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诚报怨
我飞鸽传信到昆州，信里写得是:有要事，需与君，思无崖，一见。
我坐在蜀山的一处山崖上，名曰:思无崖。
很快，我看到辽阔的天际出现一只青碧色的大鸟正翙翙其羽向我这赶来，大鸟上玉立着一位芊芊公子。不是云鹤又能是谁？
大鸟飞来崖上站定，俯下身让背上的公子下来，自己化作人形立于云鹤身后，他初见我便眉开眼笑，不似云鹤般沉静寡淡。
真不知如此高冷的一个人，怎么会调教出如此开朗的一只坐骑。此时见到我，却碍于身份地不敢上前来与我叙旧，只得默默跟在主人身边。
我向它投去一个微笑，转而看向云鹤。这一刻，我突然变得十分淡定与冷静。
“我记起晴宇了。”
他淡漠的一双眼中，流露一丝诧异，却一语未发。
我含着泪，依旧淡定道:“奇怪吧。”我努力忍住眼泪，却莫地发出一丝颤颤巍巍的声音:“你说……这么久了，有些感情，有些事情，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我还是很没用，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泪如雨下。说好的坚强呢？
云鹤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快想……”他走过来，想来安慰我，话还未说尽，我却大喝一声“别过来！”然后无法接受事实地摇摇头，虽然我又气又悲痛地说不上话，但还是努力颤抖嗓音，哀求似地闷声道:“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
我渐渐稳定情绪，缓缓道:“我不知作为朋友的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你却让我忘记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质问他:“司徒云鹤，你好狠！是谁容许你这么做的！你难道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是何等分量？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他默不作声，清澈的眼眸中有泪光闪动。
半晌，我像丢了魂似的，有气无力道:“看来，仙侠大会我势必要争取了。好了，你走吧，以后也别来看我，我不想见到你。”
我就是容易冲动，冲动之后又追悔莫及。追悔莫及之后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冲动。其实，我说出的气话，往往只是一时冲动。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不了，尤其在亲近要好的人面前，永远都别指望自己能改掉。
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反正，朋友一场，就算是铁打的心，任谁也忍受不了我方才一时生气而说出来的话。我猜他下一个动作肯定是拂袖愤愤而去。却没想到他竟默默无言地一个极静极缓的转身，默然而去，我气地转过身来，泪水滴答滴答，如断了线的珍珠。这样的反应，他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开始责怪自己的一时冲动，到如今无法挽回。
却不知他走出三步的脚，突然顿住，语气淡淡道:“琰琰，对不起，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只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听到“为了我”三个字我更加伤心了，突然蹲下去哭得泣不成声。
兴许是等我情绪稳定了，他还是真诚地对我说了一些话，即使是顶着下一秒我会生气的危险。“琰琰，答应我，好好修炼，不要再执着了，若你一意孤行去找他，恐怕你会有危险。”云鹤背对着我，淡淡劝说。
我注定铁了心，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他不行，你不要再劝我了，好吗？”半晌我又说:“我能有什么危险，不是还有你罩着我吗？”
云鹤语气淡淡的，淡淡中有点忧心道:“万一呢……”
我道:“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道:“嗯。”
云鹤离开之后，我站在思无崖上，如临大海，我再也不是大海上迷失方向的孤舟了，而是一只斗志昂扬的海燕，我只想说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蜀山，授课堂中，众弟子齐齐正坐。
“致虚极，守笃定，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师父在堂内踱步，右手拿着一卷书，朗朗而诵，诵到一半，眼风扫了扫不专心的我。“茗净，你来解释是何意？”
坐在一旁的生烟拽了拽发呆的我，才让我从游思中缓过神来，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小声提醒，“师父问你，书中讲的是何意？”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师父那处，他正严肃地看着我，眼中有足以杀死我的肃穆之光。
我慌里慌张地站起来。“呃……呃……”呃半天没有呃出半个字。
隐约听见身旁的生烟，用极微弱的声音道:“致虚极……守笃定，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师父洞察似的瞟了生烟一眼，她惊恐万状，立刻住了嘴。
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我结结巴巴道:“尽力……尽力使心灵的虚寂达到极点，使生活的清静达到守恒不变。万物都一齐蓬勃生长，我要观察它往复的道理……”
“嗯，”师父肯定地应了一声。“说下去。”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想，道:“那么，芸芸众生万物，就返回到它的根本吧。”
师父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内心的怒火却早已爆发。我佩服师父此时还能心平气和与我说教:“何为静？三心二意是静？六神无主是静？清茗净，为师是这样教导于你的么？”
师父越到这个心平气和的当口，我越觉得惶恐。“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师父道:“如此，未时三刻，来无极殿领罚吧。”
我道:“是，师父。”
课后，我老实地去了无极殿，跪在了师父面前。
“才短短四个月，你便到了元婴阶段，果然没有令为师失望。”他凝望着面前高悬的四个大字——上善若水，抚了抚他的白须，似是感慨般说出的这些话。
我道:“茗净多谢师父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不然，时至今日，弟子恐怕还在筑基期徘徊不前。”
师父回过身，道:“明儿都与你说了？”
我道:“是。”
师父道:“那日，为师用和阳指探到你体内有这股强大灵气，并非以外力贯入，而是你本身就具有这股灵气。这股灵气会抑制你的修为，让你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则，它一直在你体内积蓄你对外物的感知力为灵气，只为你所用。”
我问道:“弟子愚笨，想请教师父。这股灵气是何物，它为何为我所用，却还要抑制我的修为？”
师父语重心长道:“这便是它的强大之处。世人修道，必先修其心，可最终都是以修道为先，修心其次，有违常理，有失常态。你体内这股灵气却只重于内修，而次外修，于你修仙，有大益而无一害。”
我不求甚解，“师父，这修道和修心还讲究先来后到么？”
师父道:“修心养性，不外如是。”
我道:“那师父一定晓得，我体内的这个灵气是什么东西吧？”
师父道:“为师惭愧，暂未可知。”
我暗自惊叹，天下间，竟还有师父清尘子不知道的事。
就着今日就只有我和师父，我便向师父请教，要修炼到哪个阶段才能御剑飞行？蜀山本就是以剑道的御剑术闻名江湖。身为已是蜀山弟子的我，问出了每一个来蜀山拜师学艺的人，都想问的问题。不过，我是最末的弟子，又是最后一个拜入蜀山派清尘子门下弟子。自然对蜀山的剑道知之甚少。
师父说，我已修炼完全入道的四步:炼气，筑基，结丹，元婴。接下来只需衔接上最后一步——化仙，便可修习御剑术。不过，说到这化仙，师父略微沉吟，叹了口气。
他道:“这化仙一步，是真正修炼成仙的第一步，只有真正突破了这一步，才能问鼎仙人阶品。可最重要的一步，往往举步维艰，多生坎坷。”
我看见师父清癯的脸上浮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便疑道:“师父，是怎样的举步维艰？徒儿不明白，请师父指教。”
师父语重心长道:“凡人历劫是为感知人生百味，受尽世间诸般苦难，增益其所不能。修仙者讲究清心寡欲，达“高处不甚寒”之境，必先有所得，后有所失，再可达到超然物外之之境，方能成仙。其间各种滋味，才是形成仙道必经的过程。”
我奇道:“是什么样的滋味，苦吗？”
“苦！”师父说出这苦字的时候，仿佛有种历经沧桑之感，又有种往日不堪回首的悲凉之感，全都涌现在他那双看任何事情都极透彻的眼神中，我竟隐隐看到了师父眼里朦胧的水雾。
我感性地眼睛也湿润了，道:“师父……”
师父转身与我道:“茗净，你可知为师为何给你取名为茗净？”
我说:“我记得师父曾经与我说过，人生亦甘，也会苦，甘来苦尽，苦尽甘来，身如茶树，内在明澈……”
师父道:“为师惟愿你能担得起这个名字，不指望你能除魔卫道，闻达天下。只希望你平淡的度过这一生。做师父的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板正严苛的师父，今日却向变了一个人一般，如同父亲般给我说了这么一些让我感动落泪的话。
虽然他平时不苟言笑，老是上课叫我回答问题；老是爱挑我的毛病；老是罚我在正殿跪上三日；老是用戒尺抽我好几顿；老是……
短短四个月，我就已经被师父调教成一个乖巧懂事，又很怕师父的蜀山第二十一个弟子:清茗净。四个月中，我渐渐懂得锋芒不露，夹着尾巴做人。唔！师父不愧是蜀山八一代的掌门人，教育弟子也很有一套，我真的由衷佩服师父。但是师父终归是严厉与和蔼并存的蜀山派掌门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蜀山。从前他惩戒我的时候，我不知，如今，我全明白了。想到这一层，我过去所受的委屈烟消云散。
十六岁的我，就这么不顾形象，抱着师父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是惨不忍睹。不知道的弟子在门外偷听着，还以为是我又被师父骂了一顿，又或是打了一顿。我才知道我那时的哭声是有多么凄惨。
我坐在蜀山的一处山崖上，名曰:思无崖。
很快，我看到辽阔的天际出现一只青碧色的大鸟正翙翙其羽向我这赶来，大鸟上玉立着一位芊芊公子。不是云鹤又能是谁？
大鸟飞来崖上站定，俯下身让背上的公子下来，自己化作人形立于云鹤身后，他初见我便眉开眼笑，不似云鹤般沉静寡淡。
真不知如此高冷的一个人，怎么会调教出如此开朗的一只坐骑。此时见到我，却碍于身份地不敢上前来与我叙旧，只得默默跟在主人身边。
我向它投去一个微笑，转而看向云鹤。这一刻，我突然变得十分淡定与冷静。
“我记起晴宇了。”
他淡漠的一双眼中，流露一丝诧异，却一语未发。
我含着泪，依旧淡定道:“奇怪吧。”我努力忍住眼泪，却莫地发出一丝颤颤巍巍的声音:“你说……这么久了，有些感情，有些事情，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我还是很没用，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泪如雨下。说好的坚强呢？
云鹤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快想……”他走过来，想来安慰我，话还未说尽，我却大喝一声“别过来！”然后无法接受事实地摇摇头，虽然我又气又悲痛地说不上话，但还是努力颤抖嗓音，哀求似地闷声道:“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
我渐渐稳定情绪，缓缓道:“我不知作为朋友的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你却让我忘记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质问他:“司徒云鹤，你好狠！是谁容许你这么做的！你难道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是何等分量？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他默不作声，清澈的眼眸中有泪光闪动。
半晌，我像丢了魂似的，有气无力道:“看来，仙侠大会我势必要争取了。好了，你走吧，以后也别来看我，我不想见到你。”
我就是容易冲动，冲动之后又追悔莫及。追悔莫及之后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冲动。其实，我说出的气话，往往只是一时冲动。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不了，尤其在亲近要好的人面前，永远都别指望自己能改掉。
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反正，朋友一场，就算是铁打的心，任谁也忍受不了我方才一时生气而说出来的话。我猜他下一个动作肯定是拂袖愤愤而去。却没想到他竟默默无言地一个极静极缓的转身，默然而去，我气地转过身来，泪水滴答滴答，如断了线的珍珠。这样的反应，他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开始责怪自己的一时冲动，到如今无法挽回。
却不知他走出三步的脚，突然顿住，语气淡淡道:“琰琰，对不起，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只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听到“为了我”三个字我更加伤心了，突然蹲下去哭得泣不成声。
兴许是等我情绪稳定了，他还是真诚地对我说了一些话，即使是顶着下一秒我会生气的危险。“琰琰，答应我，好好修炼，不要再执着了，若你一意孤行去找他，恐怕你会有危险。”云鹤背对着我，淡淡劝说。
我注定铁了心，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他不行，你不要再劝我了，好吗？”半晌我又说:“我能有什么危险，不是还有你罩着我吗？”
云鹤语气淡淡的，淡淡中有点忧心道:“万一呢……”
我道:“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道:“嗯。”
云鹤离开之后，我站在思无崖上，如临大海，我再也不是大海上迷失方向的孤舟了，而是一只斗志昂扬的海燕，我只想说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蜀山，授课堂中，众弟子齐齐正坐。
“致虚极，守笃定，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师父在堂内踱步，右手拿着一卷书，朗朗而诵，诵到一半，眼风扫了扫不专心的我。“茗净，你来解释是何意？”
坐在一旁的生烟拽了拽发呆的我，才让我从游思中缓过神来，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小声提醒，“师父问你，书中讲的是何意？”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师父那处，他正严肃地看着我，眼中有足以杀死我的肃穆之光。
我慌里慌张地站起来。“呃……呃……”呃半天没有呃出半个字。
隐约听见身旁的生烟，用极微弱的声音道:“致虚极……守笃定，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师父洞察似的瞟了生烟一眼，她惊恐万状，立刻住了嘴。
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我结结巴巴道:“尽力……尽力使心灵的虚寂达到极点，使生活的清静达到守恒不变。万物都一齐蓬勃生长，我要观察它往复的道理……”
“嗯，”师父肯定地应了一声。“说下去。”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想，道:“那么，芸芸众生万物，就返回到它的根本吧。”
师父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内心的怒火却早已爆发。我佩服师父此时还能心平气和与我说教:“何为静？三心二意是静？六神无主是静？清茗净，为师是这样教导于你的么？”
师父越到这个心平气和的当口，我越觉得惶恐。“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师父道:“如此，未时三刻，来无极殿领罚吧。”
我道:“是，师父。”
课后，我老实地去了无极殿，跪在了师父面前。
“才短短四个月，你便到了元婴阶段，果然没有令为师失望。”他凝望着面前高悬的四个大字——上善若水，抚了抚他的白须，似是感慨般说出的这些话。
我道:“茗净多谢师父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不然，时至今日，弟子恐怕还在筑基期徘徊不前。”
师父回过身，道:“明儿都与你说了？”
我道:“是。”
师父道:“那日，为师用和阳指探到你体内有这股强大灵气，并非以外力贯入，而是你本身就具有这股灵气。这股灵气会抑制你的修为，让你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则，它一直在你体内积蓄你对外物的感知力为灵气，只为你所用。”
我问道:“弟子愚笨，想请教师父。这股灵气是何物，它为何为我所用，却还要抑制我的修为？”
师父语重心长道:“这便是它的强大之处。世人修道，必先修其心，可最终都是以修道为先，修心其次，有违常理，有失常态。你体内这股灵气却只重于内修，而次外修，于你修仙，有大益而无一害。”
我不求甚解，“师父，这修道和修心还讲究先来后到么？”
师父道:“修心养性，不外如是。”
我道:“那师父一定晓得，我体内的这个灵气是什么东西吧？”
师父道:“为师惭愧，暂未可知。”
我暗自惊叹，天下间，竟还有师父清尘子不知道的事。
就着今日就只有我和师父，我便向师父请教，要修炼到哪个阶段才能御剑飞行？蜀山本就是以剑道的御剑术闻名江湖。身为已是蜀山弟子的我，问出了每一个来蜀山拜师学艺的人，都想问的问题。不过，我是最末的弟子，又是最后一个拜入蜀山派清尘子门下弟子。自然对蜀山的剑道知之甚少。
师父说，我已修炼完全入道的四步:炼气，筑基，结丹，元婴。接下来只需衔接上最后一步——化仙，便可修习御剑术。不过，说到这化仙，师父略微沉吟，叹了口气。
他道:“这化仙一步，是真正修炼成仙的第一步，只有真正突破了这一步，才能问鼎仙人阶品。可最重要的一步，往往举步维艰，多生坎坷。”
我看见师父清癯的脸上浮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便疑道:“师父，是怎样的举步维艰？徒儿不明白，请师父指教。”
师父语重心长道:“凡人历劫是为感知人生百味，受尽世间诸般苦难，增益其所不能。修仙者讲究清心寡欲，达“高处不甚寒”之境，必先有所得，后有所失，再可达到超然物外之之境，方能成仙。其间各种滋味，才是形成仙道必经的过程。”
我奇道:“是什么样的滋味，苦吗？”
“苦！”师父说出这苦字的时候，仿佛有种历经沧桑之感，又有种往日不堪回首的悲凉之感，全都涌现在他那双看任何事情都极透彻的眼神中，我竟隐隐看到了师父眼里朦胧的水雾。
我感性地眼睛也湿润了，道:“师父……”
师父转身与我道:“茗净，你可知为师为何给你取名为茗净？”
我说:“我记得师父曾经与我说过，人生亦甘，也会苦，甘来苦尽，苦尽甘来，身如茶树，内在明澈……”
师父道:“为师惟愿你能担得起这个名字，不指望你能除魔卫道，闻达天下。只希望你平淡的度过这一生。做师父的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板正严苛的师父，今日却向变了一个人一般，如同父亲般给我说了这么一些让我感动落泪的话。
虽然他平时不苟言笑，老是上课叫我回答问题；老是爱挑我的毛病；老是罚我在正殿跪上三日；老是用戒尺抽我好几顿；老是……
短短四个月，我就已经被师父调教成一个乖巧懂事，又很怕师父的蜀山第二十一个弟子:清茗净。四个月中，我渐渐懂得锋芒不露，夹着尾巴做人。唔！师父不愧是蜀山八一代的掌门人，教育弟子也很有一套，我真的由衷佩服师父。但是师父终归是严厉与和蔼并存的蜀山派掌门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蜀山。从前他惩戒我的时候，我不知，如今，我全明白了。想到这一层，我过去所受的委屈烟消云散。
十六岁的我，就这么不顾形象，抱着师父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是惨不忍睹。不知道的弟子在门外偷听着，还以为是我又被师父骂了一顿，又或是打了一顿。我才知道我那时的哭声是有多么凄惨。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