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滇宴饮
我听见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又关上，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他步履轻巧，唯恐把我惊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嫡长子，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听出说者有几分无可奈何地怅然，心道:我一向觉得他清高自傲，对任何事都能想得挺通透，说出这样的话又是为的什么？有时，我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装作从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得样子，翻过身去，见他一张不悲不喜却又英俊清逸的脸。
我支起身子，露出天真的笑容，望着他，道:“我觉得，你母亲是时候给你添个弟弟了，你想，彼时你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上自己想要的悠闲生活。而你的弟弟必定会比你用功，比你更能讨父母欢心。”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
他淡淡道:“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个。”
我问:“那是指的什么？”我明知故问。他说的意思是他成亲之事无非是父母的意思，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加之他是嫡长子，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都是借口，不想要的话也可以拒绝。不过，我看他也不是未必不想要，蓝姈儿长得倾国倾城，还叫得他这么亲昵，相必是从小认识而且青梅又竹马的，云鹤早已喜欢人家也未可知，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并不否认我此刻还掺杂了一些复杂情绪。
房屋霎时间变得安静，屋外没有风声，也没有鸟叫，只有沉默的我和沉默的司徒云鹤。我觉得云鹤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边用手卷着我的衣袖，一边等待他向我解释。
云鹤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却又难以启齿，“其实……”
忽然，青鸾在屋外，打断了云鹤的话，“公子，滇王和滇王后设了酒席，叫你带着茗净姑娘到羽坤宫用膳。”
云鹤道:“你收拾一下，我到屋外等你。”
他出去后，我麻利地穿上外衣，麻利地梳妆一下，便同他一道去了羽坤宫。
羽坤宫宽敞明亮，宫殿顶部刻有绚烂而奇异的纹路，四周的蓝色宫壁上绘有几朵缥缈生动的祥云，以及绘有云海奔腾之上，一群丹顶鹤展翅高飞，雄姿勃发，目光炯炯有神，奔向那一轮金光万丈，海天一线上的红日。
正对门前，一绣有百花图案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尽头，一把凤毛貂皮的王座上，坐着冷酷庄严的古滇王，在他的旁边坐着仪态万千，端庄淑德的古滇王后。
早在神界的典籍中，我就知道，自天地六界形成后，南方妖界的飞禽族自诞生之日起，在选择配偶这件事上，都是一夫一妻制，对待感情尤其是爱情的忠贞与忠诚当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与来者”。他们的感情贵在专致，始终如一，我羡慕他们这样的眷侣。
他们身后绘有巨形庞大的仙鹤浮雕，那只仙鹤体格匀称轩昂，体态鹤骨仙风，均给人以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高傲之感。
殿左侧坐着灵均师兄，雅南师兄，还有生烟，他们见着我来，都对我微微一笑。
殿右侧坐着的那位浅蓝色衣裳的姑娘，就是云鹤的未婚妻——蓝姈儿。
她很有深意地对我微笑，我也回她一个微笑。在她旁边有两个空座，明显就是为云鹤与我留着的。
云鹤躬身行了个古滇王城的礼节，“儿臣参见父王。”
我因不懂古滇王城的礼节，便对着古滇王，以及王后躬身行礼，道:“蜀山派弟子，清茗净，参见滇王，滇后。”
古滇王凛然道:“坐吧。”
我们俩顿了顿，云鹤先入座，坐到了蓝姈儿身旁，我坐在最末的位置。
古滇王十分豪爽地举起手中的金罍，对在场远方而来的客人道:“欢迎各位从蜀山不远万里来到我昆州做客，本王荣幸之至，在此，本王敬大家一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滇王太客气了，听闻昆州古滇王城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热情好客的美德远近闻名，今日一见，果然所听非虚。”雅南师兄道。
古滇王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小兄弟过奖了。”顿了顿，又道:“蜀山是名门大派，声名远播，能有几个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弟子，蜀山后继有人呐！”
雅南师兄甚惭愧地笑笑，“滇王过奖。”
灵均师兄嘴上功夫不如这雅南师兄，可行动上倒是谁也比不了的大方。只见他走到大殿的中央，从袖里取出一支小盒子，躬身道:“下山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什么珍贵的见面礼，只有揣在身上的两颗“聚灵丹”尚还拿得出手，望滇王与王后笑纳。”
“好，小兄弟倒是有心了。”话毕，一个小宫娥款款而去接过灵均师兄手中的小盒子。
灵均师兄坐回到原位上，古滇王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两颗丹药青光大盛。很有深意地沉吟一声，道:“温家世代都以炼丹闻名于世，其中，温宜修炼丹的造诣颇深，是享誉天下的“药圣”，若本王没猜错，小兄弟便是令堂的儿子吧！”
灵均师兄笑道：“嘿嘿，滇王好眼力。”
我在心底里佩服灵均师兄，就凭一两颗丹药，就能“收买”到人心，想从前，他也是用一颗修元丹来把我“收买”。只怪我交友不慎，没早点识破他这点“伎俩。”然后我无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用很得意的眼神回应我。
这一幕，却不小心被滇王看在眼里。
“蜀山虽是修道门派，早已不干于红尘之事。”滇王把金罍放在桌上，“但，本王想，喜庆的事应该分享给年轻人，便是喜上加喜的幸事。所以，在坐的各位，本王想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我儿司徒云鹤与滇西蓝翎公主的喜事，成亲之日就定在下月初十。”
话音刚落，灵均师兄和雅南师兄向云鹤和蓝姈儿投来羡慕神色，还各自敬一杯酒表示祝福。
玉生烟虽然有一点失望的神情，但还是十分得体地也敬上了一杯酒。
而我愣怔了一会儿，只敬了云鹤一人。我当着大家的面，笑对云鹤道:“恭喜你，司徒，衷心地祝福你。你看，你能娶到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公主做妻子，其实也并不亏。以前我总是怕你娶个不好的，会吃亏了去，可我想我是多虑了。”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多说一些，又道:“我们做了几百年的朋友，这份友谊该当天长地久。作为朋友，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所以，我敬你三杯酒。”
他不言不语，神情黯然，我就当他已默许。便把倒满的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坐回原位继续提壶倒酒，我有时真的很想喝很多很多的酒，即使酒量不行也想喝，我就想着，喝死算了，反正人生苦短，无牵无挂，一死了之也挺好的。
他的手按住我欲势倒酒的壶把，虽然我修为尚浅，不能与他修炼至妖仙的人相提并论，不过，我的力气很大，尚且能搏一搏，于是乎，两股真气在我们两手之间窜动，正打得不亦乐乎。我用灵魂术法与他隔空对话，“快放手，否则对你不客气。”
他也对我说:“你要是再喝，我也绝不会放手。”
我坚决道:“你会后悔的。”
我力气大仿佛如同天生的一样，只稍微催动点真气，他那只手就被我反弹了回去。
酒席一过，我已烂醉如泥。
我醉熏熏地对灵均师兄说，“今晚我们就回你说的那个客栈吧。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可耽搁不得。”
生烟道:“茗净，我是生烟呐！你真的是醉了，连我都认不出来。”
我红着一张脸，定睛一看，“喔，呵呵，原来是生烟呐！”我看看周围，道:“这里是哪里啊？”
生烟一边脱我的靴子，一边不厌其烦道:“你睡的地方，乖啊，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我们就走。”她伸手来解我的衣服，温柔地说。
我忽然很清醒地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了，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生烟走后，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感觉轻飘飘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嫡长子，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听出说者有几分无可奈何地怅然，心道:我一向觉得他清高自傲，对任何事都能想得挺通透，说出这样的话又是为的什么？有时，我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装作从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得样子，翻过身去，见他一张不悲不喜却又英俊清逸的脸。
我支起身子，露出天真的笑容，望着他，道:“我觉得，你母亲是时候给你添个弟弟了，你想，彼时你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上自己想要的悠闲生活。而你的弟弟必定会比你用功，比你更能讨父母欢心。”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
他淡淡道:“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个。”
我问:“那是指的什么？”我明知故问。他说的意思是他成亲之事无非是父母的意思，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加之他是嫡长子，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都是借口，不想要的话也可以拒绝。不过，我看他也不是未必不想要，蓝姈儿长得倾国倾城，还叫得他这么亲昵，相必是从小认识而且青梅又竹马的，云鹤早已喜欢人家也未可知，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并不否认我此刻还掺杂了一些复杂情绪。
房屋霎时间变得安静，屋外没有风声，也没有鸟叫，只有沉默的我和沉默的司徒云鹤。我觉得云鹤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边用手卷着我的衣袖，一边等待他向我解释。
云鹤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却又难以启齿，“其实……”
忽然，青鸾在屋外，打断了云鹤的话，“公子，滇王和滇王后设了酒席，叫你带着茗净姑娘到羽坤宫用膳。”
云鹤道:“你收拾一下，我到屋外等你。”
他出去后，我麻利地穿上外衣，麻利地梳妆一下，便同他一道去了羽坤宫。
羽坤宫宽敞明亮，宫殿顶部刻有绚烂而奇异的纹路，四周的蓝色宫壁上绘有几朵缥缈生动的祥云，以及绘有云海奔腾之上，一群丹顶鹤展翅高飞，雄姿勃发，目光炯炯有神，奔向那一轮金光万丈，海天一线上的红日。
正对门前，一绣有百花图案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尽头，一把凤毛貂皮的王座上，坐着冷酷庄严的古滇王，在他的旁边坐着仪态万千，端庄淑德的古滇王后。
早在神界的典籍中，我就知道，自天地六界形成后，南方妖界的飞禽族自诞生之日起，在选择配偶这件事上，都是一夫一妻制，对待感情尤其是爱情的忠贞与忠诚当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与来者”。他们的感情贵在专致，始终如一，我羡慕他们这样的眷侣。
他们身后绘有巨形庞大的仙鹤浮雕，那只仙鹤体格匀称轩昂，体态鹤骨仙风，均给人以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高傲之感。
殿左侧坐着灵均师兄，雅南师兄，还有生烟，他们见着我来，都对我微微一笑。
殿右侧坐着的那位浅蓝色衣裳的姑娘，就是云鹤的未婚妻——蓝姈儿。
她很有深意地对我微笑，我也回她一个微笑。在她旁边有两个空座，明显就是为云鹤与我留着的。
云鹤躬身行了个古滇王城的礼节，“儿臣参见父王。”
我因不懂古滇王城的礼节，便对着古滇王，以及王后躬身行礼，道:“蜀山派弟子，清茗净，参见滇王，滇后。”
古滇王凛然道:“坐吧。”
我们俩顿了顿，云鹤先入座，坐到了蓝姈儿身旁，我坐在最末的位置。
古滇王十分豪爽地举起手中的金罍，对在场远方而来的客人道:“欢迎各位从蜀山不远万里来到我昆州做客，本王荣幸之至，在此，本王敬大家一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滇王太客气了，听闻昆州古滇王城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热情好客的美德远近闻名，今日一见，果然所听非虚。”雅南师兄道。
古滇王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小兄弟过奖了。”顿了顿，又道:“蜀山是名门大派，声名远播，能有几个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弟子，蜀山后继有人呐！”
雅南师兄甚惭愧地笑笑，“滇王过奖。”
灵均师兄嘴上功夫不如这雅南师兄，可行动上倒是谁也比不了的大方。只见他走到大殿的中央，从袖里取出一支小盒子，躬身道:“下山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什么珍贵的见面礼，只有揣在身上的两颗“聚灵丹”尚还拿得出手，望滇王与王后笑纳。”
“好，小兄弟倒是有心了。”话毕，一个小宫娥款款而去接过灵均师兄手中的小盒子。
灵均师兄坐回到原位上，古滇王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两颗丹药青光大盛。很有深意地沉吟一声，道:“温家世代都以炼丹闻名于世，其中，温宜修炼丹的造诣颇深，是享誉天下的“药圣”，若本王没猜错，小兄弟便是令堂的儿子吧！”
灵均师兄笑道：“嘿嘿，滇王好眼力。”
我在心底里佩服灵均师兄，就凭一两颗丹药，就能“收买”到人心，想从前，他也是用一颗修元丹来把我“收买”。只怪我交友不慎，没早点识破他这点“伎俩。”然后我无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用很得意的眼神回应我。
这一幕，却不小心被滇王看在眼里。
“蜀山虽是修道门派，早已不干于红尘之事。”滇王把金罍放在桌上，“但，本王想，喜庆的事应该分享给年轻人，便是喜上加喜的幸事。所以，在坐的各位，本王想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我儿司徒云鹤与滇西蓝翎公主的喜事，成亲之日就定在下月初十。”
话音刚落，灵均师兄和雅南师兄向云鹤和蓝姈儿投来羡慕神色，还各自敬一杯酒表示祝福。
玉生烟虽然有一点失望的神情，但还是十分得体地也敬上了一杯酒。
而我愣怔了一会儿，只敬了云鹤一人。我当着大家的面，笑对云鹤道:“恭喜你，司徒，衷心地祝福你。你看，你能娶到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公主做妻子，其实也并不亏。以前我总是怕你娶个不好的，会吃亏了去，可我想我是多虑了。”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多说一些，又道:“我们做了几百年的朋友，这份友谊该当天长地久。作为朋友，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所以，我敬你三杯酒。”
他不言不语，神情黯然，我就当他已默许。便把倒满的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坐回原位继续提壶倒酒，我有时真的很想喝很多很多的酒，即使酒量不行也想喝，我就想着，喝死算了，反正人生苦短，无牵无挂，一死了之也挺好的。
他的手按住我欲势倒酒的壶把，虽然我修为尚浅，不能与他修炼至妖仙的人相提并论，不过，我的力气很大，尚且能搏一搏，于是乎，两股真气在我们两手之间窜动，正打得不亦乐乎。我用灵魂术法与他隔空对话，“快放手，否则对你不客气。”
他也对我说:“你要是再喝，我也绝不会放手。”
我坚决道:“你会后悔的。”
我力气大仿佛如同天生的一样，只稍微催动点真气，他那只手就被我反弹了回去。
酒席一过，我已烂醉如泥。
我醉熏熏地对灵均师兄说，“今晚我们就回你说的那个客栈吧。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可耽搁不得。”
生烟道:“茗净，我是生烟呐！你真的是醉了，连我都认不出来。”
我红着一张脸，定睛一看，“喔，呵呵，原来是生烟呐！”我看看周围，道:“这里是哪里啊？”
生烟一边脱我的靴子，一边不厌其烦道:“你睡的地方，乖啊，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我们就走。”她伸手来解我的衣服，温柔地说。
我忽然很清醒地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了，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生烟走后，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感觉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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