访切磋过,但无一例外都被陈甄给打败了,因此陈甄终于是被天昌武馆所有人都接受,打消了那些弟子对于他年龄尚小就拥有这等武功的质疑,许多内院弟子甚至教习都会来询问他武功上的问题。周垣这一年也没有闲着,修出的劲力越来越强,已经慢慢触摸到了内劲的边缘,时不时还会带着人出去找张天懿的麻烦,听说还把张天懿揍了好几次。

    至于那个灰衣少年,他名为周庆,是周雄豪一个离开泉州城去往他处发展的堂兄的儿子,因为父母患病身亡,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投靠了周雄豪。因为他父亲早年和周雄豪关系也算不错,再加上看他有些根骨,周雄豪便让他拜陈甄为师。陈甄一开始有些不愿意,毕竟他如今也才不过十八岁,而且这一身功夫基本都是偷来的,哪敢教别人,但碍于周雄豪的面子也只能收下这个徒弟,所幸周庆练武刻苦勤奋能吃苦,也有几分天赋,陈甄这才开始认真教习他武功。

    陈甄朝周庆摆摆手,随后便是看向周垣道:“周兄,你今天没出去行侠仗义撩拨少女心,反而来找我,莫不是时间到了?”周垣嘿嘿一笑,展开手中折扇道:“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到了,我能这么火急火燎地来找你?走啦陈兄,万一又跟那次一样迟到可就麻烦咯。”陈甄哈哈一笑,朝着周庆一挥手,随后大步走出房间:“走,徒儿,为师带你去看看,泉州城那些自称能打败我的高手,是怎么被我挑落马下的!哈哈哈哈。”周庆听见后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应了一声后赶紧跟上。

    周垣无奈地摇了摇扇子,转身跟上陈甄道:“陈兄呀陈兄,你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一年前你多谦虚的呀,再看看现在,啧啧啧,“怎么被我挑落马下”,陈兄你这话太嚣张了。”陈甄却是冷笑一声道:“当初我谦虚忍让,结果那些人是怎么做的?处处说我软弱无能徒有虚名,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若非我实力够硬打败了数个来踢馆的高手,我的名声早就臭了!哼,既然他们说我徒有虚名,那我今日就陪他们好好玩玩,看看究竟是谁徒有虚名!”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就带着周庆来到了外院的大院中,拐个弯便到了一洲会武的专用武院。只见院中平日搁置在这的那些废弃练武器材等杂物通通都被搬走了,院内那一排排原本已经落灰的观战席位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每个观战席的椅子上都写着名字,而最华丽的观战席便是正对大门,靠近内墙的十四个高台,大院中央则是三个比武擂台,分别写着“甲,乙,丙”三个字。

    陈甄两人很快便看见了坐在高台主座上喝茶的周雄豪和洪斌,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轻笑着走上去,朝着周雄豪行了一礼道:“馆主。”“爹。”周庆也赶忙上前跟着行了一礼:“见过馆主。”周雄豪朝着两人摆摆手道:“不必多礼,坐下吧。”陈甄点点头,走到周雄豪右手边坐下,这个是独属于他天昌武馆第一教习的位置,至于周垣和周庆,只能各自站在周雄豪和陈甄身后了。

    陈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扭过头看向周雄豪道:“馆主,虽说这一年来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会武时的规矩和细节,但还有些小疑惑。比如这会武大比的比武顺序都是怎么安排的?莫不是我们武馆来安排?”周雄豪听后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哈哈,陈教习也把我们武馆看的太高了,虽然我们天昌武馆是泉州第一武馆,却也不是力压群雄。当初十二武馆一起商量了许久才确定下来,这比武并没有顺序,乃是以擂台战来决出排名,看的是个人实力,无法从中作梗的。”

    洪斌喝了一口茶,神色略显凝重地扭头看向陈甄道:“陈教习,今日这会武中,馆主是不方便出手了,毕竟他已是内劲三层,当初是因为武馆只有我二人修出了内劲,没办法才让馆主出战。现如今你加入了我们武馆,那么等会儿代表武馆出战的便是你我二人,我定是对上那些馆主之流,而你对上的便是那些副馆主之流。陈教习,莫要因为打败了齐衡便大意,那齐衡虽然是雄威武馆的副馆主,可其实力在六大武馆的副馆主中却是倒数,你等会万万不可大意,定要小心谨慎。”陈甄听后也是脸色一肃,郑重抱拳道:“副馆主放心,陈某若是胆敢大意输了会武,定会自废一条臂膀赔罪!”周雄豪却是摆摆手笑道:“陈教习不必如此,只需尽力就好。”

    就在几人有说有笑间,各个武馆的馆主也纷纷来到,最前面来的那些武馆馆主都是毕恭毕敬地朝周雄豪行礼,周雄豪却只是微微点头便作罢,只有最后来的十三家势力才让周雄豪带着洪斌陈甄两人起身相迎。

    陈甄坐下后周垣怕他不认识那些人,便悄悄凑到陈甄身旁道:“陈兄,前面来的那些人都是其他城里的武馆,他们实力不强,武功最强的也只不过跟我一样,半只脚踏入了内劲之境而已。后面来的这十三家可就厉害了,陈兄你看。”陈甄顺着周垣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粗犷,身旁立着一柄金色大刀的黄发大汉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左边第二个座位上。陈甄微微眯起眼睛道:“周兄,莫非他就是那泉州城第三高手,金狮镖局的“金刀无敌”金彪?”周垣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那金彪,此人武功极高,一手《金狮十三刀》十分强悍,堪称泉州第一刀!坐在他身旁那个,就是金枪门帮主,“金枪郎君”贾郎旭。”周垣一指黄发大汉身旁那身穿黄衣满脸冷然的青年男子:“他也是我泉州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凭借手中长枪不知将多少前辈高手挑落马下,虽然在十大高手中只排第五,却也是一位高手!”

    陈甄点点头,一边听着周垣的介绍,一边将他介绍的人全部默默记在心中,内心不免将泉州城和青兰城对比了一下,暗道:“这泉州城不愧是泉州第一城,虽然武弱,所在泉州也只是一方小州,可算上金彪和贾郎旭,足有二十位修出内劲的高手,而且其中内劲二层有八人,更是有一位内劲三层的大高手!反观那青兰城,虽说是大洲一城,可却只是小城,整座城中居然只有戚风岚和朱铁两个内劲高手。”

    周雄豪面带笑容,呵呵一笑看着下方众人抱拳道:“今日又是这五年一次的一洲会武了,呵呵,规矩大家应该都清楚了,不过为了避免有一些新来之人还不太清楚规则,我就耽误大家一些时间,再说一遍这大比规则。这会武大比,共分三场,第一场乃是弟子之比,由各个武馆的弟子来比武,决出名次,第二场为副馆主之比,第三场则是馆主之比。大比规则为擂台战,四个擂台各上一人为擂主接受他人挑战,连胜四场之后便自动晋级,若是未能连胜则被淘汰,挑战者自动升为擂主。大比第三名可得白银三百两及一本《盘蛇掌》;第二名可得白银六百两及一本《灵蛇棍法》;第一名可得白银一千两及一本《天奎拳》,以及…一件宝器!”“什么?!”

    原本周雄豪所说的奖励只是引得最低位置那些武馆馆主一阵激动,雄威武馆等武馆的馆主却是没有半分波动,可当最后一项奖励说出时,全场所有馆主都是心头一惊,就连那张浙磊都猛地看向周雄豪。

    陈甄听后也是微微一愣,略带疑惑地看向洪斌,却见洪斌也是脸色不解,朝自己摇了摇头。陈甄微微皱眉,随即便是摇摇头不再去想,这大比奖品是什么都是由馆主决定的,反正不是他的东西,被他人拿走心疼的也是周雄豪,他操心个什么。

    张浙磊微微眯眼,随后露出一抹笑容看向周雄豪道:“周馆主,不知你所设为奖品的那件宝器,是什么宝器,可否先告知我等一二?不然…若是一件新制出的鸡肋宝器,就让得我们众多武馆的弟子拼死拼活,那我们可就亏大发了。”其他馆主听见张浙磊的话语后心头一动,原本因为周雄豪一番话语激得激动起来的情绪也是渐渐平息下去,一起抬头看向周雄豪。周雄豪却只是呵呵一笑,抬手往后一招,三个弟子便托着三个托盘走上前,其中两个托盘只是各自放着一本书册和银两,而中间那个托盘中除去书册和银两以外,则是还摆放着一柄入鞘长刀。

    周雄豪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抓住刀柄将长刀抽出,在高台上凭空挥舞几下,刀刃在半空在闪烁着凌厉寒芒!周雄豪低喝一声道:“此刀名为“离烛”,自锻出至今已有九十三年历史,第一任所有者已无从知晓,可第二任持有者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柄宝刀的第二任持有者,正是三十年前我泉州城一位横空出世的刀道高手,“三阳刀”公孙忌公孙老前辈。公孙老前辈的大名各位都听说过吧?三十年前凭借手中这柄长刀纵横江湖,无人可与其一拼刀法,乃是我泉州城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这位老前辈当初的宝刀,各位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张浙磊听见周雄豪的话语后脸色略显凝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公孙老前辈的名气,我等自然知道。据说他老人家原本不过是一苦工之子,只因习武天赋极好被一位江湖老前辈看中,并且收为弟子传授武功。那位老前辈与世长辞之后更是给他留下了这把“离烛”宝刀。也正是因为有此宝刀,公孙老前辈才能纵横江湖,不过公孙忌他老人家早在三十年前就突然失踪,自此了无音讯,不知…周馆主你是如何得得他老人家视如珍宝的这部,“离烛”宝刀的?”其他馆主微微挑眉,嘴角微扬地露出一抹玩味笑容,同时看向了周雄豪。

    周雄豪眼神微凝,随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朝着台下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呵呵,我天昌武馆如何得到离烛宝刀这件事……还是由公孙老前辈亲自告诉你吧,张馆主。”张浙磊听后微微一愣,随即顺着周雄豪行礼的方向看去,却是一位衣着朴素,手持一把扫帚正在扫地的普通老人。

    张浙磊微微皱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突然脸色大变,“腾”的一声站起身,朝着那位老人抱拳一礼道:“晚辈张浙磊,见过公孙老前辈!晚辈之前眼挫未能认出,还望前辈莫要怪罪!”其他各武馆的馆主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但是在听见张浙磊的话语后脸色骤变,同时起身朝着老人弯腰行礼道:“晚辈见过公孙老前辈!”,其他那些武馆弟子也是赶紧起身,跟着自家馆主一起行礼,就连陈甄都有些不明所以地被洪斌拉起朝着老人行了一礼。

    陈甄有些不解地看了旁人一眼,随后视线便是落在那位老人身上,正是这眼让陈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第一眼落在老人身上,陈甄并未看出不妥,可第二眼却是察觉出老人身上潜伏着那股强大磅礴的气势,甚至…比周雄豪还要强大!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扫帚放在旁边,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上高台,低头看着台下众人淡淡道:“老夫公孙忌,虽然在泉州城也有些小名气,但早就已经退出江湖了,各位不必多礼。至于这把刀,是老夫当年输给周符奕那老东西的,既然已经输给了周符奕那老东西,那这把刀就是周家的,随便他们处置。这天昌武馆,就是老夫退隐江湖后的住所,你等知道就好,莫要外传打扰了老夫的清静,不然……”公孙忌眼中寒光一闪,随后不再理会众人,只是笑呵呵地朝周雄豪打了个招呼便慢悠悠地离开了大院。

    陈甄坐下来后迫不及待地拉过周垣,询问起这位公孙老前辈的事迹,而在了解到这位公孙老前辈的事迹后,陈甄早已是满眼惊色。八岁被一位老前辈收为弟子开始习武,十五岁修出劲力,二十岁已是内劲一层,二十五岁就已是内劲二层,三十五岁便踏足泉州城顶峰,成为一位内劲三层的大高手,四十岁挑战泉州城众多高手并且胜之,名扬泉州!可却在四十五岁名声达到顶峰之时突然失踪,从此退隐江湖,在天昌武馆当了个扫地仆从,一当就是三十年,如今一身武功早已深不可测,修为也是提升到了内劲三层顶峰,只差半步就能突破至内劲四层的恐怖程度!

    周雄豪坐下后呵呵一笑,看向张浙磊等人道:“各位对于这把宝刀,可还有什么疑问么?”张浙磊等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

    周雄豪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之色,哈哈大笑一声喝道:“一洲会武,弟子擂台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