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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见了鬼了

    我躺在床上,一下午都在想:人可以混蛋到什么地步?

    我看过很多闲书,禁书也有。三言二拍,聊斋之类的也读过不少。

    甚至我还碰到过猪头怪,会追着人跑的秋梨膏和会头发变长,死死把人缠住的活尸。

    可是这些并没让产生特别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看见这些东西,我是恐惧的,是微微兴奋,是好奇的。

    但是当我亲耳听到赵汉浚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心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恶寒!这股子寒气从脚丫子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以前我不知道一个延续了十几辈儿的家族能养出什么样的纨绔来。

    今天可是见到了。确实不同寻常,草芥人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种乱世下,可能就更加平常吧。

    军阀们夜夜笙歌,老百姓们苦中作乐。

    愈发觉得孙先生的话重要了,愈发觉得年轻的战士们牺牲之壮烈,流血之伟大了。

    没见过“人渣”二字从书里跑出来,活生生的变成个人!

    当然也有地痞流氓。但大多也讲个规矩,守些道义。

    真的让我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猪狗不如的话,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日落西山,天色渐缓。

    我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一进院,抬眼就看见徐大哥在做饭。

    还别说,徐大哥真有两下子。蹲在灶前烧火,竟然也弄得像模像样。

    一扭头,就发现了院子中心像死狗一样躺着的模糊人形。

    为什么说是模糊人影呢?因为已经被打的体无完肤了。

    我走进看了看,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徐哥力道掌握的很好。基本上都是骨头断了牙碎了,眼肿了,全身淤青罢了。

    挺好的,没打成镇关西那样,看来徐哥还是挺克制的。

    我走了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儿之后就没再管他,

    徐大哥见我起来了,转头跟我打招呼。

    “咋没打死?”我装出一副冷漠的面孔问道,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徐大哥的眼睛里没了神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打死?,我想东家您留着还有用,毕竟他是你兄弟.....打死他妹妹也活不过来了....”

    说完又沉默了,继续扭头回去烧火。

    “唉,打死他就便宜他了。留着也好,我刚好想到了个法儿,让他再吃点苦头。”我走过去拍拍徐大哥的肩膀,继续说道:

    “我没这么一个兄弟,毕竟我不跟畜牲做兄弟。”

    赵大哥咧嘴苦笑了一下,转而是无限的沉默。

    留着徐大哥继续烧火,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给他的脸镀了层金,我却从中看不出丝毫的温暖。

    我准备出门买药,毕竟还真怕赵汉俊这小子现在就死了。

    出门之前,我回头问了一句:

    “小雨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老徐的脸上没这么深沉了,“小雨好多了,基本上黑斑已经全褪了,我觉得今天晚上就能缓过劲儿来了。”

    “那是好事。”

    去街上拿了药,我特意让药房的掌柜给我抓了一剂吊命的人参汤。

    人参汤,能让将死之人缓上一口气,是那些“孝子们”给家里的老人吊命用的。

    抓好药回来,老徐已经做好了饭。

    没什么东西,一盘酱牛肉,两碗淡粥。

    胡乱的扒拉两口,我就去拖院子中央的赵汉浚。

    在徐大诧异的眼神中,我直接把赵汉浚抬了起来。

    很轻,基本上没肉。照他自己说的,他应该很小就在女人堆里混了,这么虚,正常。

    我把他抱到了屋里,把

    还耐心把衣服给他换了,把断了的手脚绑上,淤青都给他擦了擦。

    给他盖上一层大厚被子,然后就让徐大哥熬汤药。

    我在他耳边附耳细雨,他像看什么怪物似的看了看我,给我比了个大拇指就去熬药了。

    没多大一会儿,药香味四溢,汤药熬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为了让它药劲儿更大一点,连着熬了得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可不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让徐大哥在这儿给赵汉浚喂药,看看他能不能在今天晚上醒过来。

    而我则进了厢房。翻身进了地窖,点上了灯,一眼就看见了小雨。

    小雨恢复的很快,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黑斑了,不过看起来多少还有点虚弱。

    她见我来了,看起来有点高兴。轻轻地开口“谢谢你啊,波哥。”

    我笑了一下,打趣道:“嗨,咱俩谁跟谁呀,别忘了连你偷偷把你爷爷的私房钱偷出来,分给平民窟百姓的事儿都是我出谋划策的呢,我能不管你嘛?

    小雨笑了,好像又回到了三四岁的时候,虽然惨白的脸上笑起来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吓人,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温暖。

    我俩就这样开始聊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不得不说那还真是一段美好惬意的时光啊!

    小雨说她想见见月亮,而且感觉在月光下会恢复的更快,于是我就把她背了出来。

    怎么说呢?触感凉凉的,但是很轻,像小时候我背她一样。

    刚到院子里,徐大哥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看这小子好像要醒。”

    他冲我俩说。

    看着小雨不明所以的神色,于是我就给小雨讲了她这副身体原主人的事儿.......

    不出所料的,小雨听的是义愤填膺。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因为我已经感觉她的头发已经有点失控的在院子里蔓延了。

    我拉住了想去找他算账的小雨。

    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小雨一顿,疑惑的看着我,有点不太相信。

    我让她放心,杀人诛心,这个最有用了。

    我让徐大哥把屋里的灯吹了,我俩悄悄地蹲在了窗户外面。

    赵汉浚醒了,感觉身上剧痛无比,剧烈的疼痛从四肢传来,甚至嘴里都在传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疼痛。

    随机是疼得打滚,但他只要一动胳膊,四肢都开始疼。只好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仰望着天花板。

    “我这是到哪儿了?”

    他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脑子里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好像是来扬州了吧?唔,那我这是在哪儿呢?我该是在怡香院,不过我这胳膊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疼?不会是前两天玩的那几个小娘们偷偷报复我吧?她们应该也不敢的呀。”

    赵汉浚正想着,突然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声。

    是小鼓的声音,咋有人唱评弹?

    声音很轻,但是因为屋子里太安静,他听得很清楚。

    一开始鼓声很小,慢慢地逐渐变大,变得沉闷诡异起来。

    听的他汗毛直立,使劲扭头往窗户外面一看!

    只见窗户外面,两颗巨大的鬼头正狠狠的盯着他!

    妈呀!赵汉浚吓得魂儿都散了,就想起身跑,可惜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个翻身没支撑住,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鼓声越来越大,他仿佛看见那两个鬼头已经戳破了窗户,伸着爪子要向他的背后抓来了!

    他在地上拼命的爬呀,四肢淌出血也根本不在乎。

    终于,他爬到了屋子的门口,爬过了门槛,“出了屋子就没事了”他正想着,这么一抬头——

    一张惨白的人脸正对着他!

    那张脸三分凄惨,七分怨毒,说不尽的凶狠与诡异。瀑布一样的黑发,像是毒蛇一样蔓延在地板的各个方向,慢慢的朝着他的身子爬来。

    “救命!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他慢慢挪着往后退,一边大声的喝,“我不管你是谁,我可是赵家的公子,你知道吗?南京最大的赵家,你要敢碰我,天地会也放不了你!”

    但看的出来,他明显发虚,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满脸惊恐。

    那张惨白的脸使劲往下伸了伸,又用爪子把头发往后撩了撩,然后露出一张怪异的笑脸,对他说“赵公子,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小兰呀!”

    “你不是说要和我朝朝暮暮在天化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吗?

    “我虽然已经上吊了,可是你怎么也来地府了?不过正好!快快快,赵公子,奴家已经委身于你,我们拜堂成亲罢!”

    演到这里,小雨还来了个即兴表演,最后一句话来了个高腔!

    我在窗外暗暗鼓掌,好哇!小雨有天赋,不愧是深闺大院里的小姐,有文化。

    只见赵汉浚哭着大喊“我不要,我不要和你成亲,你不是死了......

    “见鬼了!”他用那只剩门牙的嘴撕心裂肺的大喊。

    赵汉浚不顾疼痛的挥舞着双臂,却根本无法阻止小雨靠的越来越近,头发已经将除了他脑袋之外的身子全部缠住。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法挣脱,被缠的越来越深。

    在屋外看戏的我长叹一声。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相视一笑,我拍了拍徐大哥的肩膀说:“我只能做到这儿了,其他的让你出气的法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徐大哥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东家,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恩我一定记着,以后你上哪儿我上哪儿,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行了行了,哪儿来这么多俏皮话啊?把手放下去吧,男男之间不要搞得这么亲密。”我嫌弃道

    “啊?”徐大伸了伸自己的双手,举了举手上的小鼓,道:“没有啊,我拿着鼓呢。”

    “不可能啊,刚才你还拍我肩膀呢。”说着我习惯性的一回头就看见——

    一张黑漆漆的脸摆在我俩的身后,一个细高的身影,用嘴咧出了一抹妩媚的笑。

    娘娘腔手上一使劲,笑着对我说:“小少爷下手可真黑啊?!”

    我的妈妈,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