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什么情况
时间回到昨夜，此时丘儒还沉浸在购物所带来的喜悅之中，郭家主房内，几盏灯烛将室内照的敞亮。
村长夫妇坐在主位，郭彣则是坐在一旁僕役刚搬过来的椅子上。
“彣儿，说说看吧。你觉得丘儒这个人怎么样呀。”
郭彣先是有些害羞，接着转回严肃表情说道：
“他多次言语轻浮，轻薄於我，但却没有感觉到恶意，他还.....他还向彣儿表白，彣儿观之不似虚情假意。”
想了一想，又道：
“为救村里百姓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忍婴孩无父无母便自己抚养，小节有损，大节无亏，虽然有点好色，倒也是一名真性情的大丈夫。”
“那么.....？”郭父以询问的语气，想知道女儿是否也属意於他。
“阿爷，且先聽彣儿一言，丘公子並非泛泛之辈，不只是侠肝义胆武功了得，说不定还是一名学富五车的读书人，但说起来也奇怪，若是读书人，怎会不知『圣言摘录』，若是有心考取功名，此乃必读之书，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圣人所言原出自何方。”
聽到丘儒不识得圣言摘录，郭父也是有点吃惊，读书人没聽过圣言摘录，那就跟学完九年义务教育却没聽过床前明月光一样。
郭彣接着又道：“此外他还说了，只要彣儿願意，他愿带彣儿游历神州，还能日行千里，聽之不似妄言，却不知他是如何日行千里。”
村长更加吃惊了。日行千里？还是带着一名文弱女子，这怎么可能办到？
郭父问：“不只武艺了得，可能还是名读书人？妳那时说的是『圣言摘录』里的哪一句啊？”
郭彣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分。”
“哦，是圣人探望皇后时悲慼所作，那他又是怎么说的呢？”
“他先是直接说出此言来自一首叫白头吟的千古名曲，之后还当场朗诵给彣儿聽。”
“哦！可还记得是怎样的曲子，说来聽聽。”
郭彣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开口朗声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鬥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在郭彣的嗓音衬托之下，悲慼之意更盛。连一旁不通文墨的郭母都能情真意切的感受到那股子凄苦。
郭父则是震惊当场，越是反覆咀嚼，越是感到不可思议。想他也是秀才出生，饱读诗书，却不曾聽过如此佳作，与平常所知的闺怨诗不同，没有矫柔造作，有的只是洒脱与决绝。
作为一名读书人，能聽到如此佳作自是喜不自胜，深陷其中反覆回味无法自拔。
郭母与郭彣就这样看著郭父，不敢出言打扰。
良久，郭父终于回过神来。
“好！实在是好啊！不曾想老夫读了半辈子的书，竟不知还有如此佳作，却不知那丘贤侄是从何处寻得此曲，既然是曲，又不知他是否知道此曲如何吟唱。”
“彣儿初次聽到之时也如阿爹一般，只是此曲却由一名立志要取娇妻美妾的人吟出，喜悅之感也减了半分，他已经答应日后会教女儿新的唱法，想是古调的年代已久早已失传了。”
“好好好，若能学会此曲定要唱给阿爷聽聽，这样也好，你们俩还能藉此增进一下感情，一举多得啊，甚好甚好，哈哈哈！！”
郭父笑的可高兴了，一旁郭母也跟著一起掩嘴轻笑。
反倒是郭彣羞红了脸，急忙道：“阿爷都还没有问女儿是否答应嫁与他，怎么就已经开始说害臊话了。”
一旁郭母抢先笑答道：“別人不懂你，你阿爷还不懂你吗？你呀，打小起就只爱唸书，聽到阿爷说起文人墨客的那些风流故事你都特別兴奋，就爱想著那些风度翩翩的读书公子。”
“阿娘啊！怎么连您也笑话女儿啊。”郭彣害羞的低头侧过身去，都不敢正眼瞧父母了。
见此情景，夫妇两笑得是更加开心了。操心了那么久，女儿的婚事也总算是有望了。
房里气氛欢快，就在此时，郭父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夫半生坎坷，至今也无什么大出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之事何其多，老夫自己苦没关系，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们，你阿兄也成亲了，他的未来可以靠自己打拚。最让阿爷不放心的是如何为你找个依靠，这世道啊，一名女子若是无依无靠将会寸步难行，即使你有德有才，但终究是女流之辈。...现在彣儿的事也不用阿爷担心了。丘儒这人我一看就知道他本性纯善，虽然有点放荡不羁，又有点喜好美色......”话说至此语气稍微停顿，偷瞄了一眼女儿确认没有异状，才继续说道：
“看他相貌俊朗又武艺不凡，白头吟一曲也证明了他学识渊博，现在还受到了燕王府招揽，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若妳能够嫁给他，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郭彣聽了也是眼眶一红，感唸著父母的慈爱，说道：“女儿已经答应他了，但女儿也开出了一个条件，我郭彣非王爷不嫁。”
郭父郭母都很吃惊，郭母先着急了：“女儿啊，妳怎么这么傻，那王爷是谁都能当的吗？妳这样跟说跟妳说妳不嫁有差吗？”
郭父接着问道：“那他答应了吗？”
“他答应了，不只答应，还说了不会让女儿等太久。”说这话时郭彣的语气显得有些自豪。
“看来此子确实非一般寻常人啊，神秘的让人有些看不透啊。”郭父语气带有感叹。
反而是郭母语气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他想当王爷就能当的吗？这孩子我看了也很喜欢，他那身衣服以前没有看过，头发也不长，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顺眼。万一要是当不了王爷，彣儿岂不是就要孤独终老了。”
郭父略带不满的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看人家小夥子长的俊，当然觉得顺眼。他那身衣物老夫虽然没见过，但却聽人提起过，近些年在圣京里开始有人在穿一种新的服饰，叫衬衫，还有什么牛仔裤卡其裤之类的，他穿的说不定就是那些东西。”
两女聽了都是眼睛一亮，对乡下人而言，『圣京』代表的就是高大上，顿时对丘儒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幻想著他是京里哪家富贵公子哥，凑巧途经此处。
但郭彣想想之后又觉得不对，说道：
“可女儿第一次见到他时，看他身无分文，跟著一群难民一起排队领取救济，聽口音也不像是圣京来的啊。”
“阿爷也不清楚，毕竟是他的私事，咱们也不好过问。”
夜里，三人围绕着丘儒的话题又聊了许久，丘儒的形象在他们的脑补下也越来越高大上。殊不知，穿越之前的丘儒其实只是一名混吃等死的富三代。
次日一早，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时，看丘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眼神之中多了一股敬畏，搞得丘儒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村长夫妇坐在主位，郭彣则是坐在一旁僕役刚搬过来的椅子上。
“彣儿，说说看吧。你觉得丘儒这个人怎么样呀。”
郭彣先是有些害羞，接着转回严肃表情说道：
“他多次言语轻浮，轻薄於我，但却没有感觉到恶意，他还.....他还向彣儿表白，彣儿观之不似虚情假意。”
想了一想，又道：
“为救村里百姓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忍婴孩无父无母便自己抚养，小节有损，大节无亏，虽然有点好色，倒也是一名真性情的大丈夫。”
“那么.....？”郭父以询问的语气，想知道女儿是否也属意於他。
“阿爷，且先聽彣儿一言，丘公子並非泛泛之辈，不只是侠肝义胆武功了得，说不定还是一名学富五车的读书人，但说起来也奇怪，若是读书人，怎会不知『圣言摘录』，若是有心考取功名，此乃必读之书，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圣人所言原出自何方。”
聽到丘儒不识得圣言摘录，郭父也是有点吃惊，读书人没聽过圣言摘录，那就跟学完九年义务教育却没聽过床前明月光一样。
郭彣接着又道：“此外他还说了，只要彣儿願意，他愿带彣儿游历神州，还能日行千里，聽之不似妄言，却不知他是如何日行千里。”
村长更加吃惊了。日行千里？还是带着一名文弱女子，这怎么可能办到？
郭父问：“不只武艺了得，可能还是名读书人？妳那时说的是『圣言摘录』里的哪一句啊？”
郭彣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分。”
“哦，是圣人探望皇后时悲慼所作，那他又是怎么说的呢？”
“他先是直接说出此言来自一首叫白头吟的千古名曲，之后还当场朗诵给彣儿聽。”
“哦！可还记得是怎样的曲子，说来聽聽。”
郭彣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开口朗声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鬥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在郭彣的嗓音衬托之下，悲慼之意更盛。连一旁不通文墨的郭母都能情真意切的感受到那股子凄苦。
郭父则是震惊当场，越是反覆咀嚼，越是感到不可思议。想他也是秀才出生，饱读诗书，却不曾聽过如此佳作，与平常所知的闺怨诗不同，没有矫柔造作，有的只是洒脱与决绝。
作为一名读书人，能聽到如此佳作自是喜不自胜，深陷其中反覆回味无法自拔。
郭母与郭彣就这样看著郭父，不敢出言打扰。
良久，郭父终于回过神来。
“好！实在是好啊！不曾想老夫读了半辈子的书，竟不知还有如此佳作，却不知那丘贤侄是从何处寻得此曲，既然是曲，又不知他是否知道此曲如何吟唱。”
“彣儿初次聽到之时也如阿爹一般，只是此曲却由一名立志要取娇妻美妾的人吟出，喜悅之感也减了半分，他已经答应日后会教女儿新的唱法，想是古调的年代已久早已失传了。”
“好好好，若能学会此曲定要唱给阿爷聽聽，这样也好，你们俩还能藉此增进一下感情，一举多得啊，甚好甚好，哈哈哈！！”
郭父笑的可高兴了，一旁郭母也跟著一起掩嘴轻笑。
反倒是郭彣羞红了脸，急忙道：“阿爷都还没有问女儿是否答应嫁与他，怎么就已经开始说害臊话了。”
一旁郭母抢先笑答道：“別人不懂你，你阿爷还不懂你吗？你呀，打小起就只爱唸书，聽到阿爷说起文人墨客的那些风流故事你都特別兴奋，就爱想著那些风度翩翩的读书公子。”
“阿娘啊！怎么连您也笑话女儿啊。”郭彣害羞的低头侧过身去，都不敢正眼瞧父母了。
见此情景，夫妇两笑得是更加开心了。操心了那么久，女儿的婚事也总算是有望了。
房里气氛欢快，就在此时，郭父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夫半生坎坷，至今也无什么大出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之事何其多，老夫自己苦没关系，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们，你阿兄也成亲了，他的未来可以靠自己打拚。最让阿爷不放心的是如何为你找个依靠，这世道啊，一名女子若是无依无靠将会寸步难行，即使你有德有才，但终究是女流之辈。...现在彣儿的事也不用阿爷担心了。丘儒这人我一看就知道他本性纯善，虽然有点放荡不羁，又有点喜好美色......”话说至此语气稍微停顿，偷瞄了一眼女儿确认没有异状，才继续说道：
“看他相貌俊朗又武艺不凡，白头吟一曲也证明了他学识渊博，现在还受到了燕王府招揽，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若妳能够嫁给他，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郭彣聽了也是眼眶一红，感唸著父母的慈爱，说道：“女儿已经答应他了，但女儿也开出了一个条件，我郭彣非王爷不嫁。”
郭父郭母都很吃惊，郭母先着急了：“女儿啊，妳怎么这么傻，那王爷是谁都能当的吗？妳这样跟说跟妳说妳不嫁有差吗？”
郭父接着问道：“那他答应了吗？”
“他答应了，不只答应，还说了不会让女儿等太久。”说这话时郭彣的语气显得有些自豪。
“看来此子确实非一般寻常人啊，神秘的让人有些看不透啊。”郭父语气带有感叹。
反而是郭母语气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他想当王爷就能当的吗？这孩子我看了也很喜欢，他那身衣服以前没有看过，头发也不长，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顺眼。万一要是当不了王爷，彣儿岂不是就要孤独终老了。”
郭父略带不满的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看人家小夥子长的俊，当然觉得顺眼。他那身衣物老夫虽然没见过，但却聽人提起过，近些年在圣京里开始有人在穿一种新的服饰，叫衬衫，还有什么牛仔裤卡其裤之类的，他穿的说不定就是那些东西。”
两女聽了都是眼睛一亮，对乡下人而言，『圣京』代表的就是高大上，顿时对丘儒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幻想著他是京里哪家富贵公子哥，凑巧途经此处。
但郭彣想想之后又觉得不对，说道：
“可女儿第一次见到他时，看他身无分文，跟著一群难民一起排队领取救济，聽口音也不像是圣京来的啊。”
“阿爷也不清楚，毕竟是他的私事，咱们也不好过问。”
夜里，三人围绕着丘儒的话题又聊了许久，丘儒的形象在他们的脑补下也越来越高大上。殊不知，穿越之前的丘儒其实只是一名混吃等死的富三代。
次日一早，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时，看丘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眼神之中多了一股敬畏，搞得丘儒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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