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晋楚斗法
且说僖负羁赋闲在家，晋文公命士兵严加保护，不得骚扰。晋文公对僖负羁的优待引起了魏犨和颠颉两人的不满。两人凑到一块喝酒发牢骚。魏犨认为不奖励他们这些攻城拔寨有战功的人，而优待一个俘虏，不公平。僖负羁不就管了主公一顿饭嘛，有啥了不起。颠颉认为将来僖负羁一定会在晋国当大官，他们这些没文化的人会被他欺负。两人越说越远，越说越激愤，酒酣耳热之际，颠颉说：“杀了这个狗日的，难道国君还能拿我们这些共患难过的老臣抵命？”
于是，两人连夜杀奔僖负羁家中，一把火把僖负羁家烧了个干净。魏犨放火放得高兴，又加上喝了不少酒，一不小心，被烧断的房梁砸个正着，受了重伤。颠颉只好扶着受伤的魏犨回军营睡大觉了。
僖负羁在大火中被烧死，家中大部分人也都被大火烧死了，只有僖负羁的妻子抱着一个五岁的儿子，跳进后院的一个水塘里才幸免于难。晋文公叫人调查情况，发现是魏犨和颠颉二人所为，气愤异常，问赵衰该怎么办。赵衰是军法官，这事归他管。
赵衰道：“这件事非常恶劣，应该严惩，号令全军，以儆效尤。但也应当先把事情全都调查清楚再说，况且一个案件，总有主谋和从犯，不能一概而论。”
晋文公道：“听说魏犨负了重伤，命不久矣，就拿他开刀吧。”
赵衰道：“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做决断的好。”
于是，晋文公叫荀林父审查颠颉，赵衰审查魏犨。荀林父是荀息的儿子，刚刚被晋文公启用。
赵衰来见魏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伤势太重，国君将拿他开刀。魏犨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叫人包扎了伤口，一口气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又做了三百个蛙跳，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对赵衰道：“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倘若获赦，必定报答您的恩情，为国君尽忠。”
赵衰点头：“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清楚吗？你没有喝醉吧。”
魏犨虽然识字不多，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马上抱着头想了老半天，说：“昨天酒喝得太多了，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老颠拖着我说，出去放把火。你是最清楚的，以我的能耐，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弄伤。”
赵衰点头，如实向晋文公汇报了魏犨的真实情况，说魏犨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能轻松做三百个俯卧撑和三百个蛙跳，毫不费力，这样的猛将世所罕见，杀不得。
于是，晋文公下令斩杀颠颉以正军法，祭奠僖负羁，撤销魏犨戎右的职务，舟之侨代之，封僖负羁幼子为大夫。
后来，僖负羁的妻子带着孩子又回到曹国，继续在曹国为官。僖负羁妻子的故事收录在了一本叫《列女传》的书里。
另外一边，宋国被楚国揍得实在顶不住了，派人再次向晋国求救。卫国和曹国也派出使者向楚国求救。
楚国先接到卫国的求救信，还想等等看，又接到曹国的求救信，知道再等下去会失去卫国和曹国这两个小弟。
于是，楚成王决定，亲自率领主力，北上救援卫国和曹国，留下申、息二邑的地方部队和四国盟军，由成得臣指挥，继续围攻宋国。
楚国的行动还是慢了半拍，半路上得知，卫国和曹国都已经陷落了。楚成王感慨于晋军的进攻速度，马上调整战略部署，命公子雍和易牙放弃毂邑，归还齐国，与齐国讲和。这时候，齐昭公率领的齐军还没到达预定地点，听说楚国归还了毂邑，还主动讲和，便马上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楚成王又命成得臣班师回国。成得臣不甘心，觉得能很快拿下宋国，派斗越椒向楚成王请战。斗越椒是成得臣的弟弟斗子良的儿子，成得臣的侄子。楚成王问斗子文该怎么办。斗子文、斗子玉（成得臣）、斗子良、斗越椒都是若敖氏家族的人，现在的楚国政坛被若敖氏家族把持。所谓物极必反，他们必然会出事。这是后话。
斗子文是楚国的前令尹，他给楚成王分析局势：“晋国救援宋国，目的是称霸。楚国也有称霸之心，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当今天下，只有楚国能与晋国抗衡，如果我们退让了，晋国必然称霸，曹国和卫国也会转而投靠晋国。所以，我们不能轻易退避，但也不可轻开战端。可以选择有利时机，与晋国谈判，继续保持南北相持的均衡局面，不失为上上之策。”
楚成王觉得斗子文说的有道理，就命成得臣加紧围攻宋国，不得与晋国轻易开战，可以见机讲和。
宋国见楚国的主力部队虽然撤了，但剩下的部队依旧攻势不减，唯恐有失，便清点宝库中的宝物，写了一份长长的礼单，派人再次向晋国求救。
晋文公见宋国真的下了血本，不好意思再继续糊弄下去了，便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晋文公先把问题抛出来：“宋国的局势现在已经很危急了，如果我们不赶快去救援，宋国可能会陷落。如果我们去救援，必然会跟楚军开战。开战的话，我军的力量还稍显不足，需要齐国和秦国的支持与配合。但齐国接受了阳谷之地，与楚国正在讲和，秦国与楚国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不一定会和我们倾力合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先轸作为中军帅，率先发言。
先轸认为应当先想办法制造楚国与齐国和秦国之间的矛盾。有了矛盾，齐国和秦国才会站到晋国这边。
晋文公问如何制造矛盾。
先轸道：“宋国送给我们很多贵重礼品。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些礼品，就不能彰显晋国的大国风度。我们应当把这些宝物分赠给齐国和秦国，让他们从中斡旋。楚国若是答应了，就可解宋国之围，若是不答应，则就会跟齐国和秦国产生隔阂。”
晋文公道：“楚国要是答应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先轸道：“所以，我们不能让楚国答应。曹国和卫国是楚国的盟友，我们可以割让曹国和卫国的土地给宋国，以弥补宋国在战争中的损失，坚定宋国抗楚的决心。如果楚国答应了齐国和秦国的请求，放过宋国，会引起曹国和卫国的不满，他们与楚国的联盟也就宣告破产了。所以，楚国一定不会答应齐国与秦国的请求。”
晋文公点头称善，派人护送宋国的使者带着礼物分别前往齐国和秦国。齐国和秦国得了宋国的礼物，马上派人去见成得臣，希望楚国能看在齐国和秦国的面子上，放宋国一马。
成得臣包围睢阳，久攻不下，也有收兵的意思，刚想答应，曹国和卫国的使臣就来告状，说宋国正在接收他们国家的土地。成得臣气得跳了起来：宋国到了现在这等地步，还不忘贪恋他国土地，绝不可饶恕。于是，成得臣果断拒绝了齐国和秦国的请求。
两国使者讨了个没趣，悻悻回国。半道上，晋国使者早已等候多时，引两国使者来见晋文公，三方一拍即合，决定联合抗楚。
再说成得臣，虽然智商欠费，但不代表楚军中没有明白人。郑国全权代表宛春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他找到成得臣，说这件事明显是晋国在捣鬼，不然，宋国怎么可能会得到曹国和卫国的土地，楚国不能当冤大头。
成得臣仔细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有道理，问宛春有何对策。宛春道：“不如以我们撤军为条件，换取曹国和卫国的复国如何？”楚王也有撤军的想法，但总要有点战果才好撤军。如果曹、卫两国能复国，定会感激楚国，此次出征也算大获成功。
成得臣觉得此计可行，便让宛春去见晋文公。
宛春见晋文公，开门见山：“晋国和楚国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应当担负起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虽然有些国家不遵守国际法，但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楚国愿意从宋国撤军，也希望晋国能让曹国和卫国复国，恢复他们的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宛春的一席话，说得晋文公直打哈欠，心里把宛春家的女性成员问候了一个遍：楚国想撤军？想得美！曹国和卫国想复国，想多了！但这种话如何能说得出口。他懒得跟宛春多废话，看了先轸一眼。
先轸心领神会，赶紧上前道：“先生说得太好了，这也是我们的想法，我们都想到一块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曹国和卫国本就罪不至灭国，我们这几天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先生请到后营休息，我们君臣商议后再给你确切答复。”
打发走宛春，狐偃问先轸：“你真的要答应楚国的请求？”
先轸道：“想要称霸诸侯，首先要占据道义的制高点。救危扶难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我们既要让曹国和卫国复国，又不能让楚国离开宋国，同时还要进一步激怒楚国。”
晋文公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轸道：“楚国这样做，无非是想居德于己，归怨于晋，我们不能让楚国的阴谋得逞。曹国和卫国是我们的嘴边肉，随时可以吃下去。它们可以复国，但必须听我们的话，断绝与楚国的关系，不得索回割让出去的土地。楚国得不到曹国和卫国，一定会很气愤。我们还可以扣留宛春，进一步激怒楚国，不怕他们不上钩。”
于是，晋文公把宛春的随从招来，告诉他们，晋国完全赞同楚国的计划，希望楚国尽快撤军。晋文公还说，他很欣赏宛春的学识，准备组织一个高级干部学习班，请宛春主讲。宛春已经同意了，就暂时留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接着，晋文公又把曹共公叫来，告诉他打算让他复国，但他得跟楚国划清界限，听从晋国的领导，不能再索要已经割让给宋国的土地。曹共公想拒绝，当看到旁边擦拭宝剑的魏犨时，马上改变主意，表示对晋国的仁慈感激不尽，并当场给成得臣写了绝交信。
这时，卫成公还在襄牛避难，卫成公的弟弟姬瑕掌权，也满口答应了晋国的要求，宣布与楚国断绝外交关系。
成得臣遭受三连击：宛春被扣押、曹国和卫国背叛。他气得暴跳如雷，要马上与晋军决一死战。还好有头脑冷静的人，斗越椒劝成得臣：“大王先前嘱咐过，不要轻易与晋国开战。如欲战，还是先禀明大王为好。另外，齐国和秦国曾为宋国求情，被我们回绝，丢了面子，定会与晋国结盟。我军兵力不足，恐难有胜算，还需要大王增派兵将，才可开战。”
于是，两人连夜杀奔僖负羁家中，一把火把僖负羁家烧了个干净。魏犨放火放得高兴，又加上喝了不少酒，一不小心，被烧断的房梁砸个正着，受了重伤。颠颉只好扶着受伤的魏犨回军营睡大觉了。
僖负羁在大火中被烧死，家中大部分人也都被大火烧死了，只有僖负羁的妻子抱着一个五岁的儿子，跳进后院的一个水塘里才幸免于难。晋文公叫人调查情况，发现是魏犨和颠颉二人所为，气愤异常，问赵衰该怎么办。赵衰是军法官，这事归他管。
赵衰道：“这件事非常恶劣，应该严惩，号令全军，以儆效尤。但也应当先把事情全都调查清楚再说，况且一个案件，总有主谋和从犯，不能一概而论。”
晋文公道：“听说魏犨负了重伤，命不久矣，就拿他开刀吧。”
赵衰道：“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做决断的好。”
于是，晋文公叫荀林父审查颠颉，赵衰审查魏犨。荀林父是荀息的儿子，刚刚被晋文公启用。
赵衰来见魏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伤势太重，国君将拿他开刀。魏犨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叫人包扎了伤口，一口气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又做了三百个蛙跳，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对赵衰道：“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倘若获赦，必定报答您的恩情，为国君尽忠。”
赵衰点头：“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清楚吗？你没有喝醉吧。”
魏犨虽然识字不多，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马上抱着头想了老半天，说：“昨天酒喝得太多了，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老颠拖着我说，出去放把火。你是最清楚的，以我的能耐，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弄伤。”
赵衰点头，如实向晋文公汇报了魏犨的真实情况，说魏犨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能轻松做三百个俯卧撑和三百个蛙跳，毫不费力，这样的猛将世所罕见，杀不得。
于是，晋文公下令斩杀颠颉以正军法，祭奠僖负羁，撤销魏犨戎右的职务，舟之侨代之，封僖负羁幼子为大夫。
后来，僖负羁的妻子带着孩子又回到曹国，继续在曹国为官。僖负羁妻子的故事收录在了一本叫《列女传》的书里。
另外一边，宋国被楚国揍得实在顶不住了，派人再次向晋国求救。卫国和曹国也派出使者向楚国求救。
楚国先接到卫国的求救信，还想等等看，又接到曹国的求救信，知道再等下去会失去卫国和曹国这两个小弟。
于是，楚成王决定，亲自率领主力，北上救援卫国和曹国，留下申、息二邑的地方部队和四国盟军，由成得臣指挥，继续围攻宋国。
楚国的行动还是慢了半拍，半路上得知，卫国和曹国都已经陷落了。楚成王感慨于晋军的进攻速度，马上调整战略部署，命公子雍和易牙放弃毂邑，归还齐国，与齐国讲和。这时候，齐昭公率领的齐军还没到达预定地点，听说楚国归还了毂邑，还主动讲和，便马上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楚成王又命成得臣班师回国。成得臣不甘心，觉得能很快拿下宋国，派斗越椒向楚成王请战。斗越椒是成得臣的弟弟斗子良的儿子，成得臣的侄子。楚成王问斗子文该怎么办。斗子文、斗子玉（成得臣）、斗子良、斗越椒都是若敖氏家族的人，现在的楚国政坛被若敖氏家族把持。所谓物极必反，他们必然会出事。这是后话。
斗子文是楚国的前令尹，他给楚成王分析局势：“晋国救援宋国，目的是称霸。楚国也有称霸之心，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当今天下，只有楚国能与晋国抗衡，如果我们退让了，晋国必然称霸，曹国和卫国也会转而投靠晋国。所以，我们不能轻易退避，但也不可轻开战端。可以选择有利时机，与晋国谈判，继续保持南北相持的均衡局面，不失为上上之策。”
楚成王觉得斗子文说的有道理，就命成得臣加紧围攻宋国，不得与晋国轻易开战，可以见机讲和。
宋国见楚国的主力部队虽然撤了，但剩下的部队依旧攻势不减，唯恐有失，便清点宝库中的宝物，写了一份长长的礼单，派人再次向晋国求救。
晋文公见宋国真的下了血本，不好意思再继续糊弄下去了，便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晋文公先把问题抛出来：“宋国的局势现在已经很危急了，如果我们不赶快去救援，宋国可能会陷落。如果我们去救援，必然会跟楚军开战。开战的话，我军的力量还稍显不足，需要齐国和秦国的支持与配合。但齐国接受了阳谷之地，与楚国正在讲和，秦国与楚国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不一定会和我们倾力合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先轸作为中军帅，率先发言。
先轸认为应当先想办法制造楚国与齐国和秦国之间的矛盾。有了矛盾，齐国和秦国才会站到晋国这边。
晋文公问如何制造矛盾。
先轸道：“宋国送给我们很多贵重礼品。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些礼品，就不能彰显晋国的大国风度。我们应当把这些宝物分赠给齐国和秦国，让他们从中斡旋。楚国若是答应了，就可解宋国之围，若是不答应，则就会跟齐国和秦国产生隔阂。”
晋文公道：“楚国要是答应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先轸道：“所以，我们不能让楚国答应。曹国和卫国是楚国的盟友，我们可以割让曹国和卫国的土地给宋国，以弥补宋国在战争中的损失，坚定宋国抗楚的决心。如果楚国答应了齐国和秦国的请求，放过宋国，会引起曹国和卫国的不满，他们与楚国的联盟也就宣告破产了。所以，楚国一定不会答应齐国与秦国的请求。”
晋文公点头称善，派人护送宋国的使者带着礼物分别前往齐国和秦国。齐国和秦国得了宋国的礼物，马上派人去见成得臣，希望楚国能看在齐国和秦国的面子上，放宋国一马。
成得臣包围睢阳，久攻不下，也有收兵的意思，刚想答应，曹国和卫国的使臣就来告状，说宋国正在接收他们国家的土地。成得臣气得跳了起来：宋国到了现在这等地步，还不忘贪恋他国土地，绝不可饶恕。于是，成得臣果断拒绝了齐国和秦国的请求。
两国使者讨了个没趣，悻悻回国。半道上，晋国使者早已等候多时，引两国使者来见晋文公，三方一拍即合，决定联合抗楚。
再说成得臣，虽然智商欠费，但不代表楚军中没有明白人。郑国全权代表宛春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他找到成得臣，说这件事明显是晋国在捣鬼，不然，宋国怎么可能会得到曹国和卫国的土地，楚国不能当冤大头。
成得臣仔细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有道理，问宛春有何对策。宛春道：“不如以我们撤军为条件，换取曹国和卫国的复国如何？”楚王也有撤军的想法，但总要有点战果才好撤军。如果曹、卫两国能复国，定会感激楚国，此次出征也算大获成功。
成得臣觉得此计可行，便让宛春去见晋文公。
宛春见晋文公，开门见山：“晋国和楚国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应当担负起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虽然有些国家不遵守国际法，但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楚国愿意从宋国撤军，也希望晋国能让曹国和卫国复国，恢复他们的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宛春的一席话，说得晋文公直打哈欠，心里把宛春家的女性成员问候了一个遍：楚国想撤军？想得美！曹国和卫国想复国，想多了！但这种话如何能说得出口。他懒得跟宛春多废话，看了先轸一眼。
先轸心领神会，赶紧上前道：“先生说得太好了，这也是我们的想法，我们都想到一块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曹国和卫国本就罪不至灭国，我们这几天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先生请到后营休息，我们君臣商议后再给你确切答复。”
打发走宛春，狐偃问先轸：“你真的要答应楚国的请求？”
先轸道：“想要称霸诸侯，首先要占据道义的制高点。救危扶难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我们既要让曹国和卫国复国，又不能让楚国离开宋国，同时还要进一步激怒楚国。”
晋文公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轸道：“楚国这样做，无非是想居德于己，归怨于晋，我们不能让楚国的阴谋得逞。曹国和卫国是我们的嘴边肉，随时可以吃下去。它们可以复国，但必须听我们的话，断绝与楚国的关系，不得索回割让出去的土地。楚国得不到曹国和卫国，一定会很气愤。我们还可以扣留宛春，进一步激怒楚国，不怕他们不上钩。”
于是，晋文公把宛春的随从招来，告诉他们，晋国完全赞同楚国的计划，希望楚国尽快撤军。晋文公还说，他很欣赏宛春的学识，准备组织一个高级干部学习班，请宛春主讲。宛春已经同意了，就暂时留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接着，晋文公又把曹共公叫来，告诉他打算让他复国，但他得跟楚国划清界限，听从晋国的领导，不能再索要已经割让给宋国的土地。曹共公想拒绝，当看到旁边擦拭宝剑的魏犨时，马上改变主意，表示对晋国的仁慈感激不尽，并当场给成得臣写了绝交信。
这时，卫成公还在襄牛避难，卫成公的弟弟姬瑕掌权，也满口答应了晋国的要求，宣布与楚国断绝外交关系。
成得臣遭受三连击：宛春被扣押、曹国和卫国背叛。他气得暴跳如雷，要马上与晋军决一死战。还好有头脑冷静的人，斗越椒劝成得臣：“大王先前嘱咐过，不要轻易与晋国开战。如欲战，还是先禀明大王为好。另外，齐国和秦国曾为宋国求情，被我们回绝，丢了面子，定会与晋国结盟。我军兵力不足，恐难有胜算，还需要大王增派兵将，才可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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