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面具
“等到早上。”猎人想了想说到：“有些秩序在晚上的战斗力很强，我们现在进去不安全。”
楼天铭点头赞同。
比如他就是这样……
众人都没有异议。
这晚上黑洞洞的，而且明知道是去找恶魔信徒，谁都没这个把握。
“一千万啊……喜欢玩献祭的猎物真是难找。”天眼靠在座椅上，玩着平板电脑，感慨道。
“要不，我也不至于一听到毛老师的情况，就立刻联络你们了。”猎人道。
摄影家关了灯，车厢里陷入黑暗，给了众人一种隐秘的安全感。
他们准备在这里等到天明。
“对了，你的面具。”猎人把那具从穿越之后就一直跟随楼天铭的面具递过来。
“你们的战利品，是你们的了。”楼天铭摇头。
“拿着。”猎人直接塞在他的手里。
“这次的任务估计就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艰难的地方。我希望大家能团结，不管有什么想法，都等杀了灵引之后，对不对？”
“事后，你们用的消耗品我都会照价补偿，不用心疼，尽管用。”
“我们这行来钱快，丢命也快。”
她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侃侃而谈。
一片黑暗中，楼天铭只能模糊看到她侧脸的柔和曲线。
这个女孩宛若她的外号那样，自信而危险。
众人纷纷应和。
楼天铭坐在靠车窗的位置，透过茶色的玻璃，就能看到模糊的岷山，以及宛若巨口的老防空洞入口。
他们的位置很好，正好在一个拐角的树林里。
如果从下面来的车辆，因为车灯造成的视觉盲区，是看不到他们的。
这样如果有人从后方来，他们就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车厢中诸人沉默下来，开始靠在椅背上休息，积蓄体力。
夜色静谧，面包车隐藏在树木中，世界一片黑暗，草丛中有蟋蟀在叫。
在一片寂静中，楼天铭若有所感的摩挲着手中的面具。微凉的木制面具带很粗糙，摸着有一种厚重的感受。
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但却完全想不起来。
结果几经波折，面具却仍在他的手里。
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线索？
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楼天铭干脆闭上眼睛，完全用手指感受面具的纹路。
他听人讲过，人有两种记忆，一种是脑海中的记忆，十分脆弱，很容易遗失错乱。还有一种是肌肉记忆，很有可能数十年后，只要触碰到那个记忆的阀门，就会能够一点不差的“想”起来。
慢慢的，楼天铭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曾经什么时候，他也曾这样摩挲着这张面具，一遍又一遍，满手都是紧张的汗水。
昏黄的灯光……
闷热的房间……
一点又一点的记忆碎片逐渐出现，但是却无法拼凑出形状。
但是那种熟悉的感受越来越浓，楼天铭摩挲着面具的表面，手指最终停留在面具眉心的宝石处。
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浮现。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来自肌肉记忆的直觉告诉他，面具的这个部分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原来的宝石应该是圆润微温的，手感极好。
而现在的宝石表面粗糙，那种微微的温暖也消失无踪，像是突然失去灵气一样。
这里有问题……楼天铭闪过这个念头。
他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那块宝石在他的手中竟然发生了微微位移。
楼天铭一惊，想要掩饰变化。
这时皮肤传来微微凛然，那是被人注视的感受，他抬头看去，看见副驾驶的猎人正侧头看来，一双明亮眸子在黑暗中带着熟悉的笑意。
想起她说的那番同舟共济的话，楼天铭放弃掩饰的心思。
他大大方方的拿起面具递过去，道：“我发现一点线索。”
“嗯？”猎人微微惊诧。
这个面具她也研究过，但是毫无所获。
她点亮一个手电，蒙上一层卫生纸降低亮度，凑近观察。
这个乔克维族的面具通体惨白色，螺旋形的花纹汇聚到眉心，镶嵌着一枚血红的宝石。
在手电的光芒下，那枚宝石上出现一道整齐的裂缝，宛如被利刃切割过。
她调整手电的方向，从裂缝的一端照进去，观察内部结构。
白光从裂缝射入，在宝石内部晕染开来，经过过滤，成为淡红色的光晕，照耀在众人惊疑的神情上。
——宝石是中空的！
那枚单独估价也要超过五十万的红宝石，只是表面的一层蒙皮，内部完全是中空的！
这是做什么？
楼天铭和猎人对视，都是一脸疑惑。
”这是换成假的了？“毛文斗也凑过来。
”不，不是假的这么简单。“猎人皱着眉，手指微微用力。
喀喀喀——
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那空心的红宝石上出现均匀的裂缝，片片碎裂。
”这不像是后粘上去的……“教授皱眉捡起一块，对着光线看去，顿时一哆嗦。
”你们看！“他喊道。
几人闻言纷纷捡起碎片，对着灯光看去。
灯光穿透半透明的红宝石碎片，能清晰的看见在红宝石中的复杂纹路。
那是邪异至极的纹路、是混乱的化身，违反一切美学和语法规则，宛若精神病人的涂鸦，让人一眼看去，就仿佛看到歇斯底里的疯狂与诅咒，让人脊背发冷、喉咙发紧。
”这东西……邪性。“医生幽幽说道。
”你这类东西见得多，你分析一下。“教授问他。
”给我看看。“医生没有拒绝，把所有的碎片都接过来，借着手电光芒仔细查看。
一共是十三片宝石碎片，医生把宝石碎片一片片拼在一起，恢复原来的样子。
”怎么样？“天眼问道。
医生伸手示意他别说话，犹豫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宝石上空。
他指尖的皮肉突然裂开，一滴鲜红的血珠出现，缓缓滴落。
那血珠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直线，落在拼装宝石上，却没有散开，而是瞬间被吸收进去。
宝石上出现一团血污般的红光，十分暗淡。
一瞬间，那种曾在医生沟通畸变种时候出现的阴冷又重新出现，车厢里的诸人都打了个寒颤。
冥冥中，似乎有不知名的存在投来淡漠目光。
红光很微弱，一闪而逝，旋即消散，那种感觉也消失无踪。
“怎么样？”
见医生沉默不语，天眼忍不住问道。
“这是个孵化器，孵化出来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这些纹路是用来沟通神秘存在的意志，然后孵化出邪物。”医生缓缓说道：“而且沟通的存在位阶太高，我不能看它，否则会被同化。”
“同化……”猎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楼天铭。
楼天铭保持沉默，面无表情。
“这么危险？”毛文斗吓了一跳。
“对。”医生也许是被问了专业问题，想了想，决定破天荒多说两句：“很多危险的存在是不能注视的，我们在观察、获取它们信息的同时，也在被它们观察着。”
“而有一些邪恶存在，仅仅是通过目光，就能够把生命改造成适合他们的宿体，然后降临。”
“它们降临干什么？”毛文斗问道。
“这个没人知道，但是有几种猜测……”医生缓缓说道，就连猎人、教授这些人都在认真听着，显然这番话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医生讲解。
“第一，是畸变种需要人体中的某些养分。这种说法的作证是宿体总会表现出大开杀戒的行为，并且对血肉有着一种莫明的痴狂。”
“实际上许多所谓连环杀人的案子，都是畸变种降临到那个人的身体里，因为对血肉渴求，所以才动手的。只是为了避免影响，没有对方公开。”
“但是人类前线军队所对抗的——那些相对正常的畸变种，并没有对尸体表现出特别痴狂，也很少去抓人。”猎人反驳。
“对，所以还有第二种说法，那就是畸变种需要人类的肉体，来靠近正义神殿，只有血肉能够承受神辉的力量。能够压制它们秩序的神殿中，也许有着什么它们需要的东西。”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更加认可这种说法。
“还有没有别的猜测了？”毛文斗很是好奇。
“嗯……“医生沉吟一下，”还有第三种很荒谬的说法，那是……”
“别说话！”楼天铭突然竖起手掌。
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被他打断，都是一惊，诧异看过来。
“有人来！”
紧接着，猎人的神色也变了，警示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果然有感知能力……
楼天铭直觉中危机感汹涌，后背上出现一大片鸡皮疙瘩，那是被很多目光集中的感受。
几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难看。
现在正是夜最深的时刻，如果不是楼天铭的发现把大家搞醒了，现在应该是最困的状态，很有可能被偷袭得手。
天眼按动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从中央分开，显示出两份画面。
——这是装在车前后摄像头传回的画面。
“卧槽……”他缓缓爆了个粗口。
在画面中，周围森林里影影绰绰的，不知道多少人正在过来。
“执行二计划！”猎人皱起眉，果断说到。
楼天铭点头赞同。
比如他就是这样……
众人都没有异议。
这晚上黑洞洞的，而且明知道是去找恶魔信徒，谁都没这个把握。
“一千万啊……喜欢玩献祭的猎物真是难找。”天眼靠在座椅上，玩着平板电脑，感慨道。
“要不，我也不至于一听到毛老师的情况，就立刻联络你们了。”猎人道。
摄影家关了灯，车厢里陷入黑暗，给了众人一种隐秘的安全感。
他们准备在这里等到天明。
“对了，你的面具。”猎人把那具从穿越之后就一直跟随楼天铭的面具递过来。
“你们的战利品，是你们的了。”楼天铭摇头。
“拿着。”猎人直接塞在他的手里。
“这次的任务估计就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艰难的地方。我希望大家能团结，不管有什么想法，都等杀了灵引之后，对不对？”
“事后，你们用的消耗品我都会照价补偿，不用心疼，尽管用。”
“我们这行来钱快，丢命也快。”
她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侃侃而谈。
一片黑暗中，楼天铭只能模糊看到她侧脸的柔和曲线。
这个女孩宛若她的外号那样，自信而危险。
众人纷纷应和。
楼天铭坐在靠车窗的位置，透过茶色的玻璃，就能看到模糊的岷山，以及宛若巨口的老防空洞入口。
他们的位置很好，正好在一个拐角的树林里。
如果从下面来的车辆，因为车灯造成的视觉盲区，是看不到他们的。
这样如果有人从后方来，他们就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车厢中诸人沉默下来，开始靠在椅背上休息，积蓄体力。
夜色静谧，面包车隐藏在树木中，世界一片黑暗，草丛中有蟋蟀在叫。
在一片寂静中，楼天铭若有所感的摩挲着手中的面具。微凉的木制面具带很粗糙，摸着有一种厚重的感受。
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但却完全想不起来。
结果几经波折，面具却仍在他的手里。
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线索？
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楼天铭干脆闭上眼睛，完全用手指感受面具的纹路。
他听人讲过，人有两种记忆，一种是脑海中的记忆，十分脆弱，很容易遗失错乱。还有一种是肌肉记忆，很有可能数十年后，只要触碰到那个记忆的阀门，就会能够一点不差的“想”起来。
慢慢的，楼天铭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曾经什么时候，他也曾这样摩挲着这张面具，一遍又一遍，满手都是紧张的汗水。
昏黄的灯光……
闷热的房间……
一点又一点的记忆碎片逐渐出现，但是却无法拼凑出形状。
但是那种熟悉的感受越来越浓，楼天铭摩挲着面具的表面，手指最终停留在面具眉心的宝石处。
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浮现。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来自肌肉记忆的直觉告诉他，面具的这个部分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原来的宝石应该是圆润微温的，手感极好。
而现在的宝石表面粗糙，那种微微的温暖也消失无踪，像是突然失去灵气一样。
这里有问题……楼天铭闪过这个念头。
他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那块宝石在他的手中竟然发生了微微位移。
楼天铭一惊，想要掩饰变化。
这时皮肤传来微微凛然，那是被人注视的感受，他抬头看去，看见副驾驶的猎人正侧头看来，一双明亮眸子在黑暗中带着熟悉的笑意。
想起她说的那番同舟共济的话，楼天铭放弃掩饰的心思。
他大大方方的拿起面具递过去，道：“我发现一点线索。”
“嗯？”猎人微微惊诧。
这个面具她也研究过，但是毫无所获。
她点亮一个手电，蒙上一层卫生纸降低亮度，凑近观察。
这个乔克维族的面具通体惨白色，螺旋形的花纹汇聚到眉心，镶嵌着一枚血红的宝石。
在手电的光芒下，那枚宝石上出现一道整齐的裂缝，宛如被利刃切割过。
她调整手电的方向，从裂缝的一端照进去，观察内部结构。
白光从裂缝射入，在宝石内部晕染开来，经过过滤，成为淡红色的光晕，照耀在众人惊疑的神情上。
——宝石是中空的！
那枚单独估价也要超过五十万的红宝石，只是表面的一层蒙皮，内部完全是中空的！
这是做什么？
楼天铭和猎人对视，都是一脸疑惑。
”这是换成假的了？“毛文斗也凑过来。
”不，不是假的这么简单。“猎人皱着眉，手指微微用力。
喀喀喀——
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那空心的红宝石上出现均匀的裂缝，片片碎裂。
”这不像是后粘上去的……“教授皱眉捡起一块，对着光线看去，顿时一哆嗦。
”你们看！“他喊道。
几人闻言纷纷捡起碎片，对着灯光看去。
灯光穿透半透明的红宝石碎片，能清晰的看见在红宝石中的复杂纹路。
那是邪异至极的纹路、是混乱的化身，违反一切美学和语法规则，宛若精神病人的涂鸦，让人一眼看去，就仿佛看到歇斯底里的疯狂与诅咒，让人脊背发冷、喉咙发紧。
”这东西……邪性。“医生幽幽说道。
”你这类东西见得多，你分析一下。“教授问他。
”给我看看。“医生没有拒绝，把所有的碎片都接过来，借着手电光芒仔细查看。
一共是十三片宝石碎片，医生把宝石碎片一片片拼在一起，恢复原来的样子。
”怎么样？“天眼问道。
医生伸手示意他别说话，犹豫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宝石上空。
他指尖的皮肉突然裂开，一滴鲜红的血珠出现，缓缓滴落。
那血珠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直线，落在拼装宝石上，却没有散开，而是瞬间被吸收进去。
宝石上出现一团血污般的红光，十分暗淡。
一瞬间，那种曾在医生沟通畸变种时候出现的阴冷又重新出现，车厢里的诸人都打了个寒颤。
冥冥中，似乎有不知名的存在投来淡漠目光。
红光很微弱，一闪而逝，旋即消散，那种感觉也消失无踪。
“怎么样？”
见医生沉默不语，天眼忍不住问道。
“这是个孵化器，孵化出来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这些纹路是用来沟通神秘存在的意志，然后孵化出邪物。”医生缓缓说道：“而且沟通的存在位阶太高，我不能看它，否则会被同化。”
“同化……”猎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楼天铭。
楼天铭保持沉默，面无表情。
“这么危险？”毛文斗吓了一跳。
“对。”医生也许是被问了专业问题，想了想，决定破天荒多说两句：“很多危险的存在是不能注视的，我们在观察、获取它们信息的同时，也在被它们观察着。”
“而有一些邪恶存在，仅仅是通过目光，就能够把生命改造成适合他们的宿体，然后降临。”
“它们降临干什么？”毛文斗问道。
“这个没人知道，但是有几种猜测……”医生缓缓说道，就连猎人、教授这些人都在认真听着，显然这番话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医生讲解。
“第一，是畸变种需要人体中的某些养分。这种说法的作证是宿体总会表现出大开杀戒的行为，并且对血肉有着一种莫明的痴狂。”
“实际上许多所谓连环杀人的案子，都是畸变种降临到那个人的身体里，因为对血肉渴求，所以才动手的。只是为了避免影响，没有对方公开。”
“但是人类前线军队所对抗的——那些相对正常的畸变种，并没有对尸体表现出特别痴狂，也很少去抓人。”猎人反驳。
“对，所以还有第二种说法，那就是畸变种需要人类的肉体，来靠近正义神殿，只有血肉能够承受神辉的力量。能够压制它们秩序的神殿中，也许有着什么它们需要的东西。”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更加认可这种说法。
“还有没有别的猜测了？”毛文斗很是好奇。
“嗯……“医生沉吟一下，”还有第三种很荒谬的说法，那是……”
“别说话！”楼天铭突然竖起手掌。
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被他打断，都是一惊，诧异看过来。
“有人来！”
紧接着，猎人的神色也变了，警示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果然有感知能力……
楼天铭直觉中危机感汹涌，后背上出现一大片鸡皮疙瘩，那是被很多目光集中的感受。
几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难看。
现在正是夜最深的时刻，如果不是楼天铭的发现把大家搞醒了，现在应该是最困的状态，很有可能被偷袭得手。
天眼按动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从中央分开，显示出两份画面。
——这是装在车前后摄像头传回的画面。
“卧槽……”他缓缓爆了个粗口。
在画面中，周围森林里影影绰绰的，不知道多少人正在过来。
“执行二计划！”猎人皱起眉，果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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