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郑厉公遭逐 郑昭公复国

    郑国。

    郑厉公想除掉祭足，但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祭足自从在宋国被绑了票，吸取教训，特别重视安保工作，身边总会带很多人，以防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祭足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郑厉公整日惴惴不安，便把自己的宠臣雍纠叫来商量对策。雍纠是祭足的女婿，堡垒要从内部攻破，郑厉公深谙此道。

    郑厉公说：“我想让你当上卿，但祭足霸着位子不放，你说怎么办才好？”

    雍纠说：“明天我正好要宴请他。本来计划在家里喝酒，不如改在郊外踏青赏景。郊外有盗匪出没，出点意外也很正常。”

    雍纠回家后告诉妻子，让她不要再准备明天的宴席了。

    妻子问其故，雍纠说宴会改在郊外举行了。

    妻子很奇怪，一定要雍纠解释清楚。雍纠只好说是国君的意思。

    雍纠的妻子是个聪明人，他猜到一定是国君要对祭足下手。她心里很矛盾，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雍纠的妻子纠结了很久，也打不定主意，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父亲，到底要帮谁呢？最后，她决定去问问自己的母亲。

    雍纠的妻子问母亲：“父亲和丈夫哪个更亲近呢？”

    母亲说：“人尽可夫，但父亲只有一个，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这里，“人尽可夫”的意思是，任何男子都有可能成为你的丈夫，也是这个典故的出处，但似乎和现在的意思相去甚远。

    于是，她便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母亲。

    第二天，祭足暗中带了很多武士去赴宴。结果，雍纠刺杀的时候，被有准备的祭足反杀，并把他的尸体摆在路边示众。

    郑厉公得知雍纠的计划失败后，气愤异常：“和女人商量大事，死了也活该。”

    郑厉公害怕祭足报复，便带领亲信离开郑国，逃亡蔡国，并带走了雍纠的尸体。

    六月，祭足迎回郑昭公。就在郑昭公忙着复位的时候，许国国君许叔进入许都。

    许叔是许庄公的弟弟。十五年前，齐、鲁、郑三国灭掉许国，把许国一分为二，西边被郑国占领，东边让许叔继续管理。许国的都城在西边，被郑国占领。当时，郑庄公对许叔说：“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回来了。”现在，郑庄公死了，郑国内乱不断，无暇他顾，许叔借此机会，想要复国。

    虽然有当年郑庄公说过的话，许叔也没有傻到相信郑国会主动兑现承诺。他派人带了很多贵重礼品到齐国和鲁国，请求两国敦促郑国履行当年许下的诺言。齐国和鲁国是当时的见证人。

    鲁国很爽快地就同意了。鲁国支持郑厉公，如今，郑厉公被驱逐，鲁国当然要给郑国添点堵。齐国有些为难。齐国支持郑昭公，反对郑厉公，郑昭公复位，齐国应该送上份礼物才是。齐国因此对许国的请求不置可否。

    许国请鲁国帮忙，鲁桓公约齐襄公在艾地会面，商议许国的事情。

    鲁桓公说：“齐鲁都是大国，说话要算话，当年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齐襄公道：“当年我们讨伐许国，是因为他们不尊礼仪，不朝觐天子。许叔管理许国，这种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变，还不能复国，应该退出许都，继续接受考验。”

    鲁桓公道：“真正不尊礼仪的是郑国，当年的事情已经大白天下。郑国仗着强大的军队，我们这些大国，哪个在他们手里没有吃过亏？郑国的存在，已经打破了我们原先的均衡，必须限制一下了。齐国哪点不比郑国强？你想听从郑国的号令吗？”

    齐襄公道：“的确如此，许国应该已经接受教训，可以复国了，我们要予以支持。”

    郑厉公不甘心，想反击，但力量不够，向宋国请求援助，宋国就支援了他很多人马。

    栎地原来是郑厉公的封邑，他把这里治理得很好，也很得民心。栎地在今河南禹州一带，是郑国南部最大的一座城邑。郑厉公被郑庄公送到宋国后，就剥夺了他的封邑，派檀（tán）伯去镇守。

    郑厉公发动栎地的人叛乱，杀死檀伯，然后他就占据那里。郑厉公得到栎地人的支持，还有宋国借给他的军队，郑昭公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

    郑厉公当然不会满足于待在小小的栎地，但想要反攻，还远远不够，他只不过能刚刚自保，想要重夺君位，只有请外援。

    郑厉公派人到各国游说。几个大国都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郑国继续存在下去，决定共同出兵讨伐郑国，支持郑厉公夺取君位。

    冬季，齐国、鲁国、宋国、卫国、陈国组成五国联军，攻打郑国。郑昭公虽然很能打，但敌人实在太多，他也不敢轻启战端，只好固守新郑。新郑的城防实在太坚固，五国联军攻打了两个月，毫无建树，只得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