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往日如烟
陈世里见爷爷和楚香玉都不再说话，于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爷爷陈悟道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眼泪在眼中打着旋。
陈世里刚要询问怎么回事，却是楚香玉伸手扯了一下衣服。
楚香玉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陈悟道的样子来看，此时陈悟道应该是在悲喜交加的时刻，这时候最好让陈悟道自己把情绪平复下来，如果强行打搅很容易出现什么问题。
人在大喜大悲的时候精神也是十分地脆弱，可能一点点的刺激都会令人性情突变。
陈悟道的双手颤抖着，缓缓地把木盒放在腿上，伸手拿起了一个透明塑料的盒子，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军功章的样子，下面则是一个红色的本子。
战争是残酷的，陈悟道的师父带着道观里的弟子毅然决然地奔赴了前线，由于并不是正规部队没有枪械，也只能参加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支北上的部队，陈悟道的师父便带领众人加入了其中。
很快部队就遇到了一场遭遇战，众人也都被打散了。
陈悟道那时候最小所以便做了炊事兵，所以一直在部队的后方，后来跟随着其他战友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支部队。
师父早就和大家说过，如果走散了也不要着急，跟随着部队一路北上，总有相见的一天，待到战争结束了大家再回道观重聚。
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师门众人的约定，为了新中国那冉冉升起的太阳，陈悟道谨记着这一切，一身虎胆，几经生死，终于赶走了侵略者。
在八年的抗战中陈悟道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师门的人，战争一结束陈悟道便匆匆地赶回了道观，结果就是道观里留守的人都被赶出了道观，这里已然换了新的主人。
在道观附近逗留了一年，依旧没有师父等人的消息，陈悟道知道师父和师兄们可能都已经道陨了。
陈悟道也曾试图收回道观的拥有权，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陈悟道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北上的路一路寻找起了师门的人。
北上的路上，陈悟道还真的找到过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当地的人很多也都是流亡过来的人，对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陈悟道也是彻底没了办法，就在洪武市定居了下来，这里是北上和南下的中转站，也方便得到消息后前往。
于是陈悟道便在当地做了起卜卦算命的营生，一方面是为了结交一些权贵，以便帮忙寻找师门的人，另一方面出行需要很多的钱，不得已陈悟道才以此为生。
每次期望而去，最后都是失望而归，确实也找到过一些线索，只是最后是其他道观的人，并不是师门的人。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个人甚至几十几百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都是常有的事情。
陈悟道每半年都会回一趟道观，一方面是看看是否有师门的人回来，另一方面则是试图收回道观的拥有权。
在一位香港富商的牵线下，对方表示只要陈悟道能拿出令其满心动的价格，自然可以忍痛割爱。
陈悟道在那几年一直在卜卦算命，也是在那时结交了更多的人，财富虽然日益增加，但这都不是陈悟道想要的结果。
经过多年的努力，陈悟道也攒下了惊人的财富，最后几乎倾囊相赠，对方才把道院还给了陈悟道。
道观的地契早就不知所踪，陈悟道又多方打探怎么才能合法拥有自己的道观。
后来便遇到了洛嘉城和蔡金等人，两个人表示地契好说，只要陈悟道出山把四周的道院整合在一起，这三清观自然还是陈悟道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自己的荣辱算不得什么，大丈夫能屈伸，陈悟道只好同意了对方的种种要求。
对方也答应陈悟道帮忙寻找师门的人，就这样陈悟道就在道观住了下来，偶尔也会回洪武市的小院住上一段时间。
一次得到一个消息后，陈悟道便急忙前往探查，最后发现并不是师门的人，途中捡到了陈世里，便带回了小院，这一住便是二十几年。
陈悟道不在的这几年，茅山道院的变化很大，陈悟道也没有心思去计较那些，只想着有生之年能知道师父和师兄们的下落，还有就是保护好三清观，向大家证明，那个最没有的小师弟还是有点用的。
多年没有消息的陈悟道已经有些放弃了，也许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消息，至少自己心里还有个念想。
陈悟道也没放弃继续寻找，这么多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不知为何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上次楚军辉来做客的时候提到了此事，楚军辉表示自己还有些人脉，回去帮忙问问。
陈悟道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给了楚军辉一份名单，还有就是师门临出发的一张合影。
还好老照片当时被留在道观里的弟子带了出去，这才保留了下来。
几年都没有消息，陈悟道早就把楚军辉当时的承诺忘在脑后了，没想到这次楚军辉居然给自己这么多军功章，难道是师父和师兄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么。
想到此处陈悟道顾不上其他的，赶忙拿起了那个信封。
展开信笺，只见红色的格子纸上用钢笔很是工整地写了好几页。
随着信笺一页页被翻开，陈悟道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原来那场被打散的战役后，师门的人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在当时就折损了一半，再后来每场战役中师门的人都冲在最前面。
最后这支部队遇到了一次围剿，艰难地抵抗了几天几夜，最直至弹尽粮绝，和敌人拼起了刺刀，战士们挥刀而去，直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敌方的军官很是敬重这些汉子，于是便叫人把尸体安葬，这场战斗也记录了下来。
战争结束后军官将记录带回了国，直到这名军官去世，后辈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军官的那些记录。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当时准备都焚烧了，好巧被一位爱国人士发现，偷偷地藏了起来，直到偶然间遇到了楚军辉的一位学生，这才把记录送回了国内。
楚军辉曾带人去过当时战斗的地方，如今那里已经山林茂密，于是便在原地建立了一个烈士陵园。
有了部队的番号，很快就在档案库里找到了这支部队的人员名单，从一些尘封的机密档案中又找到了陈世里当时加入的那支部队的资料，很快就确认了所有牺牲的人员。
陈悟道看着信笺上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睛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师父他老人家以前总说习武强身是为了保家卫国，那时陈悟道还小，练功的时候总会偷懒，因此没少被师兄们笑话。
往日如烟，那些记忆依然有些模糊，但师父和师兄们的笑容却是那样的清晰。
信笺最后一页是一张军区的通行证，只是通行证上标注了使用要求，显然这是一次性的通行证，等到了陵园那便会被收回。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陈悟道这才又拿起了军功章的小盒子，翻开红色的本子，那些熟悉的名字在陈悟道的脑海中回荡着，一瞬间陈悟道便回到了小时候。
直到陈悟道放下了最后一枚军功章，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浊气。
“香玉姑娘，帮我和你爷爷说一声感谢。世里，我也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爷爷那疲惫的样子，陈世里和楚香玉互相看了看对方，这才离开了偏殿。
从那些军功章上陈世里便明白了，爷爷一直寻找的人恐怕已经找到了，只是如今身在他乡，留在了那片誓死守卫的土地上。
“香玉，谢谢你，我想这是爷爷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陈世里心情也有些触动，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烈的战斗，但从爷爷身上的弹孔和弹片的伤痕便能联想到，生命在战争中是多的么脆弱。
楚香玉眼睛也是红红的，陈悟道的事情楚香玉也听陈世里提起后，后来自己还特意问了爷爷，才得知了陈悟道的经历。
那一枚枚军功章代表着什么楚香玉最清楚不过了，在联想起陈悟道老泪纵横的样子，显然师门的人应该都牺牲了。
“陈道长他没事吧，要不你去陪陪陈道长。”楚香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陈世里摇了摇头，爷爷此时想必正在和师门的长辈们“叙旧”，自己又何必去打搅爷爷呢。
“放心吧，爷爷他没事，咱们回去吧，明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有些伤痛是自己不想和人分享的，就像自己父母遇难的事情，陈世里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倒不是陈世里对谁都不信任，只是生活中不快乐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又何必让别人和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呢。
两个人顺着漆黑的山路朝着山下走去，四下望去，三清观的四周却是灯火通明，外围的铁栅栏上都亮着灯，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地明亮。
楚香玉不由得抓住了陈世里的衣袖，虽说在道观内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女孩子一遇到黑的地方，不自主地就会紧张。
“香玉，怎么了？”陈世里感觉胳膊一紧，便被楚香玉抓在了手里。
“陈哥，你听，那是什么鸟在叫，好吓人呀。”
又一声鸟鸣响起，吓得楚香玉一下子就搂住了陈世里的胳膊。
陈世里仔细地听了听，那分明就是猫头鹰的叫声。
“那会儿你不是还说和小鸟是好朋友么，怎么现在害怕了。放心吧，应该是猫头鹰晚上出来捕猎了，不用怕的。”
见楚香玉的手抓得很紧，陈世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楚香玉的手。
陈世里刚要询问怎么回事，却是楚香玉伸手扯了一下衣服。
楚香玉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陈悟道的样子来看，此时陈悟道应该是在悲喜交加的时刻，这时候最好让陈悟道自己把情绪平复下来，如果强行打搅很容易出现什么问题。
人在大喜大悲的时候精神也是十分地脆弱，可能一点点的刺激都会令人性情突变。
陈悟道的双手颤抖着，缓缓地把木盒放在腿上，伸手拿起了一个透明塑料的盒子，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军功章的样子，下面则是一个红色的本子。
战争是残酷的，陈悟道的师父带着道观里的弟子毅然决然地奔赴了前线，由于并不是正规部队没有枪械，也只能参加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支北上的部队，陈悟道的师父便带领众人加入了其中。
很快部队就遇到了一场遭遇战，众人也都被打散了。
陈悟道那时候最小所以便做了炊事兵，所以一直在部队的后方，后来跟随着其他战友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支部队。
师父早就和大家说过，如果走散了也不要着急，跟随着部队一路北上，总有相见的一天，待到战争结束了大家再回道观重聚。
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师门众人的约定，为了新中国那冉冉升起的太阳，陈悟道谨记着这一切，一身虎胆，几经生死，终于赶走了侵略者。
在八年的抗战中陈悟道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师门的人，战争一结束陈悟道便匆匆地赶回了道观，结果就是道观里留守的人都被赶出了道观，这里已然换了新的主人。
在道观附近逗留了一年，依旧没有师父等人的消息，陈悟道知道师父和师兄们可能都已经道陨了。
陈悟道也曾试图收回道观的拥有权，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陈悟道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北上的路一路寻找起了师门的人。
北上的路上，陈悟道还真的找到过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当地的人很多也都是流亡过来的人，对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陈悟道也是彻底没了办法，就在洪武市定居了下来，这里是北上和南下的中转站，也方便得到消息后前往。
于是陈悟道便在当地做了起卜卦算命的营生，一方面是为了结交一些权贵，以便帮忙寻找师门的人，另一方面出行需要很多的钱，不得已陈悟道才以此为生。
每次期望而去，最后都是失望而归，确实也找到过一些线索，只是最后是其他道观的人，并不是师门的人。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个人甚至几十几百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都是常有的事情。
陈悟道每半年都会回一趟道观，一方面是看看是否有师门的人回来，另一方面则是试图收回道观的拥有权。
在一位香港富商的牵线下，对方表示只要陈悟道能拿出令其满心动的价格，自然可以忍痛割爱。
陈悟道在那几年一直在卜卦算命，也是在那时结交了更多的人，财富虽然日益增加，但这都不是陈悟道想要的结果。
经过多年的努力，陈悟道也攒下了惊人的财富，最后几乎倾囊相赠，对方才把道院还给了陈悟道。
道观的地契早就不知所踪，陈悟道又多方打探怎么才能合法拥有自己的道观。
后来便遇到了洛嘉城和蔡金等人，两个人表示地契好说，只要陈悟道出山把四周的道院整合在一起，这三清观自然还是陈悟道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自己的荣辱算不得什么，大丈夫能屈伸，陈悟道只好同意了对方的种种要求。
对方也答应陈悟道帮忙寻找师门的人，就这样陈悟道就在道观住了下来，偶尔也会回洪武市的小院住上一段时间。
一次得到一个消息后，陈悟道便急忙前往探查，最后发现并不是师门的人，途中捡到了陈世里，便带回了小院，这一住便是二十几年。
陈悟道不在的这几年，茅山道院的变化很大，陈悟道也没有心思去计较那些，只想着有生之年能知道师父和师兄们的下落，还有就是保护好三清观，向大家证明，那个最没有的小师弟还是有点用的。
多年没有消息的陈悟道已经有些放弃了，也许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消息，至少自己心里还有个念想。
陈悟道也没放弃继续寻找，这么多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不知为何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上次楚军辉来做客的时候提到了此事，楚军辉表示自己还有些人脉，回去帮忙问问。
陈悟道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给了楚军辉一份名单，还有就是师门临出发的一张合影。
还好老照片当时被留在道观里的弟子带了出去，这才保留了下来。
几年都没有消息，陈悟道早就把楚军辉当时的承诺忘在脑后了，没想到这次楚军辉居然给自己这么多军功章，难道是师父和师兄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么。
想到此处陈悟道顾不上其他的，赶忙拿起了那个信封。
展开信笺，只见红色的格子纸上用钢笔很是工整地写了好几页。
随着信笺一页页被翻开，陈悟道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原来那场被打散的战役后，师门的人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在当时就折损了一半，再后来每场战役中师门的人都冲在最前面。
最后这支部队遇到了一次围剿，艰难地抵抗了几天几夜，最直至弹尽粮绝，和敌人拼起了刺刀，战士们挥刀而去，直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敌方的军官很是敬重这些汉子，于是便叫人把尸体安葬，这场战斗也记录了下来。
战争结束后军官将记录带回了国，直到这名军官去世，后辈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军官的那些记录。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当时准备都焚烧了，好巧被一位爱国人士发现，偷偷地藏了起来，直到偶然间遇到了楚军辉的一位学生，这才把记录送回了国内。
楚军辉曾带人去过当时战斗的地方，如今那里已经山林茂密，于是便在原地建立了一个烈士陵园。
有了部队的番号，很快就在档案库里找到了这支部队的人员名单，从一些尘封的机密档案中又找到了陈世里当时加入的那支部队的资料，很快就确认了所有牺牲的人员。
陈悟道看着信笺上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睛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师父他老人家以前总说习武强身是为了保家卫国，那时陈悟道还小，练功的时候总会偷懒，因此没少被师兄们笑话。
往日如烟，那些记忆依然有些模糊，但师父和师兄们的笑容却是那样的清晰。
信笺最后一页是一张军区的通行证，只是通行证上标注了使用要求，显然这是一次性的通行证，等到了陵园那便会被收回。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陈悟道这才又拿起了军功章的小盒子，翻开红色的本子，那些熟悉的名字在陈悟道的脑海中回荡着，一瞬间陈悟道便回到了小时候。
直到陈悟道放下了最后一枚军功章，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浊气。
“香玉姑娘，帮我和你爷爷说一声感谢。世里，我也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爷爷那疲惫的样子，陈世里和楚香玉互相看了看对方，这才离开了偏殿。
从那些军功章上陈世里便明白了，爷爷一直寻找的人恐怕已经找到了，只是如今身在他乡，留在了那片誓死守卫的土地上。
“香玉，谢谢你，我想这是爷爷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陈世里心情也有些触动，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烈的战斗，但从爷爷身上的弹孔和弹片的伤痕便能联想到，生命在战争中是多的么脆弱。
楚香玉眼睛也是红红的，陈悟道的事情楚香玉也听陈世里提起后，后来自己还特意问了爷爷，才得知了陈悟道的经历。
那一枚枚军功章代表着什么楚香玉最清楚不过了，在联想起陈悟道老泪纵横的样子，显然师门的人应该都牺牲了。
“陈道长他没事吧，要不你去陪陪陈道长。”楚香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陈世里摇了摇头，爷爷此时想必正在和师门的长辈们“叙旧”，自己又何必去打搅爷爷呢。
“放心吧，爷爷他没事，咱们回去吧，明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有些伤痛是自己不想和人分享的，就像自己父母遇难的事情，陈世里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倒不是陈世里对谁都不信任，只是生活中不快乐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又何必让别人和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呢。
两个人顺着漆黑的山路朝着山下走去，四下望去，三清观的四周却是灯火通明，外围的铁栅栏上都亮着灯，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地明亮。
楚香玉不由得抓住了陈世里的衣袖，虽说在道观内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女孩子一遇到黑的地方，不自主地就会紧张。
“香玉，怎么了？”陈世里感觉胳膊一紧，便被楚香玉抓在了手里。
“陈哥，你听，那是什么鸟在叫，好吓人呀。”
又一声鸟鸣响起，吓得楚香玉一下子就搂住了陈世里的胳膊。
陈世里仔细地听了听，那分明就是猫头鹰的叫声。
“那会儿你不是还说和小鸟是好朋友么，怎么现在害怕了。放心吧，应该是猫头鹰晚上出来捕猎了，不用怕的。”
见楚香玉的手抓得很紧，陈世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楚香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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