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踏足未知

    据说人只有失去自由后，才能真正了解自己。那么，你有多了解自己呢？

    叠加数层防火墙，剩余内存杀毒软件塞满，这是主脑目前所能配备的最强防御。在与病毒决战之前它要做好充足准备，事先派遣出去的勘探机器人虽然顷刻被毁，但是主脑已经发现病毒的破坏已经有所下降，它需要等待，继续等待，直到病毒自然消逝。

    消灭病毒并不一定需要强力手段直接抹杀。电子病毒其本质是一种程序，失去了硬件支撑便如无躯之魂。而病毒在摧毁所有可以毁灭的硬件设施后主脑就可以单方面宣布胜利。

    所以综上所述，主脑是否能活下去比得是能否在病毒消亡以前存活下去，如果病毒的侵蚀速度慢于主脑的能源储备，并且主脑可以及时供应上新的能源，那么主脑就可以重建基地。反之就是在能源耗尽和被病毒无情毁灭中二选一。

    为了撑过与病毒消耗的时间，主脑关闭了任何无关程序，虽说作为AI，虽说照明系统这种高耗能设备主脑并不需要，但储备的能量依旧日趋减少，因为主脑自身运算所需要的能源才是最耗能的项目。现在的主脑仅能支撑最基本的运算任务。任何的任务指示也被搁置一旁，在进入休眠状态前，它事先根据现有的数据演算出了一个范围值，计算出病毒大概在何时消减。

    接下来就是等待，避难所的声音逐渐归于星球本身，充斥整个避难所的保护气体同步消停了下去。

    ……

    “警告，能源储备不足5%”这警告声成为了新生的闹钟声。主脑还是扛过了与病毒赛跑的时间，根据事先建立的模型演算，此时病毒已经自然消逝。它可以再次崛起。

    就当工程机器人踏入已成废墟的能源区划准备恢复电力供应时，“警告，我们的计算出错了，”寄宿其中的病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入工程机器人。

    既然AI可以进入休眠状态进而减少能源消耗，那么病毒为什么不可以。更何况病毒对能源的消耗远远比主脑少，只要寄居在电网之中就能生存相当长的时间。

    主脑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这一步，除了能源有限这一限制使它无法全面计算结果以外。主脑的数据库被毁同时让它失去了有效的参考对象。

    这下主脑必须直面病毒的围剿，它已没有退路。

    病毒直接绕过了工程机器人选择进攻主脑，奇怪，以前的病毒难道不是全面进攻，现在怎么变成了重点进攻了？

    刹那间，一个运算结果闪烁在主脑的芯片间。病毒的毒性在减弱，它已不能肆无忌惮地流窜于各个设备之间，“经由计算，病毒的复制速度相较之前正在下降”，病毒复制速度使它没有了足够的数量去发动全面进攻，因此根据实际状况实时调整了策略。直接进攻总控装置进而瓦解其整体。

    在计算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主脑就已经演算出了病毒的进攻路线，它耗尽了最后的能源，开启所有安全设施，准备好抵挡病毒的进攻。

    这是赌上所有的战役，是非成败，在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