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苏白
半个月前，苏白接到通知，说她获得了灵界三大道门的入门考核资格。
当时苏白觉得现在的诈骗短信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这种水准的诈骗，别说她这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折磨的青涩少女，就算是行将就木的老大爷恐怕都骗不到。
直到一个穿着蓝色滚边白色道袍的师姐“歘”地一下从地里钻出来，问她有没考虑好要不要去道门上学的时候，
她有点信了。
然后那个师姐“歘”地一下带她钻进了土里，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地铁一样在地下穿梭的时候，她彻底信了。
当然她不像文乐一样有精神病，遇到这种神奇又邪门的事时，她的思维仍旧清晰，保持有理智。
道门道门，道门那就是一帮出家人，神通广大又怎样？
如果要当一个清心寡欲、与世隔绝的道姑，那还不如老老实实上大学。
当她去到道门招生办，将心中的顾虑向招生的知客道人告知时，看到那位知客道人望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的，道门都是清心寡欲、与世隔绝的，但九宸道不是，我们九宸道很自由的……而且我们九宸道毕业包分配，朝九晚五，工作轻松，五险一金齐全，考虑一下吧。”
涉世未深的少女并不知道三大道门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也不知道她的资质在同期处于上游。
她稀里糊涂地就通过了九宸道的入门考核，成为了九宸道的一名弟子。
那位五斗米道的师姐得知此事后当场气昏了过去。
她都准备拉苏白去参加五斗米道的考核了，谁能想到一个转身的功夫，业绩就被人截胡了？
尽管那位师姐醒来就把那位知客道人打成了猪头，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苏白已经入了九宸道的门，就不能再改换门庭了。
之后的半个月，苏白一直待在九宸道的山门，背诵入门道藏。
就在昨日，苏白做完了每日功课，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时候，突然从同窗口中听说了魔头方和作恶、封灵大阵松动、血界入侵的消息，被波及的城市中，枫城赫然在列。
得知了消息的苏白当即马不停蹄地往枫城赶，准备带哥哥离开枫城，提前规避有可能存在的风险。
这回没有五斗米道的师姐送她回家，所以苏白坐了一夜的飞机。
然而当她赶到枫城时，又看到九宸道新生群群发了一条消息：
魔头方和已伏诛，封灵大阵的修复以及通向血界的入口也已经有人着手处理。
她白跑了一趟。
不过，苏白并没调头返回九宸道的山门，而是选择和文乐见一面。
灵界和道门的事苏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向文乐告知，但有些事也到了该处理的时候。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啊？”
没过一会儿，文乐出现在乐白便利店门口。
“哥！”
苏白明眸一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
“嗐，就出门溜达了一圈。”
文乐摸了摸鼻子。
“噢，这样呀。”
和文乐相处多年，苏白一眼就看得出文乐在撒谎。
不过苏白没有揭穿。
需要避开苏白独自去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看病。
文乐不想让苏白知道自己的病，苏白也不想让文乐知道自己知道文乐有病。
苏白自有一种小心翼翼的默契。
“对了哥，我听说最近有一个杀人犯流窜到枫城……”
“对了小白，我听说最近有一个杀人犯流窜到枫城……”
两人仿佛排练过一样，几乎同时开口，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
“……道门？”
苏白睁着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睛，眼神里隐隐藏着期待。
“啊？”
文乐茫然地挠了挠头。
这副表现说明文乐真的不知道道门。
不知道，就不能说。
苏白有些失望地努了努小嘴，随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到夏至了，家里的衣服要收纳整理了，一会我去整理衣服，你去把床单、被罩，还有我的玩偶拿去太阳底下晒一下好不？我看下午太阳挺好的。”
“好啊。”
文乐微微一笑，取出手机：
“你下次回来早点讲咯，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应该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个沙县吧。”
“我要香菇猪肉馅的混沌！”
“好，奶茶要不要？”
“不要，人家减肥。”
“那我自己喝。”
“不可以！”
“为啥？”
“反正……反正不可以！”
苏白鼓了鼓腮帮子，小声说道：
“你喝的话，那给我也点一杯。”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杀人犯”的事。
苏白是怕文乐出门乱跑，一不小心撞进血界的秘境里。
文乐是怕苏白撞见那头狗身猪头怪。
两个人都不出门，那就没必要再提醒了。
等拖过这段时间，那些麻烦自会有人处理。
“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文乐抱着床单、被套，猛然想起。
马安邦哪去了？
文乐记得他背着马安邦一路冲出了小巷，然后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算了，他爱哪去哪去。”
很快，文乐就放弃了思考。
他已帮马安邦至最后一刻，还不够么？
之后是死是活，就看马安邦自己的造化吧。
文乐把自己和苏白的床单、被罩抱到楼顶挂了起来，然后把苏白的玩偶吊在窗台上。
苏白的玩偶是一只大白熊，很大，很软，晚上睡觉的时候刚好能把一米五的苏白整个包裹进去。
……苏白有一点儿矮，而且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逆天改命，大抵是没救了。
虽然未曾表现出来，但文乐知道苏白对身高的残念，他见过苏白卧室角落的墙上那个深达一厘米的高度标记，那是无力抗争命运的少女最后的倔强。
“也不知道炼妖壶能不能救一下……”
文乐朝放在一旁的电热水壶望了一眼，随后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其实矮点挺好的，娇小可爱，尽管这样想好像有点自私，但文乐还是更喜欢娇小可爱的苏白。
小巧玲珑的身材，搭配着白皙雪嫩的肌肤，令苏白宛若遗落在尘世中的精灵，轻盈而美好。
如果能在那白净软嫩的脖子上咬一口，尝尝苏白鲜血的味道……
文乐悚然一惊。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念头？”
文乐感觉有点邪门，就好像鬼使神差一样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渴望，对鲜血的渴望。
“按照‘病与非病三原则’，
“我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统一性出现了错位，精神活动的内在协调一致性也出了问题，
“但以前的我情感与认知并没有倒错混乱，行为情绪也没有脱离理智控制，
“而刚才，我是真的产生了‘尝尝苏白鲜血’的冲动！
“有点不对劲，或许我应该再去看看医生。”
“哥，外卖到了！”
楼下突然响起了苏白的声音，文乐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转身朝楼下走去。
病情一般都是循序渐进的，现在也没到很严重的地步，看病不急于这一会儿。
先吃过饭，等听到那头狗身猪头的怪物被抓起来的消息，再出门不迟。
当时苏白觉得现在的诈骗短信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这种水准的诈骗，别说她这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折磨的青涩少女，就算是行将就木的老大爷恐怕都骗不到。
直到一个穿着蓝色滚边白色道袍的师姐“歘”地一下从地里钻出来，问她有没考虑好要不要去道门上学的时候，
她有点信了。
然后那个师姐“歘”地一下带她钻进了土里，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地铁一样在地下穿梭的时候，她彻底信了。
当然她不像文乐一样有精神病，遇到这种神奇又邪门的事时，她的思维仍旧清晰，保持有理智。
道门道门，道门那就是一帮出家人，神通广大又怎样？
如果要当一个清心寡欲、与世隔绝的道姑，那还不如老老实实上大学。
当她去到道门招生办，将心中的顾虑向招生的知客道人告知时，看到那位知客道人望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的，道门都是清心寡欲、与世隔绝的，但九宸道不是，我们九宸道很自由的……而且我们九宸道毕业包分配，朝九晚五，工作轻松，五险一金齐全，考虑一下吧。”
涉世未深的少女并不知道三大道门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也不知道她的资质在同期处于上游。
她稀里糊涂地就通过了九宸道的入门考核，成为了九宸道的一名弟子。
那位五斗米道的师姐得知此事后当场气昏了过去。
她都准备拉苏白去参加五斗米道的考核了，谁能想到一个转身的功夫，业绩就被人截胡了？
尽管那位师姐醒来就把那位知客道人打成了猪头，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苏白已经入了九宸道的门，就不能再改换门庭了。
之后的半个月，苏白一直待在九宸道的山门，背诵入门道藏。
就在昨日，苏白做完了每日功课，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时候，突然从同窗口中听说了魔头方和作恶、封灵大阵松动、血界入侵的消息，被波及的城市中，枫城赫然在列。
得知了消息的苏白当即马不停蹄地往枫城赶，准备带哥哥离开枫城，提前规避有可能存在的风险。
这回没有五斗米道的师姐送她回家，所以苏白坐了一夜的飞机。
然而当她赶到枫城时，又看到九宸道新生群群发了一条消息：
魔头方和已伏诛，封灵大阵的修复以及通向血界的入口也已经有人着手处理。
她白跑了一趟。
不过，苏白并没调头返回九宸道的山门，而是选择和文乐见一面。
灵界和道门的事苏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向文乐告知，但有些事也到了该处理的时候。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啊？”
没过一会儿，文乐出现在乐白便利店门口。
“哥！”
苏白明眸一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
“嗐，就出门溜达了一圈。”
文乐摸了摸鼻子。
“噢，这样呀。”
和文乐相处多年，苏白一眼就看得出文乐在撒谎。
不过苏白没有揭穿。
需要避开苏白独自去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看病。
文乐不想让苏白知道自己的病，苏白也不想让文乐知道自己知道文乐有病。
苏白自有一种小心翼翼的默契。
“对了哥，我听说最近有一个杀人犯流窜到枫城……”
“对了小白，我听说最近有一个杀人犯流窜到枫城……”
两人仿佛排练过一样，几乎同时开口，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
“……道门？”
苏白睁着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睛，眼神里隐隐藏着期待。
“啊？”
文乐茫然地挠了挠头。
这副表现说明文乐真的不知道道门。
不知道，就不能说。
苏白有些失望地努了努小嘴，随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到夏至了，家里的衣服要收纳整理了，一会我去整理衣服，你去把床单、被罩，还有我的玩偶拿去太阳底下晒一下好不？我看下午太阳挺好的。”
“好啊。”
文乐微微一笑，取出手机：
“你下次回来早点讲咯，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应该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个沙县吧。”
“我要香菇猪肉馅的混沌！”
“好，奶茶要不要？”
“不要，人家减肥。”
“那我自己喝。”
“不可以！”
“为啥？”
“反正……反正不可以！”
苏白鼓了鼓腮帮子，小声说道：
“你喝的话，那给我也点一杯。”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杀人犯”的事。
苏白是怕文乐出门乱跑，一不小心撞进血界的秘境里。
文乐是怕苏白撞见那头狗身猪头怪。
两个人都不出门，那就没必要再提醒了。
等拖过这段时间，那些麻烦自会有人处理。
“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文乐抱着床单、被套，猛然想起。
马安邦哪去了？
文乐记得他背着马安邦一路冲出了小巷，然后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算了，他爱哪去哪去。”
很快，文乐就放弃了思考。
他已帮马安邦至最后一刻，还不够么？
之后是死是活，就看马安邦自己的造化吧。
文乐把自己和苏白的床单、被罩抱到楼顶挂了起来，然后把苏白的玩偶吊在窗台上。
苏白的玩偶是一只大白熊，很大，很软，晚上睡觉的时候刚好能把一米五的苏白整个包裹进去。
……苏白有一点儿矮，而且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逆天改命，大抵是没救了。
虽然未曾表现出来，但文乐知道苏白对身高的残念，他见过苏白卧室角落的墙上那个深达一厘米的高度标记，那是无力抗争命运的少女最后的倔强。
“也不知道炼妖壶能不能救一下……”
文乐朝放在一旁的电热水壶望了一眼，随后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其实矮点挺好的，娇小可爱，尽管这样想好像有点自私，但文乐还是更喜欢娇小可爱的苏白。
小巧玲珑的身材，搭配着白皙雪嫩的肌肤，令苏白宛若遗落在尘世中的精灵，轻盈而美好。
如果能在那白净软嫩的脖子上咬一口，尝尝苏白鲜血的味道……
文乐悚然一惊。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念头？”
文乐感觉有点邪门，就好像鬼使神差一样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渴望，对鲜血的渴望。
“按照‘病与非病三原则’，
“我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统一性出现了错位，精神活动的内在协调一致性也出了问题，
“但以前的我情感与认知并没有倒错混乱，行为情绪也没有脱离理智控制，
“而刚才，我是真的产生了‘尝尝苏白鲜血’的冲动！
“有点不对劲，或许我应该再去看看医生。”
“哥，外卖到了！”
楼下突然响起了苏白的声音，文乐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转身朝楼下走去。
病情一般都是循序渐进的，现在也没到很严重的地步，看病不急于这一会儿。
先吃过饭，等听到那头狗身猪头的怪物被抓起来的消息，再出门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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