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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收拾残局

    之后的几天,苏斓曦下了班就忍不住去柳旭家。

    那天她看到柳旭正在客厅洗衣服,主动要求帮他洗。她坐在马扎上搓洗着衬衣领子,他在后面抱住她,头在她的背上摩挲着。

    苏斓曦错把这样的激情当成了爱情,忍不住把自己的痛苦跟他倾诉出来。王青山的父母没有工作,姐姐住在他家里,工作不稳定,结婚遥遥无期。

    柳旭劝慰着她,“那他们家的人都很懒哦。我父母是做小食品的,一直做这个生意,完全能够自食其力。”

    苏斓曦是一个爱面子的理想主义女人,一旦对一个人持续不满就会彻底失望,而且越爱面子的人越没有面子。她想象着,她结婚典礼上,那么多同学、同事听到自己的老公是什么职业的,肯定会嘲笑她。

    就这样,苏斓曦还是拜倒在柳旭的温柔乡中了。

    那天晚上,王青山从出差地打电话过来,其时苏斓曦在和柳旭煲电话粥,一遍遍地把王青山的电话挂断。后来王青山找了邻居来敲门看看情况,邻居看到她正在接电话,就回去告诉了王青山。

    无奈之下,苏斓曦接了电话。

    “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没谁,我妹妹。”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嗯。”

    苏斓曦必须面对时,想到结婚典礼上就可以她的领导和柳旭的领导发言了,竟然有种很有面子的感觉。

    她也试探过柳旭,发现自己并不是他的女神。他说自己的女神是上大学时的某一个不认识的其他专业的女同学。柳旭还有着某种不被人接受的信仰,让人感觉不舒服。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这首歌是他们经常听的,真得写出了他们的未来。

    王青山终于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抱住苏斓曦。她也很配合地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他的腰,感觉很有安全感。

    王青山说着他的见闻,大城市的发达和美好,还说着另一个同事总是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还叫着他去,他理解不了,那个同事已经有了老婆,还这样偷腥,也不怕传染病。

    “我一点都不想去,但是心里很想你,我的宝贝。”王青山说着吻上她。

    苏斓曦不知道该怎么跟王青山说。

    后来,苏斓曦约柳旭出去聊聊,她还在纠结犹豫。他们俩骑着车子,游荡在大街上。突然找到一家咖啡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那是苏斓曦第一次去咖啡馆。

    两人坐在沙发座上,柳旭紧握着她的手。

    “你会娶我吗?”苏斓曦问。

    “你能和他分开吗?”柳旭用一个问题作了回答。

    “我的工作是他帮忙找的,我不能忘恩负义。”苏斓曦这时有点理解找工作时父亲那阴沉的脸了,如果接受了工作,就是授人以柄了,要押上自己一生,否则良心难安。

    咖啡馆谈论无果,苏斓曦只记得那天的咖啡好苦。

    那天,苏斓曦看到王青山难得地在家里用电脑查资料。

    苏斓曦坐在他的腿上,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我们离婚吧,我喜欢上别人了。”

    “是谁啊?”王青山冷着脸问。

    “你也认识,是柳旭。”苏斓曦还是笑着说。

    “上床了吗?”王青山冷冷地问。

    “嗯。”苏斓曦不想瞒他。

    “你和你们家也不想娶我,没有诚意,那不如就算了吧。虽然已经领了结婚证,可以办理离婚。”苏斓曦说。

    “行啊。”王青山不想搭理她,去厨房做饭。

    “你吃面条吗?”王青山问道。

    俩人默默地吃了面条。

    看着王青山不说话,苏斓曦有点害怕和内疚了。

    王青山突然出去了,把柳旭家的门踹开了。就是那种简易的木头门,很不结实,一踹就开了,但是锁坏了。

    苏斓曦猛然意识到不对,慌忙追出去,已经晚了。

    踹完门的王青山已经离开现场了,看到了正在找人修门的柳旭。

    “对不起。”苏斓曦愧疚地道歉,正好迎上柳旭那阴沉可怖的脸。

    苏斓曦觉得王青山很鲁莽也很man,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不过是一场饮鸩止渴。当婚姻中出现问题时,自己不懂得沟通,不会用办法,只知道对抗,用恋爱脑思考,以为换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苏斓曦准备了一些钱,放在信封里,夹上一封道歉信,塞到柳旭的门缝里,注明那是喝咖啡和修门锁的钱。后来柳旭竟然把剩余的钱送到了她的办公室,并说要AA制。苏斓曦当时只想用那个捂脑袋的表情包。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而又荒唐可笑的几天出轨就结束了。

    苏斓曦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有那么几天,她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还侧身到另一边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还一直听那首歌,不知道是不是祭奠那短暂的爱情。王青山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仿佛回到了朋友状态一样。

    苏斓曦后来想,王青山没有地方可以去住。

    直到有一天,苏斓曦想改变这种不咸不淡的状态。“你如果原谅我,就继续过;如果不原谅,就分手吧。”

    王青山阴着呢,还是不说话,但是每天早早回家,做饭给她吃。

    苏斓曦也彻底从那种醉醺醺的爱情中缓过神来,两人毕竟有那么多的美好,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啊,自己怎么能那样做呢?

    摩羯座恋爱脑的女人啊,一切都是她们的内心戏。

    自从苏斓曦自省,发掘出对王青山的爱之后,她格外喜欢打扫卫生了,把他的衣服洗得一尘不染,叠得方方正正。

    当她以为这件事要过去时,有一天两个人又发生争执时,王青山第一次提出了分手。苏斓曦哪里受得了这个,她痛苦极了,自己刚刚重新爱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