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
听完他们的对话，吴封多少也明白了前身被献给山神的原因。
隔壁的赵长森同为村中的猎户，与吴家素有矛盾。恐怕正是他们药倒了吴封，然后将他献给了山神。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安然归来，那他以后恐怕还是得时刻防备这个邻居。
不过他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眼前的凡人父子，而是来自山上真正的妖魔。
他杀了山神座下的两员大将，其必然无法与他善了。但知道他的两个妖都死了，而且他杀了那两妖时并未被其他妖魔发现。所以山神未必知道他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么眼下要做的，便是了解有谁知道他被献给山神了。然后提前阻止消息外传。
思考片刻，吴封便做下决定。见隔壁父子不再发出声音，吴封无声无息地翻过墙壁，回到自己家中做了些准备。
不久，吴封又从家门中走出。此时他脸上蒙着黑布，身着的大衣里又塞了几件衣服，略显臃肿的体型与先前明显不同。
...
一个强劲的巴掌将赵小林从睡梦中打醒，他懵懵地挣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蒙着脸的小胖子，手上拿着他们家中的长刀。
他还有些茫然，又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全身都被绳索束缚着。看向身旁，自己的父亲居然也被捆在身边。赵长森好像已经被打了一顿，脸肿得不成样，脖子上还有些许血痕。此刻正处于晕厥之中。
赵小木此时终于清醒了，一阵恐惧摄住他的心魂。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停顿。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蒙着面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问，你答。我刚才已经问过你父亲了，所以你不要想糊弄我。”
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但是赵小林知道他恐怕正处在生死的关头，所以不敢说一句谎话。
“陷害吴封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
“我...”
“你怎么做到的？”
“他中午吃饭时我父亲故意引他暂时出门，我趁机在他的汤里下药。”
“为什么要陷害他。”
“因为村长说今年轮到我被送到山上了。我不愿意，所以和我爹想办法用吴封补上今年的份。”
“还有谁知道吴封这件事。”
“除了我和我爹，只有村长了。当然，还有您...”
问完，吴封不再说话，留着赵小林一个人胆颤。
吴封低头不语，赵小木说的和他爹差不多。
好消息是除了赵家父子，只有村长一个人知道他被送上山了。
但坏消息是，村长也知道他被送上山了。但这也在他预料之内，毕竟童男童女的人选都由村长负责。
从他能决定谁应该被送上山，就能看出来村长这个人并不一般。
村长刘树石，原本没有什么能耐，只是村中一名无妻无子的普通闲散农户。但在望林山神来后，他竟然巴结上了那山神，成为了山神在村里的代理人。也借此踢掉了原本的村长，成为村中人人畏惧的恶霸。
趁着夜深，必须将问题全部解决。
赵家父子被他这么拷问后，肯定能猜到什么，不过没关系。
吴封长刀稳稳地捅穿赵小木的胸口。望着他绝望的眼神，吴封没有任何犹豫，将刀一转，果断拔出。
随后又是一刀解决了赵长森，父子俩死的算是整整齐齐。
确保他们气息已断，吴封微微垂眸。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别人既然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那他也不可能不去处理这个隐患。
用赵长森的衣服擦了擦长刀，吴封立刻从窗户跳出，向着村长家奔去。至于这两具尸体，回来再解决。
没过多久，吴封就来到一个庭院前。是刘树石成为村长后新建的家。
月光透过屋檐投下斑驳的影，吴封轻轻越过围墙，悄悄沿着墙走到房门的位置。
吴封微微皱眉，因为房门竟然没有紧闭。他轻轻一拉，虚掩的房门微微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吴封侧耳倾听，以他强化过的耳朵居然没有在屋内听到任何呼吸的声音，刘树石很可能并不在屋内。
把门拉开更大，吴封闪身进入屋内，迅速地仔细搜查了每一个房间。
没多久，吴封从房内走出，合上门，一刻不停地离开刘树石的庭院。
非常不幸，刘树石并不在房内，那他到底去哪了？
如果刘树石现在正在找山神，那他恐怕已经暴露了，眼下应该怎么办？
难道要离开离开望林村吗？
望林山处在在大元边境，所以常有妖魔作乱。即使在山神掌管此处后，也没有多少村民离开，原因很简单。
城内虽然比山村更安全，但普通百姓连城内的赋税都支付不起，更何况其他的开销了。而根据大元律法，居住在大元边界的居民不仅免去赋税，甚至每年都能获得补贴。
边境之外便是妖境。处在边境的这些村落，在妖潮或是强大妖魔出现时，能起到缓冲和传递信息的作用。这也是大元给予边境居民支持的原因。
如果望林村的村民离开这里，那他们又能去哪呢？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如何生存下去还是个问题。
望林山有妖魔，其他地方就没有吗？
更何况望林山神每年只要求一个童男童女，平时也不会随意出来吃人。每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个名额不会落到自己家。
讽刺的是望林村被望林山神支配之后，别的妖魔也就不会来他的地盘吃人。他居然在某种意义上真的成为守护望林村的“山神”。
所以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望林村不仅没有多少人离开，反而算是附近比较安稳的一个村子。
至于望林山神为什么每年只要求一个童男童女，那自然是忌惮巡妖司。一个村子每年只失踪一个小孩，这简直再正常不过，巡妖司不会为此特地来搜山巡妖。
若是他屠了一整个村子，那即使他遁入妖境，司内也会有高手不远千里去追杀他。
借着自己的爪牙和村中的线人的警戒，望林山神能在每一次巡妖司的人经过时藏起来。等到人走后又出来作乱，苟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吴封突然发觉，他完全可以去尝试加入巡妖司。常人没有能力没有天赋，很难进入。
但他拥有除妖面板在手，进入巡妖司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他本来就需要不断除妖来变强，他深深明白，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难以存活。
迅速回到家旁，花费了一些精力将赵家父子的尸体抛到山林间。
做完这些，一阵疲劳感袭来。吴封今晚实在经历了太多，即使他的气血强化过了，也难以支撑如此大的消耗。
这样的状态，在夜晚直接出发显然不行。所以他不得不回家，稍微休息之后再上路。
回到家中刚刚躺下，一直紧绷的精神才得以舒缓。吴封准备睡一觉来补充精力，安心地闭上了眼。
但是他还保留了部分注意力在外界，但凡有些动静，他都会警觉醒来。
隔壁的赵长森同为村中的猎户，与吴家素有矛盾。恐怕正是他们药倒了吴封，然后将他献给了山神。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安然归来，那他以后恐怕还是得时刻防备这个邻居。
不过他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眼前的凡人父子，而是来自山上真正的妖魔。
他杀了山神座下的两员大将，其必然无法与他善了。但知道他的两个妖都死了，而且他杀了那两妖时并未被其他妖魔发现。所以山神未必知道他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么眼下要做的，便是了解有谁知道他被献给山神了。然后提前阻止消息外传。
思考片刻，吴封便做下决定。见隔壁父子不再发出声音，吴封无声无息地翻过墙壁，回到自己家中做了些准备。
不久，吴封又从家门中走出。此时他脸上蒙着黑布，身着的大衣里又塞了几件衣服，略显臃肿的体型与先前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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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强劲的巴掌将赵小林从睡梦中打醒，他懵懵地挣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蒙着脸的小胖子，手上拿着他们家中的长刀。
他还有些茫然，又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全身都被绳索束缚着。看向身旁，自己的父亲居然也被捆在身边。赵长森好像已经被打了一顿，脸肿得不成样，脖子上还有些许血痕。此刻正处于晕厥之中。
赵小木此时终于清醒了，一阵恐惧摄住他的心魂。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停顿。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蒙着面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问，你答。我刚才已经问过你父亲了，所以你不要想糊弄我。”
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但是赵小林知道他恐怕正处在生死的关头，所以不敢说一句谎话。
“陷害吴封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
“我...”
“你怎么做到的？”
“他中午吃饭时我父亲故意引他暂时出门，我趁机在他的汤里下药。”
“为什么要陷害他。”
“因为村长说今年轮到我被送到山上了。我不愿意，所以和我爹想办法用吴封补上今年的份。”
“还有谁知道吴封这件事。”
“除了我和我爹，只有村长了。当然，还有您...”
问完，吴封不再说话，留着赵小林一个人胆颤。
吴封低头不语，赵小木说的和他爹差不多。
好消息是除了赵家父子，只有村长一个人知道他被送上山了。
但坏消息是，村长也知道他被送上山了。但这也在他预料之内，毕竟童男童女的人选都由村长负责。
从他能决定谁应该被送上山，就能看出来村长这个人并不一般。
村长刘树石，原本没有什么能耐，只是村中一名无妻无子的普通闲散农户。但在望林山神来后，他竟然巴结上了那山神，成为了山神在村里的代理人。也借此踢掉了原本的村长，成为村中人人畏惧的恶霸。
趁着夜深，必须将问题全部解决。
赵家父子被他这么拷问后，肯定能猜到什么，不过没关系。
吴封长刀稳稳地捅穿赵小木的胸口。望着他绝望的眼神，吴封没有任何犹豫，将刀一转，果断拔出。
随后又是一刀解决了赵长森，父子俩死的算是整整齐齐。
确保他们气息已断，吴封微微垂眸。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别人既然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那他也不可能不去处理这个隐患。
用赵长森的衣服擦了擦长刀，吴封立刻从窗户跳出，向着村长家奔去。至于这两具尸体，回来再解决。
没过多久，吴封就来到一个庭院前。是刘树石成为村长后新建的家。
月光透过屋檐投下斑驳的影，吴封轻轻越过围墙，悄悄沿着墙走到房门的位置。
吴封微微皱眉，因为房门竟然没有紧闭。他轻轻一拉，虚掩的房门微微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吴封侧耳倾听，以他强化过的耳朵居然没有在屋内听到任何呼吸的声音，刘树石很可能并不在屋内。
把门拉开更大，吴封闪身进入屋内，迅速地仔细搜查了每一个房间。
没多久，吴封从房内走出，合上门，一刻不停地离开刘树石的庭院。
非常不幸，刘树石并不在房内，那他到底去哪了？
如果刘树石现在正在找山神，那他恐怕已经暴露了，眼下应该怎么办？
难道要离开离开望林村吗？
望林山处在在大元边境，所以常有妖魔作乱。即使在山神掌管此处后，也没有多少村民离开，原因很简单。
城内虽然比山村更安全，但普通百姓连城内的赋税都支付不起，更何况其他的开销了。而根据大元律法，居住在大元边界的居民不仅免去赋税，甚至每年都能获得补贴。
边境之外便是妖境。处在边境的这些村落，在妖潮或是强大妖魔出现时，能起到缓冲和传递信息的作用。这也是大元给予边境居民支持的原因。
如果望林村的村民离开这里，那他们又能去哪呢？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如何生存下去还是个问题。
望林山有妖魔，其他地方就没有吗？
更何况望林山神每年只要求一个童男童女，平时也不会随意出来吃人。每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个名额不会落到自己家。
讽刺的是望林村被望林山神支配之后，别的妖魔也就不会来他的地盘吃人。他居然在某种意义上真的成为守护望林村的“山神”。
所以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望林村不仅没有多少人离开，反而算是附近比较安稳的一个村子。
至于望林山神为什么每年只要求一个童男童女，那自然是忌惮巡妖司。一个村子每年只失踪一个小孩，这简直再正常不过，巡妖司不会为此特地来搜山巡妖。
若是他屠了一整个村子，那即使他遁入妖境，司内也会有高手不远千里去追杀他。
借着自己的爪牙和村中的线人的警戒，望林山神能在每一次巡妖司的人经过时藏起来。等到人走后又出来作乱，苟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吴封突然发觉，他完全可以去尝试加入巡妖司。常人没有能力没有天赋，很难进入。
但他拥有除妖面板在手，进入巡妖司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他本来就需要不断除妖来变强，他深深明白，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难以存活。
迅速回到家旁，花费了一些精力将赵家父子的尸体抛到山林间。
做完这些，一阵疲劳感袭来。吴封今晚实在经历了太多，即使他的气血强化过了，也难以支撑如此大的消耗。
这样的状态，在夜晚直接出发显然不行。所以他不得不回家，稍微休息之后再上路。
回到家中刚刚躺下，一直紧绷的精神才得以舒缓。吴封准备睡一觉来补充精力，安心地闭上了眼。
但是他还保留了部分注意力在外界，但凡有些动静，他都会警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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