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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郑厉公大开杀戒 晋武公曲沃代翼

    郑国。

    对于郑国的背叛,齐国和宋国都很愤怒:怎么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

    齐国的战略是削弱鲁国。宋国很好地贯彻了这一战略思想。郑厉公实际上是在齐国的鼎力支持下才登上国君宝座的。郑厉公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拆齐国的台,拖齐国的后腿,这是齐国所不能容忍的。

    宋国马上领会了齐国的意图,提出要讨伐郑国。于是,宋国、齐国、卫国组成三国联军,讨伐郑国。

    郑厉公这次攻打宋国,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想跟联军打一仗,他对自己的战力很有信心。

    但事与愿违,就在他准备开战的时候,国内出了乱子。郑厉公刚复位的时候,虽然镇压了一批人,但反对他的还大有人在,他也不可能赶尽杀绝,只杀了几个带头的。这一次,他领兵在外,那些反对他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想借助联军的力量,推翻郑厉公。

    郑厉公顾不得与联军开战,匆匆返回国内,他要先稳定自己的大本营。

    郑厉公回到新郑,准备肃反。他还没有动手,南方又出事了:楚国出兵攻打郑国。楚国这次出兵的借口是郑厉公复位,没有及时向楚国通报。

    楚国这次来了很多军队,郑国的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北方是齐、宋、卫三国联军,南方是楚军,国内还有一群想要推翻他的人。

    楚国攻打郑国,蓄谋已久。楚国灭掉申国,建立方城和楚长城,就是为了把手伸到中原,郑国就是楚国进入中原的跳板。当初,楚国支持郑厉公割据栎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按照江湖规矩,国家大事需要向盟国和宗主国通报。楚国既不是郑国的盟国,也不是郑国的宗主国,郑国是没有义务向楚国通报国家大事的。楚国这次出兵,就是要向郑国表明,楚国是个大国,而且还是郑国的宗主国,郑国应当尊重自己,对楚国不敬,就要受到惩罚。

    郑厉公不敢去抵抗楚国的入侵,他不能离开新郑。无奈,郑厉公只好派人去见齐桓公,表示愿意奉他为盟主,与齐国结盟。南方,楚军一路披靡,打到栎地才罢兵,郑国只能听之任之。栎邑就是郑厉公曾经避难的那个地方。郑厉公只好向楚国服软,承认错误,楚国这才罢兵。

    楚国罢兵,齐国也接受了郑国的请求,郑厉公终于腾出手来。但那伙人手段很高明,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证据。但这难不倒郑厉公。

    郑厉公开始翻旧账,他把当年雍纠之死的案子搬了出来。雍纠就是那个打算帮郑厉公杀害祭足,最后被反杀的家伙,郑厉公因此被迫流亡。

    祭足当年的党羽,原繁已经在两年前被他杀了,还有公孙阏(yān),强鉏(chú)、公父定叔等人。公孙阏就是当年暗箭伤人害死颍考叔的那个人,强鉏是郑国大夫,公父定叔是共叔段的孙子。

    郑厉公要杀公孙阏,公孙阏居理反驳,说得振振有词。郑厉公搬出了颍考叔之死的案子,公孙阏这下无话可说了。郑厉公杀了公孙阏,也算为颍考叔报了仇。

    郑厉公要杀强鉏。强鉏不想死,表示愿意戴罪立功,为郑厉公效力。郑厉公说:“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强鉏急了,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知道祭足为什么能在郑国为卿四十多年,即使八十多岁了,依旧身体康健的原因吗?”

    当国君的哪个不想长寿,郑厉公道:“你说说看。”

    强鉏说:“你要答应,不能杀我。”

    郑厉公道:“我不杀你。”

    强鉏说:“这是祭足亲口告诉我的,他每天晚上都要沐足。”强鉏把祭足沐足的方法告诉了郑厉公。

    郑厉公道:“这个方法的确很有意思,你也沐足吗?”

    强鉏道:“是的,我每天都沐足。”

    郑厉公道:“让我看看你的脚。”

    强鉏脱掉鞋袜,让郑厉公看。郑厉公看后说:“多么完美的一双脚啊,我要把它保留下来。”于是,郑厉公就命人把强鉏的两只脚砍了下来。

    强鉏失去了他的双足,还留下了“强鉏不能卫其足”这个俏皮的典故,也留下了祭足的沐足之法,祭足因此成为沐足行业的祖师爷。

    公父定叔比较机灵,他觉得势头不对,就提前跑路,逃亡卫国。郑厉公想起了共叔段,他和共叔段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只不过他最后成功了,而共叔段却失败了。三年后,郑厉公赦免了公父定叔,并派人对他说:“我不能让共叔在郑国的后代没有禄位,你可以在十月回国,这是个好月份。”那时候,人们以奇数月份为忌月。偶数月份为良月,是好的月份。于是,公父定叔就在这年的十月份回到了郑国。

    郑厉公虽然安定了国内,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坎等着他,那就是与齐国会盟。郑厉公虽然不愿向齐国臣服,但说过的话不能不算,只能先等等看了。

    齐国对郑国很重视,邀请了很多国家参加这次会盟。十二月,齐国、鲁国、宋国、陈国、卫国、郑国、许国、滑国、滕国在幽地会盟。这次会盟进一步确立了齐国的霸主地位。

    晋国。

    齐桓公的霸业如火如荼,晋国也终于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曲沃武公一统晋国的计划一次又一次被周王室挫败,他苦思冥想三天三夜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春秋纪元45年,前678年。

    这一年,曲沃庄伯灭掉晋侯缗,并把得到的宝物都献给了周僖王。周僖王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曲沃武公送来大量金银财宝,周僖王见了,眉开眼笑,马上下令,册封曲沃庄伯为晋国国君,位列诸侯,这就是晋武公。

    从前739年,曲沃桓叔发动第一次代翼战争,到曲沃武公被周僖王正式册封为晋国国君,曲沃为此奋斗了六十一年,经历了三代国君,终于把愿望变成了现实。然而,他当上晋国国君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他的儿子姬诡诸即位,这就是晋献公。

    晋献公为什么要取“诡诸”这个奇怪的名字呢?

    原来,当初的时候,晋武公攻打夷地,俘虏了夷地的首领夷诡诸。归国后,他发现夷诡诸居然跟自己的儿子长得很像,就把自己的儿子也改名叫诡诸。

    夷诡诸的族人请蔿(wěi)国大夫向晋国求情,放过夷诡诸。蔿国大夫是王子颓的老师,在诸侯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关于王子颓的故事,我们后面会讲到。

    晋武公本来就没有杀掉夷诡诸的意思,便答应了蔿国大夫的请求,释放了他。

    夷诡诸认为晋武公本就要释放自己,蔿国大夫没有什么功劳,既没有拜谢,也没有报答蔿国大夫。蔿国大夫很生气,就跑到晋国,说要和晋国一起攻打夷地,消灭夷诡诸。于是,晋国再次攻打夷地,杀死了夷诡诸。

    当年,周公黑肩发动王子克治乱,被杀。他的孙子周公忌父逃到夷地避难。夷诡诸被杀,周公忌父侥幸躲过一难,又逃亡虢国避难。

    周公忌父在虢国会有什么奇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